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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法寶不是那麼用的! 文 / 水瀾晶

    說著,那嬌美的女刺客又故意輕笑了兩聲:

    「若是主上瞧見了……嘖嘖,怕是貴上很快會在文王殿下和英王殿下之間有所取捨吧?」

    曼曼還來不及反應,鳳輕雲已然一聲冷笑,朗聲道:

    「先別急著挑撥是非……你是唯恐本王猜不透你的身份嗎?!」

    那女刺客怔了一下,抿住了嘴唇,再也不說話,手中那把烏刀卻舞得密不透風,不要命的上來搶攻,隱隱透出了兩敗俱傷的打法。

    而就在她這一發難的同時,原先還留在高台上的十幾位太守府守備們也忽然紛紛倒地,痛苦地翻滾著,他們的手上、身上出現了和那些中毒之人一模一樣的症狀。之前,正是這些守備們取了那些絹花分發給要參與絹花投票的參與者。

    此刻情況越發危急,幸虧白蛇已經登台,見此異狀,立刻迅速地便投入了救治。她素手翻飛,一道道毒素立刻化為濛濛灰霧,猶如被磁鐵吸引的鐵屑一般自動飛入她的手掌,真是手到病除。而她自己恰恰每吸入一陣灰霧,便越發容光煥發一分,顯然這些對別人來說是劇毒的東西,對她卻是大補之物。

    面對女刺客一波急似一波的攻勢,鳳輕雲並不慌亂,他一面將曼曼緊緊摟在懷中護住,一邊輕舒猿臂,將那根細溜溜的枴杖當作長槍一般使用,借由枴杖的長度將那女刺客的攻勢一一化解。

    倒是曼曼,被他緊緊攔腰抱著,還不時像提線木偶一般被他指揮演繹出了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幾次下來鼻尖已經不由滲出了細汗,心跳也越來越急促。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和鳳輕雲現在這個模樣,卻是驚呆了(或許還羨煞了)無數旁觀之人的眼球。

    在高台上下的無數雙眼睛裡,只見一位修長俊美已極、裝束華貴已極的少年郎君,抱著一位身形纖巧的瘦小女子迎敵,舉手動足之間隱含韻律,就彷彿是一支特別的男女共譜的舞蹈正在熱情上演。此時雲消雨散,陽光明媚,微風徐來,台上的二人衣袂翩翩,伴著微風吹起舞台上散落一地的粉色桃花瓣,只覺二人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風雅動人。

    大周朝這個世界裡自然是沒有交誼舞的,否則也不至於讓人感覺如此驚世駭俗,不過,即使是曼曼的前世,大概也只有最狂放熱烈的拉丁舞才能差相彷彿他們兩人此刻的狀態。

    高台之下,一襲紅袍的阮五郎怔怔地瞧著台上「共舞」的兩人,好一會兒才驀地轉頭啐了一口,皺眉道:

    「偏是這鳳家的小子,花樣就是多!」

    說著,他明明覺得自己應該很厭惡,甚至噁心,但又不知為何,眼睛就是不聽使喚地瞟向他們兩人重疊的影子。

    而高台之上,白蛇一邊抽空救治那些中毒的人,一邊也在詫異而興致勃勃地瞅著二人與那女刺客對戰,那表情好像在說:艾瑪呀,以前還沒發現,這麼一瞧,他們倆在一起還真挺好看的捏!

    至於曼曼本人,她明知道大敵在前,不能分心,但偏偏她和鳳輕雲實在是挨得太近了,彼此鼻息相聞,肢體交疊……而隨著與人動武之後形成的體溫急速上升,更是讓曼曼生平第一次有了心慌氣短之感。

    彷彿有一線線火花在隨著鳳輕雲的呼吸「燒」進了她的衣領,並沿著她的脊椎在急速向下蔓延。

    漸漸的,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有些紊亂起來。而就在這時,那女刺客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唇角詭異地一挑,驀地招式大開大合,烏刀風聲呼呼,直接往曼曼身上招呼而去!只聽「嗤」的一聲,她的面幕已然被刀風所激,瞬間裂成兩片!

    感受著刀光擦過自己驟然冰冷的面龐,還有幾縷碎發隨刀風蕩起,曼曼不由大驚,繼而大怒!

    鳳輕雲俊美的鳳眼危險地瞇了瞇,忽然發出一聲冷哼,清叱道:

    「來得好,等的就是現在!」

    說著,曼曼覺得自己的右臂急速地揮舞了起來,接著一股大力襲來,「噹」的一聲,再次與那柄烏刀重重撞擊在了一起!

    嗚!鳳輕雲力大勢沉,又有身高的優勢,此刻毫不保留地出手,正好擊中烏刀的力量薄弱之處,頓時被高高挑飛!

    那女刺客卻真是個狠角色,身子猛然竄起,向著那烏刀急追,顯然並不打算放棄抵抗。

    鳳輕雲正要追擊,就聽曼曼猛地喝道:

    「停!法寶不是這麼用的!你可真浪費!」

    說著,她雙手交握,抱住了鳳輕雲的右臂,重重往地下一戳一頓,就見那女刺客飛躍的落腳之處驀地竄起一塊石磚,一下砸中她的腳背,力量之大竟是直接將她打了下來!

    女刺客痛叫一聲,剛剛摔落在地,就見那柄塗滿毒藥的烏刀直直地朝著自己腦門落了下來!她雖是心存死志,但誰會願意束手就死?當下白了臉,身體徒勞地扭動著,想要閃避。

    卻見眼前驟然伸出一隻晶瑩潔白的玉手,輕輕巧巧就將那柄要命的烏刀接了過去,還隨意挽了兩個刀花,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微微屈起,就像蘭花花葉搖曳一般,輕輕地在烏刀刀身上彈了一下,伴著女子柔媚的聲調:

    「嘖嘖,真是有趣,這烏刀上的毒,奴家也是第一次見呢!」

    女刺客驚愕地看向拿住烏刀的女子,對上一張可謂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只覺得對方眼中驀地綠光一閃,隨即她便失去了思考能力,瞬間怔怔地仰面倒下。

    曼曼瞧著白蛇輕易制住女刺客,這才回頭,狠狠地抬腳踩了一下鳳輕雲的右腳腳背,喝道:

    「看到了沒?!法寶,法術,不是像你那樣用的,記住了嗎?!」

    鳳輕雲笑了笑,寵溺地瞧著她,道:

    「都依卿卿的,卿卿愛怎樣用,便怎樣用!」

    曼曼:「……」

    她剛翻了個白眼作為回應,忽然瞥見倒在高台上的一名紅衣少女朝自己投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眼神,那少女的眼睛十分美麗,眼神卻像是暗夜中燃燒著的火焰,曼曼不由驚訝地「咦」了一聲,道:

    「你,好眼熟啊?!我們見過嗎?」

    ………………

    夜幕逐漸低垂,晚風輕輕撩起岸邊的楊柳嫩枝,已是華燈初上之時,賢德城中心的湖面上,游弋而過的彩舫船張燈結綵,隱隱傳來鼓樂吟詠歌唱嬉笑作樂之聲。

    在一盞盞彩繪細描、緩緩升空的祈願天燈照耀下,湖面幾乎被照得亮如白晝。

    一艘船體巨大的藍色彩舫與另外一艘遍體漆成紅色的彩舫樓船在湖面上交錯而過,各自彩舫船的船主都站在船頭,眼神中微微帶著挑釁地瞧著對方。

    兩艘彩舫樓船的結構相似,頂層為貴賓艙,可將兩岸及湖面的美景盡收眼底。中層為表演艙,彩舫上的歌姬舞姬常年在此層表演歌舞,招待賓客。

    此刻紅色彩舫樓船的頂層貴賓艙室內,可謂笑語喧嘩,卻是之前向鳳輕雲投靠成功的於晟於公子正在宴請賓朋。他身穿淡青色的密織細布袍子,腰間拴了玉版嵌東珠的金腰帶,滿面春風,凡敬酒皆一飲而淨,大有一醉方休之勢,步子已經有些微微搖晃了。

    而瞧著滿艙室的賓朋好友,大多數都帶著自己的妻室前來赴宴,自己這一邊卻只有自己和幾個管事,不知怎的,於晟的腦海裡不斷地一次次掠過了李筱曼的影子。

    他那被酒精燒灼著的大腦自然沒有注意到,此刻,就在和自己乘坐的彩舫樓船擦肩而過的藍色彩舫樓船的頂層艙室內,一道頎長的影子正佇立在窗邊,靜靜地注視著樓船外的景致,也靜靜地將他宴請眾人的模樣收入了眼中。

    這道頎長的身影,有著近乎完美的側臉輪廓,唇薄而鮮紅,卻正是從太守府中悄然走脫的景王。

    夜晚的光線從樓船外的水面上反射過來,形成了繽紛的彩色投影,映照著他那一襲雪白的錦緞長袍。他的手中擎著一隻純透明水晶雕琢而成的杯子,手掌輕輕晃動間,杯子中的紅色酒液便如血液一般沉凝。

    冷冷的,景王輕啟薄唇:

    「這些蠢人,竟然就開始慶祝了麼……怎麼,太守府中還沒有半分消息傳來嗎?」

    艙內陰影之中,有蒙面影衛低聲回答:

    「回稟王爺,太守府及太守府周圍都寧靜如常,並未發生騷亂。」

    景王的薄唇緊緊抿成一線,微微搖頭:

    「這不可能啊,這次鬧得這麼大,老六還只是初出茅廬而已……不像是能夠把事情化解得這麼悄無聲息之人!」

    聯想到之前在太守府中,鳳輕雲竟然親自涉險向自己追擊,景王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測,再次搖頭道:

    「絕不可能!他不過也就是和阮五郎一樣喜愛以拳頭解決一切,渾身都是江湖氣!」

    他身後的影子沒有說話。景王狹長上挑的眼睛漫不經心地掠過藍色彩舫樓船之外的水面,驀地大睜!

    只見窗外五光十色的水面上飄過來一葉扁舟,而就在扁舟的艙面上,高高挑起一盞紅燈籠,照耀著船艙甲板上的一位身著明黃色錦袍的俊美男子。這美男子迎風踏浪而來,笑容淡淡、儀態瀟灑,不是他剛剛在心心唸唸的鳳輕雲又是誰?!

    他這迎風踏浪而來的風采,卻是讓在湖岸兩邊遊玩的眾多花朝節女兒們瞧得目瞪口呆,也不知有多少人今夜再難成眠!

    景王的眼眸陡然縮了縮,手掌一緊,將掌中那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叮」地一聲捏到粉碎!

    「鳳輕雲,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景王「霍」的轉身,急促地發出號令:

    「樓船全速前進,撞翻那艘小船!船上的人全部拿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眉宇間冷氣森森,薄唇冷血地彎起:

    「本王還真不信了,我堂堂景王,大周的皇長子,還治不了你這麼個閒散王爺?!」

    他話音剛落,就見樓船果然加速,直接向著鳳輕雲駕舟而來的方向撞了過去!

    就聽鳳輕雲一聲長笑:

    「皇兄,難得來一次賢德城,小弟還未曾好好招待皇兄呢,何必這般著急呢?!」

    景王狹長的眼睛危險地瞇起,正要說話,就聽身後驟然響起一陣驚呼,卻是樓船頂層艙室甲板上落下了一道紅衣飄飄的人影。

    那人影挺拔而俊美,唇微厚,而整個人鋒利如刀,不是那之前中了奇毒、倒地不起的阮五郎又是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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