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 黑珍珠 文 / 艾兮焉

    炮火連天，那海面上不斷的有船被擊沉。

    但是哪吒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陰沉著臉。自從他成仙以來，他從未如此狼狽過。仙道的世界終究是個人力量最重要，數量毫無意義。縱然是十萬、百萬的天兵對那些仙道大能來說毫無意義。縱然千百地仙、散仙聯手，哪吒也毫不畏懼。

    但是這裡是人間，以一敵十的有，以一敵百的也有，以一敵萬的也不缺少，但是絕對完全可以無視群體力量的凡人。哪吒乘坐的商船是宋大仁等人煉製的法船，遠遠不是加勒比的船職能夠匹敵的。但是此刻操作商船卻只是一群水手，使用的也只是普通火炮，遠遠沒有到底另一層次地步。

    哪吒習慣優越性能戰船欺負那些可憐的普通船，正如哪吒習慣以超絕的法力擊潰無數抱團的敵人。他永遠都不會想過，凡間有一個叫做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及團體的道理。他毫不猶豫的向東印度公司的艦隊發動了衝鋒。

    哪吒的「商船」可以輕易摧毀任何戰船，可以輕易的壓制數倍數量的敵人。但是當他對面的敵人數量超過二十艘、三十艘，四十艘同樣能征善戰的戰艦，便是強大如「商船」也無法抗拒。

    當每次超過十艘的戰船同時開炮，商船所有部位都同時遭受炮火。水手們根本沒有開炮機會，也沒有膽子開炮。當敵人的炮火永不停息，便是堅硬如法器的商船也受不了。它雖然沒有破損，但是卻東倒西歪，晃蕩的幾乎沒有停止過。

    四十艘戰艦圍著攻擊，四面八方都是戰艦，連逃離都很困難。雖然商船射出的火炮，輕易擊沉那些東印度公司的戰艦，但是商船的炮火從頭到尾都被壓制著。雖然有些英勇水手偶爾從某些隱蔽之處射出火炮，但是很快變會被更多炮惦記。很快就水手就損失過半。

    最重要的是英勇的哪吒受傷了，更失去一隻手臂。他小看了人間武器，這是時代的火炮在哪吒的眼中威力小的可憐，甚至還不如自己此刻的臂力，但是他卻遺忘了自己此刻是附身凡人。當他以凡人的身軀輕易揮舞著武器，可以無數凡人的**限制，將所有力量凝聚，輕易將那些實心彈、鏈彈擊飛，甚至擊回去。當他從自己**每一個細胞，每一絲肌肉搾取能量，卻沒有想過自己會勞累，自己會遲鈍，自己會無法反應。他被一個炮彈正面擊中，雖然他極快的以自己肌肉凝成鐵板，硬抗這發炮彈。炮彈沒有炸死他，但是卻還是失去手臂。

    一輪衝鋒之後，哪吒的船陷入包圍更彷彿駛不出盡頭，一直被圍困著。他也是的自己已經輸了，必須突圍了。當然哪吒的確可以依靠商船上法器取代勝利，但是哪吒卻不是輸不起的人，也不屑為之。

    哪吒意識到自己輸了，果斷沒有半點磨蹭便開始突圍。他迅速尋找逆風方向，商船獨特的能力可以無視逆風與順風甚至無風行駛。當「商船」開始逆風突圍，東印度公司的艦隊果然逐漸追不上。當然更多戰艦開始攔截，哪吒則直接碾過那些戰船。以至於一路突圍，碾過的船比戰鬥擊沉的船還多。

    但是當哪吒突圍之中，臉色卻變得更加難看。因為他突圍的方向，在那天的盡頭出現更多的戰船。比東印度公司的戰船更大，更整齊，那是教廷的十字軍戰艦，尤其是這些戰艦之上都帶著隱隱的靈光。

    那是信仰的力量，這個世界終究是魔法的世界，是術法顯聖的地方。縱然威力凡人不看見，但是也是神光秉立，對於「商船」更加克制。哪吒前腳一踏，跳到風帆的頂上，遙望過去。卻見上百艘的一等一的戰艦順風而下，那些信徒狂熱更推出一門又一門的火炮，一個個興奮積極彷彿不知道勞累。

    突然，哪吒看到一艘奇怪船划過弧線，向這邊戰船的變化飛奔。那是一艘黑色的雙桅船。全船結構設計獨特。有著流線形的船身。它的的速度極快，在海浪上猶如飛翔一般。船上有大炮數門，火力強大，絕對是裝備精良。她配備了32門16磅加農炮。頂層甲板14門，艙內18門。最奇怪的是，這艘船並沒有艦首炮和艦尾炮，對於一艘海盜船來說，這是非常少見的。這就意味著，這條船在追逐戰中，既不能打擊自己追擊的目標，也不能對後面的追蹤者進行還擊。

    這是黑珍珠號，哪吒已經意識這是自己要尋找的主角，傑克·斯帕羅。

    陸離同樣瞇起眼睛，幻術在他面前形成模型。伊麗莎白與威廉驚喜的看著遠方劃出一道弧線的黑珍珠號。這時候兩人卻聽陸離喃喃自言自語：「整個加勒比，沒人能夠逃過我的船的追蹤。我的船有著世上最強大動力爐支持它的衝鋒與飛翔，它更有獨特的傳送裝置，能夠超過百米的水手傳送數十公里之內任何船上。想要躲開這條船的追蹤，必須先找到動力室，逆轉動力啟動裝置。只有那個啟動裝置，才能摧毀整個動力室。不過，這段只有十二之秒。如果這段只見不能傳送出去，只有死路一條。無法破壞動力室，就沒人能逃過這條船的追擊。無法逃過這條船，只有毀滅下場。整個加勒比沒有一隻戰艦是這條船對手，包括三大傳奇戰艦。」

    兩人頓時看著陸離，卻見陸離打個哈欠說道：「監視海面什麼好麻煩！還是睡一覺。」

    說完他倒頭便睡了起來。伊麗莎白與威廉意識到這是陸離為自己創造機會，兩人頓時輕聲退出船艙。兩人順著梯子爬上第一層，又找到了躲起來的諾林頓，說明情況。他們避開哪吒的視線，在諾林頓指引下，找到了寫著動力室的地方。

    那是一個很小的船艙，船艙的中間還大大寫著傳送陣與使用說明。而動力裝置就在傳送陣旁邊，裝置上一個寫著「動力啟動裝置」的紅色轉輪與旋轉方向清晰可見。

    「就是這裡？」諾林頓難以置信的說道。威廉也挑了挑眉頭，說道：「就是這裡，是不是太奇怪了。好像專門為我們準備的。」

    伊麗莎白更警惕的說道：「難道是陷阱？無論是傳送陣還是動力裝置都還顯眼，好像唯恐我們不懂，不會用一樣。」

    諾林頓疑惑的看了看船艙，又看了看伊麗莎白兩人，說道：「你們在說什麼？這裡什麼也沒有。」

    「什麼？」伊麗莎白兩人大吃一驚，說道：「你沒有看到？」

    諾林頓皺起眉頭，說道：「這分明是一間雜物室，除了一些髒兮兮的垃圾，什麼也沒有嗎？」

    伊麗莎白兩條對視一眼，連忙說道：「原來如此，難道只有我們能看到……」

    「能看到什麼？」冰冷的聲音在樓梯口響起，三人一回頭卻見哪吒頭從樓梯口伸出，面無表情的看著三人。

    「開走！」諾林頓大吃一驚，想也白想的將伊麗莎白推到房間，然後抽出武器，為伊麗莎白擋在走廊上。「要在一起走！」伊麗莎白拉過威廉與諾林頓，飛快念動傳送陣的咒語。同時威廉臨危不亂，飛快反轉動力裝置。

    哪吒從跳了下來，緩步向三人走來。隨著他的前進，那無形的壓力頓時讓三人恐懼不已。他每踏一步，都彷彿踏著三人心頭。諾林頓看了一眼伊麗莎白，頓時一咬牙迎上了哪吒。

    他手中的刺劍極快的撩刺。比起貝克特那刁鑽又毒辣的劍術。諾林頓的劍術顯然非常標準而正大，他的劍顯然堂堂正正，但是威力極大，比起貝克特更高明不少。他的劍不快，但是卻讓人無法躲避，彷彿所有的去路都被封死了。

    但是哪吒不是普通人，他甚至躲也沒躲用那只完好的手迎著劍探出。從劍花的縫隙之中穿過，捏住諾林頓的脖子，將他提起。說道：「諾林頓，我的大副先生。我是那樣的信任你，可你回報我的是什麼？居然是背叛。」

    諾林頓此時不屑一顧，他本身英國最優秀的海軍船長之一，也出身高貴。他從不說一位會為了自己，向卑賤的海盜臣服的人。在加勒比的第三部中，可以看到他以死捍衛自己的榮譽，看到他撫摸長劍時眸子裡的沉醉，看到他見到伊麗莎白時的複雜和不變的深情，看到他放走了囚犯，看到他對心愛的女人最後一瞥的驚鴻，看到他最後把劍插入瓊斯的肩膀，看到他死不瞑目的神態，最後他死了，為了他最愛的人，他背叛了很多，但是唯一沒有背叛的就是尊嚴。彷彿讓人覺得，唯有死亡才是他的解脫也是他的宿命。

    他反手抬起劍，一劍向哪吒刺去。哪吒只是冷漠的一捏，將諾林頓的脖子擰斷，隨手扔掉地上。但是這時候，一個炮彈從洞口打了進來。哪吒頓時一愣，卻見一道劍光傳來，居然將哪吒斬首。正是威廉的一劍。

    但是不等兩人欣喜，卻見一道黑煙從死屍之中飛出，隨後湧入了諾林頓的鼻口。伊麗莎白兩人大吃一驚，威廉連忙說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