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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第115章 溜鬚拍馬、狐假虎威元德芳 文 / 華夏九洲

    在榮王府門前迎接賈似道的也是元靖。以榮王大宋朝唯一親王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為了一個區區正四品官銜的賈似道屈尊親迎的,即便賈似道此刻正是紅的發紫的時候。

    看著眼前這個一身青袍、頭髮梳理的澄亮、長相騷包的中年書生說是榮王府的西席,賈似道就明白了元靖的身份。

    西席,在高門大宅中的概念,往往也是幕僚的另一個代名詞。顯然,這位騷包西席必然是榮王身邊的近人,不然榮王也不會讓他代表自己出來迎客。

    雙方禮節性的寒暄一番,元靖就領著賈似道進府。

    榮王府很大,不過一應規制都是中規中矩,景色極其秀美,卻也沒有多少太過出彩之處。這也似乎更印證了外面榮王低調無為的傳言。

    元靖悶不吭聲在前面帶路,似乎沒有跟賈似道多談的**。賈似道也落個悠閒,信步更在元靖伸手,藉著眼角的餘光掃著榮王府的佈置。

    走過幾道彎又拐過不知道幾道涼亭,元靖在一棟小樓前駐足。

    「賈待制稍待,德芳去通稟王爺。」

    元靖回頭對著賈似道抱拳一禮,隨後沒等賈似道說話,扭頭就自顧自的大步進入小樓中,丟給賈似道一個大大的後腦勺,卻是根本沒打算跟他再多說一句話,將他一個人丟在了這小樓外。

    看著那澄亮的後腦勺,賈似道無語的搖頭苦笑。

    榮王府的幕僚,雖說沒有官身,可是一旦走出去,確實要比他這個不小卻也絕對不大的正四品銜的不大不小的官吏要好使的多。

    足足等了差不多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在賈似道感覺自己是不是要重演林沖當年被誑進白虎堂的事情時,小樓內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百無聊奈的賈似道神情一振。抬頭看間卻發現出來的不是之前進去的元靖,而是一個小婢。

    「賈大人,王爺有請。請跟小婢來。」小婢對著賈似道一福,嬌聲道。

    「勞煩這位姐姐了。」賈似道看著容貌秀美的侍女,笑著道。

    聽到賈似道叫自己姐姐,這小婢眼波流轉嬌媚的白了賈似道一眼,捂嘴輕笑一聲,扭著小腰裊裊前行。

    原來這小樓只是個牌坊一樣的東西,內裡別有洞天。穿過小樓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天井,百花盛開花香四溢。天井正中、百花中央則是一個不大的小亭子。

    一個明黃錦袍的人影正在涼亭內低頭不知道在寫畫些什麼,而在旁邊侍立的不是剛剛進去就沒了音訊的元靖又是誰?

    這老小子為了討好主子,當真是把我給忘記了。

    賈似道看著元靖那油光澄亮的腦袋、點頭哈腰小心翼翼侍候的模樣,暗叫晦氣。

    小婢把賈似道領到涼亭下,躬身對著廳內的明黃身影一福,倒退著離開。

    元靖抬頭見到賈似道想要行禮,連忙伸手做出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又點頭哈腰的去磨墨去了。

    嘴角肌肉情不自禁的抽了抽,賈似道悶不吭聲的等候在涼亭外。

    這榮王爺據說極為的平易近人,可是今天卻對自己這般等若羞辱的舉動,當真是有些反常了。莫非,是因為自己從他手中搶了那勞什子偵緝司的緣故?所以才故意給自己小鞋穿?

    這榮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前身雖說跋扈,不過想來還是沒有膽子惹到這樣一個存在的頭上吧。那麼,似乎也唯有這樣一個解釋了。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就在賈似道把站立之處兩邊的花都看的要吐的時候,涼亭內終於有了動靜。

    「王爺,當真是好畫功。德芳拍馬不及萬一也。」

    元靖那極為刺耳的拍馬屁的話語傳來。

    終於,完事了。

    「元師又在恭維本王了。」一個有些低沉的男聲響起,隨即話鋒一轉,「亭外何人?」

    「下官臨安府通判賈似道拜見榮王殿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雖然心中極為不願,可是賈似道知道自己卻是必須要說出這噁心的話。聽到榮王的話,躬身行禮道。

    「哦?你就是賈待制?」

    雖然只能垂著頭,不過憑感覺,賈似道也知道榮王這個時候正在上下大量著自己。

    「回王爺話,正是下官。」

    「嗯,本王知曉你今日為何而來。今日本王有些乏了,偵緝司諸事本王已經叮囑過元師,此事就由元師會同賈待制去辦理吧,偵緝司乃是聖上耳目,責任重大,以後還望賈待制和元師好好替陛下執掌這偵緝司,莫要讓聖上失望才是。」

    這,是逐客了?這,就完了?

    即便賈似道心中已經做了準備,也沒有想到在他眼巴巴的放著如花美眷不陪,眼巴巴的跑來這榮王府苦站了小半個時辰後竟然只等到了榮王趙與芮這樣一句話,再好的脾氣卻是禁不住心火突突的直冒。

    這是將自己當做猴來耍呢吧。

    弄了半天,還是那個騷包漢子來跟自己辦理這事兒,直接說不就完了?

    當然,再大的火氣,賈似道也不可能說出來。

    「下官謹遵王爺教誨。下官告退。」躬身垂頭,賈似道聲音輕柔的道。

    「嗯,去吧。元師送送賈待制?」

    「下官不敢,元師請留步。」

    「呵呵,那賈待制一路走好,德芳改日再登門拜訪賈大人。」

    「……」

    ……

    等到賈似道不見了蹤影,趙與芮一把將手中的毛筆扔在玉桌上:「元師,如何?」

    「呵呵,王爺,這賈師憲確如王爺所說,當真是個妙人爾。」元靖一屁股在趙與芮身邊的玉凳上坐下,騷包的拂了拂那三縷長鬚。「如此刻意羞辱,卻還能如此隱忍,不卑不亢,就憑這份心性,年輕一輩中人怕是已無人能出其右了。」

    「哈哈,如今元師可還對本王讓元師進那偵緝司公幹有惱乎?」

    「王爺……」

    元靖心中自然知道,趙與芮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他而已,如果不是為了他,他完全沒有必要得罪賈似道這樣一個正在大宋朝如日中天的年輕權貴,更莫說他還是賈貴妃的親弟弟。

    「元師,你我之間還需如此否?不過,今日之後,怕是元師已經在賈師憲心中成了那只會給本王溜鬚拍馬、行那狐假虎威之事的草包了。哈哈。」

    趙與芮似乎對元靖今日的表現很是幸災樂禍。

    「嘿嘿,王爺,這樣不更好?」

    「元師,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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