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一十九 上帝的葬禮（上） 文 / 艾兮焉
陸離的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事實上他也沒想過要得到一個答案。他甚至認為連上帝本身也不知道答案。無論這位上帝是三位大天尊之中哪一位的化身，與自己交流都是這位上帝。
上帝只是笑了笑，他認真的打量陸離一眼，也點了一份蜜酒說道：「水神陸離！你的聲明已經被無數神族傳唱，許多神族都已經知道你的名聲。呵呵！一位擁有著最強大神力的神祇，你名聲可是所以神族都畏懼。」
「我很榮幸。」陸離笑著說道：「只是沒想到，作為上帝，一位造物主。你也會玩凡人遊戲。」
上帝呵呵的笑了笑，他沒有一點神祇的風範，反而如一個普通的老爺爺。他微笑道：「這是我親自設計的遊戲，我為什麼不能玩？」
「你設計的？」陸離大吃一驚，他認真的打量上帝一樣才說道：「你真不像我所聽聞的上帝。作為維持世界的柱，你已經不需要工作嗎？」
「你覺得上帝應該是什麼樣子？」上帝有些憂傷的看做那些玩家，說道：「這正是我的工作之一。」
「嗯？」陸離差異的看來上帝一眼，露出深思的目光。半身人疑惑的看做兩個人，只覺得這兩人突然變得高深莫測。因為他們兩人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理解，但是合在一起卻一點都無法理解。因為他們說的所有一切合在一起，在半身人看來只剩三個字：神經病！
「你的工作。」陸離愕然的看著上帝。卻見上帝笑了笑。說道：「那還有從百年前開始說起。」
「願聞其詳。」陸離鄭重的說道。
「那是兩百年前，凡人已經陷入內耗，讓大地資源逐漸枯竭。為了生存。凡人打響了波及全球的百年戰爭。那個時候，經過無數年的消耗，我的神力陷入自創世以來的最低潮。以至於路西法帶領地獄軍團在數百光年之外的天龍星系作亂，牽制整個天堂的注意力。」上帝陷入悠遠的回憶，「戰爭持續半個世紀，地球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戰火之中。當天堂解決路西法帶來麻煩，地球幾乎陷入末日。明已經倒退千年前地步。」
上帝的目光悠遠，既沒有悲痛，也沒有憐憫。而是以極為平淡的說出那百年前殘忍故事。他說道：「你沒有經歷百年前那場百年之戰。也不用體驗過去人們所忍受的惡劣環境，根本無法想像那時候凡人的一切都陷入怎樣低潮，又處於怎樣幾乎毀滅的邊緣。」
「那時候，也許是凡人的幸運。那樣的末日。我本該如同以往無數次一樣。如同過去無數星球一般，滅世重生，重拾大地，正如遠古時代的天啟，正如上古大洪水。但是那時候，我的神力的低潮幾乎以遲鈍形容。以至於大宣判需要延遲一百年。」這位上帝對於自己的神力消耗已經傷及根本事情同樣並不在意。反而對於凡人世界更加關心。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上帝露出的微笑。「與我，與惡魔，已經與過去悲觀的凡人們所預測的顯然不同。人類並沒有在自己引的戰爭中毀滅。更沒有被機器人所取代，也沒有因為環境惡化而搬出地球。」
「當加百利獨自將新的能源從宇宙帶入這個星球。開始按照他的想法收拾這個世界時候。凡人最終從絕望之中走上了統一的道路，雖然代表國家印記的區域仍然存在，不過在新的聯合會的管理下，曾經的國家印記已經漸漸淡化，只有民族和種族，沒有國家和地區！」
陸離吸了一口蜜酒，想去自己在《加勒比海盜世界》冒出加百利的事情，不要微微笑了笑。他看著上帝，表示自己正在認真傾聽。
「百年過去，地球的自然環境，經過治理和新科技的應用，自然環境已經比百年前好上百倍。全球氣候控制和自然氣候區域化計劃的啟動使得地球上的森林覆蓋面積幾乎提高了五倍，現在除了城市區和生產區以外的區域，幾乎都是原始的自然地形，城市區域以外幾乎不足百碼就是一片連著一片的茂密森林。」
「當然，這也和生產力的提高密不可分，現在一個面積不足十平方公里的高度密集化農業生產區就可以生產出一個中型城市的食物需求，在沒有廣泛運用自動化機械和高端生物技術的過去，這是不可想像的。人類的勞動力不再消耗在生產這一環上，更多的勞動力開始湧向外太空，畢竟現代的地球人看得更遠一些，探索宇宙才是全人類共同的目標。」上帝露出滿足的笑容：「雖然有加百利的功勞，但是終究是凡人自己度過末日，度過災難。這次災難，不僅讓凡人自己找的出路，也讓我看到更多東西，也讓我學到了更謹慎使用自己力量，更學過更多管理這個世界的辦法。」
「這是好事！」陸離笑道。「恭喜你啊。」
上帝端起自己蜜酒喝了一口，說道：「不過，百年戰爭終究傷到這個星期根基。這個世界的資源幾乎耗盡，已經很難持續下去。這已經不是凡人能夠解決的問題，而是我的工作了。」
「現在，我正在嘗試新的模式。」上帝說道：「為凡人解決人類資源消耗，讓他們將更多資源投入尋找出路上。所有，我嘗試在凡人之中開一間公司。一方面，進一步推廣凡人已經失落的械化運用，將人類從重複勞動中解脫出來，另一方面，我設計這個作為第二世界的遊戲世界，將幾乎九成的凡人都送到遊戲中生活，以消耗極少的營養液維持生命，降低凡人對資源消耗。讓凡人可以多維持三千年，足夠他們尋找出路。怎麼樣？這個網絡世界，我管它叫做搖籃。」
陸離深吸一口氣露出佩服的目光，說道：「你很好，比我見過的任何一位神祇還要好。只是可惜了！」
上帝也歎口氣說道：「的確可惜了！我沒能在你的那一位天帝之前遇到你。」
「的確。如果我不是已經加入天庭，我一定會跟著你幹。」陸離說道：「不過，現在我們卻是敵人。我真不想與你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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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看了看陸離，苦笑道：「不，我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嗯？」陸離抬起頭。不過很快陸離又興趣缺缺的說道：「如果你想要說服我放棄這個世界，不要與你為敵。抱歉！我不會背叛天庭。除非天庭自己掉隊，跟不上我的腳步。否則，我不會背叛它！」
「你真是冷漠！」上帝愣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接受天庭的水神神性？」
「嗯！他們有一位非常聰明的領導者，看出我的本性。我的道路只有一直前行，沒有等待。我雖然加入天庭，但是並不會遷就他們，也不會成為他們之一。因為我需要一些隊友，但也帶領他們前行。但是他們必須跟上我腳步。無論他們誰掉隊，我既不會等待他們，也不會幫助他們。神祇要掉隊，他們就不在我的隊友；仙人要掉隊，自己尋找出路；如果天庭要是掉隊，我就放棄這個天庭。但是如果他們沒有掉隊，我絕對不會背叛他們。這就是我與天庭關係。雖然很多神仙不明白，但是我與他們真正的領導卻有了默契。」陸離笑了笑：「這道神性，是我與天庭之間互相信任的嘗試。我不想太過進入先天神族的世界，他們也想綁住我跟上我。嗯！我們的合作很愉快。」
陸離說完，苦笑的看做上帝說道：「所以我們戰爭是無法避免的。你我都明白，神與神祇之間，只有戰爭。」
上帝卻說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快死了。」
「什麼！」陸離吃驚的說道：「這不可能。你是一位造物主，是不朽的。只要你不願死，你絕對不會死。」
上帝卻笑道：「不！不朽已經沒有了意義，我的孩子們已經學會的成長。我已經是時候回歸源泉了。這是每一位聖者的歸宿，是每一為先天神族必然的抉擇。」
上帝露出嚮往的表情，說道：「回歸最初的源泉，重歸自古老姿態。超越一切定義，一切意義，一切因果，一切概念，一切物質，一切精神，一切語言，既是虛無，也是非虛無，既是存在，也是不存在，不受世界影響，也不會影響世界。為了這個時刻，我已經等待很久了。」
陸離愕然看著上帝，從未想過對於先天神族化身聖者來說，原來死亡是如此神聖的事情，如此嚮往的事情。這讓陸離不免有些恐懼。沒錯，陸離心中少有的生出了恐懼。
因為作為一名神族，尤其已經被「登記在案」先天神族，終究有一日他也要成為那種無法言喻狀態，成為超越一切意義的先天姿態，成為構造世界根基之一。他甚至不知道那個時候，那個自己還是不是自己。他總是想方設法擺脫那些先天神族安排，就是不願意更早進入那個狀態，成為真正的先天神祇。
「你真要回歸源泉？」陸離深吸一口氣，「作為造物主，放棄自己的世界，放棄自己子民？」
「嗯！凡人已經不需要我了。」上帝伸出雙手，說道：「上帝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