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2章 再次施恩於皓 文 / 火焰淡黃
「許老頭，我越來越嫉妒你了，怎麼辦？」
「涼拌！」許老吹了吹茶葉沫，美滋滋地飲了口茶，心裡再一次覺得許家不知前世燒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才能得到許麗娟這樣一個乖巧、聰慧、懂事又孝順的孫女！
看了眼一臉欣慰的許老，傅老只覺得自己心裡更酸了，不過，介於不久後的將來，許麗娟就會成為他的孫媳，而他這個做爺爺的也能順理成章地享受許麗娟的孝順，才讓他將快要噴湧而出的羨慕嫉妒恨等情緒壓制下去，再次恢復到平素裡的那幅莫測高深的模樣。
只可惜，許老可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又豈能察覺不到傅老心裡的想法？不過，眼下，許老正沉浸在明日應該穿哪件衣服，戴哪件配飾，拎哪幾樣點心，再到一眾好友面前去炫耀的美夢中去了，根本就沒空理會傅老這種「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理。
唉，以前從沒有想過，他這麼一個半邊身子都已經埋到土裡的老人家，竟然還能發愁每天該穿什麼衣服。
這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
若傅老知曉許老心裡的想法，估計會不再按奈滿腹的羨慕嫉妒恨等情緒拽著許老的胳膊來一通咆哮，讓許老明白他究竟是多麼地「生在福中不知福」！
……
因為多了位不分時間和地點和許老鬥嘴的傅老，故，許家這天晚上的晚餐吃得那叫一個熱鬧，而根本就插不進去兩位老爺子的爭論，只能將自己當成一個隱形人的許安康、杜夢琪和許麗娟三人都從兩老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信息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由得齊齊期盼起兩老三不五時就來這樣一番爭論，也好讓他們這些晚輩竭盡所能地學會其中的精髓部份，然後在生活中加以運用，並且根據實際情況隨時進行調整，直到這種特性已經融入自己的骨血，成為自己身體裡的一部份為止。
但，不管怎麼說。不論是許老。還是傅老都很滿意這次的晚餐，就連許老也難得地期盼起傅老的下一次蹭飯來，只因有傅老在。許麗娟才可能會多做上一兩道口味比較重的葷菜……
好吧，這個時候的許老早就忘記了平時許麗娟做飯的時候，也會做上一兩道口味比較重的葷菜，只不過會限制許老食用的多少而已。
吃過晚飯後。許老和傅老就結伴出去散步了，而許安康和杜夢琪兩人也找了另外一個方向去壓馬路了。唯有許麗娟被眾人拿「剛考完試，早點休息」的借口給打發了。
於是，懶洋洋靠在床頭的許麗娟，隨手拿過放置在床頭的一本小說。一邊看一邊吐嘈著書裡那老套的對話和劇情，只聽得趴在她的腿旁閉目仰神的叮噹再也忍不住地睜開雙眼，極度不滿地說道：「我說。小娟，你就看。別邊看邊評論，還不時吐嘈，行不？被你這樣一點評，突然覺得我以前追的那些電視劇和小說滿是雷點，根本就不能再看下去，怎麼辦？這不是將我最後一點打發時間的娛樂活動也給拍飛了啊？！」
「喲~」許麗娟合上手裡的書，戲謔地說道：「叮噹，難為你終於清醒過來，認知到你以前看的那些電視劇和小說遍地雷點和bug，根本就經不起任何的推敲了啊？」
「所謂小說，就是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叮噹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不知道小說和電視裡描寫的那些『白馬王子』『麻雀變鳳凰』『xx總裁』『xx殺手』『xx特工』的劇情都是假的啊？不就是因為現實生活中不存在這些，殘酷得讓人心寒，所以才寄托於電視和小說劇情，將自己幻想成裡面的女主，同那樣酷霸狂拽的男主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體會一段被一個高富帥放在手掌心裡呵護疼寵的轟轟烈烈的愛情。抑或者跟著裡面的主人翁一起哭，一起笑，從而將生活中遇到的不平事而滋生出來的負面情緒全部發洩出去，保持著更加健康的心靈，再以百倍的精神繼續為自己的未來奮鬥嘛！」
「嗯……好吧，你這樣說，也有些道理。」雖然許麗娟是一個學霸，但並不代表她就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獃子，最終而在孫曼雪的有意無意的舉動裡還是翻看了這些小說，也正因如此，前世她才會那般相信孫曼雪的「愛情良言」，並且契而不捨地將它們用在了追求林昊蒼上。
而後面的事情也從另一方面證實了這些過於浮誇得沒有三觀的小說還真是毀人的最佳方法……
不過，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份人還是很理智地將小說和現實分開，並沒有一徑地將自己的精神寄托在那些虛無飄渺的故事情節上，於是，許麗娟摸了摸叮噹的頭：「那你再慢慢欣賞這些雷劇吧，我就不奉陪了。」
叮噹拍開許麗娟那在自己頭上做亂的手指，氣鼓鼓地說道：「你不知道頭可斷，髮型絕對不能亂嗎？」
「不知道。」許麗娟攤手，滿臉的無辜，「你只是一隻可愛的小貓咪，要那麼酷帥的髮型，做甚？還是說，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交了個小女朋友，所以要隨時都保持著自己的最佳儀態？」
「瞎說什麼！」叮噹齜牙，沖許麗娟亮出自己那鋒利，並且在燈光照射下亮得絕對能炫花人眼睛的爪子：「這飯可以亂吃，話絕對不能亂說，如我這樣將『忠誠』兩個字刻在了靈魂上，時刻都操心著你的商人等級什麼時候才能再次提升一個檔次的最完美的系統，怎麼會是那種蠢萌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咬著尾巴玩的小貓咪能相比的！」
「好吧，我說錯了。」許麗娟安撫地拍了拍叮噹的腦袋，在叮噹滿意地點頭，瞇眼的時候。又悄悄地將叮噹那平順的頭髮糾成了一個沖天的小瓣，然後才笑瞇瞇地點開位面交易器，說道：「你不提，我還差點忘記了要找皓聊聊。」再順便看看能不能將前幾天在l省多買的五十萬斤蔬菜瓜果糧食肉乾等物品交易出去，從而能盡快清空系統空間，待到在幾天後和於佳宜、林宇文和李穎雪三人去l省等地旅遊的時候，再順路購買一些東西重新塞滿空間。
「哼！」叮噹斜睨了許麗娟一眼。末了。還是基於許麗娟終於再次記起了自己身為位面商人的職責這個原因而暫時放過了許麗娟，繼續趴了回去。
至於許麗娟這種不經意間就變成購物狂、花錢如流水的性子？那又有什麼關係，總之。許麗娟那麼會賺錢，當然得更會花錢，這才不枉費重來的一生嘛！
「恩人，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若說兩個月前。許麗娟見到的皓還是面色紅潤，渾身洋溢著對未來美好期盼的年輕人的話。那麼，在此刻，出現在許麗娟面前的卻是一個面容蒼白，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神情恍惚，身上更是隱隱流露出一種絕望情緒的中年人！
不過，在見到許麗娟的那刻。皓那灰暗的眼眸彷彿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活力似的。這種將許麗娟當成了救世主般期盼中混合著無法忽略的悲哀和絕望等情緒的目光，根本讓人無法拒絕。
於是。許麗娟忍不住關切地問道：「皓，你這是怎麼了？」
「恩人……」皓一臉為難地看著許麗娟，欲言又止。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頻頻搖頭的同時也將臉上所有不該出現的情緒收斂起來，再次恢復到之前見到許麗娟時的恭敬：「皓並沒有什麼，不知恩人今天聯絡皓，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皓去處理？無論恩人有什麼樣的吩咐，皓都會竭力為恩人辦到！」
「皓，我暫時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我辦，不過，你這模樣……」許麗娟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正色道：「不論你有什麼為難之處，只要是我能幫上忙的，你儘管說。」
「這……」皓臉色變幻不停，末了，還是被最近縈繞在整個部落上空的絕望哀傷等情緒給影響到，秉承著許麗娟這個位面地主婆交易器主人給自己帶來的一系列誠摯的幫助，和這幾天族長和長老等人在自己耳旁的醇醇勸說等緣由，乾脆利落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恩人救救我們部落。」
「你們部落發生了什麼事？」皓的求救，許麗娟一點也不意外，甚至還思索著能讓原始星球的人這樣哀傷和絕望的，不是缺衣少食就是生病需要許多藥物，只不知皓的部落遇見的是哪類情況。
「是這樣的……」
原來，皓所在的星球，這次的雪季來得比往年都要早，且比往年還要冷。在一個月前，皓所在部落附近的三個部落就已經陸續地出現了凍死和餓死的情況。畢竟，以往的雪季，那些獵術高明的獵人還是能找到獵物，但今年卻很難找到獵物不說，還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那些餓狠了的虎豹之口，以至於半個月前，那三個部落就在飢餓和時常有大型野獸狩獵的情況下被迫遷徙。
這樣的季節本就不適合遷徙，以至於經歷過長途撥涉，最終抵達皓所在部落的人只剩下不到一千個人。要知道，以前這三個部落，最大的部落有三千個族人，最小的部落也有一千個族人啊！
由此可知，每年的雪季究竟會有多少人死於自然災難，而這也是皓所在的原始星球上面的人始終不夠多，科技一時半會無法發展起來的最關鍵的原因。
而皓所在的部落，原本也只是一個不到兩千個族人的不大不小的部落，和許麗娟交易的那些蔬菜瓜果糧食肉乾等食物雖比較充裕，但因為皓並沒有預料到今年的雪季是幾十年來最冷的一次，故，即使每一個族人都穿著厚重的羽絨服，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依然覺得從骨頭縫裡往外散發著寒意。而這時，食物，尤其是熱騰騰的湯水之類的食物就成為了眾人追捧的東西！
正因如此，在接納了這一千多個其它部落的人後，短短半個月。皓就悲哀地發現原來還挺豐盛的食物所剩不多了。依照目前的情況，哪怕眾人再怎麼節衣縮食，幾個人睡在同一個被窩裡互相取暖，剩下的食物也只夠維持五六天的嚼用！
人，最怕的不是沒有希望，而是給予了希望，又被迫面對絕望。皓就是這樣。因為他只是一個最普通的位面商人。商人等級還只是f級，根本就不像許麗娟這個綁定了位面地主婆交易器的商人一樣，不論身處哪個級別都能隨意聯絡其它位面的商人。皓的商人等級注定了他只能被動地等待著其它商人的主動聯絡！
於是，面對越來越少的食物，和即將到來的死亡，皓已經連續幾天幾夜睡不著覺。而部落裡的族長和長老也連續祈禱了好幾天，就指望著許麗娟能突然靈機一動地聯絡皓！
嘖……這種被人當成「救世主」的酸爽感覺！
許麗娟搓揉了下一直維持一個固定神情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臉龐。道：「皓，我這兒還有一些蔬菜瓜果糧食，現在就可以同你進行交易，不知道你們還需要多少？」
「另外。你們是否還需要我上次提供的保暖物品？」
「恩人，太感謝你了。」皓又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才恭敬地遞上了一份早就寫好需求物品的清單。
這是一份寫在布料上面的清單。許麗娟只是隨意地一瞥，就知道這截布是從皓身上的羽絨服上撕下來的。望了眼屏幕裡皓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心裡不由得一歎。
若她猜得沒錯，若不是皓手持位面交易器，能隨時等待著諸如她這樣其它時空的位面商人的聯絡，從而交易到一些食物，估計皓身上這件維持形像同時兼具保暖功能的棉服，早就貢獻給投奔部落裡那些老人和小孩們取暖了。
這就是生活在原始星球上面的人，和生活在地球這個高科技星球的人最大的區別。而哪怕許麗娟以靈魂姿態在京城飄泊了許久，見多了隱藏在暗處的醜陋和灰暗，一顆心早已被她磨練得堅硬如石，但，依然會忍不住地為這樣單純的情誼而感動。
看了眼屏幕裡顯示出來的只剩下幾箱乾糧的寬敞洞穴，許麗娟已經不敢想像一直待在這個儲藏糧食的洞穴裡，等待著自己聯絡的皓這幾天經歷的痛苦、焦急、期盼中又混合著無法忽視的絕望等情緒的心路了。
「皓，你需要的蔬菜瓜果糧食肉乾這些物品，我現在就能交易給你。」
話落，許麗娟就將系統空間裡的50萬斤蔬菜瓜果糧食和肉乾糖果等方便儲藏的物品全部傳遞了過去，直到皓一退再退，最終將那個他們部落的人辛苦了好幾天才挖出來的特大山洞填滿後，那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原地，臉上也跟著露出一抹釋然的淡笑。
直到這時，許麗娟才發現自從接到文澤宇索求150萬斤蔬菜瓜果糧食等易於儲藏物品的訂單後，她心裡突然滋生出來的那股不太好的感覺從何而來。若非某天她購買物品時，突然發現自己無意中多買了一部份貨物，而那股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間的不好的感覺也淡化了一些，從而令她做出再多購買一些物資的決定，還真難說這短短時間裡，她如何才能湊齊皓所需的物品！
「恩人，待到來年春季，我們部落的勇士會努力為你找到最寬闊最富饒的土地，並且為你修建一座整個部落最大的房子。同時，我們會努力狩獵，今年一年的皮毛都會送給恩人，以感謝恩人此時的援手。」
「這些是其它部落遷移帶來的一些小禮物，不成敬意，希望恩人不要介意。」
象牙、狼牙、翡翠、鑽石、各色漂亮的羽毛、碩大的貝殼、漂亮的珊瑚樹……
在這一瞬間，許麗娟差點生出自己是在和魔法世界的商人進行交易的錯覺。
瞥了眼皓期盼中混合著祈求的神情，末了，許麗娟還是將到喉的拒絕話語嚥下肚去。做為一個位面商人，理當有來有往，如此，才能隔著時空的界限維持著這類帶上了獨屬於朋友之間的互助情誼的聯盟關係。
「好，明天這個時候，我再和你交易保暖物品。」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許麗娟就對杜夢琪說道：「媽，今年的年禮就由我來準備吧？」
杜夢琪擦拭嘴唇的動作頓了頓，同許安康不著痕跡地對望一眼，然後才慢悠悠地放下紙巾，問道：「小娟，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以前的許麗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連平時送人的生日禮物都是她幫忙挑選的，就更不用說年禮這麼重要的禮物了，那更是連提都不會提一下。
「過幾天我就會和小宜、小雪出門旅遊，順便準備一些年禮，就免得媽你待在京城裡，忙於工作的同時還要操勞這些繁瑣事情嘛。」許麗娟微微偏頭，漂亮的鳳眼眨呀眨的，臉上還特意露出「瞧，我是最貼心的小棉襖，所以，還不快誇誇我」的神情，只令坐在一旁同樣聽到了這番話，心裡也生出各種疑惑猜測，甚至還再一次牽怒於林昊蒼和林家的許老和許安康兩人也都笑了。
「小娟真是一個乖孩子，這麼小就知道為我分擔庶務了。」想起這段時間，許麗娟每次回家帶來的那些精緻且貼心的禮物，杜夢琪也輕舒了口氣，毫不猶豫地誇獎了許麗娟一句，然後才笑瞇瞇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將這個偉大而又艱難的任務交給你了，回頭我再抄一份需要送禮的名單給你。」
許麗娟一臉驕傲地點頭，還不忘記給杜夢琪吃上一枚定心丸：「媽，我會按照你給的名單寫一份禮單，給你看過後，再去準備禮物。」
「好。」在這個時候，杜夢琪再次體會到生一個女兒的好處，至於那個三五年都沒有歸家，一個月才打一次電話的兒子許德曜，嘖……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靜坐一旁笑瞇瞇地望著眼前這一幕的許老和許安康兩人腦子裡也浮現出同樣的念頭。由此可知，許麗娟能在許家受寵，可絕對不是因為她是許家三代唯一的女兒，許家的小公主，而是因為她也知曉這人和人之間的關心愛護的情誼是相互的，不能總是接受卻不忘記給予回報，那麼，長此下去，再堅強的人也會有承受不了的那一天，再濃郁的親情也會有淡化的那一天。
在許麗娟收拾廚房，清洗碗筷的時候，杜夢琪就整理了一份需要送禮的名單，上面囊擴了諸如文家、於家、顧家、於家和傅家這些與許家關係比較親近的人家，也有和許家關係稍微次一些，和許安康交好的一些人家，更有杜夢琪生意上面的夥伴。當然，許家那分佈在全國各地和杜家這兩家的親戚也絕不可少。
為了避免第一次準備年禮的許麗娟出現手忙腳亂，或者準備的禮物不夠盡心的情況，杜夢琪還特意在重要的人物後面做了備註，標明他們的喜好，以方便許麗娟的整理。
「謝謝媽。」看著手裡這三頁寫滿密密麻麻字跡的a4紙，許麗娟忍不住咋舌，沒想到許家竟然和這麼多人都有來往。那麼，前世許家敗落時，這些人並沒有伸出援手一事也就可以解釋了——這世間總是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難。不過，不管怎麼說，大部份人秉著各種理由只是旁觀，並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這是社會的現實，許麗娟一人之力無從對抗，也只能遵循著這個人際交往的規則。
雖然杜夢琪已經盡可能地給予了許麗娟提示，但，若換了其它任何第一次接觸到這些資料的人來說，都難免出現各種疏漏之處，不過，許麗娟卻並不在此例。誰讓她有著小q這只超腦的幫忙，想知道名單上面這些人喜歡什麼，那還真是soeasy！
……(未完待續)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