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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1章 文龍的秘密 文 / 嘉文一世

    聽文明遠話裡的意思,那位楊叔出事還另有隱情?

    張寬去問,明遠搖搖頭,「都是建築工地的事,不提也罷,那女子也是個苦命娃,你要是有能力,多幫幫她。家裡還有個大學生,唉」

    啞啞家裡做的麵條,還煮了張寬從路上順回來的嫩棒子,因為來了客人,啞啞媽特意從後院拔了幾顆蔥,炒了個蔥花雞蛋,當是菜。

    張寬沒吃幾口,就見外面有個婦女端著母雞湯進來,呵呵地道:「聽校長說你給我們塬上送了拖拉機,我這也沒啥好東西,就弄隻雞給你吃。」

    婦女走了,又陸續來人,做的地瓜餅,核桃酥,南瓜丸子,醬骨架等等吃食,都是簡單說兩句話就走,笑容敦實淳樸。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景象讓張寬心裡很不落忍,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們,生活差距為什麼會如此之大?下午六點的時候文龍來了,這貨一路高速飆過來,打扮的人五人六的,見了黃花溝的人下巴揚起,一本正經。有相識的人問起,「聾子,你這是幹啥營生?」

    文龍都會嚴肅地答,「我在城裡找了份司機的工作,給董事長開車。」

    眾人看到他那輛怪模怪樣的捷達,裡面傳來動次打次的節奏,對文龍的話深信不疑。

    文明遠把張寬拉到一邊,低聲詢問,「他真的是你的司機?」

    張寬點頭,「是啊,司機兼保鏢,還不錯。」

    文明遠就皺了眉,「你是從哪請的他?」

    張寬就答,「是熟人介紹的。第一時間更新」

    明遠立時變臉,「你那熟人肯定是坑你了,你可知道文龍是什麼人?」

    張寬被明遠說的一驚一乍,心裡尋思文龍是老爸介紹給自己的,這世界上誰都可能會坑自己,唯獨老爸不會,這文明遠是啥意思?

    明遠見張寬疑惑,就解釋道:「文龍那是有殺人執照地,力氣大,脾氣倔,一言不合就動手,你怎麼敢用他?」

    殺人執照?!

    張寬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嚇了一跳,我國啥時候頒發過這種執照?還是說另有隱情?於是低聲詢問,「文龍是國安?還是龍組?」

    明遠嘿的一聲,「想啥呢,你是腦殘小說看多了,文龍是精神病人,經過驗證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明遠說完看了一眼在人群裡傲然自得的文龍,繼續道:「啞啞她爸那事,本來我們黃花溝的人跟他們建築公司沒完,就是因為文龍,那事才不了了之。」

    「這怎麼說?」張寬心裡震驚極了,一是震驚文龍居然是精神病人,難怪看他的行為都異於常人。二來也明白文龍那天為什麼因為啞啞踢自己鉤子,合著人家本來就認識。

    明遠道:「楊叔出事,我們去找過建築公司領導,人家不認,鬧過三天,第四天文龍就把人領導當著眾人面活活打死了,公安局抓了去,關了三個月,就轉到精神病醫院,按說他現在應該還在精神病院,怎麼弄的給你當了司機?」

    張寬就一陣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爸弄來的,說是能保護我。」這麼一想,張長貴似乎說的沒錯,文龍是經過驗證的精神病人,殺人都不負責任,當然能保護自己了。

    可問題是,他萬一那天犯病,把自己給殺了呢?

    明遠道:「說的就是這意思,這樣的人,哪敢用來當司機?對了,文龍啥時候學會開車了?」

    這事張寬門兒清,「文龍有駕照,b2的。」

    明遠不信,讓張寬把文龍的駕照拿來看,張寬依言去了,問文龍要駕照,文龍就生氣了,把臉一擺,「看啥看,我都開了這麼久的車你還不知道?我那駕照能有假?」

    張寬就陪著笑,「沒有的事,我這不是也在考駕照麼,還沒見過駕照長啥樣,就先看看。第一時間更新」

    文龍鼻子一哼,「你考完了就能看,我的不給你看,話可給你說清,我的駕照是實打實真滴,花了五百多塊錢,不可能是假的。」

    張寬聽了,原地怔了半晌沒回過神。

    眼下要回市裡,張寬對文龍說道:「我這不考駕照呢,讓我來開,也多練練手,你歇歇。」

    文龍臉子一甩,「不行,你沒駕照,這又是坡來又是溝,出了事可咋整,再說了,我是司機,哪有領導開車司機坐車滴?」

    張寬又道:「沒事,這塬上兩邊都是莊稼,也出不了啥事。」

    文龍依然不依,搶先自己上了車,大手一揮,「都上車,別墨跡。」

    張寬無奈,只好對文明遠說,「走吧,文龍叔開了這麼長時間車,還沒出過事呢。」

    明遠就苦著臉,「出過事你還能站在這說話。」

    但今天要去市裡,還只能坐文龍的車,沒有其他辦法。眼下已經開學,明遠還想著讓張寬盡快地解決一下黃花溝娃們的學習問題,沒奈何,只好戰戰兢兢地上車了。

    那邊啞啞也收拾好出來,母親看過了,病情無大礙,純粹是被高額的債務逼催的。

    聽說啞啞已經還了利息,病就好了大半。又聽啞啞說以後的債務都不用擔心,啞啞媽不解,啞啞就紅著臉比劃,說外面送拖拉機的人是她男人。

    這事把啞啞媽急的不清,自己女兒是個殘疾,注定以後嫁不到好人家,那開拖拉機的小伙長的濃眉大眼一臉的福相,怎麼可能看上啞啞。

    啞啞被母親催的急了,就流著淚比劃,反正自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債務方面不用再擔心,他會替自己還。

    啞啞媽縱使是山村婦女,也明白了啞啞的意思,啞啞這是給人做了小的,從此永遠都不能拋頭露面,得不到真正的關愛,還得防著人家的大婆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啞啞口不能言,人又善良膽小,萬一跟人爭執,指定受欺負。若是傷在明處,或許還能得些安慰,可要是受些暗傷,她又不會說,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裡吞,這以後日子還長,她可受得了那苦?

    啞啞媽越想越傷心,原本自己一家都是塬上富戶,自從她爹出了事,生活一下子由天上掉到地下,還到處被人看不起,唯一的閨女也給人做了小,自己還沒法去勸說。眼看啞啞要坐車走,啞啞媽就衝了過去,扒著車窗玻璃,讓張寬出來。

    張寬不解,只是看啞啞媽表情痛苦,就下了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啞啞媽不顧外人在場,拉著張寬去了自己屋裡,關上屋門,噗通一下給張寬跪下,嗚嗚地哭道:「後生,我給你跪下了,你可要聽我說啊。」

    張寬嚇了一跳,趕緊去扶她,口裡連聲道:「阿姨你這是弄啥?趕緊起來,我受不起。」邊說邊把啞啞媽往起扶。

    一扶起來她又跪下,口裡道:「你不聽我說我不起。」

    張寬無奈,只好自己也跪下,口裡應道,「你說,我聽著。」

    啞啞媽心如刀割,淚如雨下,結結巴巴了半天,才說完整一句話,「以後,千萬別負了啞啞。她自生下來,不比別人差,也是我們家裡的公主,就是因為小時候發高燒,燒壞了嗓子,才不能說話,她爸給她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楊乃玉,就是因為她不能說話,才啞啞,啞啞地叫,她本不是啞巴啊,嗚嗚」

    張寬被她哭的心慌,趕緊安慰,「我從沒把她當啞巴看,阿姨你起來,我會好好照顧啞啞,別跪地上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啞啞媽聞言就起身,抹眼淚,「那可說好了,啞啞隨便你怎麼對待,她要有不好的地方,你打她罵她都行,就是一點,千萬別讓外人給欺負了。」

    張寬原本還想繼續安慰,可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味了?這明明是丈母娘給女婿說的話,怎麼從她嘴裡說給自己聽?趕緊撇清關係,「阿姨,你可別弄錯了,我跟啞啞沒啥。」

    啞啞媽聽了又要跪,張寬這次不拉她,這關係到名聲問題,可馬虎不得。

    誰知啞啞媽跪在地上道:「我知道啞啞跟你注定沒名分,我也不圖那個,就求一件事,別讓她受苦,平日你把家裡顧好,有時間才去看看她就行。」

    聽到這裡張寬不敢再跟她多說,這婦女明顯是拎不清的,等下越解釋越麻煩,乾脆不解釋,眼下先穩住她,等出了黃土塬,誰認你是誰?

    於是張寬點頭,算是應承了,這才得以脫身,趕緊進了捷達,讓文龍快速發車。

    文龍收到命令,從上衣口袋取出墨鏡,架在鼻樑上,朝著車窗外的人們揮一揮手,威嚴地說,「鄉親們,就這吧,不用送了。」

    車子駛出黃花溝,文明遠從後面貼上來,在張寬耳邊嘀咕,「你叫文龍把墨鏡摘了,這大晚上的」

    結果這話被文龍聽見,立馬停車,責令文明遠坐到前面,張寬坐去後面。文明遠不坐,文龍就氣哼哼地道:「你弄清自己滴身份,哪有領導坐副駕駛,馬伕坐後面的?」

    文明遠就自辯道:「我不是張寬的馬伕,我是他的代言人,職業ceo,我們是合作互利的關係。」

    文龍才就蹭地下了車,口裡咧咧著,「老子管你是誰姨哦誰不姨哦,一個馬伕還牛逼咧?」

    文明遠見神經病要發脾氣,趕緊下車,和張寬換了座位。文龍凶名在外,毫無道理可講,這荒山野嶺的,要真把自己結果了,往溝裡一拋,一了百了。

    文明遠才不去觸他的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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