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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V171】兩家巨變 文 / 亂輕塵

    桑桐的離去,除了對秦晉琛是沉重的打擊以外,對另外一個人來說,也是無法接受的事實,這個人就是單南弦。

    那日秦晉琛來找他質問桑桐的下落,才知道桑桐失蹤了,他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想起那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童夢聽說「桑桐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以後,一直沒有任何的舉動,依照她的個性,應該早就跟他鬧了。

    童夢為什麼會這麼安靜?而桑桐又為什麼會不見?是自己離開的?如果是自己離開的,為什麼沒有聯絡他?如果不是,那麼她是被人帶走了嗎?會是誰帶走她?

    很多很多的疑點,都說不通……單南弦覺得整件事情有蹊蹺。

    這日他回到童家院子,樓下沒人,他直接上了樓,還沒進臥室,就聽見童夢正在打電話。

    「……查到沒有?接走她的那個男人是誰……不是普通人?怎麼會……車牌號呢?車牌號看清楚沒有……沒有?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廢話!當然是繼續給我查,要不然甭想拿到尾款!」

    童夢氣得不得了,啪地一聲掛斷電話後,轉身見到門口緊繃下頜的單南弦時,整個人嚇得呆掉。

    「南弦?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單南弦面色陰鷙地走進來,而後,是重重地甩上門的聲音,見狀,童夢禁不住心底一沉,討好般走過去,「來,南弦,我替你脫外套。」

    他沒說什麼,只是任由她幫自己脫下大衣,然而一雙黑如潭墨的眸子直睨著童夢,童夢渾身像是被攝走了魂一般冰冷。

    「南,南弦……」

    單南弦問,「你剛才在跟誰通電話?」

    童夢眼裡藏不住慌張,「沒,沒誰,就是個普通朋友……」

    「童夢,你有事瞞著我。」單南弦一條腿搭起來,神色陰兀,眼神逼得她退卻連連。

    「我,我沒有。」童夢趕緊避開。

    單南弦點點頭,似是強忍著很大的怒火,起身從公文包內抽出一個信封,拿出一張碟片放入dv機內,不出一會兒,led電視上就出現了一幅幅糜~亂且不堪入目的畫面。

    視頻的背景是一間公寓,童夢看出來,那是她的私人公寓,有一次她跟單南弦沒有回童家院子,就直接去了那間公寓,那個晚上的一切都很美好,她還記得,單南弦第一次問她想不想要個孩子……

    可是,這張碟片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拍下來的?

    只見碟片裡的每個角度都能看見她的臉,以及她的身體,她身上的男人背對著鏡頭,她雙目迷離,更多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享受,下藥後的嘶叫聲令她自己都感到面紅耳赤。

    身上的男人看不見正面,但光看背影,她知道是他。

    畫面太露骨,她別開臉不看,羞澀地問,「南弦,你也真是的,什麼時候拍下來的視頻?」

    單南弦冷哼,臉上像是積著一層很厚的冰霜,反問,「你覺得呢?」

    「你,你什麼意思?」不知為何,他冰冷的眼神令童夢有種墜入無底冰窖的感覺,刺骨玄寒,直叫人渾身驚顫。

    陽光從簷角斜射下來,打在他的身上,只能看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唇瓣抿成一道直線,呈現上揚的弧度,卻又不像是在笑,那種穩操勝券的優越感,偏偏又凌駕於一種森寒的陰鷙之上。

    他卻遲遲沒有說話,而是去一旁的酒櫃前,倒了兩杯酒回來。

    童夢莫名地感到害怕,雙唇抖索,單南弦將一杯紅酒遞給她,她唇沿剛湊至杯口處,又想起肚子裡的孩子,便將手縮了回去,「我,我不能喝酒。」

    「喝吧。」單南弦在她對面的沙發上落座,搭起一條腿,姿態高貴地輕啜一口酒,「童夢,你怎麼嚇成這樣?我還沒開始說重點呢。」

    童夢越來越覺得害怕,那視頻……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視頻,拍得好看嗎?」單南弦傾起身,蠱惑眾生的臉湊向童夢,在她滿目吃驚中,他逐漸拉開了涼薄的唇線,「我覺得還不錯,畢竟你的身材不差,童家千金的身材,會差到哪裡去呢。」

    聽他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臉色呈現出死去般的灰敗,「南弦,你到底想說什麼?」

    驀地,她想通些什麼,驚問,「難道,那些視頻……是你拍的?」

    「沒錯。」

    童夢難以置信地皺眉,單南弦承認那些視頻是他拍的,而他拍下那些視頻的目的……絕對不可能是夫妻間的小情趣!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血色一點點從那張臉上褪去,童夢問,「你,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單南弦唇瓣就著杯沿,色澤光潤的紅酒滑入他口中,娓娓說道,「當初你動用童肅呈的關係,使用卑鄙手段,迫使我們兩家聯姻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你好好想想,我為什麼要拍下那些視頻?童夢,你不傻,應該猜得到我這樣做的目的。」

    童夢腰身軟下去,癱倒在沙發內,她雖然衝動驕縱,但不傻,只是這個消息太驚人,她實在是無法消化,一時間想不通他拍下這些視頻,似乎做什麼。

    單南弦抿起薄唇,拉開一抹諱莫如深的笑。

    童夢心裡咯登一下,眼裡的希冀隨著單南弦展開的笑顏被驅盡,「你……」

    然而,單南弦沒有給她喘息一口氣的機會,森冷地說道,「童夢,你怎麼就能確定,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

    童夢吃了一驚。

    孩子?為什麼突然說道孩子的問題?

    她說,「南弦,這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應該最清楚,我只有你一個男人,我是清清白白的。」

    聲音越說越大,童夢心裡被滿滿的恐懼給填塞,她現在已經完全沒底,單南弦的舉手投足甚至每個神色都令她捉摸不透。

    「對,我最清楚。」

    她聞言,懸空的心剛要落下,然而他話鋒一轉,「可是……」

    單南弦一頓,將指間玩轉的酒杯放在桌上,朝dv機努了努嘴,說,「那盒dv帶你也看了,你就那麼確定,那個晚上你的男人,真的是我嗎?」

    一種滅頂的絕望幾乎將童夢瞬間淹沒,「你,你,你什麼意思?不,不……」

    「那晚之後,童夢,我就再未碰過你,你道是我能忍是麼?我是嫌你髒,嫌你噁心。」

    單南弦起身,又從公文包裡取出另一張碟片,「這張碟片拍攝的角度跟機器裡的不同,想知道上你的男人到底是誰嗎?看看這張碟片就能知道了。」

    說著,單南弦將碟片換過來,不一會兒,電視機屏幕上出現了她之前看見過得那副畫面,童夢心痛的幾欲拔腿要跑,強忍著坐定,電視機裡的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翻雲覆雨,單南弦回到沙發上坐定。

    不一會兒,畫面上的那個男人上半身在持續的動作之後一陣緊繃,之後抽開身,轉過了臉。

    童夢胸口悶住,空氣稀薄得令她怎麼都喘不上氣來。

    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他,他是誰?!」

    單南弦攤開雙手,「我也不知道。」

    童夢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撲向單南弦,揪住他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喊,「他是誰,他是誰?」

    單南弦一甩手,就將她甩回沙發上,輕輕吐出一句話,「他是我花一千塊錢請來的牛~郎。」

    童夢神色崩潰,放開聲大哭起來,直搖頭,「不,不可能……就算是這樣……萬一,萬一是我之前懷上你的孩子了呢?」

    單南弦還是笑,「童夢,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答應跟你圓房之前的一個月,我就去做了結紮手術。」

    「……」童夢神色崩潰,放開聲大哭起來。

    「你還想再問嗎?是不是還想知道哪家店的牛~郎上了你?要不我去問問,讓他給你念個舊情,給你一次免費……」

    「閉嘴!」童夢吼道。

    單南弦拿起一根煙,點上,只是抽了一口,就將它放在水晶煙灰缸的卡口上,偌大的臥室裡不消一會兒就充斥著這種煙草的味道,童夢乾嘔著,雙手按住胸口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他那麼不在乎孩子是否健康,肆無忌憚地當著她的面抽煙了……

    「單南弦,你……不是人!」

    「當初你橫插在我跟桑桐之間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會有這種結果。」

    童夢哭得嗓子嘶啞,過了一會兒,哭聲戛然而止,她忽然放開喉嚨一陣狂笑,笑得可怖。

    她說,「單南弦,你以為你就贏了嗎?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桑桐重新在一起嗎?告訴你,不可能!」

    童夢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她抬手指著單南弦那張冷酷的臉,「我絕對不會放手讓你們在一起的,就算毀掉我自己,我也不會讓你們好端端過日子!就算是我死,也要拉上桑桐墊背!」

    單南弦聽到這裡,已經確信桑桐的失蹤,跟童夢有關,他倏然傾身,伸手揪住童夢的衣領,氣急敗壞地說,「趁我還沒有做出更狠的事情以前,老實告訴我,你把桑桐怎麼了?!」

    童夢橫下心說,「你說能把她怎麼樣?當然是要她死!只有她死了,徹底從這世上消失了,才會讓你斷了念想!」

    單南弦急得直搖她雙肩,「童夢!你瘋了嗎,你瘋了嗎?竟然要她死?!你瘋了!」

    「我是瘋了!」

    童夢激動地揮開了他的手,「單南弦,您們在意她是嗎?用盡了手段都要跟她在一起是不是?那你就等著,等著你見到她屍首的那一天,你就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你這個瘋女人!」

    單南弦大怒,抬手就照著童夢那張嬌俏的臉狠狠一抽,「啪」的一聲,童夢那張臉上立刻顯出了五條清晰的紅指印。

    童夢被這一巴掌扇得頭暈眼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肚子一股劇痛襲來,面容幾乎痛到扭曲,她捧著肚子癱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單南弦又走過來,蹲在她身前,大掌扣住她後腦勺的髮絲。

    「告訴我,你把她弄哪兒去了?!」

    童夢忍著腹部的劇痛,冷笑抬頭,「很想知道是不是?呵,不、告、訴、你!」

    單南弦氣得咬牙,甩手起身,操起車鑰匙就走,管家聽見樓上的聲響就急急趕來,看見這陣仗頓時嚇傻了,隱約見到童夢坐著的地方有一股暗紅色的液體流出來。

    「哎呀,小姐,你流血了!」

    童夢埋頭一看,週身冰涼,「我,我的孩子……」

    管家嚇得不得了,招呼單南弦,「單先生,得趕緊叫救護車!」

    誰知,單南弦根本看都不看童夢一眼,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童夢堅持不住,偏頭就暈過去。

    單南弦出了門後就急著去尋找桑桐的下落,他跟秦晉琛一樣,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可惜還是沒有丁點桑桐的消息。

    當晚從醫院傳來消息,童夢因為流產,這輩子都再也懷不上孩子了,童肅呈從管家那裡得知,童夢是因為跟單南弦吵架之後才流產的,氣急敗壞的童肅呈第二天就決定從單氏撤資,於是單氏再次陷入破產的危機。

    這次的形勢比任何一次都要嚴峻,幾乎沒有任何挽救的餘地,偏偏禍不單行,單家出了一次大事故,原本單正淳帶著顧一茹在外地度假,因為擔憂單氏前景趕回雲海,誰知途中出了車禍,單正淳當場死亡,顧一茹傷了腿,從此只能坐在輪椅上。

    單老夫人聽說這個噩耗後,也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或許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精神開始反常,後來經醫院檢查,診斷為老年癡呆症,後來被單南弦送進了療養院。

    數天後,童家也出了一件大事,童肅呈在自家臥室內心臟病突發死亡,而他的女兒童夢流產後一直精神失常,不久後就被單南弦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單家1夜見破產倒閉,單南弦卻因為岳丈的死亡,妻子的精神失常,而得到了童家最多的股份,從而將整個童氏收入自己囊中。

    也是因為這樣,整個雲海市到處都能耳聞童單兩家巨變的消息,而桑桐失蹤的事情,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被掩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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