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三 姑射少陰 文 / 艾兮焉

    陸離帶著遠阪凜走在混沌之中，這混沌一直都是灰濛濛的。所以當陸離的神光觸及另外一道神光的時候，可想而是他是何等驚訝。

    兩道神光相撞，彷彿生死大敵一般碰撞。陸離的神光一瞬間便潰敗，但是下一瞬間對方的神光卻被陸離的神性反過來反制。風與北風的神性極為相似，但是卻是兩種不同特性不同本質的神性。而顯然風的神性比自己神性強大。

    當陸離遭遇到另一道神光，首先想到的逃。以陸離現在姿態，在混沌之中遭遇另一個神光並不是好事。能夠在混沌之中閒逛的多半都是那些天仙，對上那些天仙就算自己全勝事情，都感到頭痛。

    即使太上老君曾說過自己已經擁有著世間最強大的神力，但是陸離也並不覺得自己能夠與天仙媲美。世界上雖然有所謂的一力破十會，一巧破千斤，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適用。

    真正戰鬥起來，一個只能夠爆發超音速的人與一個能夠在音速運動的人的本質是兩個概念。無論你的力量有多強，速度有多快，哪怕即使可以一秒砍出一千劍，一劍可以劈開山峰。但是你無法跟上自己速度，無法跟上自己的時光。後者即使是普通人，但是殺你只需要十分之一秒砍出一劍就足夠了。

    這不是力量上的差距，而是心靈的差距。

    西門吹雪的劍法超絕，武功絕頂。在他的位面之中，他的對手之中並不是沒有功力比他深厚，速度比他更快的人，經驗比他豐富，劍術比他高明之人。但是統統死在他的劍下。

    為什麼？

    因為西門吹雪的心靈更純粹，心靈更強大。那些比他速度更快，劍法比他更好的人。以自己的力量一招刺出十劍，刺出百劍的時候。西門吹雪並不需要比他們快。他只需要一劍刺出十招就可以了。

    蜘蛛俠的力量遠遠不是綠巨人，而自身能量更是不及其億萬分之一，而比他速度更快的更是多的不知道多少。為何只有蜘蛛俠是「傳奇」，綠巨人與其他人卻只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蜘蛛俠的心靈更快。當他的對手還在以「秒」為單位計算招式，他已經以千分之一秒計算完整個戰鬥個過程。

    西門吹雪與蜘蛛俠真正快的是「時光」，而不是真正劍速，不是真正自己速度。正是因為如此，往往那些劍客對於劍術有了領悟。立刻一瞬間功力大增，戰鬥力暴表。

    可是那真的他們的「功力」大增了嗎？呸的，你以為宇宙的能量各種定律是假的？一個自己思想領悟，自己的「能量」就能嗖嗖嗖的往上漲？

    他們只是解放的自己心靈，將自己的心靈「時光」變得極快，更能夠將一道能量當成兩道能量使用，感覺上的功力倍增。

    這還是在普通武者的差距。

    到了陸離這種級別，他們的力量更加注重自己的心靈。強如楊戩、哪吒，他們的「心靈」境界強大到時光都已經毫無意義。對他們來說，速度無論是快還是慢。都一模一樣。只要你自身不能同樣超越「時光」，無論你多快的速度，都沒有意義。

    而對於一個被標注「慢半拍」的陸離。對上一個天仙。無論他有多強大神力，結果都差不多。在天仙面前，他的境界與本質還處於普通的真仙而已。

    當然，陸離的可怕的神力也不是沒有效果。就像蜘蛛俠與綠巨人，綠巨人的確不是已經傳奇的蜘蛛俠對手。但是如果蜘蛛俠真的對上綠巨人，多半是蜘蛛俠也對綠巨人無可奈何。也打不死，打不動，皮糙肉厚，根本無法受傷的對手。莫說只是傳奇，就是真正仙人。以蜘蛛俠的力量都只能蛋/疼。當然如果說綠巨人晉級傳奇，嗯！不同晉級傳奇。只要完美控制「浩克」，那結果……呵呵！

    當對方的神光將自己包圍，陸離只能繳械投降，他現在無比懷念自己神性。顯然不說如果自己神性還在，自己還能駕馭自己一身神力還真沒有敢惹自己。單單說自己的神性歸位，自己根本不用再走混沌，趕路非常方便。

    陸離正在想著，只見十幾個身穿精美的戰甲的士兵從混沌之中跑了出來。他們以姿勢也非常古怪，就像在跑著水底。只是陸離愕然的發現，這些士兵都熟悉的東方人，而出穿著有些眼熟的戰甲。但是還沒有等陸離開口，這些士兵手持長槍，飛快的架在陸離與遠阪脖子上。

    「你們是天兵！」陸離突然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長槍。自己堂堂的青帝，已經第二次被天界的天兵以刀劍架在脖子。

    「帶著！」一位天將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些天兵輕易的將被俘虜的兩人押走。

    「喂喂！他們是什麼人？」看著陸離老老實實的就範，遠阪凜氣急敗壞的問道。對於自己的英靈何等的神通廣大，遠阪有了不少認識。這時候，卻看他老老實實的「裝孫子」，自然大吃一驚。

    陸離無奈的說道：「他們不少人。」

    「不少人？」遠阪凜也許愕然，問道：「他們不是人，他們也是英靈？」

    陸離歎口氣，說道：「不，他們比英靈還麻煩。他們是道兵，只認主人。」

    天兵架著陸離兩人來到天外天的邊緣，天仙太陰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看到陸離之後，木然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他以極為神聖的聲音問道：「水神……陸離？」

    陸離抬起頭看了看這位天仙，三花聚頂，五氣朝陽，慶雲條條猶如霞光，正是天仙的標誌之一。他深吸一口氣，問道：「支配風的神祇，你是風神，請問你是哪位天仙？」

    「姑射山少陰。」天仙少陰木然的回答道：「司職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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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谷熟。」陸離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是……姑射山出身。可是你並不是女仙？你又怎麼在這裡？」

    「少陰奉王母之命，統帥十萬天兵前來支援閣下。」少陰說道：「水神陸離，有何建議？」

    陸離有些愕然，心思卻不在這裡，而是震撼不已。亙古以來無數載，天界出現過的天仙極多。但是真正在天庭的掛職的天仙並不多。除了有些坑爹的跑不掉的道祖天上老君之外，奇遇很少有天仙願意一直待到天庭。

    陸離加入天庭的時候，天庭連最基礎的風、水、地、火的四方神職都半數空缺。當時只是風神與地神歸位。水神與火神二職，自上古共工、祝融之後就再無人擔任。

    天庭的每一位神祇都有自己職責，神祇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平衡天地規則而冊封，越是高等的神祇也不可妄動。一個天仙級神祇不在，意味著天庭必須額外調集超過數十位真君或者數百位地仙級神祇才能代替一位天仙級的神祇的職責。

    但是此時，天界居然調來一位天仙，可真是大手筆。陸離一面感慨，又一面低下頭。

    卻見腳下是天外天的地膜，地膜之下是一個異空間。十萬天兵在這個異空間紮下硬盤，十幾艘怪模怪樣的飛船漂浮。各種宛如科幻般的建築逐漸被天兵們升起，沒有一點天庭的風格。陸離仔細的看了看，卻看見這些建築都由合金鑄造。又有些眼熟。他撓撓頭，直到看到營盤之外一個長著長長的嘴的奇怪的半圓，才意識到這是什麼。

    「這是仙宮的虹橋！你們被托爾家的仙宮給拆了？」陸離有些愕然，他隨後又看到營盤的邊緣，數萬的霜巨人忙忙碌碌採集這種異位面「資源」，這些資源被天兵又轉為本源，鑄造各種物品與建築。給陸離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自己正在玩著即時遊戲。

    指了指那些霜巨人，說道：「那些……是霜巨人？你們怎麼收服他們？」

    少陰回答道：「他們現在已經歸順天庭。成為天庭的眷屬。異位面對於神祇與天兵的防備很大，主位面更對超過自身限制的力量非常嚴防。所以我們需要一些強大又不屬於神祇層次的眷屬作為士兵。從現在去。他們是你得了，水神。」

    陸離愣愣看著霜巨人。說道：「可是我已經有了自己眷屬，他們雖然還在培養之中。但是我相信他們的用處絕對會比這些霜巨人要巨大。」

    「我知道。」少陰木然的說道：「哪吒曾經匯報過你的那些眷屬，那些悲哀又看不清楚『真實』的凡人，他們的破壞力確很不錯。但是追求利益，但是利益也吞噬他們的心。他們現在或許還不錯，但是終究有一日他們的每一個人都必然會被他們的貪婪腐蝕，最終走向腐朽。對此，你為什麼沒有後悔？，水神。」

    陸離愕然的說道：「這位風神大人，這是交易。我與凡人的交易，是我與他們的契約。我給予他們力量與希望，他們給我辦事。正如玉帝那樣，給予散仙們一次機會。但是如果他們自己不能自己爛泥扶不上牆的，走向腐朽也是他們自己選擇。」

    「不對。水神，是你引誘他們走向深淵，是你鑄就他們的貪婪，是你培養了他們罪惡。」少陰說道：「你已經忘卻自己的人性。你已經瘋了！」

    「我瘋了！」陸離愕然看了看風神，他抬起拳頭說道：「小心我揍你。」

    「是要水，還有要風？」少陰無視陸離問道。

    「什麼意思？」陸離狠狠頓住問道。

    「王母娘娘讓我轉告你，你的神性是被靈寶天尊鎮壓的。讓你不要別白費心機。」少陰說道：「不過，你本身在天庭的神職還在，娘娘讓我帶來。你的本性屬風，與風神神職更加契合。故而，王母讓我多問你一句，你是要水神神職還是要我身上的風神神職？」

    陸離愣住了，他突然笑道：「風神、水神？你是要給我交換神職？」

    「我從風中誕生，駕馭不了水。」少陰說道。

    「但是我不換。」陸離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天仙毛病。你們總想著無拘無束，總想著逍遙自在。你想不幹了，門也沒有。不！窗戶也沒有。」

    他笑嘻嘻的賊笑道：「我知道風、水、地、火四種神職不同其他神職，這四種神職即是世界基礎，也是世界支柱，司職甚大。你想將風神卸掉，你想撂桃子。你覺得怎麼可能？」

    他聳聳肩，說道：「我還是作為水神。」

    少陰說道：「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