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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 無價畫卷 文 / 嘉文一世

    汪希眠聞言大喜,「好,好,你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自從上次你走,我一直專注於把自己的感情融入畫中,這副畫就算拿給馬老師看,他也只是說了句細節不錯,算是上等畫,並沒有品味出畫中的感情,你是第一個看出其中內涵的人啊。」

    張寬心說,可別逗了夥計,我就是忽悠你玩的,嘴上卻道:「的確,感情真摯自然,字畫街這麼多畫,唯獨這副畫的價值最高。」

    汪希眠唔了一聲,「以先生來看,這副畫價值幾何?」

    張寬搖頭,既然要吹,就往死裡吹,道:「要論價值,當是無價之寶。但世人庸俗,喜歡標榜,依我所言,這畫在渭陽當值百萬,若在香港,當值千萬。去了巴黎,便是上億。」

    汪希眠聽完,若有所思。

    張寬咳嗽一聲,汪希眠才醒悟,問他有何事。

    張寬說明自己來意,汪希眠笑道,「小事一樁,我這就給你拿來。」

    卻是一個兩米的長筒,遞給張寬,「這是我修改後的百花爭艷圖,你帶回去看看,是不是比上次的畫更有意境。」

    張寬一看這長度,心裡就高興,先問,「這畫多長?」

    汪希眠回答,「畫一米五寬,三米長,算不得大作。」

    張寬心裡直樂,這才是真正的神作呢,越大越有面子,面色故作輕鬆,先謝過汪希眠,又問他多少錢。

    汪希眠大度地揮手,「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知己何必談錢,只管拿去。」

    張寬聞言越發覺得汪希眠好玩,就對他道:「既然如此,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我改天請人來給你這店舖做個廣告。」

    汪希眠奇怪,「做什麼廣告?」

    張寬哈哈笑道,「忘了介紹,我是開廣告公司的,幫你提高知名度,都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忙。」

    汪希眠這才明白原委,笑著對張寬拱手,「先謝謝了。」

    拿了長畫卷,張寬這才往龍首村去,特意帶了張雲龍開賓利,要把面子掙夠,不像以前,騎電動車。

    去了古萬三的宅子,果然是車水馬龍,賓客滿座,屋裡坐不下,就在院子裡搭棚,其盛況比起當日七十大壽都不差。

    張寬的賓利過來,自有人引導他開至安全處,等他下車,就有人引薦,老爺子的關門弟子到了。

    張雲龍捧著畫卷,神情肅穆,跟著張寬一路進入裡屋,看到其中許多渭陽名人,心底不住地跳,果然是名氣大,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席上已經坐了許多人,其中付長青鐵軍衛平張寬都照過面,各自打過招呼,張寬就貼著屠洪斌坐了,眾多師兄弟,唯獨屠洪斌最親。

    在別人的幫助下,張雲龍把那副長畫卷展開,賓客皆被震了一番,大部分人都是門外漢,看不出門道,只覺得這副畫夠長夠大,勢必就代表這副畫夠值錢。

    至於能值多少錢,就不好說了。

    別人看不出,鐵軍卻不同,他本身就是渭陽組織部部長,生平也收藏過一些字畫,見到如此傑作,自然要來研究一番。

    從衣服裡拿出近視眼鏡戴上,走到畫跟前細看,口裡嘀咕,「還真有一百種花,作者有幾分功力。」當他的目光轉到畫卷最末時,咦了一聲,「這狗尾巴花是怎麼回事?」

    張寬聞言就笑著解釋,「百花爭艷,其實不過是群雄相鬥,可支撐這個社會運轉的,還是勞苦大眾,今天在座各位,那個都是有名有姓,就好比這百花。可大家仔細想想,我們之所以有名,是建立在什麼上面?沒有那些如同狗尾巴花一樣的勞苦大眾,我們又算什麼?」

    一番話震驚四周,連古村長都瞪大眼珠子,古鳳歌則滿面欣喜,激動不已,眼睛裡淨是小星星,歐買嘎,這個男人太帥了。

    古萬三老爺子撫著鬍鬚沉默不語,微微點頭。

    鐵軍看著張寬,又看看畫,半晌後問,「這副畫是何人所作?價值幾何?」

    張寬回答,「是渭陽第一畫師汪希眠所作,無價之寶。」

    在座賓客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汪希眠是何許人物。

    張寬吹牛吹慣了,一吹起來就剎不住車,哼哼兩聲道:「在我看來,畫師作畫,應該是富有內涵,對人類,對社會都有警示意義,那樣的畫才算的上是傳世佳作,一些簡單的人物肖像,蒙娜麗莎的微笑?除了顯示出畫功精妙,還能代表什麼?卻冠以天價,在我看來,那種畫才是一文不值。」

    「而汪先生作畫,每副畫除了精妙,更多的是對世人的啟示,飽含深意,整個渭陽,包括馬樹亮大師,都沒人能比得上汪先生的畫。」

    一番話說的雲裡霧裡,賓客們大多是商人,根本無法與之辯論,只能做仰視狀。

    倒是鐵軍,又把百花爭艷圖看了一遍,而後對古萬三老爺子道:「師傅你不愛畫,這幅畫是小師弟送你的禮物,不如轉送給我吧。」

    這句話一出,滿座皆驚,要知道,身為組織部長,鐵軍從來不會主動問人要任何禮物,哪怕是別人去送,他也不會收,今天居然為了這副畫,親自開口要?

    真是奇聞。

    眾多賓客紛紛起身,都來畫卷跟前看,拿出手機拍,要把這傳世之寶轉發朋友圈。

    古萬三表情很古怪,說道:「君寶送我的東西,我轉手就送你,豈不是太不把君寶當回事?」

    鐵軍聽了也覺得自己理虧,對著張寬笑,「小師弟,我家裡也有不少珍藏,改天你來,隨便拿一副走。」

    張寬哼哧一笑,「這話說的見外,二師兄你想要,我還能不給你?在我眼裡,世間沒有任何一副畫比的上他,你拿什麼來跟我換?」

    鐵軍聞之語塞,付長青就在邊上哈哈大笑,「君寶這話你還聽不懂?趕緊給君寶把位置往上挪一挪,人家給渭陽工業振興做出那麼多貢獻,忙到現在才是個辦公室主任,你就不能把經發辦變成經發局?叫君寶也當個局長?」

    這番話半開玩笑半認真,逗的賓客齊樂,張寬卻不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鐵軍。

    鐵軍看看畫,嗤之一笑,「大師兄又拿我開玩笑,官員陞遷變動,那是根據需要根據個人能力,我能有什麼本事,君寶他有能力,莫說局長,市長他都當得起,何須跟我要,這事不要提了。」

    至此大家重新坐下,開始吃飯喝酒。

    鐵軍故意跟張寬坐的近些,對他道:「君寶,好好幹,趙書記對工業振興很看好,你再幹出些成績,把渭陽的gdp往上調三個點,我就能給你弄個局長。」

    張寬聽了嘿嘿直樂,卻不做表態,只是舉杯,喝酒!喝酒!心裡卻打定主意,一定要跟汪希眠搞好關係,他那是個畫家?那就是一座移動金礦,大筆一揮就是數不清的財富。

    席間各自乾了一杯,就有人拿張寬打趣,說張寬現在越混越牛,前途不可限量,在座各位現在都要巴結張寬,以後成了大人物,再去抱腿可就抱不住了。

    張寬呵呵乾笑,「可別逗了,前幾天差點被人弄到渭河淹死。」

    眾人皆奇怪,問他怎麼回事。

    張寬不說,讓張雲龍替自己說。雲龍板正,黑著臉把事情說了一遍,引得驚訝連連,個個都義憤填膺,問張寬仇家是誰,咱師兄弟十幾個一人一口都把他吃了。

    張寬看了衛平一眼,推說不知道,事後去掉路況攝像頭,泥頭車沒車牌。

    衛平面色很不好看,過來問張寬,「君寶你是不是在懷疑我?那日剛好跟我分手,就被人撞到河裡,我的嫌疑最大?」

    張寬呵呵兩聲,「沒有的事,在沒查出來直接證據之前,我不好下判斷。」

    衛平就長歎一聲,「難怪你前幾天要問我收錢,我還以為君寶你是不是搞錯了,看來是中間有了誤會。」

    大家師兄弟,有了間隙,做師傅的面子不好看,古萬三老爺子就來詢問,究竟怎麼回事。

    衛平把張寬跟自己因為廣告公司的矛盾說了,老爺子撫著鬍鬚想了半晌,「你們那個都不缺錢,何苦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爭鬥?混社會這麼久,什麼重要什麼次要都分不清?」

    衛平就點頭稱是,「混社會無非是人情最重要,我知道該如何做。」

    付長青此時也出來說話,安慰張寬,「君寶莫多想,前不久我也幾乎沒命,被人用幾百斤的磨盤差點砸死。」

    付長青的經歷那也凶險,在座各位都知道,紛紛點頭。而張寬心裡最為清楚,這事是馬小虎帶人干地。

    如果按照付長青的經歷分析,自己被人撞進河裡一事就不好推斷兇手,畢竟得罪的人太多。

    會不會是朱俊那邊安排人干地?

    張寬心裡就亂了。

    喝了幾口酒,古鳳歌跑過來拉他,嬌羞地道:「君寶,我電腦不能開機了,來幫我看看。」

    這情景再次把賓客震驚,滿眼裡都是不信,張寬紅著臉起身,跟著古鳳歌去了閨房修電腦。

    幾個師兄弟交換了眼神,付長青揚楊下巴,屠洪斌就起身說去尿尿,跟著一路去了後院,到了鳳歌閨房門口,手攀著門槓引體向上,看了一眼裡面情景,就屁滾尿流地落花而逃。

    原來,一進去門裡,張寬就被古鳳歌撲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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