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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當牛做馬 文 / 最討厭停電了

    當年的六個小夥伴,邵成軍消息不明,張珊未歸,李文失蹤,江紫變成喪屍,吳文輝已死,劉莉莉嫁作他人婦。

    張易的心裡,悲傷瀰漫。

    想不到,童年的故土,卻成了一個讓人不願面對的,悲傷的地方。

    張易面帶悲傷的回到了車裡,將車子開到了商街,然後帶著車內的三人,在商街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了下來。

    這一夜,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

    第二天,天剛剛亮,張易就醒了過來。醒來的張易面色平靜,已經沒有了昨日那般的悲痛,似乎已經收拾好的心情。

    張易畢竟是重生過一回的人,前世,三十六年,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這種豐富的人生閱歷,讓張易可以輕易的看透很多東西。昨日之所以會因為小夥伴們的事,而一時悲痛至極,都是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沒有能夠得知小夥伴的消息,可是讓張易遺憾了半生。

    重生給了張易彌補遺憾的機會,這種半生的遺憾,帶來的是無盡的希望,然而悲痛的現實,卻給了張易當頭一擊。

    一夜過去,已經足以讓張易想通了。

    人各有命,有些事,並不能強求。死亡是一件近乎不可逆轉的事,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卻還有自己的生活。

    與其為死去的人而悲痛,不如帶著死者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想通了之後,張易的心不再被悲傷填滿,又活絡起來,看著睡在身旁的南宮月,張易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要不,吻吻她?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像是春天的野草,在張易的腦海中,瘋狂的蔓延起來,感染了張易的靈魂,包裹了張易的心。

    張易情不自禁的轉過身,輕輕的吻了一下南宮月的唇。

    瞬間,張易感覺渾身觸電。

    這觸電的感覺點燃著張易的心,慫恿著張易伸出了魔爪,抓向了南宮月的胸前的山峰,然而,還不等張易得手,南宮月就已經醒了過來。

    慘叫聲中,張易被踹下了床。

    唉,美女的便宜果然不是那麼好占的。

    張易不僅被踹下了床,還被南宮月給趕出了門。看著緊閉的房門,站在門口的張易鬱悶的看了看天。

    天色微亮,星星還未完全黯淡。

    張易想了想,乾脆四處逛逛。反正這客情鎮,對自己來說,只要小心一點,不要惹的喪屍群起而攻之,就沒什麼太大的危險。

    末世裡,弱者只能苟且偷生。

    而強者,即便在喪屍叢生的地方,依然可以活的逍遙自在。

    想要在末世裡,活下去,活的好,那就不停變強吧!而張易,正朝著這個方向,不斷前進。

    就在張易閒逛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大聲叫喊著:「救命」。

    救命?

    這還真奇怪了。

    末世裡,喪屍對聲音也是異常敏感,敢隨便喊救命的人,基本都進了喪屍的肚子裡,所以,末世裡通常都聽不到人聲。

    情況不危急的情況下,為了不引來喪屍,倖存者一般不會呼喊。

    倖存者會不顧一切的呼喊的時候,那種情況一定是危急到了極點,倖存者隨時都可能殞命。

    不過末世裡,一向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誰管他人瓦上霜?

    喊救命通常只有三個效果。

    第一,吸引更多的喪屍,讓自己死的更快些。第二,告訴別人自己要死的消息。對了,聲音消失的時候,還可以告訴別人自己掛掉的消息。第三,對其他倖存者發出警告,我這裡很危險。

    這才是現實。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誰的命不是命?你想活著,別人難道就不想活下去?非親非故的,又沒有利益可言,人家憑什麼去救你?

    不要扯什麼大義,善良,在末世裡,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人了。

    張易本來也不準備去管,可是這呼救的聲音,竟然半天都沒停,這就奇怪了,喊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死?

    出於好奇,張易決定去看看。

    這一看,差點沒把張易笑噴。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竟然爬到了電線桿的頂端上,而電線桿的下端,圍著的全是喪屍,隨著中年男人的呼喊,遠處的喪屍還在不斷的趕來中。

    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張易看著這中年男人,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應該不熟,反正一時半會兒認不出來。

    看起來,中年男人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普通喪屍沒智慧,不會爬電線桿,一級喪屍倒是會爬電線桿,不過喪屍爬電線桿的方式比較暴力。

    那爪子一插進電線桿裡,沒幾下這電線桿就得倒下來。

    電線桿倒下來,這中年男人就算是完了。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電線桿下的喪屍竟然都愣愣的站在那,絲毫沒有管桿上的中年男人的意思。

    打頭的三隻一級喪屍,竟然似乎在搞什麼緊急磋商。

    沒錯,是真的在磋商。

    不要把喪屍當做只知道喝血吃肉的笨蛋,入了級的喪屍可都是有智慧的,低級喪屍智慧是不咋地,可是高級喪屍,論智慧,其實不比人類差。

    只是喪屍們不太懂得聯合罷了。

    張易能看出這三頭喪屍是在商量,至於他們是怎麼商量的,商量了些什麼,張易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猜也能猜出來,應該是考慮分配戰利品的問題。

    中年男人看到張易到來,如同看到了福星,連忙喊道:「小兄弟,救救我啊,我是薛在貴,我是柳川縣的二當家。」

    張易本來還準備救下對方的,不過是順手之勞,大家都是人類,能救就救吧,怎麼也算是為人類的延續做點貢獻。

    可是一聽到對方的身份,張易立馬就不準備救了。

    我說怎麼看起來眼熟呢,原來是二當家啊!

    張易救人也是有原則的,有些人可救,有些人必救,而有些人是堅決不救。而薛在貴這號人物,顯然不在張易要救的範圍之內。

    不是張易仇視當官的,而是在張易看來,薛在貴確實不是個好人。

    要說能力,薛在貴確實有,末世前,可謂是把柳川縣治理的井井有條,而且給人感覺還是兩袖清風,堂堂正正。

    可是私底下,這貨丫的貪財又好色。

    一個二當家,手掌大權,卻貪財又好色,而且還不知收斂,他給柳川縣帶來的災難,只會比好處多。

    這樣的人,不去害他都不錯了。

    張易說這些可不是空口白話,是有證據的。

    在文華路以北的別墅區裡,第一分身經常要到鄰居家裡,去「借」食物和水。有一次,第一分身就走進了薛在貴的別墅。

    證據就是在別墅裡找到的。

    對於這樣一個傢伙,張易也懶的去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活人有活人的事,死人是不值得關心的。

    想到這裡,張易轉身,就打算離去。

    剛才薛在貴的喊話,已經讓有的喪屍注意到了張易這邊,只是張易及時躲避,才沒有被發現。

    要是被喪屍發現了,又得來一場追殺。

    薛在貴本以為,張易來了,自己就有救了,可是沒想到,聽了自己的話後,張易竟然轉身就走。

    能在管理機構中玩的風生水起的人,都不是笨人。

    心思電轉間,薛在貴就明白過來,張易一定是對自己有瞭解,而且還不是表面上那種瞭解,所以才會轉身就走。

    薛在貴在不停地思考。

    能不能把喪屍引導他那邊去?不行,喪屍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只要留下一兩個,自己就得死。那麼,今天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去求這個年輕人了。

    至於求這個年輕人,會不會丟臉,就不在薛在貴的考慮之中了。

    眼看著張易就要離開,薛在貴連忙喊道:「小兄弟啊,救救我啊,只要你肯救我,我一定當牛做馬的報答你啊!」

    聲音無比淒涼,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薛在貴的表演實在是太逼真了,都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張易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薛在貴,說道:「我救你,你真的當牛做馬的報答我?」

    薛在貴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並沒有多想。

    對於薛在貴來說,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保命,答應什麼條件都無所謂。至於之後會不會履行承諾,那就兩說了。

    於是,薛在貴連忙對張易點頭。

    張易古怪的對薛在貴笑道:「希望你不要後悔。」

    薛在貴堅決的答道:「一定不後悔。」

    張易不再多說,而是取出劍來,在手指上輕輕一割,一滴瑪瑙般,晶瑩剔透的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這不是一滴普通的鮮血。

    準確來說,這是一枚血符。血符是一種跟紙符差不多的東西,只不過紙符的載體是紙,而血符的載體是鮮血。

    這枚血符所承載的符文,正是初級符文。

    初級符文的作用,跟魔法裡的「主僕契約」差不多,一旦被種下,將終生成為奴僕。

    那滴鮮血是誰的,誰就是奴僕的主人。

    不過,只有為奴的人是自願的,這枚符文才能起作用。

    這個「自願」不一定是內心真的自願,只要在血符進入眉心的時候,想著自願的念頭就可以了。

    薛在貴就是這麼稀里糊塗的,成了張易的奴僕。

    任憑薛在貴精明似鬼,也料不到末世之後,竟會有這般神奇的東西,能夠讓一個人成為另一個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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