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凝雪，你怎麼了？ 文 / 水凝灩

    楚清揚看著輕雨，「這些都是你家郡主對你說的？」

    「郡主怎麼會對奴婢說這些，只是，不經意間，總能從她的嘴裡聽到一些，關於您的事情……那些，也不過是從旁人嘴裡聽出來的，可是，她卻在腦海中編成了一副秀麗的畫卷，遙想著站在您身邊時的幸福和驕傲。請皇上不要怪罪奴婢對您說這些，端王對郡主一向寵愛有加，他原本是不願意郡主進宮的，是因為對您的愛，所以，郡主才忤逆了王爺執意進了宮。皇上，您和王爺，一個是郡主深愛的人，一個是生她養她的父親，你讓她如何選擇了？」

    聽雨的一番話，情真意切，任誰聽了都會為之動容。

    楚清揚嘴角微微揚起，他朝聽雨揮了揮手，轉眸看著沉睡中依然秀眉緊鎖的蘇凝雪，心中一朵蓮花悄然綻放。「好生照顧你家郡主，朕改日再來瞧她。」說罷，起身便離開了。

    他一走，剛剛還在沉睡中的蘇凝雪緩緩的睜開眼睛，神色木然。

    兩日之後便是中秋，皇上在上林苑設了宴，一方面慶團圓，另一方面也為三王爺踐行，就連一向不問世事的太后也出席了這次宴會。

    上林苑裡，一早便忙開了，待蘇凝雪入席的時候，滿目兼是鶯鶯燕燕，花花綠綠，人人皆是盛裝出場，爭奇鬥艷，人都被淹沒在這盛大的服裝首飾中。

    蘇凝雪如平日一樣，依舊只著了一件藕色暗花的宮裝，挽了一個逐月髻，斜插了一枝碧玉釵垂下了些許流蘇，聽雨覺得這樣未免太清淡，於是，折了一朵牡丹別在了鬢間。

    「凝雪。」韓冰隱笑吟吟的跑了過來，驚得她身後的幾個宮女一臉的慘白。她穿了鵝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金步搖，臉蛋嬌媚如月，眸間有藏不住的笑意，言語之間，顧盼生輝。

    「奴婢給華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隨來的宮女齊齊欠了欠身，舒綠上前扶了韓冰隱的手，一臉的憂心忡忡，「主子，你可千萬當心些，您肚子裡還有小皇子了。」

    「好了，本宮知道了，真是的！」韓冰隱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走到蘇凝雪旁邊坐下，伸手拉了她的手道，「凝雪，你怎麼不來晰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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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

    蘇凝雪淡一笑，正欲答話，目光掃過她平坦的腹部，微微愣住了。

    「凝雪，你怎麼了？」韓冰隱伸手扯了扯蘇凝雪的衣角，眸光微微有些疑惑。

    「沒什麼……」蘇凝雪笑著搖了搖頭，努力將那股不安和憂慮壓了下去。

    看著韓冰隱天真的面容，她突然很不忍心告訴她，其實，她並沒有懷孕。

    「傾妃姐姐，原來你在這啊，昨個兒妾嬪給您送的飛鳳琉璃釵可合您的心意？」身後，有道甜甜的嗓音響了起來。

    蘇凝雪淡淡的看了一眼，卻並沒有多大的印象，想來，應是同一屆的秀女。

    「還可以吧！你還有事嗎？」韓冰隱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望著來人。

    本欲討好卻得了個大白眼，來人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後便退了下去。

    「真是討厭，凝雪，你知道嗎？自從我懷孕後，每天都有這麼些個人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來煩我！哼！」那人剛剛轉身，韓冰隱就不屑的說道。

    「別這樣，她們或許也是好心……」

    「好心！呵，我進宮時我娘就跟我說了，她說，後宮裡人心莫測，要我誰也不要相信！」韓冰隱對蘇凝雪的話嗤之以鼻，說完，突然想起蘇凝雪也是後宮中人，於是，扯了扯嘴角，拉著蘇凝雪的手輕輕搖著，略帶著撒嬌的表情看著蘇凝雪道，「但是我知道，凝雪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蘇凝雪嘴角微微一抹，回過眸，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喲，傾妃妹妹和華妃妹妹原來在這啊！」一道清脆的聲音插了進來。身後，陸晴瑤扶著陸晴紫的手，鳳眸流轉，笑意吟吟。

    「妾嬪見過兩位娘娘。」身旁的陸晴紫溫順的朝蘇凝雪與韓冰隱兩人欠了欠身。

    「晴貴人不必多禮。」蘇凝雪淡淡的掃了陸晴瑤一眼。

    「瑤妃姐姐，昨個你讓人送給我的芙蓉糕很好吃，冰隱在這裡謝過姐姐了。」韓冰隱見陸晴瑤過來，高興的拉著她一同坐下道。

    「是麼，妹妹喜歡就好，以後妹妹要是想吃了，讓人傳個信，本宮便讓人給妹妹送來，你看，這樣可好。」瑤妃笑吟吟的道。

    「那就謝謝姐姐了。」韓冰隱清脆的應道。

    蘇凝雪伸手端起茶杯，淡淡的飲著茶，眸光微斂，心中卻暗潮洶湧。

    「華妃妹妹怎麼不說話？」陸晴瑤側眸望著蘇凝雪，笑意清淡，那眸光卻閃過一道精光。

    蘇凝雪張了張嘴，正欲回答，卻見皇上和皇后扶著太后走了過來。眾人忙起身行禮，齊聲高呼道，「給太后請安，給皇上請安，給皇后請安……」

    宴習散後已是亥時，銀白色月光傾洩而下，籠罩著整個皇宮。聽雨扶著蘇凝雪走在漫長的宮道上，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清脆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敲擊著心臟。

    或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蘇凝雪突然覺得前面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月白色的長衫，就好像是從月光中幻化出來的。慢慢的，那道身影漸漸朝她靠近，然後，那張臉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

    「隨……」蘇凝雪停下腳步，伸出手，剛剛喚了一個字，那道人影忽地消失了。她睜著眼睛看著周圍，四周空空蕩蕩的，哪有人影。

    「娘娘，您渴了嗎？」瓊月上前扶著蘇凝雪道。

    她把『隨』聽成了『水』。

    「娘娘，走吧！很快就到家了。」聽雨用力的握了握蘇凝雪的手道。

    蘇凝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垂下眸子，掩去了一臉的黯然。

    她想起剛剛在宴會上，楚清揚舉杯替他餞行時，他嘴角清淺的笑意，從他出現到他攜著他的王妃離開，他都沒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也沒有。

    「王妃。」聽雨突然低低出聲道。

    蘇凝雪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前方不遠處，凌月寒一襲淺藍的長裙站在月色中，微風拂動，衣襪拂動，仿若凌波仙子一般。

    「凝雪。」凌月寒嘴角微微一勾，輕聲喚道。

    「你們都退下吧！」蘇凝雪揮退身邊的侍女，獨自一人朝凌月寒走去。

    「凝雪，我特意在這裡等你。」凌月寒朝蘇凝雪微微一笑。

    「等我？」蘇凝雪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銀白有月光中，她的臉上有微微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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