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五 蒼之詩 文 / 艾兮焉

    「諾林頓。」哪吒大聲的問道：「我親愛的大副，由你決定這些背叛者的下場，你看如何？」

    諾林頓深深的看來哪吒一眼，用恭敬的口吻回答：「非常榮幸。我認為他們應該被處於絞刑，不過鑒於他們都被施於絞刑，便無人駕駛這條船。所以，也許他們之中有三分之一人可以赦免，只要他們有用。」

    哪吒點點頭，說道：「你來處理。」

    船艙之中，伊麗莎白與威廉二人小心透過縫隙向甲板看去，看到諾林頓沒有收到懲罰，不由的鬆口氣。兩人是昨日來的龜島，正巧遇到落魄被招為水手的諾林頓。又得知新任的艾德森船長不知道怎麼發達了，成為一位船長。更要尋找傑克船長，便找到諾林頓想混到船上。同時，一心想恢復榮耀的諾林頓，見到一船昂貴的絲綢與瓷器，乾脆策劃這場叛變。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從小生長在龜島的艾德森突然變得異常厲害，還招募一位巫師。叛變很快被鎮壓，使兩人為諾林頓提心吊膽。

    「威廉，你好討厭！」伊麗莎白突然忸怩說道。威廉有些不解的問道：「什麼？」

    伊麗莎白翻個白眼，說道：「把你的手放開。」

    「我的手。」威廉舉起手，說道：「我的手怎麼了。」

    突然，威廉一僵。他回過頭，卻見一雙手分別搭載自己與伊麗莎白的肩頭。更讓他想不到的那雙手的主人正是那位巫師。他回過頭，卻見甲板上同樣有著一位一模一樣的巫師。威廉飛快握住劍柄，卻見那巫師豎起食指，輕噓一聲，然後一用拉。頓時彷彿時空轉換，轉瞬間三人出現到船的倉庫。

    只見船艙之中，無數的精美絲綢與瓷器晃瞎了兩人雙眼，那伊麗莎白看到這些精美的東西都發傻。那就那巫師打個響指，驚醒兩人。卻見那巫師突然抓住兩人的手，露出他們手臂上的神聖印記。

    「你們是誰的使徒？」陸離皺著眉頭問道：「就你們兩個小不點，居然敢跟蹤一個惡魔領主。」

    威廉與伊麗莎白對視一眼，卻聽威廉問道：「你認識這是什麼？」

    「天使的印記。」陸離鬆開手，說道：「那些小翅膀，我比他們自己還有熟悉他們。你們是他們的使徒？難道是因為七封印？」

    威廉與伊麗莎白頓時震撼起來，伊麗莎白問道：「你知道七封印？」

    「勇者、智者、賢者、戰士、法官、學士、君王。威與諾亞結締的七封印，是的，我很熟悉。」陸離聳聳肩說道：「數千年來，七封印被反覆打開過數次，又都被關閉。我很熟悉。」

    威廉沉吟一聲，說道：「七封印曾經被打開過？」

    陸離聳聳肩，說道：「七封印實際上是七種誓約，只要有人違背對於的誓約，便解開一道封印；如果違背這道誓約的人數達到足夠數量，這道封印被摧毀。」

    威廉震撼不已，他說道：「你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不是普通巫師！」

    「我曾親眼看到契約的結締，看到啟示錄埋下的序章。」陸離聳聳肩，他說道：「我當然不是巫師。」

    「那你是什麼人？」威廉警惕的問道。

    陸離輕笑一聲，他說道：「我是貝利爾。我是天使！」

    威廉與伊麗莎白更為震驚，他們同時叫道：「怎麼可能？你也是天使。天使之中還有東方人？」

    陸離哈哈大笑，突然背後張開十二對加一個片翼的聖潔的翅膀。他說道：「我不僅是天使，更是第一位熾天使。上帝對著自己模樣創造了我，我也是唯一一位擁有元，靈，體，三位一體的形式，有著自己身體的天使。」

    「你是上帝創造的第一位天使？」伊麗莎白瞪著眼睛，她說道：「上帝的第一位天使，居然是東方人形象。」

    陸離撇撇嘴，說道：「天使為什麼不能有東方人模樣？」

    伊麗莎白弱弱的說道：「如果天使之中還有東方人，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說你是第一熾天使，為什麼聖經之上沒有你的故事？」

    陸離只是笑了笑，說道：「凡人。你們王國與我只是指尖的沙粒，你們整個人類存在的卑微歲月，也不過我打個盹的功夫。滄海桑田，你們對於那創世之初的故事又能知道多少？你又怎麼知道，聖經之中沒有我的故事？如果你看過最古來的『蒼之詩』，你們就不會驚奇了。」

    他無意諷刺二人，但是說出的卻是尖利諷刺，他又道：「那麼，你們又是什麼人，為何跟蹤一位惡魔領主。」

    「惡魔領主？」威廉與伊麗莎白才反應過來，又一次震撼的叫道：「艾德森是惡魔？」

    「他已經死了。是惡魔佔據他的身軀。」陸離厭惡的說道：「那群沒腦子的天啟教徒。」

    「天啟教徒！？」這些日子過去。威廉與伊麗莎白對於「天啟」兩個字自然異常敏感，他們同時驚叫道：「他們是不是與天啟騎士有什麼關係？」

    「飢餓騎士的眷屬。」陸離冷哼一聲，「可悲沒有一點點智力的蛆蟲。」

    威廉與伊麗莎白對視一眼，卻聽威廉小心翼翼的問道：「既然您說天使，他是惡魔。那您為什麼又與他同行？」

    陸離奇怪的看了威廉一眼，說道：「我為什麼不能與他同行？」

    「可您是天使啊。他是惡魔。」威廉反問道：「天使不是應該消滅惡魔嗎？」

    「不幹，那多麻煩。」陸離微微翹起嘴，說道：「而且這個小惡

    魔正在做一件又還玩又有趣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打斷？」

    伊麗莎白不敢置信的說道：「可你是天使。」

    陸離懶散的說道：「到現在你們還沒有明白過來嗎。到底是什麼樣天使才能跟惡魔和平共處？是什麼樣子的天使，才能不會被惡魔畏懼?還不明白嗎？我是天使，更是一位墮天使。」

    「你…你…你……你也是惡魔？！！」伊麗莎白指著陸離頓時說不出話來。

    陸離笑了笑，低唱道：

    「是誰誕生於黑暗？

    是誰是所有天使的暗面？

    是誰執掌天界的指揮權？

    是誰打斷薩麥爾的宣判？

    是誰與路西菲爾爭吵，引誘路西法的墮天？

    是誰追入深淵九日九夜，免除墮天使的苦難？

    是誰動搖天使信念，主持的光暗之戰？

    是誰誤導了該隱，將原罪賜予人間？

    是誰擊潰守衛者的守護，帶來拿非利人作亂？

    是誰誘導猶大王國改信，是誰公認起訴基督？

    是誰推到智慧之樹？是誰摧毀伊甸園？

    是誰開闢地獄，開放到人間？

    吾名貝利爾，地獄的大君。

    凡人稱我為……」

    「懶惰？！」伊麗莎白張大嘴巴，露出可怕的神色。她指著陸離說道：「你說懶惰！？七宗罪的懶惰。」

    陸離很高興的說道：「看來我的威名果然遠揚。我就懶惰。」

    伊麗莎白不由恐懼的退了幾步，說道：「這不可能。」

    陸離挑了挑眉毛，說道：「為什麼不可能。當你們成為天使的使徒，就應該想到地獄也會找上門來。」

    伊麗莎白抓住威廉，驚恐的問道：「你是來殺我們的？」

    陸離卻挑了挑眉毛，說道：「不，我是指引你們。告訴你們如何打敗四騎士。」

    「什麼？」伊麗莎白大吃一驚，說道：「你居然指引我們打敗四騎士。你不是惡魔嗎？」

    陸離不高興的說道：「我是天使，是惡魔，又不是黃昏種。我屬於邪惡，但是也屬於秩序，可不是滿腦子只是毀滅的蛆蟲。天界、人間、地獄三足鼎立，只有三界的共存才能保證光與暗平衡。只要一種出現問題，三者都將崩潰，三界重開。我還沒有準備好打響末日之戰，我更沒有把握打上水晶天。我可不想死，不想與你們這些卑微凡人一起化為塵埃。在我有把握戰勝我的那位『父』之前，誰破壞三界的平衡，等待誰只有我的憤怒，我賜予的苦難。」

    伊麗莎白與威廉立刻心中說不出滋味，他們大概從未想到有一天。有一位**oss就這樣**裸站在自己二人面前，講述著自己可怕與野心，講述自己正在準備末日之戰。

    但是此刻，兩人卻見到了。這位何等可怕的地獄大君，憑描淡寫的告訴自己那世界未來的苦難，苦難之中卻沒有凡人存在，彷彿凡人就像可有可無的塵埃。這種輕描淡寫語氣之中又帶有何等的霸氣，讓兩人無力，也說不出半點反駁，更無法拒絕。

    相比自由接觸聖經更是信徒的伊麗莎白，威廉顯然對於地獄大君的威勢畏懼要少很多，他問道：「你怎麼幫我們？我們應該怎麼做？」

    陸離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隨後陸離又說道：「如果想要對抗天啟，你們必須知道天啟的由來。騎士來自最古老神約，是神的絕望所化，他們每人都擁有四分之一的神格與神的七分之二的四分之一神力。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對抗四騎士的也只有最早的幾位熾天使。路西法是一位，彌賽亞是一位，梅塔特隆勉強可以，我也是一位，最後還有一位被升格之後的米迦勒小弟了。其餘諸位，無論是加百列還是其他的魔王與熾天使，都不行。不過，我想天界此刻能拿出手，只有米迦勒一人。地獄能騰出手，自然只有我。」

    威廉頓時驚喜的說道：「你是說，你準備出手？」

    陸離搖搖頭，說道：「不，我不會跟四騎士幹架，甚至我覺得米迦勒也不會。四騎士是『父』的化身，我沒有把握之前絕對不會與『父』發生衝突，而最聽話的米迦勒更不會向『父』出手。你們唯一指望，就是找到那件武器。」

    「武器？」威廉與伊麗莎白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米迦勒之劍？」

    「米迦勒之劍？」陸離似笑非笑的看來兩人一眼，說道：「那是什麼？」

    威廉與伊麗莎臉色一變，卻沒有將加百列說出來。好在陸離並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說道：「你們必須找個一張記載『蒼之詩』的蛇皮，那是世界最強大武器，唯有凡人才能使用『諾亞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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