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大結局之洞房花燭夜!(終章 ) 文 / 連玦
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或驚愕、或震駭、或迷茫的看著那一片濃黑。只覺得身體裡,似乎有某種厭惡感在被覺醒。似乎那黑氣是與生俱來的仇敵,令他們本能的排斥!
密密麻麻的,滴答著黏稠液體的觸手自濃黑中探出。蒼穹被撕裂開一道道溝壑,溝壑猶如被萬蟲啃噬,蠕動出一條條黏稠的觸手。那腥臭腐朽的氣息,令所有人為之作嘔。
「這就是九幽邪祖?」
眾人驚疑不定,只覺得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生靈。這樣多的觸手,這樣噁心的本尊,這樣骯髒的氣息,這就是與九重祖以及祖狐並稱的太古混沌生靈?
然而回答他們的,是那一條條鑽出的觸手。以及百幕島、擎天閣人身上開始裂出的,如這些邪惡觸手般腥臭的黑氣!那腐朽腥臭的氣息,自他們的身體中溢出!
「怎麼回事?」很多人不明白,那不是人族的人麼?怎麼也會散出這種氣息?
但雲焱和連靈玉,以及狐皇等人倒是有些瞭解。因為當初的白妃,不也散出這種邪惡之氣麼?只是白妃身上的氣息,比起眼前這些人,比起那蠕動而出的東西明顯乾淨多了。
而當百幕島、擎天閣這些人的氣息都邪惡起來,他們的修為也在瞬間極速增長!這是?
連靈玉和雲焱的眸光凝重起來,兩人的手掌緊握在一起:「看來是不滅我們不罷休了。」
狐老祖聽言紅眉掀動,紅潤的面色有些鐵青。他們沒想到九幽邪祖會這麼快就來,而且一出手就著重損壞空間,令他們難以再將雲焱和連靈玉送走!
「該死的!一定是那青留山,就是因為他知道咱們有育祖狐和九重祖的計劃,才會讓九幽邪祖首先破壞空間。」白鯊向來令人如沐春風的面色陰沉下來。
「不怕,大不了再封印一次。到時候這兩小傢伙肯定是完全掌握了兩位尊祖的所有能耐,那收拾這個老東西就不在話下了。」狐老祖琢磨著道,雖然原本打算這一次要完全消滅九重老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誰都不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意外。
「恐怕他不會讓我們走。」連靈玉卻冷靜的提醒。
「那就由不得他了!」狐老祖的聲音含上了戾氣!
「不錯,這可就由不得他的!」龍老祖等人也應聲而道。
連靈玉和雲焱可清晰的看見,除去狐老祖等四族老祖以及白鯊之外。在前方率領眾人作戰的,還有五名修為非常強橫,絕非尋常九劫神境的老傢伙存在。想來他們一共十人,就是所謂的遠古十梟了!
「你們好好呆著。」狐老祖說罷站在連靈玉和雲焱身前,與他一樣的,白鯊、龍老祖、鳳老祖和鯤鵬老祖都擋在了他們的跟前。
「滅邪聯盟!聚陣滅邪!」隨著狐老祖喝聲落下,所有跟隨而來的強者都聚集在一起。各自身上澎湃的元氣擴散,形成韻律一致的作戰隊伍!
由此可見這一群強者,在過去花費了很大的力氣,致力於訓練這樣的作戰大陣!可見他們一直在為對付夜族人的入侵而努力。
「九幽邪祖你這老東西,被我等封印了這麼多次,居然還好意思再出現,這一次就等著繼續被我等趕回老巢!」狐老祖廢話說完,身上爆出一片金紅之光。那等濃郁強悍的光,若海澎湃而出,比之雲焱強橫百倍傾瀉!
這等氣勢一出,令人為之側目!
而與此同時,狐老祖裂翅咆哮震空!那是一頭金翅火狐,古老的符文在那金翅上若隱若現!鋪展數萬丈而出,火色金光臨世,雄傲睥睨天下!
同一時刻間,龍老祖週身龍吟崢嶸!那是一條綿延關山數萬里的五爪金龍,龍鱗之上片片血染,血金澤光耀世,威嚴貴壓天下!
緊隨而至的,鯤鵬老祖黑寒之氣展!鯤鵬自北冥翱翔而起時便揮斥萬丈,鯤鵬老祖修為精湛,一經展空而出,凜凜十萬八千里,覆壓海域一片蒼茫之黑,桀驁狂據天下!
在那霎時間,鳳老祖鏘鏘鳴啼四方!那鳳翅展空數萬里,驚艷眾生而燒數萬里!鳳羽颯颯一方天地,金芒崔璨華麗,狂囂戾散天下!
隨著遠古十梟之四首同時爆出最強戰力,其餘六梟雄瞬發追隨!白鯊清越如春風的猙獰殺氣蕩,狂虎霸道如裂空之雷的驚世戰意散……剎那間,天空中自那腐朽陰森的氣息下,爆出一片片華光異彩。
「滅邪之光!」一聲霸天吼,一片崢嶸華世光!
雲焱眸光凝聚,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一片光有拉動他血液的氣息!彷彿與他的血液,有異曲同工之妙!
連靈玉的手掌握拳,清亮的眸緊緊盯著這一方戰局。這等強駭奪天地之色的戰鬥,令她也為之心顫!
難以想像這樣多的人,這樣不同的氣息和作戰方式,竟然能夠圓融至此!更令連靈玉震駭的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為了要顧及別人,而將自己的鋒芒隱藏!他們都在爆發最強的戰力,他們就像是在隨心所欲的戰,可是他們又如此緊密的配合著!
這是何等強大的默契,這又是何等不凡的戰陣!這才能夠將眾人的戰力發揮至此!這令連靈玉一雙美目琉璃著瑩亮之光,她也是曾經掛帥之人,她懂得在戰陣中的人要達到這樣的默契,又要將所有人的戰力發揮到最大,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如此,連靈玉才更清楚這些人必然為這樣的作戰方式,而付出了千年甚至萬年的磨合。這又是多強大的恆心與毅力!難為的是十梟這樣各有性格,如此鋒芒崢嶸的人願意為此去日復一日的磨合!
連靈玉在此刻看到了為抵禦夜族人,為戰勝九幽邪祖,在他們面前戰鬥的這一群人,付出了令她震駭的心血!她的手掌緊握住雲焱的手,她自來是一個冷血的人,可這樣的血卻在這一刻被這一場戰鬥沸騰!
雲焱感受到她的戰意沸騰,他擁住她的腰,低頭看見她眼眸中的清亮。他雙眸微瞇,伸手輕撫著她的臉。
連靈玉伸手握住雲焱的手掌,眸光仍舊盯著這一方戰局。只看見那百幕島、擎天閣一方的強者,也爆出了一片協作而起的濃郁黑氣!那黑氣凝聚,綿延而出一條條猙獰噁心的觸手!
那一瞬間,那一片身著黑色勁裝的墮落強者,週身散出的黑氣糾集而起。他們就像是一個整體,而那些觸手就是糾集他們的環扣!
「邪神降世!」邪惡淒厲的嗓音震空而起,只見一片噁心的出手,與遠古十梟匯眾強者而散的「滅邪之光」撕在一起!
同一時間,那一片墮落強者凝聚成一尊體萬丈,黑氣觸手綿延幾十萬里的邪惡生靈!因為那身體,是成千上萬的強者所聚。隱隱之間彷彿蠕動的蟲,看得人頭皮發麻!
「融合了?」龍皇目光驚駭,他們也同樣被這樣恐怖驚人的一戰所驚。
此刻四大族的人面色俱是驚震,他們哪曾見過這等激越崢嶸的戰鬥場面。畢竟四大皇都不曾,更不要說其餘人。
而當年那些參戰的神境者,其實並不是全部死絕,而是都被招入了滅邪聯盟,只是世人以為他們已死罷了……
眾人看見此時這些他們本以為死去的強者盡出,再有那等邪惡的,所謂九幽邪祖的出現,就都明白這將會是恐怖的大戰。他們都隱隱想到了此前的遠古、上古滅亡之戰,他們都不由生出了恐懼之心。
因為無論是在遠古還是上古,甚至是在太古時期。為了擊退九幽邪祖所率的夜族人,整一個世界的強者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個時代的輝煌,就因此滅絕!
而且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上古和遠古,甚至太古時期的人,都要比此時的他們強大!他們所修煉的傳承,都是那些時代傳揚下來的啊!可是那個時代的強者,都死傷到幾乎滅絕!那麼他們還可能勝麼?
雖然在他們的眼前,有他們的老祖宗在戰。雖然他們的老祖宗,也是從遠古至今的存在。可是從前老祖宗們不能保全世界,如今老祖宗們就可以麼?
所有四大族的人,包括那些向來驕傲的強者。第一次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之感!他們甚至對九幽邪祖的觸手無能為力,他們還能做什麼……
而雲焱的眸光則在眾人都驚駭甚至畏懼的這一刻,染有一層隱晦的憂慮。他也關注這樣的大戰,但是他還發現了原本在天空中囂張而出的噁心觸手,在大戰爆發的這一刻詭異的消失了!
然這種消失,在雲焱看來絕非好事。這不可能是九幽邪祖不來了,這只有一種可能——九幽邪祖在蓄勢待出!
「所有人凝元氣加強防禦!」雲焱猛然喝道,他的心中有一股不妙之感。
連靈玉也在此刻察覺到了九幽邪祖的觸手不見了,她的眸光染上了一層擔憂。因為她有一種預感,這一次恐怕不能如狐老祖所料想的那般,能夠將九幽老祖封印回去。
「雲焱。」連靈玉的身體已經在短暫的恢復之中好了一些,至少已經沒有了脫力感。
雲焱的手掌抱住她的腰背,將她護在了懷裡。他的眼眸中,一層層金光在震盪。她卻握住他的手掌,微掙開他的懷抱。
也就在同一時刻,天龍中爆發出巨大垂柳枝一般的黑色黏稠觸手!那些觸手爆射而出,瞬擊在四大組的防禦元氣罩上!
「嗡——」恐怖的撞擊聲震出!
眾人驚恐的看見,天空中裂開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而在這黑色漩渦之中,一股可怕到令人忍不住顫抖的氣息在擴散!濃稠的黑水「啪嗒——啪嗒——」噁心的滴落,一滴滴落在元氣光罩上,就冒出嗤嗤的濃煙。
腐朽、腥臭、陰森、邪惡的氣息席捲,有的人已經忍不住作嘔。這是一股令人難受之極的氣味!
而在眾人矚目之下,那黑色的漩渦裡,一道模糊暗黑的龐大影子緩緩出現!一股強大到令人顫抖得要跪地的氣息也接踵而至!
「那是?」有人失聲了,因為他們看到自黑色漩渦中走出來的,分明就是一頭模樣噁心的爬蟲!這頭爬蟲有千千萬萬的觸手,渾身「啪嗒——啪嗒——」的滴落著黑稠液體!這些噁心的東西,就是它散出來的!
可是眾人又看到,在這噁心的爬蟲之上,是一名面色蒼白,唇紅如血的邪異男子!男子髮冠純黑,衣飾純黑。猶如一塊墨上,鑲了一塊蒼白色的玉,那玉上又綴了一抹血色胭脂!
「這人就是九幽邪祖?」驚愕的問聲出,他們以為這些黑色噁心的觸手,就是九幽邪祖的本尊。到頭來竟然只是他的坐騎?而坐騎尚且這麼難對付,更何況本尊?
「呵——連本尊都捨得出來了,看到是打算死在這裡了。」狐老祖的話語雖是這般說,他眼角的餘光卻掃向了雲焱和連靈玉。
連靈玉眉頭緊擰,她在九幽邪祖的身上,感覺到很不好的氣息。她的手臂緊抱住雲焱,她擔心非常的擔心!
雲焱也抱緊了連靈玉,說實話來者的氣息,確實強他太多太多。而他們的手段——
「不要出事……」連靈玉忍不住呢喃,她害怕他出事。這種害怕,源於上一次在妖獸山脈的巔峰大戰。而如今這一次大戰,堪稱是頂峰大戰!
「不會。」雲焱安撫著連靈玉,知道她怕的是什麼。
「桀桀桀——」九幽邪祖淒厲的嗓音依舊讓人難受,他淒笑著道:「你們這些弱小的螻蟻,一次次將本尊封印,倒是打得爽了?那麼這一次,就讓本尊將你們全部抹除,這個世界終歸是黑暗的世界,必將由黑暗掌控!」
「癡人說夢!」狐老祖冷笑一聲,一眾強者嗤之以鼻。
「本尊等你們兩個,也算是等得久了。九重和祖狐都有傳承,說明這兩個老東西死了啊——這真是令人愉快之事,讓本尊都因此壓抑了好久,如今也算是撥開陽光了見黑夜了。」九幽邪祖說罷,一股恐怖的邪惡之氣,如黑風捲龍煞至雲焱、連靈玉而來!
「滾!」狐老祖震天一喝,一股狂暴如虹裂的火金色光柱衝出!與九幽邪祖的邪惡黑氣衝撞,只聽「轟隆——」巨大雷響!天地為之震動搖晃!
「無知螻蟻,爾等之力,也配說此字!」九幽邪祖聲淒厲,滔天散出同樣恐怖的攻擊黑柱!
然遠古十梟所率強者,還要抵抗那百幕島、擎天閣的強者!如此一來若還要保護連靈玉和雲焱,這等兵力便顯得捉襟見肘了!
而此刻一道道恐怖蕩出,爆射之中尚且裂出空間紋路的濃黑攻擊,一瞬間就來到了連靈玉和雲焱這一方四族之人跟前!
「嗤嗤嗤——」元氣光罩被腐蝕,四大族強者苦苦支撐,所有的人都在耗盡自己的元氣。可是他們都清晰的感受到,光罩要破了!而一旦被這種黑氣跗住,他們就會變成枯骨!
就在眾人絕望的一刻——
「咯咯咯——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少了我九重老祖——」就在眾人凝神準備死戰的那一刻,自那腐朽的空中,傳出一道清脆的嬌笑聲。
「九重宮也來了啊——」白青河感歎一聲。
而隨著那一道嬌笑聲散出,天空中一片強者氣息卷雲而來!
連靈玉的眸光在這一刻凝了凝,她自然認得這一道聲音。這就是九重老祖那個女人的聲音,而雲焱自然也不會忘。
當九重宮的強者至跟前,連靈玉看到了納蘭望之。這一位引領她走入九重傳承的「冰屍」,如今多少年過去。再相見的如今,她已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納蘭望之的修為是在九劫神境。
那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突來的強者之上。而為首的那一名美婦,則在眾人的目光中,落在了連靈玉和雲焱的身邊。那隨她而來的九重宮強者,頓時撐起一片防禦陣勢,將四大族人保護其中。
「咯咯咯——小丫頭不錯嘛,這才數年時間,你便成長至此。連本祖都沒能融合的龍魂,都被你討了便宜。」九重老祖美眸光瑩,顯得十分動人撩心。
四大族人的目光都有些驚愕,九重老祖不是老頭子?竟然是這樣一名美艷少婦?而他們在驚愕之中,還有震駭激盪!因為他們都看到在九重老祖落下身的時刻,她那一隻纖纖玉手,輕而易舉的將一片濃黑攻擊無聲潰散!
「前輩。」連靈玉見禮道,說話間看見納蘭望之也落在他們身邊,她又單膝跪地拜道:「老師。」
「快起來,老夫也不好意思當你這老師了。當年之事,多有因由。」納蘭望之忙扶起連靈玉,當真是不敢當她老師這一尊位。
「望之不錯啊,這小丫頭當你是老師,可沒當本祖是老師呢。」九重老祖似調侃道。
「師祖——」納蘭望之汗顏,當初他不過是受命而去。
「一日為師終為師,若無老師當日賜予,徒兒不能有今日成就,也不能完成心中所願。」連靈玉卻一直把納蘭望之當成唯一的師父,這些年她都不曾再拜師,固然有傳承上不需要的緣故,也因為她已經認定自己有師父了。
「望之收的好徒兒。那你也要叫我師祖了,小丫頭——」九重老祖轉而又道。
「師祖。」連靈玉倒是不糾結,叫得也爽快。
「哈哈哈——」九重老祖朗聲而笑,目光戲謔的看著雲焱:「成人了啊,看你兩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嘖嘖——小丫頭這眉目含情的,難以想像這就是繼承九重祖意志,逆天改命破天道的小丫頭。」
「師祖取笑了。」連靈玉聽著卻大方而承,沒有半點扭捏。
「好。」九重老祖眸光讚賞,那眼神也看向了天空中的九幽老祖,她的聲音轉而沉下:「不過你們還是太弱了,但是還有希望。本祖送你們去遠古空間,你們可要好好修煉。」
「恐怕不能。」雲焱卻開口道。
「嗯?」九重老祖眸凝,盯著雲焱質疑。
「我們走不了,也不能走。如果我們走了,這一片世界將會想上古、遠古、太古那樣被消滅殆盡。天地會有大浩劫,就算有僥倖存活著,也不過萬中之一。而那時候,我們再出來還有何意義?」連靈玉回答道。
「只要那時候你們能將九幽邪祖徹底抹除,那麼一切就有意義,將來傳承接下去,就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九重老祖這回顯得很認真。
「可那對於我們來說沒有意義,我們的親人都不在了,甚至連屍骨都可能找不到。那麼我們為何要戰?為了什麼去戰?為了以後的世界繁榮?對不起,我看不到以後,我只看得到現在。」連靈玉卻清晰說明道。
「那你想如何?」九重老祖黛眉微挑,倒是沒想到連靈玉會這麼說。可回想一番,又覺得可理解。
「現在就戰。」連靈玉回答。
「嗯,雖我並不在意其餘人。但若世間只剩下寥寥幾個人,我們大婚誰來看?」雲焱也覺得不好,尤其他想到等他們大婚的時候,這世界的人都死絕了,那不是他們自己大婚?那跟沒有大婚有什麼兩樣?
九重老祖這樣不拘一格的人,聽到連靈玉的回答雖然驚訝,但還可以接受。等聽到雲焱的說明,眼角就忍不住抽搐。只覺這兩個人是在開玩笑吧?
「是的。」連靈玉也贊同雲焱的話,他們的日子並不是過給他們兩個人的。他們不僅有彼此,還有親人朋友,甚至情敵存在。也因為有這些存在,所以日子才是日子。
「所以為了你們的大婚有人,你們準備這樣就去戰?憑你們這樣的修為?憑你們這種狀態?你們是說著玩的吧?」九重老祖懷疑道。
但是回答九重老祖的,是兩人的搖頭,以及他們堅定的眼神。九重老祖覺得,這是一對奇葩——
九重老祖抽了一口氣,緩和心中的古怪之感,盡量心平氣和道:「小丫頭,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你重生,我九重宮因逆天道而隕落九名遠古強者?為了讓你成長,你可知道在背後花費了多少人的心血?我們這麼做為的是什麼?
我們為的是將九幽邪祖徹底毀滅,可是你告訴本祖,你現在不去修煉,你不去增長自己的修為。你現在要去找死,你現在要將我等的心血白費?」
「還有你!作為祖狐的繼承者,你的腦子是怎麼想的?你以為你有今日是怎麼來的?那是狐族萬年的神品積蓄,最終匯聚在你身上。並且是耗盡祖狐最後的氣力,才最終造就了你的狐之起源本體。
在你們的身上,耗費的不僅是許多人的心血,還寄托著全部人的希望!那些死去的,隕落的人的希望。他們為此付出的,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完成他們的願望!可是你們竟然為了所謂的,你們的大婚可以萬人空巷,而現在要去送死!」
九重老祖的語氣並不激烈,但是語調很冰寒嚴厲!她難以想像眼前她得意欣賞的年輕人,竟然有這樣一顆幼稚無知的心!
「我們不想死,也不會死!」雲焱乾淨的嗓音,在九重老祖的質疑下回復而出。那時候很多人都聽到了這一場對話,可是他們沒想到雲焱會這麼回答!
雲焱此時此刻的虛弱,是有目共睹的,那麼他憑什麼說這句話?這不是狂妄無知麼?
「從前的人做了什麼,我們不知。但是我們要做什麼,我們知道。從你們讓我重生的那一刻,我的心裡就只有我和我在乎的人。什麼天意大道與我無關,如果為了所謂的大任,而摒棄現有的親血,恕我做不到!」連靈玉的回答更是擲地有聲。
「你們想好了?」九重老祖沒有生氣的表現,只是冷聲問道。
「是。」連靈玉和雲焱頷首。
「好。」九重老祖面無表情,只是在緩了一陣後道:「我們都會聽你們的,我想包括滅邪聯盟在內,我們都會聽你們的調遣。」
連靈玉挑眉,不明白九重老祖什麼意思?
納蘭望之卻解釋道:「因為你們就是九重祖和祖狐的意志,你們的決定就意味著所有人的決定。事關的也是所有人的生死,所以請慎重。」
「我們若走了,你們不就是死路麼?」連靈玉聽言只反問了一句。
然而這一句反問,卻讓眾人心中一顫!他們的目光看向這一雙人,這兩人此刻無疑是虛弱的。可是他們到底是真的自私,還是真正的大愛!
因為連靈玉說的沒錯,一旦他們離開,這裡的人多半會死傷殆盡。剩下的也只會是星星之火,供給傳承而已。可是他們不走,這裡的人就不會死麼?
四大族的人心神震動的看著兩人,他們難道還可以相信,這樣虛弱的一雙人可以再次保護他們麼?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們為何心懷希望?
此刻無論是狐老祖等人,還是九重宮這些人,都只能握拳決意拚死戰。他們能做的,也是他們一直致力在做的,就是滅九幽邪祖,滅其所率的夜族人!
「桀桀桀——失望了吧,你們培養的兩個小傢伙,可不樂意聽你們的安排。他們要與你們共生死呢,真是有情有義啊。」九幽邪祖嘲諷的淒笑,聽得眾人都不是滋味。
而當狐老祖忍不住要發脾氣,直接將雲焱和連靈玉攆走的那一刻。
「是該用到了。」連靈玉伸手將耳墜解下,誰也不知道這一對平凡的耳墜裡擁有的是什麼。但是看著連靈玉將它們這樣鄭重的解下來,看著雲焱的手指觸摸上去,沒有人覺得這東西平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殺了凌雲老掌門,修煉也不安心啊。」連靈玉的眸光,看向那已經解體開來,站在領軍之眾中的凌雲老掌門道。
「我尤其討厭這個噁心的傢伙,不殺了沒辦法靜心修煉。」雲焱指著九幽邪祖道。
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滯,這一雙人這是在說什麼?這——
「那就殺乾淨了吧,這一次之後可以回家了。」連靈玉淺笑著,那略顯蒼白的容顏,如梨花盛放。那等自信與風華,空靈得令人失神!
「嗯。」雲焱的手掌握上連靈玉的手心。
「九重裂,祖狐燒!」一聲清喝,一聲霸吼。天地驚雷滾滾,海域浪潮重疊!
同一時刻,兩人躍空而起!天空炸裂開一片濃艷的藍,一片創世的金!
衝霄而起的,是一隻泛著華艷深藍之光的九尾藍鳳!可又似乎不是藍鳳!她藍羽金紋燃燒,一柄濃黑的萬丈巨劍破空!
裂空而出的,是一頭泛著熾目燦金之光的金羽火狐!可似也不像是火狐!他金羽火紋燃燒,兩輪艷陽般璀璨光團降世!
而隨著這兩人的巨變,天空中有清脆的,似乎某種貝制物體碎裂的聲音盪開。一串串琉璃的光散出,將天空中陡然幻化而出的一雙人,渲染得如夢如幻,彷彿不是真人在此,而是虛影前來。
朝氣、輕靈、祥和、溫暖的氣息洗淨天空中的腐朽、腥臭、陰森、邪惡!
所有人的目光完全呆滯,這一刻他們如同此前那些觀戰過這一雙人出戰的人一樣——呆若木雞!
而就是在那一瞬間,凌雲老掌門只覺得呼吸一窒。他低頭看見胸口被燃燒出一個藍炎之洞,他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在眾人還在呆愣的時候,他沒了氣息跌下了深海。
九重老祖是最快從呆愣中恢復神智的,但她的美眸之中有難以置信!他們是怎麼辦到的?!
龍潯的心臟緊縮而起,這一刻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眼前這兩人的氣息非常強大!甚至比龍皇、龍少師還要強大!超越了九劫神境麼?可是這怎麼可能?!可是這又是事實!
東平武侯的瞳孔凝成一線光束,他沒法想像雲焱和連靈玉這一刻的空前強大!他明白他們一定是用了某種密法,令本身的戰力強悍至此!可是要得到這種強悍,他們必然要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可是到底是什麼樣恐怖的代價,才能成就他們此刻如此的不凡?
龍嬋在這一刻,只覺得連靈玉真正就是天空中華貴的鳳凰,而她是後者腳底下的一隻螻蟻。那高貴的鳳凰,根本就不屑她這種螻蟻的存在!她心中還有不甘麼?還有不服麼?生得出來這種情緒麼?就算是生得出來,又是多麼可笑。
鳳蒼的眸光驚駭交加,他想到的是如果那時候的連靈玉,爆發的是這時候的戰力,那麼他早已經被一巴掌拍死了吧!連並鳳皇,都有一種慚愧追悔之感,還談什麼火拚?!這等存在,他們根本挑戰不起!難怪那時候這一雙人這樣狂妄,敢說要殺就殺!
鯤破天認為,他這一輩子做得最對的事情,就是認了雲焱為大哥。有這樣的大哥只能是長臉啊!這是何等頂峰的存在!
鯤皇、龍皇等人,心中俱是震駭!只覺得狐族這一雙人,何止是了不得的妖孽,簡直就是神魔一樣的存在!
狐皇的拳頭緊握,他的心中有驕傲有慚愧,更多的是不是滋味。原來他的兒子,是這樣強大的存在。可是他偏生了一雙魚目,將珍寶當塵土。害死了孩子的娘不說,還讓孩子在外命運多舛。
狐族的人也是驕傲的,但也有一抹不是滋味。回想他們此前種種作為,都有一種自愧之感。可幸好這一雙人,還是他們的少皇主和少皇妃!
「九重——祖狐——」九幽邪祖的嗓音淒厲,但那淒厲中有濃森的怨懟,還有一抹難以察覺的驚恐!
「九重滅神!」連靈玉清喝一聲,黑劍被舉而洞穿蒼穹!
那是真正的穿破了蒼穹,竟然一劍就將天捅了一個大窟窿!可是隨著這一劍出蒼穹,一輪血色恐怖的星辰竟然被巨劍串透而來!
「這是域外星辰!」九重老祖震駭了,她也可以引血色星辰之力為己用。可是她絕不可能將這血色巨星像串燒一樣串在劍上帶回來!
「這是什麼變態本事?!」狐老祖面色駭然,他只覺得此前鄙視連靈玉不如雲焱,當真是一場笑話啊!
但他們的震駭還太早了,因為雲焱也爆發了。
「祖狐崩體!」雲焱清傲的喝聲出,兩輪烈日之光撼世!竟然將天空中原本的艷陽崩出一道道紋路,這難道是真的在用艷陽之能量作戰!
「兩人催動的,都是域外之能量!」九重老祖斷言,一句話令眾人失色!催動域外之能量來作戰,這是何等神魔妖孽之舉!
「九幽滅世!」九幽邪祖淒厲一吼,天空中一片黏稠的黑如墨灑出!有洶湧的黑氣,在空間烈風中被抽取而來!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縷氣機布在他們的身上,似乎要他們做什麼?!
「戰!」連靈玉一聲清喝出,所有人幡然醒悟。這裡不僅有九幽邪祖這頭頭,可還有許多的小嘍囉,他們該戰了!
九重老祖在那一刻接到了萬獸圖,連靈玉將萬獸圖交到了她的手上,讓她去封印夜族人!兜兜轉轉,萬獸圖倒是又回到了最初的主人手上——
頂峰大戰,剎那間爆發!但最引人矚目的,仍舊是天空中那一雙人戰九幽邪祖之戰!
見過一輪輪血色巨星被轟下的場景嗎?以前沒有,現在就有了!
見過一輪輪烈日從天而降裂的場景嗎?以前也沒有,現在也有了!
「唳——」淒厲的慘叫,越發的淒厲無邊!天空被劇烈動盪,讓人只覺得下一瞬間,他們可能就被捲入空間裂縫中一般!
「去死!」連靈玉清亮的嗓音穿入所有人的心扉,要決勝負了麼?!
「別再丟人現眼!」雲焱分明乾淨動聽,偏偏狂霸無邊的嗓音冷峭出鞘!
血色、烈光,藍炎、金芒瞬將天地黑氣包裹!那噁心的觸手,被一片片淨世一般的光潰散;那腥臭的黑氣,被一陣陣祥和清淨的氣息淨化!
所有人終身難忘,只要他們還活著,就永遠都忘記不了這一幕!那恐怖的能量爆炸,完全摧毀了天空。
蒼穹被破開了恐怖的窟窿,耳邊是淒厲得難聽至極的嘶嚎!天地在這一刻彷彿靜止!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忘記了手上的動作,他們怔怔的看著,心緒再不能回來。
許多年許年以後,他們都口口世代相傳著,在那一刻爆發的一雙人是如何強悍,在那一刻將所有的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一雙人是如何威武……
那個叫雲焱的狐族青年,那個叫連靈玉的人族女子,他們說為了讓他們的大婚沒人參加,所以他們不走。
他們明明是不願意捨棄眾生,可說出來的只是他們最實際的願望。
他們根本是有大愛的一雙人,可說出來的話語是那樣的直接無情。
他們不是神,沒有大義之論,卻那樣有血有肉得令人敬仰且膜拜!
後來……
在世界的玄幻大陸上,在這個大陸的東部,在那個叫大商的小王朝裡,有一場萬人空巷的大婚將要舉辦……
那一場頂峰大戰爆發的時候,整一片世界都能看到。
在大戰爆發前的海星島上,費沙和嚴長一如往常在海星酒館喝酒。他們都知道最近是四大族的聚首之期,街頭巷尾還開著不少盤口,都在下注賭誰贏得第一。
費沙進酒館的時候,丟了一指海原石,賭的是雲焱獲第一。當他進酒館的時候,嚴長說他也下了雲焱會得第一。
那時候無論是費沙還是嚴長,抑或海星島,甚至海域上所有人,都不知道有危險在靠近著他們。等到百幕島和擎天閣的人開始屠殺時,他們也都還不知道。等到血染了島,他們才驚覺而起!
幸運的是雲焱和連靈玉阻了九幽邪祖,令後者無法進行大屠殺。所以海域上的修煉者雖然被突殺,但還不至於死得太慘。
而當那些噁心的觸手裂空而來時,所有人都驚駭莫名。海域上許多老妖怪浮出水面,他們都意識到這一次天下要大變。很多人都明白,天將大變則不可獨善其身。所以很多人加入了戰場,他們很快發現有人在組織對抗這一場暴動……
至於玄幻大陸之上,雖然距離很遠。但是人們都看到了那天邊滾滾的黑,以及大戰爆發時,堪稱五光十色的天空。尤其是最後那血紅星隕下,那烈日綻空的一幕幕,更是令所有人驚以為天將要覆。
所幸大戰在持續了將近三天之後,一切就又恢復了平常。人們在惴惴不安中,慢慢的平靜下來,又開始了如常的生活。
一直到事後半年,大商朝京都城中的百姓聽聞,他們大商的第一公主將要大婚。剎那間舉國沸騰而起!
從前連靈玉女扮男裝從軍的事情,不知為何如今已是家喻戶曉。所以尋常的百姓知道,第一公主為他們平了烏坦大亂,帶給了他們安穩的日子……
權翼山從兵部歸家,因家裡的婆娘今日回娘家,他便轉去老白家吃陽春麵,照例點了半斤燙過白水的五花白肉。
時大雪壓城,與四年前大商的那一冬雪可拼。今年的雪來得早,起初隱隱間含有黑灰色,並不是往年的雪白。到了這幾日,這雪才變得雪白起來。鵝毛一般,一層層壓在京都城上。
等熱面與那五花白肉上來,權翼山正大口掃食,卻因聽了旁人議論的話語,而停了吃食的動作——
「忠義侯府的第一公主要大婚了,就跟那個謫仙一般的紅髮男子。說是日子都看下了,正是開春三月三,估裡江雪融,桃花滿城艷的時候!」
「就是靈玉小姐?」白老漢一口老煙也不抽了,一定要再確認一次。
「就是的!那時候光是定親的彩禮,就抬滿了十里。聽說夫家是隱世宗派的弟子,這等出手果然非凡。但公主殿下也非尋常,這倒是一雙好姻緣。」吃麵的客人回答道。
「老漢我等著這雙人的喜酒,等得鬍鬚都白了。我就想著喝完這杯喜酒,才可以進棺材哩。」白老漢的眼臉早已經耷拉了下來,但說出的話語那樣熱真。
「咳咳——」白老漢咳嗽了幾聲,媳婦連忙上來扶著他幫他順氣。
「爹先回屋吧,今兒天冷得很。」
「高興啊,靈玉小姐終於和那雲公子要大婚了。」白老漢卻不在意,口氣中滿是喜悅。彷彿要大婚的,是他的女兒一般。
權翼山聽著,手中的筷子就掉落下來。他抬頭問道:「就是四方之家,傷藥堂當初的藥師,連府的三小姐,要和那姿容賽花魁的公子大婚了?」
「是啊是啊——」那時候回答權翼山的,不是一個人的聲音。
權翼山站起身忙付了帳,丟下吃了一半的面和五花白肉,急急的往家裡回去。恩人就要大婚了,他趕緊要帶著孩子去搭把手,就是抬抬重活也是可以的!
那時候像白老漢,像權翼山這樣的人,在大商尤其是在京都比比皆是。忠義侯府一時間門庭擁堵,上門來的不求其他,也不願意到府上住著叨擾人家。只一定要老木給他們安排了差事,他們一定要在這大婚之事上幫一把手。
京都城裡,從聽聞這個消息開始,就有許多許多的百姓去買紅綢緞。他們要將屋簷都佈滿喜慶的紅綢,因為他們的第一公主,帶給他們安穩的,甚至救濟過他們的恩人要大婚了!他們也許無法當面說一聲祝詞,但這一條條紅緞,就是他們的祝福。
綢緞莊後來趕製紅綢,乾脆不收錢的贈送出去。他們都知道當初京都大難,若是沒有忠義侯府,若是沒有忠義候一家,他們早就成了難民,哪裡還有如今安生的日子。所以侯府辦喜事,這些紅綢緞就當一片心意!
於是不到三兩天的時間,大商京都城家家戶戶都布上了紅緞。那紅艷艷的一片,驚艷了後來從中盟王朝趕來的劉睿、劉蘇蘇、慶王爺等人,以及從西域趕來的薩博特、阿斯曼等人。
「公子——公子——」在那京都城中一座叫「秦府」的府邸裡,一名小廝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怎回事?」秦方有些陰翳的眼眸越發陰翳,只覺得現在的小廝都不如意。
「啟稟公子,您一直讓小的關注的,那忠義侯府的第一公主說是要大婚了,婚期定的是三月三。」小廝嚥了嚥唾沫道。
「她要大婚了?!」秦方愕然說了一句,便丟了手中的藥材起身往外跑去。
「公子,您的鞋掉了!」小廝忙在身後道。
「等我回來穿,她回來了?我說公主殿下回大商了?」秦方折回來穿鞋,話語有些錯亂。
「這倒是不知,但大街上都佈滿了紅緞,這事怕是假不了。」小廝忙給秦方穿上鞋,一面說明道。
「好。」秦方穿好鞋子出門,急急的自去馬概牽馬往忠義侯府去。那時候大雪紛飛,他穿著一件單衣就出來了。
如今在大商的京都裡,雖沒有明文規定不可御空。但來到大商京都的所有武者,包括原先住著的武者,都自覺的不在你京都御空而飛。因為武者們都知道,在這裡養出了在巔峰大戰,在凌雲門大戰中驚華而出的連靈玉這位強者!
秦方走到忠義侯府外的時候,撞見了從府裡剛出來的錢宇。
「秦方?!你這傢伙不會是才知道消息吧?」錢宇嗅到秦方一身藥氣,立即就想到這個問題。
「她回來了?」秦方拉著錢宇的肩膀,著急的問道。
「回來倒是沒回來,托了信說年三十會回來。府裡這幾天熱鬧得緊,都是問靈玉回來的消息。」錢宇說明道。
「那以後是不走了麼?」秦方聽說連靈玉還沒回來,倒是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境。
「這就不知了,這事兒得等靈玉回來才知道。不過這一次她出去得久了,都有整整三年了。這三年肯定事多,否則連二哥成婚的時候,她必然是要回來的。」錢宇叨叨著說道。
「你說大半年前,那三天看著是天要覆滅的陣仗,可是與她有關?」秦方閒聊起來。
「這事兒還真不知道……」
……
「靈玉年三十要回來這事肯定麼?」張雲飛明知她如今已可說為人妻,但知道她要回來,他還是一次次的確認問道。
「雲飛,你都問了我不下十次了。我說你也該死心了,小妹信上都說明了,她三月三要和雲焱大婚。這日子她自己都訂好了,你還惦記著什麼?」連風本不想太刺激張雲飛,但是不勝其煩。
張雲飛聽言怔了怔,不由站起身看向連風房外光禿禿的桃花樹。恍惚聽到那少女的笑聲,他唇角微泛出一抹苦笑:「你以為我不想,但你要知道你這小妹的不凡,尋常的女子又怎麼能跟她比?」
「唉——」連風起身拍了拍張雲飛的肩膀,他也明白這些一顆癡心沒法托付的好男兒苦。可是他有什麼辦法,他畢竟只有一個小妹。
「這回好了,她終於是要大婚了。也許等我親眼看到她被送入洞房,那時候就該真的死心了。」張雲飛故作灑脫道。
連風聽言拍了拍張雲飛的肩膀,緩緩歎了一口氣。
張雲飛伸手拿了斗篷道:「我走了,等她回府再來吧。年三十到三月三還早著,還是有時間找她喝酒的。我得想辦法將錢宇、廖巍他們這些人都留在京都,等靈玉大婚之後才出去。」
「等三月三再遞請回京不就是了,哪裡還這般麻煩。」連風反口說道。
「我可不是只為了喝喜酒,大婚前靈玉還是姑娘家,跟我們出來喝酒雲焱管不著。」張雲飛穿好斗篷出了門說道。
連風聽言眉峰抖了抖,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雲飛的背影……
彼時在望鵲樓中,步驚風躺在軟榻上閒閒道:「哥從大半年前就算著靈玉會回來,還真被你說中了。」
「這半年她該在養傷吧。」步驚天修長劍眉擰著,按他覺得她早該回來了。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海域上的陣仗是她搞出來了?」步驚風質疑道。
步驚天手中的毛筆寫了一張清單:「起來看看這些東西靈玉會不會喜歡,就怕她如今是看不上眼了。」
步驚風從軟榻上起身,看著那一串的名單,只覺得血玉盟一半的家產要沒了。
「靈玉不是這樣的人,要我說送不送她都不在意。」步驚風回答道。
「我也知道。」步驚天坐下身,卻較真的繼續寫要準備的禮單。他知道連靈玉不在意,也不會因送的禮不合心意而對他們有什麼疏離。只是他不希望一切的風頭,都被那個雲焱搶了去。
而那時候與步驚天一樣頭疼送什麼禮的,還有劉睿甚至劉愫。劉睿這般做是記掛著能否讓這一份禮,讓那個他傾心的女子想起他一些。而劉愫記掛的是,怎樣才能與連靈玉化戾氣為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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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要大年了,長亭侯又病者,羅源向炎融告了假回府。他如今在武學宮任教,因為在那裡有他一生中最難忘的回憶。
有時候不能忘,不如守著回憶慢慢懷念。而羅源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去了武學宮當教習老師。時常看到那些拚命修煉的孩子,他就覺得像是從前的他們。
可等羅源踏進京都城的時候,為著那滿城的紅緞疑惑。只是在他看來,這些熱鬧與他無關,他在一陣疑惑之後,便繼續冷峻的策馬回府。
長亭侯告老在家養傷病,原長亭世子繼承了侯位。因為羅源的自動出走與放棄,如今一家也算其樂融融。
「老侯爺,源少爺回來了!」當下人稟報的時候,長亭侯從書房急促的起身出門,哪裡有半點病的樣子。
「源兒——」長亭侯心裡對這個兒子有愧。
羅源看見老父親雙鬢銀白,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只是其上染有一層晦暗。他就知道這又是老父親裝病,希望他回來一起過大年。
羅源早猜到了,畢竟長亭侯也是武者,身體還是相當好。只是他似乎也想回來了,所以也不揭穿長亭侯的謊言。
「孩兒拜見父親。」羅源行了大禮,長亭侯忙過來扶他起來。
進了書房裡,長亭侯看著如今越發冷峻的兒子,心中歎息著。
「她要大婚了,定的日子是三月三。滿城的紅緞,都是大家為她賀喜自行掛上的。」長亭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消息對羅源來說是好的。
羅源手中的茶盞應聲落在了地上,他猛然抬頭看著長亭侯。後者沒想到他的反應這樣大,最終起身握著他的肩膀:「公主殿下是不凡,但一切都過去了。」
羅源低下頭,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碎。終究還是難以忘懷麼?他以為就算不能忘,也該很平靜了不是麼?原來他錯了。
「大婚也好。」羅源回了一句,想到炎融此前說的話語。也許當下一任的祭酒也不錯……
長亭侯翕了翕唇,有些話最終說不出口。
「回來就好。」
「爹以後也不必用詐病這一招了,孩兒每年都會回京就是。」羅源戳開道。
「咳咳——誰說本候沒病,咳咳——本候病了!」長亭侯老臉掛不住……
……
去狂刀酒館裡喝酒,廖巍沒想到會遇到羅源。更沒想到他一個人會喝得這麼凶,有些事他們都知道。
「羅兄。」廖巍上前打了招呼。
羅源那時有了些許醉意,看見廖巍卻還是清楚認得的。
「廖兄也來喝酒?」羅源仰頭喝酒,虎目中一片清冷。
廖巍認得的羅源,不是如今這樣。即便當初他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他也還有那些一些人煙味,可如今都沒有了。
「喝酒。」廖巍坐下身來,拿了酒館也跟著喝起來。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需要去戳開。
廖巍回想起來,從前在知道她是女兒身的時候,也不是不成心生搖曳。但是他看得清楚,也就把搖曳生成欣賞。
說實話,那樣出彩的女子。又是曾經與他們一起在戰場上崢嶸,又是他們曾經心中強大的帥,他們心中在知道她的女兒身後,說沒生出一些旖念也是不可能的。世間哪有女子像她那般,可強至此,睿智至此。
而他們又是一步步看著她成長,在知道她的女兒身之後。從前的很多佩服,都不由轉成了心疼。一名女子要拼成那樣,她把自己逼成了什麼?
廖巍將烈酒仰進去,那武學宮,那戰場上的一幕幕橫掃而過。他放下酒罈來,淺笑說道:「說起來也是巧合,我明日大婚,請羅兄來喝一杯水酒。」
廖巍本還有些悵然,喝了這一場倒是覺得暢快了。
「恭喜,酒我就不去喝了,你將賬付了就是。」羅源並不像去湊熱鬧。
「好。」廖巍起身去付了酒錢,心中仍舊佩服他曾經的上峰,那個在戰場上果決睿智的主帥。
那時候在京都城中,無論是連靈玉的親友,還是那些從前的仇敵。多少人的話題,都圍繞著她。
而那時候這一雙人,還在狐族之中。甚至龍皇、鳳皇和鯤皇,也在狐境之內。
「不肯當我四大族的聯盟首領?」龍皇懷揣不安,此前他們跟狐族可是鬧得不安生。如今可得想法子建立友好關係,他們才提議出這個四大族聯盟之議。
「焱兒說九幽邪祖都被滅了,那夜族人也都被封印在了萬獸圖之中,這還要聯盟作何?所以龍皇還是不要勉強孩子了,何況他連少皇主都不當了。」狐皇苦笑道。原本他倒是存了奚落一下龍皇的心情,可是在知道後面這個消息之後,就覺得沒意思了。
「這怎麼回事?」鯤皇愕然反問,這不當四大聯盟首領就算了,怎麼連狐族的少皇主也不當了。
「他們要走,要回那個小王朝。而且這最近就要動身,還說不讓去打擾他們的生活。」狐皇訴苦道。
「這不是開玩笑吧?」鳳皇瞪大眼,然後嗡聲道:「狐皇不會是懷疑我鳳族的誠意,想著欲擒故縱。等著說了這消息,我鳳族若是存有賊心,你有機會和借口將我族一鍋端了。」
「放屁,就算是不找借口,難道現在要將你鳳族端掉,龍皇和鯤皇還能有意見?」狐皇怒道。
聽言的龍皇和鯤皇深以為然,鳳皇則尷尬的閉嘴不說話了。
「現在咋辦?」龍皇一籌莫展。
而彼時在墓山中給狐後掃墳的一雙人——
「四族之首呢,挺不錯的樣子,你不如就去當。」連靈玉淺笑盈盈道。她的眉眼間早已褪去了寒霜冷硬,余留為人妻的溫婉柔和。就是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變化成這般。
「你相當?」雲焱從擦拭棺木中抬起頭來,那晨露瀲灩金光的眸,依然讓連靈玉有一些失神。
「嫁夫從夫。」連靈玉只是笑道。她如今真是無所謂,只要他想當,她就陪在他身邊。
雲焱怔了怔,眸光認真看向一旁在整理墓室之物的連靈玉。他放下手中的濕布,其實他們可以施個秘術就可讓整一個墓室纖塵不染。其實這整一個墓室,也確實纖塵不染,因為本就有避塵珠在,只是他們想盡一份心。
連靈玉感覺到背後的溫熱,那一雙手臂也自身後抱住了她。她停下手握著他的手掌:「母后看著呢,快鬆手。」
雲焱將連靈玉的身子扳過來,伸手輕撫著她瓷白柔軟的俏臉:「母后知道非禮勿視。」
「嗤——」連靈玉嗤笑著伸手打掉雲焱的手掌:「不正經。」
「嗯?」雲焱的手臂攀上她的背,將她緊靠著自己的胸膛。她胸前的柔軟,也因此緊靠著他。
「別在這裡鬧。」連靈玉耳根紅透,這可是狐後的墓室,他也太沒正經了!
雲焱低下頭在她耳邊:「算上半年養傷,你餓了我多久了?」
「那養傷難道不該禁麼?」連靈玉惱道。
「那現在就不該了。」雲焱嗅著那一縷淡淡的香,只覺得有些心猿意馬。
那一場大戰,他們裂了傳承來爆發。本源因此被重創,在遠古煉神池躺了半年,才算是恢復了五六成。
也是在「莫師兄」那裡,他們知道了那一對扇貝耳墜的來歷。九重祖的傳承,連世人稱之為九重老祖的美婦,都不知道還有那最後的祖印存在。
在連靈玉一生的修煉之路上,自她碎裂了命運天機大道之後,發生的許多事情就偏離了命運之道。偏離了這個世界的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想完成的事情終究能成功。
九重祖的傳承,也在她每一次的心路變化之後,悄然的來到她的身邊。連靈玉在裂開九重傳承之印的時候,才知道九重祖已身死道消。他以自身為道,抗擊了這個世界的天道。他不惜自隕而成就抵抗天道的契機,而連靈玉則在他形成的契機裡,由九重宮選定來繼承他的傳承。
事實上九重宮中,有很多都是被選定繼承九重傳承的人。而九重老祖是其中得到相對最完善的傳承者,只是一直以來他們都沒能像連靈玉走得這樣徹底。
也因為連靈玉有妖修者體質上的兼容,有人族經脈對天地萬象功法的適應,有屬於獸族——龍族的血脈做底蘊,才成就了她獲得全部的傳承。她的本身就是一個逆天的存在,她的重生造就了一切不尋常的開始。
「別鬧了,這四族聯盟之首也不錯。你就拿著虛位,像他們說明你不管事,將來也許還有用。」連靈玉還是改不了未雨綢繆的性子。
「聽你的,不過我想母后更想看見的是你懷孩子。」雲焱呼出的氣息,已經散了不對勁的溫度出來。
連靈玉伸手「啪」了雲焱胸口一聲,脫身掙開他的懷抱:「先把事做完!」
「做完了。」雲焱心說這裡本來就乾淨得很。手臂又勾住那柔軟的腰肢,反正是不想幹活了。要做也要做別的——
「這誰說的陪我來盡孝心?」連靈玉怒了,有這樣盡孝心的麼?
「母后都看到了,牌位也請好了,以後母后就跟我們在一起了,什麼時候都可以盡孝心。」雲焱說話間,目光看向狐後的畫卷。原本他想將畫卷一併帶走的,但想想還是算了。
等離開墓室的時候,他們看見狐皇正候著。
「你給他們說,我可以當四族聯盟之首,不過我們不管事,但他們都要聽話。至於怎麼做,你們都知道。」雲焱看見狐皇,就直接說道。
「這——」狐皇傻眼,半天不能回神。他都放棄了,現在這是峰迴路轉了?
「那少皇主你也當著唄,其實父皇這把老骨頭還在,族裡也不會有事找你。」狐皇立即湊上前說明清楚。
「太累了。」雲焱非常可恥的回答。
狐皇抽了抽眼角,目光看向一旁的連靈玉。後者淺笑道:「這一點我不能勸,要看他自己怎麼想。」
狐皇聽言就蔫了,但還是打起精神道:「你母后肯定是希望你當少皇主,將來當狐皇的。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培養你,所以還是考慮考慮吧?」
雲焱站定身,目光看向狐皇。後者冷不防他這麼一招,有些被驚嚇到了。
「只要我好,母后就會歡喜。至於少皇主一位,你自己琢磨去。我肯定是不會留在族裡,也不會按照族裡的規矩行事。而且以後族中也會再有神品資質者,你再等個千年就是。」雲焱第一次這麼清晰的說明。
狐皇聽著眸光亮了亮,這一句「少皇主一位,自己琢磨?」是表明還有戲!
「我琢磨著就得你來當,你看族裡的人多引你為傲,你若是不當大家心裡都沒底。或者等你們孩子生出來,接任這少皇主一位也是好的。」狐皇絮絮叨叨道。
「不怕不是火狐本體?」雲焱反問。
狐皇愣了愣,雲焱已經拉著連靈玉離開。而且是直接離開了狐境——臨了還丟了一隻瓷瓶給狐皇,說是裡面封印著大長老的一縷本源……
而狐皇還在呆愣中,似明白雲焱為何不當少皇主了……
「雲焱。」連靈玉手臂抱著摟著她的人,耳側傾聽心脈的跳動。他始終還是為她著想,他不在狐族是不想她有一絲不順心。
「母后是希望我們離開的。」雲焱卻道。
連靈玉怔了怔,忽然抬頭吻住雲焱的唇。後者本在掌控空間陣法通道,這倒是被她驚了一跳!
連靈玉親完就靠著他的胸膛,他的手掌在這一刻曖昧的捏進她的大腿內側:「你等著。」
「唔——」連靈玉羞得渾身一緊,伸手握著他那只羞她的手掌:「別這樣——」
「可是你先挑事?」雲焱低頭咬著連靈玉的耳墜道,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忍了多久。如今倒好,還自己來惹火。
「我不是那個意思。」連靈玉原本只是心疼他,知道他那句話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們將來的孩子,可能遭受和他幼時一樣的異樣態度。
因為他們的孩子,到底本體是什麼,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或者生出來也是一隻狐也未可知,甚至還可能不是純粹的狐,那時候有多少人可以接受這樣的孩子?
「別多想,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很不凡。」雲焱在連靈玉生出那一縷不安的這一刻,就輕聲安撫道。
「本體如果太詭異怎麼辦?」連靈玉擔心道。
「什麼是詭異?因為不同尋常,就是詭異麼?」雲焱卻反問。
連靈玉聽言愣住,抬眸看見雲焱眼中的乾淨流波。她心神微微一漾,是啊——什麼是詭異?與人不一就是詭異麼?可天下的衍生,難道不是一直在詭異的演變之中麼?
等她回神之際,他們已經到了妖獸山脈那瀑布峽谷之中。連靈玉呆問:「怎不直接回家,我想爹娘了。對了,青娘還在海域王府上——唔——」
「已經讓擎蒼去接人,這會該到京都了。」雲焱纏了連靈玉的唇一陣,才鬆開說明道。
「那我也要回去,你——」連靈玉此刻已被抱進了他們第一次旖旎的地方,也是他們很多次瘋狂的地方。
雲焱將她逼靠在石壁上,她豐盈的柔軟都被他壓得有些窘迫。光線下他那生著氤氳火光的眸,令連靈玉張嘴半天都說不出話。
雲焱低頭含住她半張的唇,柔軟的舌探入她的嘴中,將她的柔軟甜蜜佔有。那些熟悉的氣息紛紛擾擾上來,讓他一瞬間就急切了!他的手掌快速的解開她的衣帶,顯得急促熾烈。
連靈玉紅著臉,每次在這裡他們都會做這事。雖然也有沒有的時候,可是大部分都是有的。她就覺得這地方怎麼像是他們幽會之地——
雲焱明顯很急切,這種急切比他任何一個時間都熱烈。她的衣衫不過瞬間就被他清乾淨了,他的一隻手掌緊緊的扣住她的腰肢,另外一隻已經覆上她的豐滿。
「唔——」她被他的熱烈燃燒,手臂掛在他的頸上,因著他的作為而開始嚶嚀出聲。但因為被他吻著,那些嚶嚀都被破碎而顯得含糊。
雲焱覆在她腰上的手探下她的臀,將她一條腿抬起來,手指無恥的律進去。同時鬆開她的唇,去咬住她修美的頸,正可聽到她不意他作為的嬌呼。
……(此處構築河蟹社會)
等他抱著她到床上,她已經完全迷離,腦子昏昏沉沉只剩下他一次次的熱烈糾纏。讓她有一陣陣的眩暈,有時候緩和,有時候急促。她斷斷續續似乎求饒,又似乎求要,總之被他哄得說什麼就是什麼。
夜裡雲焱起身的時候,懷裡的人還睡得沉。憐她白日裡被他折騰慘了,他低頭愛憐的親吻她的嘴角。
連靈玉沒有反應,呼吸很綿長,顯然睡得很沉。以她如今的修為被折騰得這麼累,也只有雲焱有這等能耐了。
雲焱不敢去看連靈玉的身體,也不敢去想像她此刻的嬌軀上有多少旖旎的痕跡,有多少未散的紅粉。他怕想了就忍不住,而他還等著來日方長。
雲焱挪了身要起來,懷裡的人忽然貼了上來,抱著他的腰不撒手。
「靈玉——」雲焱的嗓音有些顫,他這一次沒來得及幫她全部清乾淨。只是稍微理了一下,好想她睡著不那麼難受。所以這會她貼上來的身體,就顯得有些滑膩。而這種膩中,有旖旎的曖昧。那種微糜的氣息濃郁散著,令他不由生了反應。
雲焱深吸了一口氣,輕柔哄道:「乖,鬆手——」
「唔——」連靈玉不僅不鬆手,還要往他身上蹭!
該死——雲焱揉了揉眉心,心說她還有這樣的活力,看來是折騰得不夠啊!
「小狐狸——」連靈玉呢喃著,貼著雲焱找了一處她覺得舒坦的地方,頭埋在他的紅髮裡,雙臂纏著他的頸,一條腿還要勾在他的腰上!
「該死!」雲焱低咒了一聲,他的理智雖在,可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已經在叫囂:翻身!壓倒!翻身!挺起!
連靈玉這個姿勢,真的是太具備邀請意味了!尤其是她貼得緊,那裡的一張一弛,甚至就在他的小腹上!
雲焱的呼吸渾濁起來,只是他看了看天色,忍了忍又小心的將巴在他身上的人解下來。當然解得還是有些倉促,因為他自己都要憋不住了。
「唔——」連靈玉似乎感覺到了雲焱要離開,不由纏得更緊:「唔——小狐狸——」
雲焱發現連靈玉這會完全就挪身巴在他的身上,兩條修長的腿半曲著夾著他的腰身,整個人與他緊密貼合!
雲焱是完全忍不住了,喘息著躺著,感覺到身上的人睡得還很沉!太磨人了!怎麼能這樣!
似乎因為雲焱頂住了連靈玉的某個地方,令她有些不舒服的又往上挪。那胸前的柔軟摩挲著他,那溫軟的鼻息就緊貼著他張弛,那柔滑的青絲將兩人纏著,露出她瓷白透著紅暈的臉蛋。那被蹂躪過的唇還腫著,還有他殘留的齒痕。
「你自找的!」雲焱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將巴著她的人壓下,不打招呼就深入!
「啊——」連靈玉睡夢中被偷襲,一時間迷糊驚呼。
「靈玉——靈玉——」雲焱一聲聲的彷彿要將她吃拆掉的聲音,含著濃郁的火,瘖啞著聽得十分駭人。
連靈玉驚魂中扭著身子,有些委屈:「累了——累了——」
「累了你還能睡得四處爬!」雲焱咬著連靈玉的頸,恨不得吃了她。
「沒有爬——」連靈玉心說她都累得不行了,怎麼還會四處爬?而且她根本幾不可能爬,她為什麼要爬?
雲焱乾脆封住她的唇,被她燃燒起來的火,燎原的給她燒回去。燒得她直顫顫,到最後只能是泣訴一般的求饒。
「小狐狸不要了——嗚嗚——」連靈玉不知道她在睡夢中點了火,只覺得有些委屈。她都說不要了……
雲焱終究是捨不得她太累,伸手輕撫著她的嬌軀:「都是九劫的人了,還這樣嬌。」
「出來——」連靈玉是怕了,她是九劫沒錯,但他似乎比她還強。她都被折騰暈了又重來,只覺得心肺都要喘出來了,偏偏他還不依不饒的!
「啊——」連靈玉本以為他停下來是好了,這回要放過她了。結果一如往常,又是戲弄她的!
「讓你睡覺不好好睡,爬到我身上來。」雲焱喘著咬她的頸道。隱隱見她頸間,他早年留下的印記在若隱若現。他微擰眉想著,這種情況從前可沒有。
「我沒有!你誣陷我!」連靈玉覺得不可能!
「靈玉——」雲焱忽然喚了一句。
「嗯——」連靈玉一心兩用,一面被他折騰著,還要好好求饒。
「啊——」連靈玉這才一分心,他就沖得好深,驚得她一口口喘著涼氣!這個人太壞了!
雲焱壓著她不動了,她可以感覺到他在她身體裡的放肆。她本就羞紅的臉越發紅了,也知道這回是真的好了。兩人安靜的擁著,她受不住疲倦,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雲焱起身處理去狼藉,這一回幫她弄得清爽。只是他沒有再將自己留在她體內的精華弄出來,他們要準備生兒育女了——
雲焱走出洞堡的時候,雪下得很大很大。他將帶來的陰陽玉髓放入瀑布的中心之內,他記得連靈玉喜歡這裡的四季如春。
寒雪洋灑肆虐,那一刻在妖獸山脈的所有獸,卻從夜裡就開始感受到一股令它們心顫的,來自靈魂深處的威壓。它們紛紛從睡夢中、修煉中清醒……
甚至連在狐境中,最終商榷定論。準備給雲焱整一塊印寶的四皇都頓了下來。
「方纔你們都感覺到了?」狐皇最先發問。
「一股本源上的顫動。」鯤皇皺眉道,他們身為四大族的皇,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本皇也感覺到了。」龍皇擰眉應聲,這似乎不是什麼好現象。
鳳皇的面色也不太好,這種未知卻詭異的感覺,讓人覺得心裡沒譜。
「查一查清楚再說。」狐皇說話間傳令下去。
「三月內將印寶弄好,屆時我等親自送去。」龍皇聽言便轉回正題道。
三皇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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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靈玉睡得很沉,一直是等到雲焱來喚醒她,她才迷迷糊糊的張開眼。
「還很累麼?」雲焱擰眉詢問,因為連靈玉睡了好長時間。兩天一夜!若非今日是年三十,是他們傳信要回家的日子,他都不忍心叫她起來。
「唔——」連靈玉還有些迷糊。
雲焱責念他自己孟浪,心疼的抱起連靈玉輕聲道:「我們該回去了,你若還累就再趴著我睡會。」
「睡好再回去。」連靈玉迷迷糊糊的回應著。
「再不回去爹娘就該等急了。今兒是大年夜了,天色也不早了,估計回府都等著咱兩用膳。」雲焱伸手揉著連靈玉的腰肢,他知道她這腰怕是最累的地方。
「嗯?」連靈玉一聽就不對勁,瞪了眼道:「出來的時候,不是才臘月二十七麼?」
「你睡了兩天了。」雲焱正給連靈玉梳發著回答。
連靈玉揉了揉惺忪的眼,回味雲焱回答的話語,一時間耳根泛紅。這意思就是他們弄了一天,事後她睡了兩天。這——
「覺得不舒服麼?」雲焱若非檢查過她並無事,都要急起來了。
「你討厭!」連靈玉伸手打著他的背,這傢伙憋了半年也太凶殘!
「以後完事就該給你穿好衣服,省得你爬到我身上來惹火。」雲焱也覺得這事以後不能這麼做,他控制不住她也要遭。
「你自己太凶還說是我爬上去,你這無恥之徒!」連靈玉怒了,這怎麼跟她有關係?絕對沒關係好麼?
「是我無恥。」雲焱給連靈玉梳好髮髻,抱著她往洞堡外走去。
連靈玉聽雲焱口氣裡有幾率自責,明白他心疼她了。這又住了嘴靠著他的胸膛,隔了一陣才道:「我喜歡小狐狸無恥。」
「嗯?」雲焱頓住腳步,低頭看著把頭埋剩下後腦勺給他看的女人。
「你是為我瘋狂,為我著迷——」連靈玉的聲音很細,細弱得雲焱要以為沒聽到。但是他真切的聽到了,聽得他內心一片火熱!
連靈玉說出這樣的話之後,也覺得豁出去了,抬頭又摟著他的頸道:「說明我很好,勾人得很,讓你這樣情不自禁!」
雲焱看見連靈玉的眼眸裡,有一層本源湧動的藍澤,那上面晶亮著得意的火苗。她瓷白的容顏上,有紅粉的春潮。如此嬌羞,又如此火辣!像是冰火重疊,冰雅火熱撩人心。
雲焱看得失神,一瞬間只覺得整一片世界裡,只有那清亮的藍澤。她的話不僅是她自信,還有更多的善解人意。她解他風情,解他心中此刻的一縷責。
雲焱回神的時候,看見連靈玉的眼眸裡有越發得意的姿態。他淺笑出聲來,接著哈哈大笑:「是,我為靈玉狂!」
連靈玉怔然,她都沒想到他還有這樣恣意的笑聲!她本還得意終於也勾了他一次魂,讓他瞧得出了神。沒想到轉頭她再度傾倒在他的笑聲裡……
漫天揚灑的雪,陽光溫暖風冰涼。連靈玉抬頭間,看見那一抹艷陽在雪中綻放。她那一瞬間看這抹艷陽,生出的是他的模樣。他就是她生命中最溫暖的存在,解她一世悲苦,暖她一生冰寒。
她有幸被選為九重祖的繼承者之一,得以重生遇到他。雖前一世痛徹心扉,雖這一世起初磨難重重。可是她只覺得一切都很好,因為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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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新元五年春,時三月三日。雪融江河,桃開滿城。
京都城空巷無人,與料想中的萬人空巷相去甚遠!忠義侯府氣氛更是有些詭異,行走間的下人不自禁的輕手輕腳。
「那什麼,不入贅行不行?」狐老祖原本是想揍這臭小子一頓,然後再厲聲喝道:「立即按照咱狐族的大婚傳統舉行大婚!」
可是等看著雲焱,看著這個新郎官平日裡和今兒穿著是一個顏色的衣服,這會子就是胸前掛著的綵球有點兒特殊,衣飾更嶄新,繡線更華貴一些。狐老祖就不得不緩下口氣商量道,一面怒瞪著一旁的狐皇。
狐老祖這些人當時在解決了百幕島和擎天閣的孽障之後,也都死傷慘重。其後還要修復空間,更是忙得兩耳不聞窗外事。哪裡知道才忙完,就聽說雲焱和連靈玉要大婚。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是雲焱要入贅在連家!狐老祖怎麼能樂意?狐皇也不樂意。可是別說他做不得主,勸了也沒有。且他也根本不知雲焱和連靈玉在大商的這場大婚,是以他入贅來行的禮儀!
「不行。」雲焱整理好衣袖,就要出門去迎昨兒就去了金華夫人娘家,今日好讓他以大禮,熱鬧的將她迎回家的連靈玉。
「等等等等——」狐老祖擋住雲焱的去路,沒辦法之下只好道:「那孩子將來總得跟你姓氏吧,就姓雲怎麼樣?」
狐皇聽言頷首道:「對對!族裡這少皇主的位你當得厭煩了,也好給你兒子當不是。」
雲焱那似筆墨丹青描畫出的眉掀了掀,連風輕咳一聲道:「這事不用商議,小妹的意思很清楚,這孩子肯定是要姓雲的。」
「好!還是媳婦大義!」狐皇一拍大腿道!
狐老祖抽了抽紅眉。有些鬱悶道:「這回那條小白鯊又可以奚落我了,真是的!」
「老祖,別得了便宜賣乖,一會焱兒不樂意孩子姓雲,那就沒戲了。」狐皇忙勸說道。
「還不是你這個長了白目的不肖子孫,好端端的把焱兒逼出狐境!」狐老祖說著就來氣,劈頭蓋臉給了狐皇一通罵。
「咳咳——吉時到了,還是先迎親吧。」連風提醒道。
「哼——」狐老祖作為遠古十梟之首,那也是有脾氣的!
「你若是不樂意,我也沒請你來。」雲焱涼聲道。
狐老祖氣得吹鬍子瞪眼:「你這不肖子孫,雖說你翅膀硬了,但是你別忘了。你這孩子怎麼都是本老祖的後備,這也不孝得太沒道理了!又不是我對不起你,是你這個親爹負了你!」
「老祖您悠著點,一會咱們被掃地出門,就連觀禮的份也沒有了。」狐皇苦苦拉著狐老祖勸說道。
「哈哈哈——那什麼我是開玩笑的,快去迎親吧,我們這就等著。」狐老祖一聽覺得有道理,連忙變戲法一樣變了臉色笑道。
連風和一旁一直緊張著的連傲,都在此刻不由抽搐了眼臉,只覺得這雲焱的老祖和爹,性情未免也太詭異了。
「對對,快去迎親!」狐皇忙說著,就朝外喝道:「禮樂!」
剎那間忠義侯府一片鑼鼓聲徹響而起,驚得在喜堂早早候著的金華夫人一陣心驚肉跳。
連風忙安撫的握著金華夫人的手掌,後者驚魂未定道:「這怎麼回事?」
「啥?」連城聽不清楚,因為府裡的鑼鼓聲實在太驚人!那都是狐族來的高手在敲鑼打鼓,一陣陣的雄壯激昂!
「這不會有事吧?」金華夫人俯身,在連城耳邊大聲道。
「沒事!要有事就沒這鑼鼓聲了!」連城解釋道。
「焱兒居然是狐族的太子,居然跑來咱家入贅,這吃不消啊——」金華夫人只覺得這事有點不靠譜,可偏偏就發生了。
「咱靈玉也非是尋常的孩子,龍族的人不是說要當她娘家麼?東平武侯如今是龍族的候任大祭司,那可是靈玉的兄長。」連城又道。
「要我說,原本這喜事就該喜上加喜。酒兒跟東平武侯就該把喜事也辦了,我瞅著就合適。」金華夫人的目光落在同樣處於喜堂中的青酒兒,還有一旁端坐著的東平武侯身上。
「這親娘和兄長成親,好像很古怪啊。」連風實際說明道。
金華夫人聽言擰著眉,覺得連城說得有理,不由歎息:「難道這事就要黃了?」
「你就別操心這些事了——」連城只覺得金華夫人操心的問題太多了,那一對人都長這麼大了,輪不到他們來操心。
那時迎親的隊伍從忠義侯府終於出門,卻發現京都城中空巷無人!那些個狐族的強者,忽然就有一股不妙的感覺。
「少皇主,這情況不對。」雲擎蒼回報道。
「無妨,直接去迎親。」雲焱的眸光微隴,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京都城裡,有不少熟悉的氣息。看來不想他順利迎連靈玉的人,還是很多很多。
彼時躲在巷口埋伏的石頭,就忍不住道:「可以開始了麼?」
「等等,還沒進埋伏圈!你現在跑出去,一准白忙活一場!」步驚風翻白眼道。
「你們說這樣靈玉姐姐會不會生氣?她可是很喜歡這個哥哥,我若是把這哥哥整傷了,回頭她不理我了怎麼辦?我可是好不容易從九重宮裡出來的,萬一……」
「你別磨磨唧唧的,這還是不是男人了。你靈玉姐姐那好的人,能給輕輕鬆鬆迎親了去麼?再說他要是沒點兒本事,還想娶妻?」步驚風打斷囉嗦石頭的話語道。
「這也對。」石頭在此前就隨九重老祖這一夥人出了九重宮,但是當時他的主要任務是構築陣基,保住四大族人。那會場面也緊迫,連靈玉也不知道他化人了,當時都沒能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等得知連靈玉和雲焱要大婚的消息,九重老祖的意思不能讓雲焱就這麼把他們九重宮的人娶了回去。這等想法與張雲飛、步驚風、步驚天等人不謀而合,於是乎設下今日陣仗。才有這空巷無人的場面,為的是一會不要誤傷了人。
「來了!」步驚風屏住呼吸,說完就伸手拉了石頭一下。後者意會而發——
「轟——」街巷之中,一道道凌厲密集的石稜飛射而出!
天空中九重老祖的笑聲起:「咯咯——小子若是不能帶著迎親隊伍毫髮無損的通過,這小丫頭咱們就帶走了!」
狐族一眾迎親者愕然,哪裡想到半路殺出個九重老祖,竟然擋著他們的去路,還陰險的設埋伏!這等殺氣橫溢的埋伏,怎麼可能讓整一個迎親隊伍毫髮無損!這不是坑人麼?!
然而就在眾人腹誹之間,一股艷陽般炙熱的光散出!他們本能的散出本源之氣護體,旋即他們看見天空中艷陽之光籠住那些石稜,一道道煙霧騰燒而起!
那些事先得到通知而藏起來的京都百姓,其實都在各處門縫裡看著外面的場景。此刻只見天空中,艷陽般的金火之光,與那些埋伏而起的石劍撞擊!瞬間燃燒出一朵朵火色花朵,煙霧裊裊而散,猶如一場絢麗的煙火綻放!即便在白日,也如此燦爛!
步驚風一陣愕然,站起身拎起石頭:「你放水是吧?」
「我沒有!是他太強了!」石頭憤怒的鼓著包子一樣的臉蛋,一雙黑亮的眸中有驚震,他方才可真沒有半點留手。而且他的本源就是石頭,這一次用的還都是九重老祖給他準備的域外隕星髓!竟然一個照面,就被燒乾淨了!
「石頭你這小王八蛋,是不是吃裡扒外放水了!」九重老祖的嗓音從空中劈落道。
「你這老妖婆污蔑人!」石頭驚怒得臉都紅透了,居然一個個懷疑他的人品!
「這怎麼可能?」九重老祖落下身來,發現那些被燃燒後的一些灰燼,確實是域外隕星髓!
「可以了麼?」雲焱收了手,仍舊坐在馬匹上。那馬兒可不是什麼妖獸,只是尋常的戰馬。可是石頭散出的凌厲攻勢,竟然連馬兒都沒有被驚嚇!再看看這一整條的迎親隊伍,哪裡有半點狼狽?
「可以——」九重老祖抽了抽眼角,不甘心的退往一邊。
「過了——過了——」這一道的百姓聽此全部打開門跑出來,有的已經燃放起鞭炮來慶賀。彷彿過關的不是雲焱,而是他們一般!
「新郎過關迎新娘,新娘蓋頭等新郎!快去——快去——」熱情的京都百姓,還要給雲焱來一個壯行的口號!
步驚風聽言臉色有點黑,他們只是通知這些人閃開躲避起來,可沒讓他們這麼激動。這怎麼看著,那個穿紅衣的妖孽越發春風得意了!不爽——不爽——
彼時下一波埋伏地中,張雲飛並一眾西域好漢面色詭異:「前面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熱鬧?」
「好像是說過關了,咱們還有必要攔著麼?那九重宮可比咱們厲害多了!」薩博特一直覺得他們這一關就是出來搞笑的。
「規矩不一樣,他必須用魔氣和魔技過關!」張雲飛就不信,當時連靈玉這妖孽能習魔者的功法,難道雲焱也可以?!不信!
待到雲焱的隊伍吹吹打打而來,張雲飛向薩博特使了眼色。後者意會之間,帶著一眾西域強者擋道喝道:「此道是我開,此路是我裁,要從此路過,過關魔氣來!」
「啥?」雲柯此前還覺得九重宮的埋伏靠譜,現在只覺得眼前這些西域的魔者好古怪,尤其是這口號喊的,就跟當山賊似的!
「對了,要說明一下。你只能讓我們敗,不能傷我們的人。當然若是我們傷了你們的人,你們就闖關失敗!」薩博特不忘無恥道,因為他覺得他們是來喝喜酒的,可不是來被打的。
「嗯,那就都退下。」雲焱頷首道,拉著馬韁繼續往前。
「欸——」薩博特為著雲焱的話愣了一瞬,心說我們可是來擋路的,怎麼可能讓你說退就退下!可是話到嘴邊,他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威壓迫身而來。接著他不自覺地讓開路,其後的西域強者亦是如此!
並且最令薩博特驚駭的是,雲焱散出的威壓之中,有濃郁的魔者氣息!這分明是魔者至尊才能散出的壓迫,可是他不是沒修習過魔氣麼?
張雲飛完全肯定雲焱沒修習過魔氣,因為這是他從連靈玉嘴裡旁敲側擊出來的!難道他旁敲側擊的時候,被連靈玉知道了,後者有意騙了他?
但無論如何,雲焱帶著迎親隊伍,從薩博特等一眾西域魔者身邊經過了!所有暗中圍觀的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看清楚的結果是——新郎過關了!
「原來是走個過場而已,就說公主殿下和雲駙馬挺好,不需要弄這些花哨嘛。」白老漢是在這一道中的人,看到之後欣慰不已。
「哈哈哈——都是鬧個開心而已——」有人調笑著出來放鞭炮道。一時間又是一片歡騰,一個個只覺得那些西域的魔者好是可愛。竟然開著山賊的調調,又如此放水的讓新郎過關了。
「我就說我們是來搞笑的吧,真是丟人死了。」薩博特有些許鬱悶,張雲飛抹了一把汗道:「這傢伙越發強橫了,不知道接下來血玉盟主那一關如何。」
「不如去看看!」薩博特也想再見識見識雲焱的強橫,當即提議道。
張雲飛搖搖頭:「薩博特王子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薩博特興致勃勃而去……
彼時步驚天已察覺前面兩關的失禮,看著毫髮無損,意氣風發的迎親隊伍來到他們這一關。他卻從埋伏中站出來,並不與劉睿、慶王爺等打招呼。
「步盟主這是怎麼回事?」慶王爺納悶了,這不是要啟陣麼?這怎麼了這是?
「你一早知道我們埋伏你。」步驚天目光看向雲焱說道。
雲焱頷首:「是。」
慶王爺和劉睿等人聽言都站出身來,可他們明明都吃了九重宮給的閉息丹藥啊!這個人怎麼還能察覺?!
步驚天聽言頷首,卻自變戲法般端出一杯酒來道:「你可敢喝?」
雲焱的目光落在步驚天的酒杯上,他下馬走上前來,看見那是一杯濃血一樣散著酒氣的液體。毫無疑問是劇毒,尋常人喝了必然是穿腸裂肺立即斃命。
「我研製的血毒,集玄幻大陸所有毒蟲之血,匯聚上萬種毒草淬煉而成。毒性看起來溫和,但靈玉驗過,這毒的厲害不比修羅重生花毒弱,即便是她都難以承受。」步驚天說明清楚。
「而我沒有解藥。」步驚天點名關鍵,那跟來的步驚風和薩博特抽了抽眼角。
「這個——哥啊,今兒可是大喜的日子,這新郎若是真的倒下了,這可不好玩了。」步驚風很清楚這一杯毒酒有多毒,他覺得有些過了。
雲焱卻伸手接住這一杯毒酒,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從容優雅的喝下去!然後他將酒杯送還給步驚天:「可以過了麼?」
「可以。」步驚天讓開路道。
雲焱上了馬,也不見他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他只帶著人繼續往金華夫人的娘家去了……
「哥,這個毒酒是假的?」步驚風古怪詢問,那時候這一道的百姓又開始放鞭炮給雲焱唱催促口號了。
「真的。」步驚天看著手中的酒杯,最終捏著收回了儲物戒,修長的劍眉擰著:「那一刻就想將這新煉製的毒酒給他喝,沒想到他真的喝了,不會有事吧?」
「哥?!」步驚風盯著步驚天看,見到後者眸光中有憂慮,只覺得一陣頭疼:「萬一把人被毒死了,靈玉可就要守活寡了!」
「這怎麼辦才好?」步驚天也覺得這事不對勁了。
「哥,老實說你是不是盼著雲焱死很久了。」步驚風深切的覺得這是步驚天的心聲。
「有那麼一陣挺希望他真的死了的,不過後來看靈玉是沒他活不成,我也就不想他死了。估計今天他太囂張,於是我又想弄死他。」步驚天分析道。
「完了,事情鬧大了!」步驚風面色有些變了,慶王爺和劉睿等人也有些做不得主。
「咋辦?」步驚天頭一回反問別人咋辦!
「趕緊回府說明去,看看那些強橫的人有沒有辦法!哥你跟著這迎親隊伍,若是他毒發倒下來,你還得先急救。」步驚風非常鎮靜的安排道。
「好。」步驚天轉身跟上那一隊迎親的人,步驚風揉了揉太陽穴,他還真是第一次發現他親哥如此做事不考慮後果!可他又覺得心酸,他從未看過這樣慌了神,自己都沒辦法處事的步驚天。
步驚風想到步驚天自從爹娘死去,大約從未衝動過一次。因為他肩負著太多的東西,他灑脫不起來,衝動不起來。否則當年第一次遇見連靈玉的時候,他若衝動了,事情的結果也許還不是現在這種情況。
身為兄弟的步驚風最是清楚,在步驚天的心裡,不可能也不會放下連靈玉。如果他身後沒有血玉盟,如果他不是肩負著血玉盟一眾兄弟的生死,他當年就選擇不惜一切的留在連靈玉身邊,或者傾力去幫她。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彼時步驚天跟上去的時候,掌心濕了一些水跡。他知道他衝動了,只因為知她今日開始,就要徹底成為那個人的妻。他本是放下了,只覺得只要她好,一切都很好。可是方才鬼使神差的,他就這麼做了!
步驚天清楚雲焱有把握不會被毒死,才會接下他的毒酒。但是若是令這婚事辦得不圓滿,他心裡還是覺得有愧。畢竟他們這樣難得才走到一起,畢竟他清楚連靈玉也是期盼著在親友的見證下,與這個人大婚的。
雲焱下馬要進許府的時候,看見了那一下青衣,面色明顯有憂慮,跟在他們身後的步驚天。他其實在最初的時候,可以感覺到連靈玉對這個男子是不一樣的。所以他最提防的人,其實是他——步驚天。
「我沒事,不必擔心。」雲焱開口向步驚天說明,他並不希望連靈玉看到異樣。他也知道今日來攔著他的這些人,都沒有任何的壞心。只是鬧一鬧,讓他不要那麼順利的娶到人而已。
「你當真沒事?這毒靈玉都覺得棘手,你若是忍著日後爆發可能會更麻煩,不如先去解毒再說?下一個時辰也是吉時,也不著急這一會。」步驚天提議道。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就是為了靈玉,我也不可能有事。」雲焱認真說明道。
步驚天望向雲焱的眼裡,看得出他的認真和肯定。他頷首退在了一邊,那一刻他明白一點:雲焱是最適合靈玉的人。
不僅因為他強大,更因為他乾淨純粹的心意。在他的意念裡,最重要的只有靈玉。任何的事情,無論是修煉之道,還是責任榮光等等,在他的眼裡都是虛妄。
他是為靈玉而生!
步驚天握緊拳頭,目光釋然的看著那一道火紅的身影進許府,將他生命中銘刻的女子迎娶走。他知道他輸得徹底,他不如這個人。只在「情」之一字,便輸了十萬八千里。
他步驚天,第一次覺得輸得心服口服。不為連靈玉喜歡這個人,而為這個人本身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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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靈玉在許府的這一夜,其實輾轉反側。真如待嫁的姑娘,一直想著雲焱。因為她多少知道一些九重老祖這些人的計劃,偏偏她不能阻止,而且阻止也無果。何況她也要信他有能耐來娶她!
但總覺得不能心安,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整他。又怕他身體內的傷勢沒有完全恢復,是不是會吃虧。九重老祖這樣的人,在連靈玉看來是不靠譜的,所以她憂心得輾轉反側。
連陪著她的連青芸和連青菱都覺得古怪,還取笑她不過是一日不見,這就要如隔三秋的思念了麼?
「新郎迎新娘——」當喜官亮堂的嗓音驚起,連靈玉才鬆了一口氣。心說他都來了,自然是沒事的了。
「好了好了,小妹這模樣,還真是完全掛了心在小妹夫身上了。」連青菱挪起臃腫的身體道,她這都是二胎了。
「我看是的,這濃情蜜意的,羨煞旁人喲。」連青芸伸手給連靈玉披上蓋頭,笑著扶起她說。
「我是擔心他過來一路不好走。」連靈玉沒好氣道。
「好了好了,快出門別讓人久等了。」連青芸催促著,又加上一句:「不然小妹要自己跑出去了。」
「我看是這樣。」連青菱深以為然,忙扶著連靈玉出「閨房」。因著雲焱一定要入贅,最終他們商議出這樣的娶親辦法。連靈玉來金華夫人娘家,讓雲焱從忠義侯府來娶她。
連靈玉乾脆閉嘴,其實一夜輾轉反側,還是有些累人的。她這兩三月一直體乏,許是與她大傷剛緩過來有關。也是因此她才擔心雲焱會受不住他們的折騰,因為他們本源受創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全恢復的。
雲焱看不見被紅蓋頭遮掩了臉面的連靈玉,只看得到她窈窕修長的身姿。喜服紅艷似火,繁複的珠掛裝在那妖嬈的身姿上。他看著眉幾不可查的擰了擰,只覺得這些東西必然是綁得她勒得慌。
「快別光看著,迎新娘入花轎啊!」連青菱提醒道。
連靈玉的手掌微握了握,這一瞬間,她很想掀開蓋頭看著他。看著他熟悉的眉眼,看著他乾淨的眼眸,聽他告訴她——他們要大婚了。
雲焱跨步走過來,伸手握住連靈玉的手掌。她低頭看著他的手,美玉一般光澤溫暖。他迎她入花轎時,低聲說道:「若是嫌勒得慌,就在花轎裡取了這些珠珠串串。」
「噗嗤——」連靈玉本還有一絲矯情的緊張,這會都被他這句話驅散了。其實她對這些東西也不算太排斥,從前也不是沒有穿戴過,甚至更繁複的都弄過。
「你沒事吧?」連靈玉想到又問。
「嗯?沒事,他們都太弱了。」雲焱知道她意指什麼。
連靈玉聽言才放心,又覺得他太不給那些人面子。因喜官在說「抬花轎——」她才不得不嚥下話,留著晚上說好了。
當花轎起起伏伏,當耳邊是京都城百姓們的歡聲笑語,當鞭炮與鑼鼓交錯響亮。連靈玉習慣性的輕撫著眉,她背靠著花轎的軟靠。沒有不安,沒有緊張,沒有憂慮,沒有畏懼……
連靈玉知道要娶她的人,是她的小狐狸。她知道他會永遠呵她護她,不會有任何的萬一,她相信他!
連靈玉這一刻的眉眼中,有她自己看不到的柔軟,有她自己看不到的信任。她輕手敲著窗台,便聽到他傳進來的聲音:「怎麼了?」
「沒事,就是困了。」連靈玉的聲音有些慵懶的疲憊。
「那你睡會,等到了我叫醒你。」雲焱擰了擰眉,心說她的身體似乎傷後一直不怎麼好。尤其那次被他折騰一次,就睡了兩天一夜。
「小狐狸——」連靈玉又叫了一聲,雲焱眸光瀲動道:「乖,先睡會。留著氣力晚上好做事。」
「討厭的混蛋!」連靈玉耳根泛紅,這傢伙也不怕旁人聽到!太可恥了!
「呵——」雲焱悶笑洋溢,顯得心情極好。
那時圍觀的百姓們,均為這妖孽一笑而有片刻寂靜。他們忘了歡呼,忘了吶喊。街道上瞬間只剩下鞭炮聲和鑼鼓聲……
「好生俊美,把我老婆子的眼花病都治好了!」不知哪家阿婆說道。
「你這老婆子,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學人家看美男子!」阿公不樂意了,但:「話說回來,這雲駙馬真是俊美無雙!」
……
那些聲音,都落在連靈玉的耳中。她想到他的笑顏,眉眼間有更多的柔軟之意。她這一世過得波瀾壯闊:十四歲那年開始,就一路崢嶸,一路見血四方。從今往後,她更願意過的日子,是為君洗手作羹湯。雖然她可能只有吃羹湯的份……
忠義侯府外,一串串鞭炮響亮整一個京都。連靈玉在落轎的時候,趴上那熟悉的背,讓他背著她進喜堂。耳邊都是熟悉人的歡笑祝福聲,讓她覺得當初的決議是對的。大喜的日子,有這麼多人祝賀,總是一件更喜悅的事情。
金華夫人看著這一雙人,一瞬間淚眼婆娑。她在知道雲焱是狐族人以後,才問起那一隻小紅狐,才知道那些過往的秘辛。只覺得這一雙人走到現在,是多麼不易。
青酒兒看著女兒要嫁人,淚眼也忍不住濕了又濕。她從未想過,她還能有今日,還能看到孩子嫁人。只覺得當年沒有將孩子流掉,是她人生中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祝福——唯有祝福——
無論是知道他們走得不易的,還是不知道的。在這一刻喜慶的時間裡,都祝福這一對大婚的新人。
是親人,是朋友,是曾經的政敵,還是從前的敵人。明著來的,暗的看著的,都只有祝福他們。
那喜宴上的喜酒,仍舊是酒聖常雲釀的酒。那觀禮的人,有大商皇廷王侯將相,有中盟太子公主王爺,有血玉盟步盟主步二公子,有隱世宗派古劍宗火神閣,有西域王子名臣大家,有四大族皇主少皇主,有滅邪聯盟一干英傑,有九重宮門人弟子……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麼多人每人敬酒一杯,就夠雲焱喝的了!而且連靈玉被送進了新房,這沒人管他了!當然也沒人管得住,也沒人會管制他喝酒了!
這邊的情敵喝上一片,那邊的長輩喝上一壺。這邊的三大姑九大姨,那邊的軍伍弟兄們敬酒……
等雲焱去新房的時候,才掀開連靈玉的蓋頭。她看著眼前這個面若桃花,唇似染胭脂的妖孽男人,就知道他喝醉了!一定是不散酒氣,貪杯的喝了很多很多!
婢女將交杯酒給兩人喝下,方說完喜慶的話語,就都各自散了去。那時候天已子時,連靈玉知他是從中午就喝到了現在!
「難受麼?」連靈玉沒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只覺得他都醉成這樣了,眼神都晶亮如啟明星子了,居然身上還沒有那難聞的酒氣麼?
「靈玉——」雲焱伸手輕撫著她紅艷的唇,眉眼間有蜿蜒的笑意,那是他非常高興的表現。
連靈玉伸手要幫他散去酒氣,他卻搖搖頭抱著她呢喃:「靈玉——」
「嗯?」
「我娶親了,我們成親了。」雲焱說話間,吐出的氣息有醇香的酒氣。並不濃郁,但是很醉人心。
「嗯。」連靈玉伸手幫雲焱取下綵球,將他的外衣褪去。
「靈玉——」雲焱的手指一直輕撫著她的唇,大約是因為在他的醉眼裡,她的紅唇格外惹眼,特別引他的注意。
連靈玉伸手把自己身上的累贅都解了去,抱著他道:「睡吧,我嫁給你了。」她知道他心裡高興,知道他一定因為高興而喝了很多酒。他不想用元力將酒氣逼散,因為他想這樣一直高興下去。他其實心裡還是怕,怕清醒了她就會反悔。
雲焱摟著連靈玉的腰肢,似乎疲倦的閉上眼。她察他呼吸有些熱干,估摸著酒氣令他有些難受。她輕放下他,起身去倒水,
她手中的水杯才倒滿水,腰身就被抱住了。她回頭抬起手中的水杯送到他嘴邊:「喝水——」雲焱抿嘴就喝,很是聽話。
連靈玉伸手輕理著他亂了的紅髮,只覺得燈燭下他的容顏如此柔和暖人。等他喝完水,她把水杯放回桌上,他的手臂卻粗魯的將水杯和水壺給推到了桌子下。
「匡啷——」一聲作響,聽得屋外準備鬧洞房的人一陣緊張,好幾雙賊眼閃爍!
連靈玉立即察覺了這些氣息,伸手熄了燈有布了防禦。
「讓你不要這麼大動靜,這下好了!小妹察覺了,還明顯趕人了!還不快走!」嘀嘀咕咕的,是連戰的聲音。
「真是可惜,難得灌醉了雲焱,這會本該是咱們偷瞄的好時機,竟然被小妹察覺了。也不知道他們要怎麼開始顛鸞倒鳳——」連風無限惆悵道。
「你們這是當哥的麼?還不快走!」連傲偽裝正人君子道。
「嘁——」一陣噓聲起,屋外歸寧。
屋內就不一樣了,連靈玉直接被雲焱壓在桌上。她才滅了燈趕了人,他的手掌就拉住她的衣物「嘶——」的一聲,裂了她所有的衣物。
「小狐狸別這樣,快抱我去床上。」連靈玉想到他酒後的能耐,猛然頭疼起來。
「靈玉——」雲焱哪裡肯聽,無視黑暗的眸光盯上她瓷白豐潤的體態,手掌扣著她的腰肢,俯身咬住她被他壓著向前傾的豐滿。
「唔——」連靈玉扭身抱住他的肩膀,盡量讓自己平衡要站起身,下意識運元力要將他弄到床上去。
哪裡知道他察覺了她的意圖,下一刻就衝了進去了!
「嗚——疼——」連靈玉沒受過這樣的雲焱,一時間就喊疼了。
雲焱停下來,晶亮的眸裡泛著憐惜:「靈玉乖——」
「不要在這裡。」連靈玉抗議道。洞房花燭夜,怎麼能在桌子上!
「好。」雲焱就是醉了,也是要依著她的。雖然會鬧得慌,但還是心疼她。
不過連靈玉很快就明白,到床上更不安生了!
雲焱抱著他去床榻,只把她上半身方床上,腰下在床沿之外。他趴在她身上細細密密的啃著,讓她下身沒著沒落的只能勾著他的腰。
「靈玉——」雲焱纏著她的紅唇許久,一雙手臂將她上身都攬著,像是捧著她一般在珍愛。
如果不是姿勢上有些吃力,連靈玉一定覺得很舒服。她下意識往床內挪,他卻壓著她笑道:「要這樣你才會更緊。」
「你討厭!」連靈玉完全明白他的意圖了!這傢伙是打著她這樣半身空撈撈,等他做事的時候只能夾著他穩固自己不掉下去的意圖!當真是無恥可惡!
「靈玉——靈玉——」雲焱纏著連靈玉來回廝磨。將她燒得撓心撓肺,才最終開始正題。然而他雖擺出了凶悍的陣仗,行事卻溫柔纏綿。許是記掛著她最近乏力,怕折騰她太慘又要睡上兩日。而不久以後,雲焱很慶幸他的作為,那又是後話了。
「雲焱。」連靈玉抱著身側的男人,雖乏卻睡不著。
「嗯。」雲焱這會酒也醒了,伸手輕撫著她的背:「睡吧。」
「睡不著。」連靈玉挪身與雲焱四目相對。
「高興麼?」雲焱淺笑著,雙眸在夜色中瀲灩。
「嗯。」連靈玉湊上前親吻他的眉眼,伸手輕揉著他的紅髮道:「夫君。」
雲焱瞬間怔住,溺在她兩汪藍瑩之中,乾淨低啞的嗓音緩緩道:「娘子。」
從此以後,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題外話------
我在發佈這個大結局時,心裡是難受不捨的~
番外會休息幾天才開始更新~唔——容我想想要寫什麼,乃們要看什麼?
等番外期間,若是書荒了,可戳看下新文《霸寵毒妃:嫡女無雙》哈~若是順利上架,我的更新不會讓乃們失望的~
同時推薦小夥伴燈燈的玄幻爽文《惡女當道:逆天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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