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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陌生的來賓 文 / 池塘生春草223

    坡陽的火葬場在最東邊高速路口附近,一幫人來到火葬場之後,在之前請的辦事兒的先生帶領之下,馬建國的老婆孫桂芬先去租了個臨時靈堂,又請了個人專門給馬老師遺體做了一下美容,說是做完美容之後,再開一個簡單的追悼會,親戚朋友向遺體告別之後就可以送去火化了。

    做美容的時候,趙沐陽找到了孫桂芬,將他之前找人讓馬勝宇過來參加追悼會的事情和孫桂芬說了一下,孫桂芬聽了之後頓時就泣不成聲,哭著拉著趙沐陽的手一個勁兒的說謝謝。

    趙沐陽連忙說不用,又說這都是自己應該做的,可孫桂芬還是拉著他的手一個勁兒的說謝謝,搞得趙沐陽自己都要掉眼淚了,還是在一旁的吳月娟幫忙解了圍,讓孫桂芬趕緊找幫著辦事兒的先生說一下,孫桂芬這才鬆開了趙沐陽的手,擦了擦眼淚,匆匆忙忙找人安排去了。

    這次過來參加馬建國葬禮的人以馬建國的學生居多,家裡面的親戚朋友加一起也就來了二三十人,不過這些人基本上都知道馬建國的兒子馬勝宇究竟是怎麼進去的,而對他們來說,一個壓死了財神爺家親戚的人,這時候能從監獄裡面出來,顯然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因此當孫桂芬說要等兒子過來了再開追悼會的時候,幾乎所有親戚朋友都以為孫桂芬是瘋了,甚至還有人直截了當的告訴孫桂芬不要做夢了,趕緊把事兒辦完了得了,然而半個小時之後,當馬勝宇在兩個jc的押送之下來到追悼會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沒人相信這是真的。可眼前馬勝宇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多了馬勝宇的追悼會讓趙沐陽感受到了濃濃的父子情深,看著馬勝宇跪在馬老師面前流下悔恨的淚水,不知道怎麼著,趙沐陽的眼淚也是辟里啪啦的往下掉,兩年前,他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只不過當時冰冷冷躺在他面前的是她母親,而父親,他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在坡陽,家中有人去世和結婚一樣都是要擺宴席的,有種說法是宴請親朋好友,和大家吃頓離別飯,這人走的才安生,馬家雖然是負債纍纍,但這離別飯還是要吃的。火化完畢。從火葬場出來之後,孫桂芬便讓人直接將大家拉到了興安酒店。

    興安酒店位於坡陽體育館對面,地方不小,不過檔次並不是很高,菜價也是比較接地氣,很多百姓人家辦個紅白事兒都喜歡將桌兒定在興安酒店。

    孫桂芬定的是興安酒店二樓,過來之後,有不少人打個招呼便遞上禮錢。孫桂芬一邊將禮錢收好,一邊招呼大家坐下。安排好大家的位置之後,孫桂芬便請宋校長之詞,老校長走到台前講上了,她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不過剛坐下,孫桂芬就是一愣。他發現本該坐在她斜對面的趙沐陽沒影了,便小聲沖身邊的馬蓉蓉問道,「蓉蓉,沐陽哪去了,剛才不還在這兒坐著麼。怎麼一眨眼就沒影了。」

    「去取錢了!」馬蓉蓉小聲說道,「陽哥說兜裡沒揣多少錢,去銀行取錢,等下回來。」

    「這孩子!」孫桂芬有些埋怨的嘟囔了一句說道,「他幫了咱們家這麼大一個忙,我感激還來不及,他沒有就算了唄,還去取什麼錢啊!」

    「我也說不用了,可陽哥說必須要去,說是不止他自己的那一份,還有別人的呢!媽,又來人了,不過……那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

    馬蓉蓉話說了一半便打住了,她發現一個老頭帶著一個中年女子站在大廳門口東張西望,彷彿在找人,便捅了捅孫桂芬,孫桂芬扭頭看了一下也不認識,不過人都已經來了,她也沒法裝作看不見,就起身走了過去,到門口衝著那老頭笑了笑說道,「老先生,我們這是辦喪事,您是不是走錯了?」

    老頭看了孫桂芬一眼,接著問了一句,「這是馬建國老師的喪事吧?」

    「是……是啊!」孫桂芬被老頭說了一愣,她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卻見那老頭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沒走錯,我就是來參加馬建國老師喪事的,您是馬建國老師的夫人吧?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您收好!」

    老人說著給身邊的中年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女人從包裡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了孫桂芬,孫桂芬下意識接過信封,感覺沉甸甸,知道裡面少說是一萬塊錢,她連忙笑了下問道,「老先生,恕我眼拙,您是……」

    「我是誰不重要!」老頭笑了笑說道,「關鍵我有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是馬老師的學生,我聽說了馬老師的事情,就也來湊個熱鬧,沒有事先打招呼,還請您見諒啊。」

    「您別這麼說!」孫桂芬笑了笑,她雖然不知道對方指的是誰,但既然能說出自己老公的名字,想來應該不是走錯門了,連忙給兩人找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又吩咐服務員再上一桌菜,這才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到位置之後的孫桂芬還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一旁的馬蓉蓉湊過來小聲問道,「媽,那是誰啊?」

    「不知道!」孫桂芬搖了搖頭說道,「說是你爸學生的好朋友!」

    「我爸學生的好朋友?」馬蓉蓉瞪大了眼睛說道,「我爸教過的歲數最大的學生估計也就四十歲左右吧,這老爺子歲數有七八十了吧?怎麼會和我爸教過的學生是朋友?」

    「我也不大清楚了,不過人家叫出你爸的名字,應該不是走錯了,還給了個禮錢,很厚的一個信封,我看見了,裡面都是一百的,估計少說一萬!」

    「給這麼多!」馬蓉蓉好懸沒叫出聲來,她轉頭看了一眼那兩位陌生人,又小聲說道,「媽,人家該不會是給錯了吧?」

    「給錯了就還給人家唄!不過我估計不至於,裝錢還能裝錯了麼!」

    「那到也是,哎?媽!那邊又來人了,恩?我怎麼看那個年輕的女人像電視台節目主持人馨雨呢?」

    馬蓉蓉如此一說孫桂芬轉過頭去,果然發現幾個人正站在後方四處張望呢,孫桂芬連忙起身走過去,這回不等她開口,走在最前面的一位四十歲上下中年男子已經開口了,「請問,這是馬建國老師家辦事兒麼?」

    「是啊!」孫桂芬茫然的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是……」

    「您就是馬建國老師的愛人吧?你好你好啊!」中年男子熱情的伸出手來與孫桂芬握了握,隨即笑著說道,「我是湖嶺縣縣政府的,馬老師曾經在我們湖嶺縣工作過一段時間,他的事跡我是有聽說過的,我代表我們縣政府以及我個人過來看望一下,嫂子,這是我們縣裡的一點兒心意,請你收下。」

    中年男子說著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孫桂芬,孫桂芬如丈二的和尚,完全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丈夫的確是在湖嶺縣的中學教過一段時間的書,但那是剛畢業時候的事兒,並且在那邊也就呆了一年多,就調到市裡面來了。

    孫桂芬實在是琢磨不明白,這湖嶺縣的領導怎麼還大老遠的跑來參加自己丈夫的葬禮,並且摸著這信封的厚度,裡面裝著的錢只怕也得有幾千塊,這麼大一份禮又是出自一位陌生人之手,這下孫桂芬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不過很快她就發現真正讓她迷糊的還在後面呢。

    「馬夫人你好啊,我是邵氏集團的董事長邵自聰,你們家住的房子就是我們邵氏集團建的,唉!業主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感到惋惜啊,這是我們邵氏集團的一點兒心意,還請馬夫人你收下!」

    「馬夫人,我是電視台的馨雨,馬老師曾經在我們電視台做過節目,他的事跡還是我幫著整理報道的,聽說馬老師去世,我們也很心痛啊,想想當初做採訪的時候,彷彿就在眼前,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兒心意,請您務必手下!」

    「馬老師,我是市政府的,我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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