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9章 奇聞 文 / 嘉文一世
張寬暈迷三天,女人們早就亂了分寸,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方才主治醫生出去,也說不出個名堂,只是安慰她們說已經從美國約了個專家組,確保張寬性命無憂。
本來三人已經把心放鬆,眼下張寬突然來這一出,瞬間方寸大亂,各自上前,急切詢問,「說什麼話呢?怎麼回事?什麼情況?什麼老天爺收不收的,不要亂說。」
張寬耷拉著眼皮,似乎渾身無力,看著三個女人勉強扯動嘴皮子做笑容,道:「醫生說從美國請人來治療,我心裡清楚,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什麼病美國人能治,中國人治不好?只是個說辭罷了,我渾身上下全都沒了知覺,也就腦袋有點反應,卻不能動,身子好像跟腦袋脫離一樣,這種症狀以前我遇到過,菜市口孔二狗就是得的這病,腦出血壓住大腦中樞神經,所以身體才沒了知覺,隨著出血量增加,一旦把腦幹壓實,心臟就停止跳動。」
這番話說的極為認真,加上張寬訓練多年的演技,把三個女人唬住,大氣不出,手腳無措,此時哪裡還顧得上恩怨情仇,各自淒然淚下,無聲哭泣,三個並作一排趴在床邊,遽是心疼。
張寬又道:「趁我還清醒,我想把後事交代清。這世界上,我最割捨不下的就是你們,或許對你們來說,這不公平,我知道,所以我先給你們道歉。你們都是世間最好的女人,不分高低,各有千秋,我就是太貪心,我喜歡這個,又喜歡那個,任何一個女人我都捨不得她傷心,想左右逢源,享齊人之福,想學韋小寶,呵~,看,老天爺看不過眼,這就要懲罰我。」
三個女人同時搖頭,心裡縱是百般責怪張寬,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
張寬道:「我這些年賺了些錢,我死後,家產一分為三,服裝產業這塊,全都留給嬌嬌,做服裝,你是專家,人又聰明,有文龍和朗朗的幫襯,會有一番發展。食品加工業這塊,留給鳳歌,你年齡最小,也最懂得體貼人,秦風集團已經被我擠壓的快要不行,你去求求老爺子,把秦風集團收購了,讓付長青幫你做食品,也會做大做強。」說到這裡,張寬連續咳嗽,滿面通紅。
三個女人都慌了,趕緊上前,撫胸的撫額的喊醫生的,亂作一團。
張寬忙道:「不要緊,還沒到時候,最後交代一下,建築行業和養殖業這塊,留給艷玲,艷玲膽大心細,胸懷寬廣,養殖場和建築業基本都是南張村人在掌控,艷玲管起來最為穩妥。」
古鳳歌此時已經哭成淚人,嗚嗚咽咽地說道:「別說了,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如果你沒了,我也不活了。」
餘下張艷玲徐嬌嬌二人都傻了眼,各自看了古鳳歌一眼,心道:難怪張寬說這女人最體貼,瞅瞅這妖精,多會說話。
徐,張二人自然捨不得張寬,但當著外人面,那好意思說出口,不像古鳳歌,膽大臉皮厚,多麼難為情的話都能往外說。
徐嬌嬌懶得計較,轉身出去,要去問醫生張寬的真實情況。
張艷玲則將古鳳歌撥拉到一邊,很不屑地說,「就你能,有本事真拿刀片在自己胳膊上劃一刀試試。」
古鳳歌記得張艷玲,兩人本來是旗鼓相當的,不過張艷玲在西京大城市陶冶了四年,氣質膽量都發生變化,古鳳歌畢竟還是村姑,不能比,明面上不鬥,卻把袖子一捋,手腕上真的有一道疤痕。
這時,悟正和尚也來到醫院,是長貴命人接來的,進來先宣佛號,又過來探視,微笑道:「師兄不用緊張,吉人自有天相,一切危難都能化解。」
張寬一聲苦笑,「大和尚不用安慰我,我這人一向對佛不敬,多有口業,如今遭此橫禍,也是正常,怨不得任何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悟正再次合十,「善哉善哉,師兄有如此感悟,境界自當又上一層,頓悟之日看來不晚,師兄為人雖多有不妥,但所作所為畢竟利大於弊,尤其對這溫泉百姓而言,師兄一己之力,造福一方百姓,當有福報,師兄不必擔憂,一切都會好的。」
張寬笑笑,對兩個女人道:「你們先去外面,我有幾句話想跟悟正大師單獨說。」
兩女不明所以,有些不捨,最終還是出去。
到了外面,張艷玲懶得看古鳳歌,自己尋著主治大夫辦公室去了,古鳳歌見狀,趕緊跟上。
徐嬌嬌已經在裡面問了,大夫說的跟張寬略有出入,那些腦出血什麼的都沒提,不過身體失去知覺倒是真的,大夫說,他用電擊和銀針都刺激過,病人沒有感覺到疼痛。
並且再三表示,美國最著名的幾個大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明天上午到西京機場,等他們來了,大家再一起好好研究,尋個合適的解決方案。
三個女人聽完心裡各自所想不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張寬的病很麻煩,全身不遂是真的,國內醫生治不好,得請美國醫生。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三人各自眼神不對,徐嬌嬌和張艷玲兩人眼裡都露出母狼一樣的凶光,古鳳歌則如綿羊一樣,趕緊說道:「別這麼看著我,我害怕,如果不是你們鬧這一場,張寬那會變成現在這樣?」
兩人同時暴怒,一左一右把古鳳歌卡住,目露凶光,似乎要把這賊女子吃了一般。
良久,徐嬌嬌才黑著臉問,你跟張寬什麼時候認識的?
古鳳歌如實回答,「四年前,那時我還小,就被他騙了身子,在玉米地裡」古鳳歌說著,把頭低下,無辜極了。
徐,張二人聽了,長歎一聲,罷了罷了,看來這女子也不是無緣無故出來的,都是苦命人啊。
看看古鳳歌的肚子,兩人各自苦笑一聲,搖搖頭前去。
徐嬌嬌問艷玲,「你什麼打算?」
艷玲哼一聲,「能怎麼樣,人家肚裡都有娃了,我還能生生拆散他們一家人?」
徐嬌嬌聞言也把頭低下,苦笑道:「說到底,我們兩個都是失敗者。」
艷玲也跟著笑,目中淚花洶湧而出。
「來吧,跟他告個別。」
徐嬌嬌,張艷玲先後進入病房,簡單跟張寬說兩句,然後奉上祝福,希望張寬日後好好待古鳳歌,千萬莫辜負了她。一個女人,青春短暫,最美好的時光也就這幾年,全都撲在了張寬身上,無論當初是多麼幸福,都抵不過一個悲催結局。
張寬表情詫異極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解決的如此順利,徐嬌嬌,張艷玲分別提出分手,以後再無瓜葛。
對於這個消息,張寬又驚又喜,驚的是徐,張二人怎麼會變的如此通情達理?喜的是此後可以不用再為感情事煩惱。眼看著二人轉身離去,第三種情緒忽然冒出,心如刀割般難受。
情急之下,奮力大喊,「別走,別走。」
徐,張二人已到門口,聽到喊聲,緩慢停下,慢慢轉身。
張寬奮力仰著脖子,滿面淚痕,嘴巴一張一合,哽咽半晌,思緒轉變千萬,末了擠出一句:「以後要幸福哈。」
徐,張二人見狀,情不自禁地搖頭,卻什麼都沒說,但意思很明白,以後的世界,若沒了你,何來幸福?
兩女離去之後,古鳳歌歡天喜地的進來,咯咯笑著,「演技不錯哦,她們走了,你該起來了吧。」
張寬聞言一臉詫異,像是不認識古鳳歌一般,末了說道:「你說什麼啊,我是真的要死了。」
古鳳歌切了一聲,上前要拉張寬,「別裝了,快起來吧。」拉了兩把,張寬紋絲不動,古鳳歌就拿眼剜他,「你再不起來,我可要掐人了。」說著,就伸出兩根手指去掐張寬腰上軟肉。
張寬又好氣又好笑,「說過了,我身體沒知覺。」
話音剛落,就聽古鳳歌一聲驚叫,整個人都跳起來,臉色嚇的煞白,身子哆哆嗦嗦,活見鬼一般,她的手指間,捏著的竟然是張寬身上的一塊肉。原來,古鳳歌不信張寬身體無知覺,就捏著他的肉轉一圈,這樣會更疼,豈料,稍一用力,竟然把他身上的一塊肉給擰下來。
這個變故把古鳳歌嚇慘,趕緊去找醫生,讓醫生來看。
張寬也發覺不對,拚命抬頭看,身體上竟然出現一條條的裂痕,如同龜板,身體也漸漸有了感覺,似乎有千萬條蟲子在嚙咬,又疼又癢,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感覺越發強烈,終於堅持不住,大聲呼叫起來。
主治大夫聞訊趕來,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病人身上的皮肉竟然裂開,似乎要脫落一般,醫學史上可從未見過如此奇聞,正不知所措間,那悟正和尚忽然說道:「不好,趕緊把師兄包裹好,送去青龍寺,讓方丈診治。」
主治大夫看了悟正一眼,搖頭道:「包紮起來是對的,可送去青龍寺就不必了,還是等著明天美國專家來了再說。」
悟正不理醫生,而是尋來長貴,對他道:「師兄這病,只能去青龍寺才有救,時間耽擱晚了,怕是不妙。」
長貴知道張寬身上的皮肉是贔屭血肉混合而成,醫學根本解釋不了,聽悟正說的如此有把握,無條件信任,只是時間緊迫,必須安排個快車,眼下距離自己最近的車,就是徐嬌嬌那輛凱迪拉克,趕緊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