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刺殺! 文 / 水瀾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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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進宮去……這話,若是普通的女孩兒聽了,不知該露出怎樣驚喜的面容。馮琬雲聞言,卻是只有驚沒有喜,忙不迭地擺擺手道:
「姐姐莫當回事兒,我是說笑的,什麼宮裡不宮裡的,妹妹可不像姐姐這般能幹,去不得那樣的地方呢!素來爹娘都說,妹妹是個愚笨的……」
馮修儀聽了,先是笑吟吟地將一旁的團扇拿過來,在掌間輕輕擺弄著,玉珮閃著晶瑩的光芒,十分誘人,就像她的話語一般:
「若是其他人呢,姐姐也不愛給他們指這條路,但你我乃是嫡親的姐妹,姐姐倒說不得要替
你籌劃一二了……」
馮琬雲眼尖,瞟見那枚玉珮的花紋,當下更是緊張:
「不不不,姐姐,真不用,求你了!妹妹不想去那個勞什子的宮裡!」
看起來她是完全被嚇到,使勁搖著手臂懇求,那副驚慌的神色全然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見她這個模樣,馮修儀把持不住地拍著手笑了起來:
「哎喲,好妹妹啊,姐姐可一向知道你是個沒有主意的,怎的現在卻這般堅持起來了,莫非……」「這賢德城中,已然有了你牽掛的人?」
馮琬雲一下臉色漲得通紅,她面嫩,此時不由紅得連耳朵尖都紅彤彤的,就像兩塊半透明的美玉一般,馮修儀這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
馮修儀見狀,也不追問她了,顧自笑嘻嘻地擺著扇子,親親熱熱地牽了馮琬雲的手過來,引著她走向自己住的小樓後方,那裡汪著一池綠瑩瑩的碧水,頗有些清幽之姿,很適合目前這稍微有些炎熱的午後天氣。
馮琬雲今日穿得十分素雅,薄而透氣的棉布裹著青春勃發的少女嬌軀,細腰盈盈一握。馮修儀不著痕跡地往她的腰間掃了一眼,唇邊掠過一絲意義不明的微笑。
二人此時來到了碧水旁邊,略略又說了幾句閒話,馮修儀才忽然話鋒一轉:
「若是姐姐真的有心將你引薦給一個人……一個對於姐姐,對於咱們馮家都至關重要的人,你當如何?你,可願為家族之事,遷就那個人的所思所想,任何要求嗎?」
剛剛鬆弛下來的馮琬雲臉色再度一白,雙手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裙擺,不期然的,她的耳邊似乎回想起了曼曼說過的話語:自己,也很重要啊……「姐姐,妹妹不願!」
馮修儀這次是真的意外,挑眉注視著眼前這個曾經唯自己馬首是瞻的小女子,輕聲道:
「卻是為何不願?難道,為家族爭光,為姐姐分憂,不應該是當妹妹的該做的事嗎?」
馮琬雲輕輕點頭:
「姐姐說得原沒錯,只是,要遷就別人的任何要求……恕妹妹做不到呢!便是姐姐你,也不可能全然接受一個人的所有安排吧?」
修儀怔了怔,眼前忽然晃過年少時分的太子。
他的手掌長而寬大,溫熱的手心托著那枚晶瑩剔透的玉珮,神情專注地盯著自己,眼中滿滿的都是笑意,似乎在詢問著自己願不願意接受他做出的安排……
自己接過了那塊玉珮,卻並沒有接受太子的全部安排呢……奇怪,自己怎麼越來越多愁善感起來了?!
馮修儀剛想到這裡,忽然覺得眼前一花,隨之胸口發悶,出現一陣翻腸倒胃的噁心,當下扶著廊柱喘息了好幾口,才勉強穩下心神。馮琬雲忙扶了她,關切地問道:…
「姐姐,你還好嗎?莫不是中了暑氣?」
馮修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妹妹又說好玩的話了,這會子哪裡就有暑氣了?不過這陣子以來著實是心煩意亂,便是睡也睡不踏實……唉,或許是姐姐太操心馮家未來的門楣之事了吧!」
馮修儀不忘將話題再度往光大家族的方向上引,馮琬雲卻沒有接茬,只是關切道:
「既是姐姐這樣辛苦,莫不如就先去休息一下,妹妹改日再來可好?」
這小蹄子,什麼時候學這麼狡猾了?!
馮修儀不由暗暗咬牙,正想要再說些什麼,就見馮琬雲已經殷切地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攙扶自己的樣子。馮修儀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想來是侍女端著茶過來了。當下馮修儀老大不高興地喝道:
「馮小姐正和奴家說得熱鬧呢,誰讓你進來的?!」
「馮小姐?便是她嗎?」
一個低低的,卻清晰無比的京都口音從馮修儀身後傳出。馮修儀心中一動,條件反射地向後看去,卻赫然發現一隻在急劇放大狀態的手掌,猛然擦過了自己的面門,「砰」的一聲,將馮琬雲凌空打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切在馮修儀的眼中猶如影視片的慢動作一般,她清晰準確地看見鮮血瞬間從馮琬雲唇邊、鼻尖溢出,她那秀麗的面容上屬於青春少女的光芒瞬間黯淡……終至熄滅!
馮琬雲的身體高高地向後拋飛而出,「撲通」一聲,狠狠地摔入了那池碧水當中,濺起了大團水花。
馮修儀本能地扶著廊柱站了起來,她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不要發抖,但聲音中的輕顫卻是根本瞞不下來:
「你,你是何人?!」
她的身後,就在擊飛馮琬雲的位置上,一名身材中等、胖瘦普通、面目更是毫無特色的男子正平平淡淡地站立著,兩道微微下掛的八字眉始終透著一抹淒苦。
對於馮琬雲的倒下,男子的臉皮毫無反應,就像他擊飛的只不過是個稻草人。
但隨著馮修儀的發問,男子的目光忽然聚焦在了她的臉上。馮修儀發現,這名男子,除了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之外,他的聲音也頗為溫文爾雅,算得上相當好聽:
「我是何人又有何重要呢?某今日在此,無非是有人希望你永遠都不要踏足京都!」
他說得相當直白,這導致馮修儀的身子都忍不住輕晃了一下,才發出驚呼道:
「何人如此大膽?!」
那男子冷冷一笑,並不答話,卻忽然上前一步,劈手就握住了馮修儀的手腕。馮修儀當下又驚又怒——除了太子之外,哪有男人可以這樣輕慢自己?!
然而不等她出言怒斥,男子卻又閃電般地鬆開了她的手腕,挑眉露出一個極為譏諷的笑容:
「這麼說,馮女官,你是有孕了?」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