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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章 清晨閒聊(二) 文 / 雨王

    「為什麼?」巖玉召初出江湖,哪裡能跟雨師爺這老油條鬥心眼子,老老實實的向他請教。

    雨師爺昨夜睡眠充足,心情好了一些,跟巖玉召吊吊胃口,也是逗樂子。看見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佛之一脈,本是從印度地區流傳而來。遠古佛有七世,分別為:毗婆屍佛(vipa?yin)、屍棄佛(?ikhin)、毗捨浮佛(vi?vabhu)、拘留孫佛(krakucchanda)、拘那含牟尼佛(kanakamuni)、迦葉佛(ka?yapa),釋迦牟尼佛(?ākyamuni)是最後一位。他們都是應劫而出的佛子,《阿含經》中說過:佛時頌曰,過九十一劫有毗婆屍佛;次三十一劫有佛名屍棄;即於彼劫中毗捨如來出;今此賢劫中無數那維歲;有四大仙人愍眾生故出;拘樓孫那含迦葉釋迦。」

    「停,停,停。師傅,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巖玉召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若是說佛經,他估計自己和雨師爺探討兩天兩夜也說不完。

    巖玉召急忙道:「師傅,拜託您老就說重點吧。再這樣纏纏繞繞的講下去,我都要暈了。」

    雨師爺眉頭皺了起來,咂摸了一下嘴唇,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事情要是直接講起來,可有些難辦了。這裡面是非曲直實在是太多,表面上是由於近百年前,龍婆佛道對其雲南地區他宗派打壓的力度太大,導致所有人聯合起來將其剷除。可暗地裡,有著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龍婆佛道裡也出了奸細。這具體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就沒那麼清楚了。」

    「宗派打壓?」巖玉召皺了皺眉頭,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龍婆佛道的佛旨他清楚的狠,誅盡邪魔。

    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要做到卻是極難的,對於這一點,巖玉召也是心知肚明。

    可是巖玉召實在是難以想像,像自己師傅巖吉大和尚那麼和藹的一個人,怎麼使得出龍婆佛道那麼雷霆般的手段?

    他總是那樣溫和的笑著,遠遠的看著自己,彷彿看待世界上最珍貴的瑰寶一般。想到這裡,巖玉召感覺眼睛被一層水霧緩緩地蒙住了。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感,不想讓雨師爺看見。偏過頭去,用手悄悄的擦了擦眼睛,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雨師爺慢慢地吃著菜餅子,靠在樹樁子上休息,也不管巖玉召。

    沒過一會子功夫,阿季和齊銘等人都醒過來了。

    「有好吃的!」阿季刺溜一聲站了起來,眼中泛著精光,幾步走到了巖玉召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可真不夠意思,有好吃的不叫上我,一個人獨吞啊。」

    巖玉召笑著揮了揮手中咬了兩口的菜餅子笑道:「這玩意你又不吃,急個什麼?」

    阿季看著那菜餅子,撇了撇嘴沒說話。眼珠子一轉,又問:「那還有什麼別的吃的沒有,我肚子也餓了。」

    巖玉召搖了搖頭,說道:「沒了,只有這個了。」

    一聽巖玉召說只有這個,阿季哪裡還管那麼多,伸手就要去搶那菜餅子,卻沒成想被巖玉召比他快多了,三口兩口的塞進了口中。

    「靠!兄弟,你這也太不講究了,獨吞啊。」阿季連根毛都沒撈到,心情難免鬱悶。

    巖玉召沒理他,手裡一翻又是半塊菜餅子,遞給了齊銘。並對阿季說道:「這回我真沒有了,有本事你搶他的。」

    阿季看了一眼齊銘,縮了縮脖子。要從齊銘手裡搶東西,簡直是開玩笑。上一次,齊銘只是在他身上隨便摸了摸,那種身不如死的感覺直到現在還讓他記憶猶新。

    讓他去搶齊銘手中的吃食,這不是讓自己去送死嗎.阿季可沒有這麼傻。

    在這些人裡望了一圈,看見雨師爺手中的樹杈子上還插著一塊菜餅子,他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

    雨師爺瞟了他一眼,直接把那菜餅子從樹杈子上取下來,扔給了他說道:「看你那饞樣,吃吧,別餓壞了。」

    阿季滿臉堆笑:「還是師傅對我好。」

    雨師爺呵呵兩聲沒說什麼,看著那橘黃色的火苗,他的臉上似乎在回想著些什麼。半晌,他等到所有人都吃完了,才抬起頭來歎了一口氣說道:「行了,都坐下來吧,有些事情我要跟你們說說。」

    看著雨師爺的臉色沉重,巖玉召的心裡咯登一下有種不好的預兆。

    雨師爺抬眼看了看眾人,臉上的顏色淡了幾分說道:「現在天下大亂,你們對外面的局勢有沒有一些瞭解?」

    「外面的局勢?」巖玉召傻了眼,看了看眾人,搖了搖頭。

    倒是阿季似乎知道一些,說道:「什麼局勢不局勢的,不就是打仗嗎?你打打我,我打打你的,亂得像一鍋粥。」

    「那你說,打仗是為什麼?」雨師爺笑著問阿季。

    阿季臉上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誇口起來:「師傅,您老要是問別的我可能不知道,要問這件事我可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哦?那你說說看。」雨師爺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巖玉召此時也豎起了耳朵,想仔細的聽聽,因為他們講的東西是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同時又是自己想瞭解的。

    阿季似乎得了面子,也不囉嗦,張口說道:「還不是因為清朝被八國聯軍給幹掉了,前些年昆明城裡鬧過一陣子,說是剪辮子,不剪就要砍頭。你說清朝人剛打進來的那會兒,不剪要砍頭,這會兒不剪又要砍頭,你說咱們這些老百姓哪裡有這麼多的頭給這些當官的砍。」

    巖

    玉召聽阿季說的有趣,呵呵的笑了起來。阿季說的這些,他並不是很理解,全當故事來聽。他自由跟著巖吉大和尚誦經念佛,一直頂著個大光頭,現在這滿腦袋的「茅草」也是最近這幾個月才長出來的。而且自己生活的村子實在是太過偏遠,根本沒什麼人來往,所以壓根不存在阿季說的這些東西。

    但是他更無法理解的是,這人的性命和頭上的鞭子有什麼關係。難道這頭上留沒留辮子,比人的生命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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