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六 阻路 文 / 艾兮焉

    時光之痕緩緩的展開，世界縫隙慢慢開啟。

    天空的雲舟上，大遠阪凜繃著臉看著那道沖天而起的綠光，又看看笑著打滾的陸離。頓時惱怒的說道：「耍人好玩麼？你可別忘了，你耍的是過去的我。就不要在我面前幸災樂禍。」

    陸離笑道：「不是你要我解決小遠阪凜的危機嗎？現在她是蓋亞的代行者：綠燈俠遠阪凜。從抑制力之中汲取力量，一身『榮光』已經超越英靈，成為天使。還有誰能夠傷到她？」

    遠阪凜同樣惱怒的說道：「你混蛋！」

    陸離毫不在意，說道：「行了，時間到了。我們要走了，這個世界的命運已經與我們無關了。」

    「走了！」遠阪凜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歎口氣說道：「走吧！」

    「別這麼垂頭喪氣的。今天你與老爹已經交談一天，收穫如何？」陸離問道。遠阪凜歎口氣說道：「許多不明白的事情都明白了。但是也有許多明白的事情變得不明白。作為遠阪家的家主，我需要學習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們現在是要回去嗎？回到我們真正的世界，開始真正屬於我們的戰爭？」

    陸離嗤笑一下，說道：「你到時候想的美。那個婦聯的蓋亞一日不解決好祂自身的問題，是一日不會讓我回去，而你是困住的繩索。怎麼可能輕易讓你脫離？走吧，我帶你去見個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又是誰攔著我。」

    那幽幽的神光將陸離與遠阪守護住，陸離帶著遠阪穿過世界縫隙。這時候，一道氣急敗壞的意志在陸離耳邊迴盪，蓋亞惱怒的說道：「你的小混蛋。你狠！」

    陸離擺擺手，說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的。」

    「你個小混蛋。等我脫困了。非得教訓你。」

    「那就來吧。看誰拳頭硬！」

    …………

    四周空濛蒙的，渾然一片。沒有熟悉的光與暗，也沒有任何已知的參照物，這裡並非是黑暗虛空，而是更古老的存在。

    當陸離帶著遠阪來凜到這裡，他的身體與遠阪凜的也開始分解，逐漸重新化為清氣，清氣又逐漸化為與濛濛之中一樣的存在。

    那無窮無盡的世界彷彿充斥著那梳理陸離意識的物質，感覺很像是氣流一般。當陸離的身體化為那流動存在。那流動的存在也化為陸離存在的物質。

    陸離隨後又一點那物質，遠阪凜頓時從虛無之中憑空而生。

    「這裡是哪裡？」遠阪凜畏懼的問道：「怎麼跟上一次看到不一樣？」

    陸離深吸一口氣，他能感受到那些物質是一道道抑或一團團的物質，有些渾濁名為混沌的氣流。他笑道：「這裡是混沌。遠阪凜，你可要瞪大眼睛，因為接下來我們要看到。可是世上最宏達的場面！」

    「什麼？」遠阪凜問道：「你說清楚。」

    陸離嘿嘿笑了笑，閉上眼睛將自己意識融入混沌之中。那是不朽的意志傳遞在混沌之中。突然，另一道意志從混沌之中浮現。在陸離的感知之中，那道意志無處不在，彷彿就是混沌的本身。

    「你來了！」那道意志傳來一聲問道。陸離笑道：「這不是你們請我來的嗎？天尊」

    那道意志並沒有回應。而是逐漸開始向一個地方凝聚。陸離並不奇怪，只因為陸離已經感到到隨著意志的凝聚，那意志的自身意識反而潰散

    鴻蒙未判。天地未開。混沌之內沒有日月，沒有時光。在混沌之中，任何變化也可能是無限長的歲月，也可能是一眨眼的時間。

    遠阪凜只是看到陸離閉上眼睛，又很快睜開眼睛的功夫。但是對於陸離來說，他已經在混沌之中觀察著那道意志逐漸變化，已經無數萬年，無數億年，無數元會。直到一刻蓮子的出現。

    遠阪凜看了看陸離，又看了看眼前的巨大的蓮子。不由驚訝的又一眨眼睛。當她在睜開眼睛，卻看到一位不知道有幾百億萬丈的巨人出現了。在這來人面前。就像珠穆朗瑪峰下的螻蟻一般渺小。

    遠阪凜瞪目結舌，恐懼的說道：「哪！哪……」

    陸離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在眨眼一下眼睛，他就不見了。」

    遠阪凜慌忙眨一眨眼睛。卻見那巨人不但沒有不見，反而變得更加巨大。巨大到上一次見到他，只是現在的他的一根寒毛。

    「你騙人，他還在……」

    陸離悠悠的說道：「別指了，元始一氣化盤古，祂是盤古。這還只是開始而已。你要知道他的寒毛能夠化為無窮無盡的星球，他的身軀能夠撐開宇宙。他真正成長起來，身體比宇宙還有巨大。你在眨眨眼睛！」

    遠阪凜非常乖巧的眨眨眼睛。當她真正回過神，才看到那可怕的巨人已經離自己非常遙遠。但是她依然能夠看到他。

    只見他此時舉起一柄斧頭，舉斧平胸，輕喝一氣，隨即直直一劃，頓時混沌空間如撕裂的縞素般。接著盤古將身一晃，頓時又高有億萬倍，隨即雙手如爪，巨吼一聲，天地被活活撕裂開來，天漸高，地墜下。這時天地或有相連者，其間混沌氣流肆虐，只見盤古左手執斧，右手擘鼎，或用斧劈，或以鼎收。

    可是漸漸地，天地的距離卻在縮小，而一些地方也在重新歸於混沌。盤古一看大急，猛然握著那斧頭奮力一劈！

    只見那天地間一瞬間亮起一道光芒，陸離甚至隱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低唱：「吾願化為天地間，第一縷玄光！」

    混沌之

    中陸離愣然，那是玉帝的聲音。不對，是昊天的聲音。昊天不是沒有意志嗎？但是那一瞬間，混沌已經徹底劈來，以盤古為中心蔓延，清濁二氣升降。清者上為天，濁者下為地，只見那混沌在那玄光之中化為地火風水。

    遠阪凜已經徹底傻了。陸離無奈的盤腿坐下說道：「坐吧！前面的路已經被擋住了。我們只能在這裡等了。」

    遠阪凜愕然的問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

    「自然是等到開天闢地徹底完成。」陸離悠悠的隔著一層混沌向那天地看去。他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混蛋，你是這麼大的力氣幹嘛？」

    他的目光環視那個世界。那一切之始，世界處於一片混沌初開，只見水與風、火與閃電環繞一邊，大地逐漸沉澱。

    玄光之中，盤古躺在大地之上，露出了笑容。只見無數可怕的水、風、火、閃電以及混沌環繞盤古響動，但是對於盤古卻毫無作用。

    盤古看了看這天地，把手中的巨斧當空一扔。只見斧頭炸裂開來，而三道霞光破空而現，真是瑞氣千條，祥雲萬丈。原來是那太極圖，盤古蟠與混沌鐘。太極圖，盤古蟠，混沌鍾徑直飛入手中。盤古把

    盤古伸手一指，只見盤古蟠徑直一搖，無窮的力量瞬間將天地間流離的混沌劈散，那些混沌被劈散之後沾染了戾氣被沉壓入大地之中。

    接著盤古一指太極圖。只見一道白玉金橋緩緩沉入天地之間，支撐天地。將水火土風都定住，來說梳理。天地稍加穩定。盤古更加使勁地又敲響起混沌鐘，一道道淡黃色的光圈盪開去，只見天地的形態更加穩固了，一些跌宕起伏的氣流也似乎被定住了。

    盤古最後又一指，只見一道道戾氣從大地之內流出，同時帶著絲絲被沉入大地混沌之氣與大地濁氣。那混沌之氣與大地濁氣升起之後，當幾乎升到天上，又猛然蛻變一座青銅的鼎，轟然落入大地之上。那沉入大地的混沌之氣被那鼎一撞。徹底化為世界最後一道元素，五行之金。

    這時候。一種生命的氣息從大地升起。當大地呼出第一縷氣息，當天地間自盤古、昊天之後第三位神祇誕生的時候。盤古卻終於徹底倒了，他身軀化身天地。他呼出的氣變成了清風和雲朵，出的聲音變成了轟鳴的雷霆，左眼變成了太陽，右眼變成了月亮，四腳五體變成了大地的四極和洪荒巨山，血液化成了滔滔的江河，筋脈變成了山川道路，皮膚肌肉化作了肥田沃土，頭和髻須變成了天上的星星，皮膚上的汗毛變成了草木，牙齒和骨頭變成了金屬和岩石，精液和骨骼變成了珍珠美玉，流下的汗水變成了潤澤萬物的甘露。

    陸離深吸一口氣，突然看向洪荒之中的一個角落。卻見一個奇異的先天生命誕生，成為這洪荒的第一個生命。陸離只能低語歎道：「天道！」

    隨著那個生命誕生，越來越多的先天生命逐漸誕生。它們都是最初的聖者，這些聖者們逐漸平定了這太初的可怕的環境，從水域、大地、天空之中喚醒最初生命，將太初的洪荒逐漸變成可以生存的世界。

    又不知道無數年，更多生靈在水中誕生，繁衍於大地之上，又受風庇佑，由火焰賦予智慧。那水中的被龍統治，那大地的臣服在麒麟腳下，那天空的被鳳凰統領。

    聖者與洪荒的生靈生活在最初的洪荒之中，用自己力量與智慧創造自己世界。直到一日，天地間忽然一陣漣漪，天地大道的威勢如氤氳般盪開，洪荒大地的靈氣滾滾地湧向天下萬靈，天下萬靈莫不受到巨大好處。洪荒大地頓時響徹著一個渾厚而淡然的聲音：「吾已得道，翌日開講紫霄宮，傳我大道法則，有緣者，皆可來。」

    同時三十三天外，陸離的面前隔著混沌的一片空濛，與那混沌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少了那肆虐的混沌氣流。一道光芒從那混沌之中生出，化為一座古樸的青磚灰牆的建築物，遙遙一看，竟似那道觀一般。道觀面積不大，沒有門，只是那門應該在的位置空出來一個長方形的門形框子，門形框子上，居中三個大字：紫霄宮！這時候，陸離一睜眼，只見那不周山上，那無窮無盡的意志又重新散開，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一道從那意志之中升起。陸離歎口氣，遙遙的恭敬說道：「元始天尊，您終於醒了。」

    「嗯，余終於小酣了一會。的確舒服不少。你也等急了吧？」

    「不急，混沌之中本無歲月，我若不想看，閉上眼睛跳過就是。只是我沒想到，為蓋亞出頭的是您，天尊。」

    「嗯！后土的小丫頭求到我坐下，余也不能不管。」

    「天尊，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后土娘娘求您，您就能幫著后土娘娘欺負我。你們兩個長輩，欺負我很好玩嗎？我可還是很生氣。」

    「那余讓就你揍一頓吧！余絕不還手！」

    「得了吧！您就三氣之一，無處不在又無處都不在，我上哪找您去？」

    「余不是有化身嗎？」

    「那是您嗎？您好奸詐！」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