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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暴露 文 / 嘉文一世

    「姓名、年齡、籍貫?」工作台後面的警察再次詢問。

    張寬這次聽清了,老老實實回答。

    「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兒了嗎?」警察的音調不緊不慢,不像是審問,像是聊天。

    張寬費力地在地上坐好,用小臂擦了擦嘴角,一邊四處打量環境一邊回答:「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警察聲音裡滿是疑惑,「那我給你回憶回憶,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強女干婦女了?」

    昨天晚上?張寬心裡盤算,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了?看來這地方離市區很遠啊,剛才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頓,腦子有點暈。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強女干婦女的罪名可不能胡亂承認,一旦定罪,就等著去戈壁灘勞動吧,誰都沒辦法。於是回答:「沒有的事。」

    「沒有?」警察給他出示了一張照片,他正趴在梁燕飛身上胡拱呢。「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你這行為是在做什麼?」

    「我們在拍電影?」張寬老老實實回答,「她是女演員,我們是在演戲。」

    「演戲?」警察的聲音有些耐人尋味,「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我再問一次,你昨晚上在電力賓館520都幹什麼了?」

    聽這調調,張寬心裡就發毛了,他以前也進過看守所,但那些警察並不這樣對待犯人,該怎麼問怎麼問,好商量,真要動手,那也是逼急了,有些犯人幾乎就定罪了,才會下狠手。看今天這樣子,自己強女干的罪名,八成是都給落實好了。

    想到此,張寬就道:「你們不能光問我一個,現場那麼多人,你問問他們,我們真的是在演戲。我還簽了電影合同呢。」

    「電影合同?」警察從桌上拿起另一份材料,「你說這個?」

    張寬抬頭看著警察手裡的文件,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簽的那份,就道:「讓我看看。」

    警察就拿過來,一頁一頁的翻開給他看,張寬只看到第三頁,腦中就變成一片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那根本不是龍哥給他簽的那份合同,而是另一份電影拍攝稿,大意就是逼迫女性就範,拍一些強女干紀錄片,裡面詳細地寫了進行過程和時間,比如扯上衣三分鐘,褲子三分鐘……

    最主要的是,稿件的後面,有自己簽名。

    張寬看完稿件,已經面如死灰,徹底絕望。心裡明白,這是有人整他,目的是一次把他整死,整的永世不能翻身。同時還在心裡奇怪,自己和熊倜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出賣自己?

    見張寬看完稿件,警察轉了回去,再次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你應該老實了,交代吧,你是怎麼強女干婦女的?」

    張寬依然不回答,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說,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個坑,金家三弟兄人呢?如果是抓人,為什麼只抓自己?那個新銳導演李屎特呢?

    見張寬不回答,警察又走了過來,對著張寬面門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的後翻,接著腳就開始上了,臉上頭上腹部,輪番著來,絲毫沒有留情分。

    一個打完就換另一個,打的張寬都感覺自己身體散成一堆零件,粘都粘不到一起。

    打了將近十分鐘,警察才停手,氣喘吁吁,用腳尖挑起張寬下巴,呼哧呼哧地問,「現在,你把問題想清楚了嗎?」

    張寬被打蒙了,打到後面都感覺不到疼痛,眼下打完,才感覺身上臉上無一處不痛,心裡越發憤恨,暗暗發誓,別讓老子出去,老子出去金家三胖,熊倜,楊峰,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但目前,他卻不敢再嘴硬,面前這兩個警察可不是電視上演的那樣依法辦事,自己要是再不識相,人家就要依法把自己給辦死。

    於是回道:「我是強女干,但還沒成事,頂多算是強女干未遂。」

    警察聞言就笑笑,「你到底是認了,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強女干,你打架殺人都好,我敬你是條漢子,偏偏你是強女干,知道我們這的規矩不?強女干犯,是要體驗一下火龍鑽的。」

    張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強撐著一口氣問,「啥是火龍鑽?」

    警察笑笑,從桌上打開一個鐵盒,拿出一根兩毫米粗細,三尺來長的銀針,又拿出一個酒精燈,把銀針在火上燒。

    張寬側躺在地,勉強能看見他的動作,心裡大駭,「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警察就笑,「火龍鑽,顧名思義,肯定跟火有關,等下這銀針燒紅了,從你的尿道口捅進去,這就是火龍鑽。」

    起初看警察燒銀針,張寬還以為對方用銀針扎自己,眼下卻是要往自己尿道裡捅,瞬間就尿了,立時一股騷臭,趕緊求饒,「警察叔叔,有話好商量,可千萬不能捅,我強女干也是被人忽悠的,那不是我本意,我是冤枉的……」

    他在地上喊,人警察根本就不理,繼續認真地在火上烤銀針。另個則開始戴手套,走過來左右打量。

    張寬這回是真害怕了,身子拚命扭動,想站起來逃,卻是徒勞。

    昨晚被從賓館帶出來的時候,他就沒穿衣服,只留了遮羞布,眼下人家要脫,還不簡單?

    眼看著銀針變紅,張寬越發覺得恐怖驚恐,拚命亂滾亂動,警察去捉他,反被他雙手一擺,抽打到一邊。

    警察還驚訝了一聲,「力氣蠻大!」

    另個正專心燒銀針的警察就道,「電棍。」

    一聽這個,張寬更加慌了,被他們施展了火龍鑽,就等同於死刑,反正都是個死,與其憋屈死,不如拼他一把。

    眼瞅著警察提著電棍過來,張寬也蜷起身子,準備做臨死前的反擊。

    卻聽鐵門匡噹一聲響,又有人進來,威嚴地說,「都給我停手!」來人身材高大,猿臂蜂腰,一身正氣,進來目光一掃,就浮起怒容,「瞎胡鬧!」而後回頭一聲大喝,「楊峰,你給老子滾進來。」

    外面又是人影一閃,楊峰懶洋洋地進來,看都不看張寬,對兩名警察點點頭,問道,「他都招了麼?」

    正在烤銀針的警察就答,「已經承認了。」

    張寬本來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眼下峰迴路轉,知道眼前進來的大個子身份肯定不簡單,正好借他逃過一劫,於是就道:「沒有,我不認罪,我是被冤枉的。」

    豈料,進來的大個子根本不聽他言語,直接冷冷一句話把他堵回去,「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張寬就收了聲,靜等下文,心裡打定主意,堅決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一旦認罪,那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個子說完張寬,扭頭看楊峰,語調冰冷地訓斥,「你多大的能耐?敢私設公堂?你黨性人性何在?你是依法辦事嗎?」

    楊峰聞言也怒,指著大個子呵斥,「注意你的身份,什麼叫私設公堂?這地方本來就是老派出所,我黨性人性怎麼了?對待這種殺人狂魔我都夠仁慈了,依法辦事?你也配跟我談法?你懂什麼叫法?」

    楊峰一連竄反問,顯然是沒把大個子放在眼裡,呵斥他的同時,手一直按著腰間槍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槍。他後面的另外兩名警察也嚴陣以待,成三角狀將大個子包圍。

    大個子被楊峰一番斥責問住,不再反駁,語氣稍微平和一些,不滿地揮手,「先別談這些,趕緊把人放了,具體事情我們再慢慢談。」

    楊峰就哼一聲,「你說放就放?當我楊峰是什麼?事情沒說清誰來也不管用。」

    張寬已經大概明白,這回是楊峰要整自己,聽他說話的樣法,似乎知道自己殺過人,而那個大個子,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居然是來救自己的。心裡就把諸天神佛挨個謝了一遍,他若來的晚一些,自己必定血濺當場。

    火龍鑽,那是寧死也不會受的。

    大個子見楊峰堅持,也不再說什麼,把頭轉到一邊,「要問什麼你趕緊問吧,該怎麼辦我心裡有數。」

    楊峰就上前一步,目光冰冷地看著張寬,「田豐收一幫人是不是你殺的?」

    張寬聞言猶豫了一下,拿捏不住楊峰是什麼意思,就去看大個子,大個子也在看他,見狀就點點頭,一臉的不在乎,似乎他也知道張寬殺人的事。

    張寬好好想了一番,肯定是哪裡出了漏子,楊峰知道自己殺人。但剛才警察審訊,只問強女干,不問殺人,估計他們也不想和田豐收扯上關係,藉著強女幹的事來整自己。想到此,張寬心裡明白多了,大方地承認,「田豐收是我殺的。」

    楊峰又問,「為啥殺他?」

    張寬答,「我做服裝生意,他看不慣,就把我綁到船上,想殺我,技不如人,結果被我殺了。」

    楊峰聞言,也不多問,繼續死盯著張寬,想了許久,才哼了一聲,對旁邊的警察道:「把他放了。」

    雙手雙腳一放開,張寬才真正的鬆了口氣,這回應該算是死裡逃生了。

    卻沒料,楊峰又沉著臉道:「你自保殺人,我不怪你,但田豐收是我拜把子弟兄,不能白死,你說這事咋辦?」

    張寬就呆了,心說你一個人民警察,跟個混混稱兄道弟,還有理了?老子為民除害,倒還錯了?

    不過眼下形勢不同,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張寬就老老實實回答,「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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