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你不如他 文 / 野上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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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練叢雲師兄，果然向蓉小姐求親了？」
「不錯，不錯，我看，整個古劍府中，也的確只有他們二人，才互相般配。換了別的人，都根本配不上他們雙方。」
「雙喜臨門啊！練叢雲才晉陞劍師境界，將來前途無量，說不定在這次對抗揚名道和上揚王族的過程中，就能發揮出大作用！燕蓉小姐嫁給他，也不算是辱沒了！」
「我輩劍修，就當如此啊，自身既強大，又有如花美眷在側，想想就覺得爽！」
……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古劍大殿中所有的右府弟子都沸騰了起來，那種感覺，簡直就好像要迎娶燕蓉的人是他們，與有榮焉。
喧囂聲，祝福聲，道賀聲，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就將燕無忌和燕蓉兩人淹沒，完全做不出反應，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所謂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那邊，練叢雲只是呆了一下，便立刻反應過來，猛地在燕無忌身前，跪倒在地。
「府主！我是誠心誠意，想要迎娶蓉兒，我們二人，一向也是兩情相悅，所以，弟子求您同意！」
「這……」燕無忌為難起來。
乘風府尊笑道：「府主，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瞧瞧這一對璧人，真是天作之合，地上無雙，理所當然，應該成為夫妻。」
雁南山也道：「大戰當前，我們不光要為古劍府的未來著想，也要為晚輩著想。亂戰之中，要是有練叢雲保護燕蓉的話，不但我們放心，我想府主也會放心吧。」
他們這麼一說，燕無忌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作為古劍府的府主，幾乎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古劍府現在面臨的危機，到底有多麼猛烈，或許一個應對失誤，就可能徹底覆滅。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為女兒的安全與未來考慮。
仔細想想，練叢雲不僅外貌出眾，是眾多女子心中的白馬王子，作為劍修來說，天賦也是非常出眾，號稱三十年才會出現一個，並且年紀不大，就已經衝過那道生死關，晉陞劍師境界。
將來再進一步，到達大劍師境界，也有很大可能，想來有實力保護他的女兒。
無論從哪方面看，練叢雲似乎都是女婿的上佳人選。
燕無忌頓時心動，沉吟起來，沒有一口回絕。
況且，在此之前，燕無忌自己，也曾有過這樣的念頭，並且風傳在古劍府中，許多人都知道。
雁南山和練叢雲，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許端倪，心中都是狂喜，心想今天即使不能真的把婚事確定，最起碼也能夠將兩人的關係明朗化。
人群中，陳林和他的師兄弟擠在一起，將這幕完全看在眼裡，突然，他就聽梁錚在耳邊小聲道：「怎麼，你還不出手？再晚一點，蓉師妹可就要成為練叢雲的人！」
四師姐莫川也在他的耳邊道：「衝冠一怒為紅顏，還有什麼說的？今天即使不為打擊右府的威風，你也要出手，名正言順的將練叢雲擊倒，奪得美人歸。」
陳林哭笑不得，不明白這幾個人怎麼就將他和燕蓉綁住一起討論。
他對燕蓉的觀感，早就所有改變，從最開始時的討厭，到後面的欣賞，但也僅此而已……
而練叢雲此人，他也看得出來，心胸狹窄，空有一身不錯的天賦，卻注定難以成為真正出類拔萃的劍修！
不得不說，如果燕蓉嫁給此人，簡直是可惜。
「我……不答應！」
就在眾人以為快木已成舟的時候，突然之間，古劍大殿中，如同一聲霹靂，響起這樣的聲音。
燕蓉，開口了。
許多人驟然聽到，都根本接受不了，因為在很久以前，他們就認定練叢雲和燕蓉兩人極為般配，理所應當在一起，但是現在，居然聽到燕蓉直截了當的拒絕，自然震驚非常。
就連燕無忌，都微微蹙眉。
「什麼？」
練叢雲聽到，臉色更是瞬間漲紅，猛地躍起，驚怒道：「蓉兒，你……」
燕蓉面無表情道：「練叢雲，請你叫我燕蓉，或者燕師妹，都可以。」
「你，你……」練叢雲簡直是惱羞成怒：「你！你居然負我！」
被如此指責，燕蓉也惱火起來：「練叢雲，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練叢雲怒極反笑：「我從前，向你表露心意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拒絕，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你居然拒絕我？」
燕蓉面頰微紅：「我也沒有同意過！」
這倒是真的。
從前的時候，練叢雲是古劍府最優秀的年輕弟子，燕蓉還是一位少女，正是懷春的年紀，對於對方的傾慕表示，也沒有拒絕，其實也是一種暗許。
但是現在，少女的心思，已經截然不同了。
這時，練叢雲忽然注意到燕蓉的目光漂移，登時跟著看過去，霎那之間，他憤怒到了極點！
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嗆啷一聲，練叢雲拔劍在手，厲聲怒嘯。
「是他！好！好！好！我就知道，果然是他！燕蓉，你果然負我，就因為這個才入府不知多久的小畜生？我有哪一點不如他，你只是和他出去一趟，居然就和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羞辱我，羞辱我練叢雲，就要付出代價！」
「你要誰付出代價，我燕無忌的女兒嗎？」燕無忌聽見，立即暴怒，殺氣宛如實質般爆發出來，將整座古劍大殿徹底充斥，令人毛骨悚然，更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動作一大，就引來萬劍斬擊，殺身之禍。
練叢雲猛地打了個寒戰，頓時知道，剛才說錯話，只是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根本不允許他朝仇人的父親求饒。
雁南山及時打圓場道：「叢雲，你不要被氣糊塗了，不管什麼事情，都有府主，還有我們提你做主，不要衝動壞事。」
乘風府尊也說道：「府主，這是年輕人一時失控，言語失措，你就暫且原諒他一回，不要與他計較。」
燕無忌冷哼一聲，順勢收回外放的殺氣，剛才他還覺得練叢雲不錯，現在卻只剩下惱怒。
按理說，練叢雲也該就驢下坡，先把劍放下，無論有什麼事情，之後再去算賬不遲。
但練叢雲的雙目卻已經仇恨徹底蒙蔽，雖然不敢再針對燕蓉，對另外一個人，則不準備放過。
「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滾出來！」
撲哧！
練叢雲怒喝一聲，施展出古劍氣，纏繞在劍身上吞吐不定，如同一條青色的巨蛇，就要展翅飛騰而出，將敵人無情斬殺。
所有不幸直面這道劍氣的弟子，無論是左府出身，還是右府出身，都如潮水般忙不迭的朝兩邊退去。
很快，就將礁石一般，怡然不動的陳林等人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番變化實在太快，許多人完全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看見陳林的身影，這才恍然大悟。
「他怎麼來了？不是聽說他在閉關嗎？」
「那還用說，今天我們右府在古劍大殿當中舉行這麼盛大的儀式，左府的人看到，能舒服嗎？自然要來搗亂。」
「上次我就聽說，燕蓉公然為此人說話，才最終導致三階劍師楊同修為被廢，淪落到後山受罰，比死還慘。那時候我就感覺他們有些什麼，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這下有好戲看了，兩男爭一女，你們說之後會不會打起來？我看大有可能，沒看練叢雲都快氣瘋了嗎？」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兩件好事，應該普天同慶，最後怎麼都落個慘淡下場？難道我們古劍府的氣運，真的已經衰弱至此？才會內鬥不休，強敵也接二連三的欺負上門？」
……
瞬間，陳林和練叢雲之間，就沒有任何阻礙，面對面，氣氛肅殺。
梁錚唯恐天下不亂，故意說道：「小師弟，我們左府出身的弟子，從府尊，到普通的弟子，都沒有任何喜歡被人拿劍指著的愛好！但凡，有人敢拿劍指著我們，下場都很慘！」
「戰！」五師兄許尹意簡言賅。
四師姐莫川也道：「小師弟，你儘管出手，有我們在，沒人能夠仗勢欺人！」
所有聽到這番話的右府弟子，都冷哼起來，怒目而視。
就連高高在上的燕無忌，也苦惱的皺起眉頭，不明白只是女兒的婚事問題，扯來扯去，最後又演變成左右府之爭，如此內鬥不休，古劍府還拿什麼抵抗強敵？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怒火暗生。
乘風府尊已經發問道：「就是他，將練叢雲擊敗的嗎？果然厲害，不但要掃我們右府的威風，還要拆散人家的美好姻緣，心機叵測，好，真是太好了！」
「不錯，此子雖然天賦不凡，卻來歷不明，有許多疑點，不可不查！」雁南山陰森森的說道，殺機暗藏。
……
陳林不知道這些，但就如梁錚所說，他也沒有喜歡被人拿劍指著的愛好，尤其還是捲進剪不斷理不清的兒女情長中，臉色微沉。
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他這都是遭了池魚之殃。
說不得，要親自出手，教訓一下練叢雲，身為劍修，應該怎樣持劍！
然而，正在這時，他忽然燕蓉憤怒的嬌叱：「練叢雲，你太放肆了！我和陳林執行任務期間，一路凶險，生死同行，但是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容不得你污蔑！不過，有一句話你說得對，你不如他，你就是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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