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這是我欠他的 文 / 水凝灩
這條手帕，是她親手繡給隨風的。
「貴妃娘娘。」趙陽有些迷茫的看著蘇凝雪，他不明白為什麼蘇凝雪在看到三王妃送給她的這條手帕時會哭成這樣。
「本宮沒事。」蘇凝雪微微一笑，轉過臉去抹了淚，再回頭時，她臉上的那抹悲慟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了一股淡漠和平靜，「謝謝你替本宮將這帕子送了來。」
「微臣不敢。」
「趙副將能不有也幫本宮帶一句話給三王妃。」
「貴妃娘娘請講。」
「本宮從來不曾忘記，請她一定要相信，不論何時，本宮都會記著她對本宮的情意，絕不會忘。」說罷，她從頭上拔下了一支碧玉釵放到趙陽的手中，對她道，「請把這個帶給三王妃。」
趙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最終還是收下那碧玉釵，雙手一揖，對蘇凝雪道，「微臣遵旨。」
「趙副將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退下吧，本宮有些乏了。」蘇凝雪轉身走到椅前緩緩坐下。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趙陽掩去眼中的疑惑，朝蘇凝雪行了個禮。
「素言，送趙副將出去。」蘇凝雪淡淡的朝趙陽頷了頷首，說罷，低頭端起茶杯，輕輕滑開蓋子，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娘娘，那帕子……」聽雨道。
「是本宮送給他的。」蘇凝雪放下茶杯，緩緩的抬眸望著聽雨道。
「難道，三王妃是想……」聽雨驀地醒了過來，她伸手抓著蘇凝雪的手，皺著眉頭，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道，「娘娘，那，那我們要怎麼辦？」
蘇凝雪看著聽雨，嘴角緩緩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來，「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會幫他的，這是我欠他的。」
龍乾宮中，楚清揚正愁眉不展的坐在案前，桌上堆著厚厚的一疊奏折，無一例外的都關於西涼和大楚聯合攻打蕪城之事。
「皇上，貴妃娘娘在殿外求見。」季安小心翼翼的走到案前，垂首對楚清揚道。
「不見！你沒見朕忙著嗎？」楚清揚劍眉一挑，右手一揮，案上的奏折便『嘩』的一下就掉了下去。
季安忙跪到地上，「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去跟貴妃娘娘說。」說完，季安惶恐的爬起來，轉過頭，卻見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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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皇上，臣妾做了雪蛤枸杞湯，您嘗嘗吧！」蘇凝雪提著食盒走到案前，看著楚清揚輕聲道。
「朕不是說不見嗎？季安，你是怎麼傳話的！」楚清揚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目光如炬的望著蘇凝雪吼道。
「皇上恕罪。」季安一聽，忙又跪了下去。
「不關季公公的是，是臣妾執意要進來的！」蘇凝雪繞到楚清揚身邊，彎腰將那些掉在地上的奏折全都撿了起來，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皇上，臣妾有話要對皇上說。」
楚清揚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臣妾想和皇上做一個交易。」蘇凝雪看著楚清揚一字一句道。
楚清劍眉微微一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轉過臉來看著站在他前面前一臉淡然的蘇凝雪，有些不相信他剛剛聽到的那些話。「你想和朕做什麼交易？」
「臣妾會勸父親出兵解蕪城燃眉之急，但是，請皇上賜端王府一道聖旨，以後無論何時何地，端王府憑此聖旨可以免去一切罪責。」蘇凝雪看著楚清揚一字一句道。
「你說什麼？」楚清揚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凝雪，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冷笑。
「臣妾只想要一道能免死的聖旨而以，兔死狗烹，鳥盡弓長，臣妾不想自己的父親是第二個韓信。」蘇凝雪看著楚清揚平靜的說道。
兔死狗烹，鳥盡弓長，這麼多年來，又有哪個帝王對夠容忍一個功高震主的功臣了？
「你憑什麼和朕談條件？」楚清揚劍眉一挑冷冷的看著蘇凝雪道。
「皇上如今還有兵可派嗎？朝中陸大將軍和鎮國候鼎足而立，互相牽制，皇上無論讓誰領兵而蕪城，另一方必然會趁機做大，更何況，他們也未必肯去蕪城，難道皇上就忍心看著三王爺在蕪城等死嗎？再說，蕪城一旦被破，西涼騎兵長驅直入，到時候，只怕聖唐就岌岌可危了，這一點皇上不會不清楚吧！」蘇凝雪直視著楚清揚的眼睛，一針見血道。
楚清揚看著眼前這個向來淡漠的女子，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來。「可，朕又憑什麼相信你不會趁機造反想咬朕一口了？」
「臣妾不是還在皇上手裡嗎？如果臣妾的父親真有謀反之意，那麼就請皇上將臣妾就地正法！」蘇凝雪道。
楚清揚嘴唇動了動，邁開步子在屋裡走來走去。
聽說端王對他這個女人視若珍寶，有她在手裡，料他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只是……
「皇上，您現在還有選擇嗎？您進退無路，為什麼不相信臣妾，和臣妾一起闖過去了。」蘇凝雪走到楚清揚身邊，伸手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緩緩道，「臣妾不是你的妻子嗎？夫妻不就是應該同患難，共生死的嗎？」
楚清揚看著蘇凝雪的那雙清如琉璃的眼睛，心微微一動，同患難，共生死……從來，就沒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他的後宮，佳麗何止三千，可是，又有哪個妃子會對他說這樣的話了？她們，看上的是他的尊貴的身上，還有他給她帶來的無上的榮耀和富貴。可是，眼前的蘇凝雪，她對他說的這些話，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了？
「好，朕相信你。」楚清揚伸手抓著蘇凝雪的手，嘴角彎起一抹醉人的弧度。
「多謝皇上信任，臣妾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蘇凝雪微微一福身，嫣然一笑道。
「只不過，朕也有一個條件！」楚清揚望著蘇凝雪，目光突然如同日光一樣明亮，「朕許你一世容華，他日，若朕如坐穩江山，必與你一同分享，這樣的話，你願不願意陪你一起闖過這些腥風血雨，與朕一同並肩看這天地浩大了？」
蘇凝雪微微一愣，在楚清揚如炬的目光中緩緩的垂下眸去。
我若許你一世歡顏，你願不願意隨我一起走，去看那青山綠水，看那繁華如夢了？
「你在想什麼？」楚清揚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滿意蘇凝雪此時的恍神。
「沒什麼，皇上恕罪，臣妾失神了。」蘇凝雪看著楚清揚，莞然一笑。還想那些幹什麼，一切早已經過去了，往事如煙，就讓它都消散了吧！重新將自己的手放在楚清揚的手心，她低下頭去看著那緊緊相握的雙手，不禁微微一笑，輕聲道，「臣妾願意陪著皇上一起走。」
或許，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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