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拔苗助長 文 / 池塘生春草223

    「將！」

    「哎！你這馬什麼時候跑到這裡來的，不行不行，這個我沒看見啊，這個不能算不能算的，來來來，悔一步，你這個炮拿回去！」

    「老陳，下象棋哪有你這麼悔棋法的，你這純粹就是在耍賴嘛，說我下棋臭，我看你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關你什麼事情！小趙都沒說不讓我悔棋，你激動個什麼勁兒，沒聽說過兩人下棋多嘴是驢麼！」

    ……

    「吃車！」

    「等等，這個車我走錯了，我是想放這個位置，對對是走這個位置，我剛才看花眼了。」

    「陳老，我這是抽將，您車放這個位置，老帥不要了？」

    「嗯？你這個炮什麼時候到這裡的，我怎麼沒看見？」

    「人家的炮早就在這裡了，你自己眼神不好使還怪得了別人了！」

    「我不都說了麼，這個跟你沒關係，算了算了，這個車給你吃了！」

    ……

    「老陳，你現在就剩下一個馬了，人家小趙車馬炮齊全，還有兩個卒子，你這士象也破了，再玩兒下去就要成光桿司令了！」

    「我樂意你懂不懂，輸了我樂意，不關你的事兒，你這個人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我操心不操心那都沒關係了，關鍵五局三勝，你剛才已經輸了兩局了，這局再輸了，你就是三連敗了，你讓小趙給你寫字沒希望了不說，你還得答應小趙一個請求，哎。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我這不是為你著急麼！」

    「我輸給小趙我樂意，用得著你瞎操心？你就不懂什麼叫做觀棋不語真君子麼？真是喝醬油耍酒瘋，把你給鹹的！算了算了，不下了。看到這個老傢伙我就心煩意亂，這樣能贏棋那才怪了呢！小趙，等哪天有時間咱們倆單獨殺兩盤！」

    「我說老陳你乾脆改姓賴好了，棋是你自己下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就是看你耍賴悔棋，說了兩句公道話麼。這跟你輸棋有什麼關係麼？你這耍無賴的本事真是絕了！」

    「我耍什麼無賴了？我答應小趙的事情沒做了？小趙贏了，怎麼你激動成這個樣子，你這老傢伙真是無聊到家了！來小趙，咱們不管他，你說吧。你剛才說找我有事兒究竟是什麼事兒？」

    「是這麼個事兒！」趙沐陽一邊收拾棋盤一邊笑道，「陳老，前段時間我不是去參加藍光公盤了麼，公盤上我弄了塊料子，想出個擺件，不過找不到合適的人，就想請您幫忙找一個差不多點兒的。」

    「你小子滑頭啊，你就直說想讓我出手不就得了麼！」陳歐陽點上根煙。指著趙沐陽呵呵一笑。

    「不不不！陳老，我這真沒那個意思！」趙沐陽慌忙擺手道，「您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好意思勞煩您老親自動手呢，我是想著您能幫我找個合適的人我就知足了，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您幫我看看料子雕個什麼東西比較好，我再找人按照您的思路去弄也成！」

    「你小子花花腸子也不少！」陳歐陽哼了一聲說道，「想讓我出手也成。不過我得看料子！東西你帶來了麼？」

    「帶來了，帶來了！在外面車裡呢。我這就去拿」趙沐陽連忙點頭答應的同時起身離開，不多時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手提式保險箱。他將保險箱放到桌子上，這時候陳歐陽和鄧廣榮也圍了上來，趙沐陽打開保險箱，從裡面雙手捧出了那塊春帶彩的料子。

    趙沐陽將料子輕輕放在了桌子上，鄧廣榮看到那塊料子之後隨口嘟囔了一句「不錯啊！」陳歐陽卻是什麼也沒說，彎下身子，仔細端詳了起來，他看得很認真，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每一個面，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二十分鐘之後，陳歐陽直起身子，伸手在一旁的趙沐陽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我說怎麼拿這麼塊料子跑我這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捲了根煙，點上吸了一口，看著趙沐陽說道，「這料子你拿過來讓我看看是對的，這樣的料子要是找個人隨便上手去弄的話，只怕是價值方面要大打折扣啊，不過你小子還有一點也沒說錯，這塊料子還真不能我來雕！」

    「不是吧！」陳歐陽話音剛落，一旁的鄧廣榮跟著說道，「老陳，這料子應該也不算大啊，你這老傢伙是故意不想給小趙弄的吧？」

    「放屁！」

    陳歐陽哼了一聲，衝著鄧廣榮一瞪眼說道，「你懂個啥！這料子我不上手和大小有什麼關係，你知道這料子最大的問題在於什麼麼？在於裡面的這些綹裂，不管雕什麼，做一些鏤空處理是非常必要的，這個危險性是比較大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毀料子，這要是年輕二十歲，不用……這要是年輕十歲的話，我給他雕絕對不成問題，可現在不服老不行了。

    這個要是我上手的話也成，但是我每天最多也就一兩個小時，胳膊就不成了，我要是弄這個東西的話，半年能弄好那都是早的，還不如我出個創意，讓其他人來呢，只要創意有了，其實誰上手這個都無所謂了！」說罷，他看了一眼趙沐陽問道，「小趙，你說我這個提議如何？」

    「我看成！」趙沐陽點了點頭說道，「陳老，這方面我是外行，您才是專家，您說怎麼弄，那就怎麼弄好了！」

    「你看小趙這個態度才對嘛！」陳歐陽點了點頭，衝著鄧廣榮嘿嘿一笑說道，「你這個老傢伙就喜歡不懂裝懂，多向人家小趙學學吧！」他白了一眼鄧廣榮，又對趙沐陽說道，「小趙，這料子你直接留我這兒吧，明後天吧，我給你找個差不多的人！」

    「那就多謝陳老了！」趙沐陽道了聲謝，隨即又笑著問道，「對了，陳老，要是您出創意的話，讓一諾動手來雕不成麼？」

    「不成！不成！」陳歐陽很乾脆的擺手道，「你小子太心急了，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麼？一諾這孩子天賦是有的，人也挺靈的，但是飯還得一口一口吃，你不可能讓她一下子吃成大胖子，她現在要做的是盡可能把基礎打紮實，這種料子根本就不是她能上得了手的，你讓她現在就上手這樣的料子，那純粹是趕鴨子上架！」

    「這個是我太著急了！」趙沐陽苦笑著點了點頭。

    「小趙，你記得，做我們這一行是急不來的，尤其是基礎，一定要打紮實才成，一諾有你這麼個哥哥是個好事兒，最起碼她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為料子發愁，但是你可不能讓她太早的接觸一些好料子，就算是接觸，你也應該循序漸進的，先讓她雕刻一些比較簡單的牌子之類的小玩意，讓她直接上手這樣的料子，你這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以她現在的能力，這樣的料子是肯定駕馭不了的，一旦上手結果只能是一個，你這料子毀了，一諾的自信心也大受打擊，我想你應該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吧？」

    「陳老您說的是！」趙沐陽點了點頭，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對於妹妹而言似乎是有些拔苗助長了。

    「你能琢磨明白就好！」陳歐陽點點頭說道，「行了，等下你把一諾叫來吧，晚上就在我這兒湊合一口得了！」

    「陳老，今天晚上真不成！」趙沐陽苦笑了一聲說道，「今天晚上俱樂部裡有活動，我答應過去了！」

    「你這小子歲數不大事兒還不少，行了，行了，你把一諾叫來，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