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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擁兵入寨 文 / 雨王

    把名單收入夜行衣中,血刃深深地看了巖玉召一眼,沒有說話。

    巖玉召看見她的眼神閃爍不定,連忙叫道:「東西都給你了,你必須遵守約定,放我們走!」

    「哈哈哈!」聽了巖玉召的話,血刃頓時連笑數聲,險些都直不起腰來:「小兄弟!你真是太天真了!我血刃是什麼人?我可是頂級殺手,你見過講信用的殺手嗎?別囉嗦了,你們兩個還是乖乖的納命來吧!」

    這話說得狠戾,血刃的飛刀隨著這句話的尾音,猶如流星般射向了巖玉召的面門。

    巖玉召看著近在咫尺的飛刀,驚駭異常。但一想到自己被人給騙了,立刻忍不住勃然大怒!

    頃刻間,他心中的那份害怕便消失到九霄雲外,身子敏捷的向後一滾,可臉頰上還是被那飛刀給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今天,看了這份名單的人!都得死!」血刃獰聲冷笑著,臉上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嬌軀一扭,雙手各拿著一把匕首朝著巖玉召就衝了過來。

    強烈的危機感瀰漫在空氣之中,巖玉召心頭發緊,可面上卻是波瀾不驚,他冷眼看著血刃,大聲叫道:「你別逼我!否則咱們魚死網破!」

    「騷娘們,看槍!」就在兩人即將交手之時,躺倒在地的阿季突然喊了起來。

    什麼!血刃提防有詐,連忙一個側翻,閃開了去。

    趁著這個空擋,阿季朝著巖玉召狂喊道:「狗日的,你還看什麼呢!還不快跑!」

    巖玉召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地上拽起阿季,背在背上,發瘋般的超前狂奔。

    血刃看著兩人的動作,嘴角咧起一絲殘忍的笑容:「死胖子,還想跑!給我去死吧!」

    說時遲那時快,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逕直的朝著阿季的後背紮了過去。

    阿季扭頭看著身後的匕首,臉都嚇白了,可怎奈他被巖玉召死死的拽著,動彈不得。

    而巖玉召壓根也不知道阿季的艱難,還在一門心思的逃跑。

    眼看著匕首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前,阿季慘笑一聲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可就在這千軍一發之際,一個黑影突然衝了出來,橫在了阿季的面前,硬是擋下了那兩把要命的匕首!

    看著那人,阿季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這是一個女人!他從這女人手上收了一顆珠子!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阿季愣住了!

    他遠遠的看見血刃想要追上來,可是被那女人死死的拽住了腿腳,任由那血刃如何踢打她,就是抱緊了不放,絲毫未曾鬆懈。

    「大哥!你們快跑吧!我當家的沒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們都是好人!你們不能死!」那女人淒厲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雖然微弱,但在阿季聽來,無異於一個炸雷,炸的他頭暈暈昏沉沉,入墜夢中。

    阿季的眼中不由自主的灌滿了淚水,隨風飄灑,一開始他看著那女人,可後來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巖玉召沒有察覺身後的事情,他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逃命上。他的速度奇快,就算背著兩百來斤的阿季,也恍若一陣風,根本就沒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蹤影。

    兩人很快便跑出了昆明城,逃進了城外的密林之中。

    待跑到安全的地方,巖玉召把阿季從背上扔了下來,氣喘吁吁的問道:「狗日的……你到底.拿了人家.什麼東西……非要殺了你才解恨。」

    阿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強顏歡笑的露出個笑臉,說道:「我看黃婆子那天鬼鬼祟祟的,我從她那裡偷來的,好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又不認識幾個字,我怎麼知道。」

    巖玉召從身上扯了塊布,把受傷的手包紮好,深吸一口氣對阿季說:「你也真厲害,就為了這麼個東西把命搭上了,值嗎?」

    一聽這話,阿季頓時一臉的委屈:「我也想還啊,可是你看他們讓我說話嗎?每次看見我不是打就是殺的,我上哪裡說理去啊!」

    「呸!活該!」巖玉召惡狠狠的說道:「都是你!現在怎麼辦?」

    阿季想了想說:「昆明城咱們是呆不下去了,要不然咱們去玉溪城吧!那邊我有個好兄弟!這昆明城治安太好了,根本就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瞧見我腰裡別著的盒子炮沒有,這就是我那好兄弟送給我的。」

    其實對於阿季腰間的盒子炮,巖玉召還是比較羨慕的。能不費什麼體力,就把人弄死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當下他立刻決定道:「成!那就聽你的,去玉溪城。」

    兩人說罷,準備回去收拾細軟,再啟程去玉溪城裡投奔浪豬的好兄弟。

    臨行之前,阿季回頭朝著昆明城的方向留戀的看了一眼,最後忍不住「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遙遙的拜了三拜。

    看著阿季的舉動,巖玉召有些詫異,問他怎麼回事。阿季只是搖頭不語,他知道自己對上血刃沒有任何的勝算,只得把這一切情感包括那女人都埋在心底。因為,他相信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總有一日,這血刃一定會死在自己的手上,血債必須血償!……

    這些天,刀虎首領有些心神不寧,他的右眼皮總是在微微的跳動,似乎預示著即將有什麼災難要降臨。

    在風平浪靜了幾日之後,一隊穿著軍裝的人馬殺

    殺氣騰騰地進了山寨。

    經過了短暫的交鋒,軍隊控制了整個山寨,所有的村民都被趕到了曬穀場。

    「你們這裡誰說的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眾多士兵中傳來。

    刀虎陰沉著臉,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寨子裡幹什麼!」

    一個身著中級軍官服飾的年輕人排眾而出,整了整衣帽對刀虎說道:「我們是昆明第一軍的,我是二團團長孫曉晨,道上朋友都叫我火鳥。」

    「老子管你哪個鳥,你到底想幹什麼?」刀虎惡狠狠地說道。

    「呵呵,你很不會說話啊。」那青年軍官眼中寒光一露,突然抽出腰間的軍刀砍在了刀虎的頸部,滿眼驚駭的刀虎緩緩倒了下去。可憐的刀虎首領還沒來得及反抗,就雙腳一蹬魂歸天際。

    從口袋裡拿出白色的手絹,擦了擦染滿鮮血的刀刃,孫曉晨收刀入鞘,看著刀虎的屍體,喃喃道:「真沒禮貌。」

    眼見著首領死了,寨民們頓時群情激奮,場面一陣嘩然。

    孫曉晨舉起手中的十響毛瑟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頓時人聲寂靜,只有一行驚鳥飛過天際。

    「難道你們這裡沒有一個會說話的嗎?」孫曉晨不耐煩的喊著,語氣顯得頗為懊惱。

    寨民中走出一個瘦高的老者,高昂著頭顱,目光不懼的盯著孫曉晨說道:「我叫巖老,是村子裡輩分最高的,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我吧,但是千萬不能再傷害寨子裡的人。」

    孫曉晨點了點頭,哈哈笑道:「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明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來問你,你們村子裡的那尊佛像,是個什麼來頭?」

    佛像?巖老有些詫異。自從寨子裡的龍婆佛被巖玉召「竊走」之後,寨民們又重新請了一尊,都是本地的石匠刻的,沒聽說有個什麼來頭啊。

    於是乎,巖老很老實的回答道:「幾個月前,我們請納西寨的艾龍師傅刻的,花了不少錢。」

    「嗯?」孫曉晨腦袋一轉,猛地一拍腦門,歉意道:「哎呀呀,我弄錯了,我的意思是你們丟失的那尊佛像。」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丟了尊佛像……」巖老頓時大吃一驚,但思緒還是慢慢的回憶起來,半晌才喃喃的說道:「那尊龍婆佛是巖吉大和尚三十多年前從山外面帶回來的。」

    孫曉晨一聽,立刻叫道:「那巖吉大和尚現在何處?」

    巖老頓時搖頭歎息:「巖吉大和尚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圓寂了。」

    「死了?」孫曉晨的心頭猛然一沉,喃喃問道:「那巖吉大和尚現在埋在何處?」

    「怎麼!你們連死人也不放過嗎?」巖老心頭一動,頓時怒了。

    孫曉晨連連擺手,笑道:「別誤會,我們不過是想拜祭一下。既然你不說,那就換個人說吧。」說罷,手起刀落,巖老頓時身首異處。

    「禽獸!」就在此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突然從寨民中衝了出來,他招式凶狠,很快打退了攔住自己的幾個士兵,飛身一躍,斗大的拳頭就要朝著孫曉晨打去。

    孫曉晨嘿嘿冷笑兩聲,手中的十響毛瑟槍輕輕一扣,那漢子的眉頭突然多出了一個血洞,一股子熱血從血洞中飆了出來,身子猶如中了千斤墜,突然間倒地不起。

    看著死去的漢子,孫曉晨心中突然一陣煩亂,猛地高聲吼叫道:「我來問!你們答!你們到底懂不懂規矩!就不能聽話一點點嗎?」

    看著那身著軍官服飾的青年人,臉上沾著那漢子飛濺而出的鮮血,猶如嗜血的惡魔一般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寨民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孫曉晨深吸了一口氣,把槍放進腰間,咳嗽了幾聲,冷靜了下來:「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現在誰來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人再敢說話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寨民們的心頭,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死去的目標。

    看著四周的人一言不發,孫曉晨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他的目光在寨民們的身上遊走,突然他指著其中一個瘦小的男子說道:「你!過來!」

    那男子頓時嚇呆了,看到有士兵過來抓自己,頓時哭爹喊娘的叫喚了起來:「我不去!不關我是事情!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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