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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5章 白衫青年 文 / 雨王

    這元江城距離普洱城大約有幾十公里,光憑這腿腳趕路,日夜兼程也要走個三四天。四個人殺了酒和尚,也怕有人追趕,馬不停蹄的走了三天時間,才剛剛進入元江城的地界。

    四個人又轉換了裝束,把那小孩子的人皮面具從齊銘的臉上拿了下來,給他帶上了一個乾瘦老頭子的面龐。

    好在這齊銘本就被衣服裹得緊緊的,也看不清楚手腳,光這張老臉露在外面,就能矇混過不少人去。

    從一線天出來,經過了四五個少數民族的地盤,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們一聽說老人得了急病,都痛快的放行。讓四人不免有些怡然自得,暗讚這人皮面具的奇妙。

    元江城的外圍,又是土匪的地盤,像這種交通要道都被土匪們把持著。其實土匪最早都是豁出命的窮人,他們有可能是一個族群,也有可能來自五湖四海看上了某一方寶地。

    但有句老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土匪不光吃山吃水,他們還吃人,但一般他們只吃有錢人。畢竟窮人身上搾乾了也只是九牛一毛,還不如那些地主老財扔兩個的。

    所以那些有錢人怕土匪,但是又不得不派人來往於這條道路上,運送各種值錢的貨物,低買高賣賺取暴利,因此鏢局成了必不可少的中間人。

    巖玉召他們這一路上碰上了大大小小十多個鏢局運鏢,早已經習以為常了。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路邊上樹立這一塊褐色的石碑,石碑上用紅色的漆寫著兩個大字「元江」。

    「到元江城地界了。」巖玉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漸漸地放了下來。

    雨師爺緩緩地說道:「過了元江走上十日就是玉溪了,再從玉溪走上七日便可抵達昆明。」

    巖玉召想了想說道:「咱們這麼走也不是個辦法,等會到了元江城裡,我去雇一輛馬車,這樣時間可以減少一半。」

    阿季沒好氣的說道:「你早怎麼不雇,現在才說,爺爺我的腿都快走斷了!」

    巖玉召笑著說道:「除非你去搶,要不然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馬車。」

    阿季想了想,也是。自己幾人這一路走來本就匆忙,哪裡有時間去弄這些東西。路上倒是遇到不少馬車,全是鏢局的,少說也有五六十人隨車,多的上百人,各個帶槍,總不可能去搶吧。

    「好了別說了,前面有人來了。」雨師爺這時候開口了。

    四人緊張的向前看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迎面走來。

    「走快點,從他身邊過去。」雨師爺小聲的說著。

    那年輕人此時距離四人不足十米,面色森冷,一言不發。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儒衫,身材非常的瘦弱,一副體弱多病的模樣。可這烈陽似火的天氣,他的身上卻連一滴汗都沒有,著實奇怪。

    雨師爺不得不再次提醒:「小心點,恐怕來著不善。」

    他預料的沒錯,那白衫青年走到四人面前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眼中閃爍著精光盯著四人,一言不發。

    巖玉召拱手道:「這位兄弟,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那白衫年青人並未言語,而是上下打量著四人,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四人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心中都暗生戒備,面上都冷了下來。

    片刻之後,那白衫青年開口了:「想不到集師伯居然死在你們的手中,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集師伯?四人心中猛地一提,這白衫青年口中的集師伯,肯定就是那公子口中的集老,也就是扯下自己頭顱詛咒四人的降頭師。

    天啊!降頭師來報仇了!四人一看這個情況,頓時都有些慌了神。

    那白衫青年笑著說道:「幾位,家師派我來此請你們回去坐坐,不知道給不給在下這個面子啊。」

    巖玉召強壯微笑道:「這位小哥,我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什麼集師伯的,怕是你認錯了人吧。」

    「認錯人?」白衫青年笑道:「幾位難道以為在下老眼昏花了不成,幾位的身上已經烙下了集師伯的靈魂印記。雖然很淡,但是在下還是不會弄錯的。」

    四人一聽如此,只得面面相覷,這降頭術的詭異除了雨師爺瞭解一些,其餘三人皆是一頭霧水,居然能下什麼靈魂印記,怪不得那集老臨死時說自己等人會遭到降頭師無窮無盡的報復,現在果然應驗了!

    那白衫青年自得的說道:「幾位還是不要掙扎了,乖乖的隨我去見家師,省得動起手來,大家都不好看。」

    巖玉召這時冷笑道:「你別忘了,你的師伯都死在我們的手裡,就憑你一個人恐怕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吧。」

    白衫青年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也可以不跟我回去見家師,我絕不阻攔半分。但我這個人喜歡先禮後兵,既然我好言請你們不去,那麼接下來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雨師爺眼珠子一轉,說道:「好,既然你把話說開了。那我問你,貴師請我們幾個去到底有何目的,若是對我們不利,那我們自然不會傻得跟你去見他。」

    那白衫青年聽到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嫗突然口吐男聲,頓時也愣了愣有些吃驚,但隨即想了想也就釋然了,反而拱手朝著雨師爺拜了拜,以示尊敬說道:「諸位請放心,家師絕對沒有惡意,只是有些問題想問幾位罷了。」

    見對面四人同時露出

    不信任的目光,那白衫青年更是發誓道:「我用我的性命擔保,若是家師有心害幾位,那我就死無全屍,墮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年頭誓言有個屁用,阿季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剛要奚落兩句,卻聽雨師爺說道:「小哥既然下了如此重誓,那我們要是不相信你就太不給面子了。你請前面帶路吧,我們跟你去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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