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2 楚歡已經離開了醫院 文 / 夜深人靜*
「混蛋，怎麼這麼討厭！」
楚歡氣惱地瞪著墨晉修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裡，她才關上門，幾步走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重新梳頭，梳好了頭，才坐下來吃早餐。
墨晉修說他左手也可以拿手術刀，額頭的傷，不會影響到手術中做任何判斷，那就是說，這個手術，他會很順利的完成。
既然他的傷都不影響手術了，還整天躺在病床上裝什麼病，把她當傭人使喚，連吃個飯都要她一勺勺的喂，真是，太過份了。
想到他那句別趁他不在就跑掉的話，她臉上的怒意便如雲霧般散去，精緻的小臉上很快綻放出明媚的笑，清弘水眸裡閃爍著狡黠。
她不趁他進手術室出去透透氣，難道還傻乎乎地自己把自己關在這間沒有空氣，只有消毒水味的房間裡。
而且，她不放心讓媽媽一個人處理公司的事，這幾天車間裡正加班加點不說，明天是藥.監部門的人來公司現場考察的日子，她必須回公司做安排。
之前cs溶癌藥的申報就是在這個環節出了問題被駁回的，雖然知道是人為，但這一次，她還是想做得完善完美些，不讓人挑出毛病來。
正想著，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是顏洛橙打來的，她微怔了下，按下接聽鍵，聲音輕柔愉悅地溢出紅唇：
「喂，顏！」
「楚楚，你能跟墨晉修說說，來一趟畫室好嗎？」
顏洛橙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楚歡眸子裡閃過驚愕，嚥下嘴裡的食物，問：
「顏，有什麼事嗎？」
「嗯，有點事，需要你過來一趟，當然，你要是來不了，我也可以去醫院找你。」
不過，最好是她過來，顏洛橙站在畫架前，似水的眸子盯著畫上的老人，這是她昨天的傑作。
「不用，你不用來醫院，我去找你，等我吃完這點早餐就去，你在畫室等我就行了。」
*****
吃完早餐，楚歡哼著小調，提著食盒走出病房。
電梯裡，正好碰見昨天撞上她和墨晉修在樓梯間浪漫的護士，那名護士剛從手術室那一層樓下來，熱情的和楚歡打招呼：
「墨太太，您這是要出去嗎？」
楚歡點頭，目光掃過她的推車，如水的眸子微閃了閃，狀似不經意地問：
「你們墨醫生進手術室了嗎？」
提起墨醫生，護士臉上流露出崇拜之色，話匣子也隨之打開，驕傲地說：
「是的，我剛剛就是往手術室送藥液的，墨醫生現在已經開始手術了。」
「他右手受傷，能拿手術刀嗎？」
楚歡眉間泛起疑惑，目光溫和地看著護士。
「當然，墨太太，您不知道嗎？墨醫生可是我們醫院唯一一個左右手都能拿手術刀的醫生，不僅如此，他許多時候都是左右手同時開弓，做起手術來就像是藝術表演……」
許是那名護士眉眼間的驕傲之色感染了楚歡，她臉上也跟著浮起笑意，眸光輕閃，似不太相信地問：
「有那麼神奇嗎，你把他說成神話了。」
護士眼神驕傲而堅定：
「有，墨醫生就是醫界神化，他創下過好多醫學奇跡，別人無法完成的手術，他輕易的就完成了，就像今天那例手術，因為那病人是范醫生的，不僅僅是因為其他醫生不瞭解病人病情，病人家屬也不同意換其他醫生，即便他們知道墨醫生的手有傷，也願意讓他主刀其實，我們醫院那些看腦科的病人，都想讓墨醫生主刀……」我就順便愛了你
楚歡相信那名護士是真的把墨晉修當神一樣的崇拜著，因為她連自己的工作都忘了，跟著她出了電梯，推著推車居然一路走到醫院門口，要不是她笑著提醒，她真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滔滔不絕的講著她的偶像而推著推車跟著她走出醫院。
經她一提醒，那名護士小臉一瞬爆紅，低呼一聲，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墨太太，我先去工作了』然後推著推車逃也似的跑開。
望著護士飛奔而去的背影，楚歡忍俊不禁地輕笑出聲，清弘水眸被明媚的笑意點亮，一片波光瀲灩。
心裡，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驕傲，又似喜悅……
她無法否認，自己的老公被人如此崇拜，是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
不過，能走出醫院去透氣，更讓人心情愉快。
昨天一天，她的手機都關著機，一坐上車，對阿南說了聲去公司，便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少奶奶，大少爺同意您離開醫院了嗎？」
阿南一臉驚訝的望著楚歡，他剛才聽說了大少爺進手術室的事，這會兒見少奶奶說要去公司，他有些不放心，不知她是偷偷離開醫院，還是大少爺允許的。
若是前者，一會兒他怕被大少爺罵。
楚歡秀眉輕蹙了下，清眸淡淡地掃過阿南，煞有介事地說：
「當然，你家大少爺要是不同意，我能走出醫院大門嗎？趕緊開車，你家大少爺只允許我出去兩個小時，十點鐘就要回來。」
聽她把具體時間都說了，阿南便信了幾分，哦了一聲，低頭發動引擎。
「楚楚，你昨天手機怎麼一天都關機打不通，我擔心死了，後來給顏打電話，她說你一天都在醫院裡照顧墨晉修，他傷得很嚴重嗎？」
電話剛一接通，程景怡的聲音便急切地傳來，顯然是真的很擔心她，怕她被墨晉修收拾。
楚歡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地說：
「昨天因為特殊原因，手機關機了，墨晉修的傷有點嚴重，傷到了手，生活起居方面，我要照顧他，現在手機一開機，我不就給你打電話了嗎？前天晚上的事，你幫我跟你哥說一聲謝謝。」
那晚，程景淵當著眾人的面那樣質問傅啟明，他的好，她記著的。
「楚楚，你這句謝謝，我可不敢幫你傳達，我哥聽了不得罵我一頓才怪，算了，他做那些也不是為了讓你感謝他，你別放在心上。如果你真的要謝，就幫我一個忙好了。」
「什麼忙？」
楚歡纖長的睫毛眨了眨，一抹淺笑爬上眉梢，轉眸，看著窗外倒退的建築物，心下暗忖，她不會是要她幫忙約江博吧？
上一次，她想幫她約江博，結果因為墨晉修的關係，江博找借口說自己有任務，那晚沒有出現。
「一兩句話我也說不清楚，楚楚，要不我現在去醫院找你，是公事。」
「別，我這會兒不在醫院裡，我去你們公司找你好了。」
楚歡急忙阻止，既然是公事，那去她公司談，應該比較好，顏洛橙那邊，就晚些再去。
只是，程景怡能有什麼公事需要她幫忙的，她一時還真猜不到。
****
墨晉修正在手術室裡從容淡定的做手術時，楚歡讓阿南在前面路口改了方向，不去公司，改去找程景怡。絕戀傾城：不做鬼王妻
路上，阿南告訴她，昨天蘇老頭子去了墨宅找墨老爺子，提起讓墨晉修對蘇媛被羞辱一事負責。
楚歡好奇地問：
「爺爺怎麼說的？」
阿南從後視鏡裡看了眼楚歡，她臉上已經看不出來被打的痕跡了，但他想到蘇老頭子打她的事，他憨厚的臉上不禁染上惱意，語氣不知不覺滲了情緒，說：
「老爺拒絕了他，老爺說，他既然打了少奶奶你，那大少爺和少奶奶就不欠蘇媛什麼了，不僅如此，老爺還說，蘇媛是在傅啟明的生日宴上被害，又是他侄女指使，蘇家要找人負責也該去找傅啟明，傅子鋒還沒結婚，若是蘇家願意，不如和傅家聯姻，如此一來，他們就不必覺得委屈了！」
哈哈！
楚歡聽完阿南繪聲繪色的描述後忍不住大笑起來，把蘇媛嫁給傅子鋒，墨老爺子還真幽默。
傅啟明怎麼可能讓一個被lj了的女人嫁給他的寶貝兒子。
蘇媛若真是嫁給傅子鋒，那肖蓮芳的表情肯定很好看。
「少奶奶，蘇老頭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遇見他小心一點，他最喜歡以老賣老了。」
阿南見楚歡笑得燦爛，受她感染也咧嘴笑了笑，又好意提醒。
楚歡斂了笑，輕輕點頭道：
「我知道，不過，還是謝謝阿南哥你的提醒。」
「少奶奶，你還是叫我阿南吧，大少爺要是再聽見你這樣叫我，我怕被他當成小白鼠做實驗了……」
想到大少爺那張冷酷的臉，阿南臉上閃過一絲怯意，他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楚歡有一次叫他阿南哥正好被墨晉修聽見，他那凌厲的眼神如飛刀般射向阿南，嚇得他一陣囉嗦。
「他又不吃人，你那麼怕他做什麼，你不是比他還要大兩歲的嗎，他要是有意見，我讓他也這樣叫你。」
楚歡見阿南憨厚又膽怯，不禁起了捉弄之心，她這話一出，阿南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一抖，方向盤往一旁偏了偏，還好這路上車少，車子只是搖晃了下。
「少奶奶，你這玩笑可開不得，我可當不起。」
就算墨晉修真喊，他這個從小被他欺壓的老實人，也沒那個膽就那他一聲『阿南哥』的。
他，對大少爺，是真害怕。
兩人說著話，很快便到了程景淵的公司，楚歡讓阿南先回去，她一會兒需要車再給他打電話。
「少奶奶，我回去也沒事，我就在這下面等你。」
阿南不放心，那天晚上的視頻他看過，知道那晚扶她出酒店的男人叫程景淵，老爺說，那個程景淵喜歡少奶奶，這話，他是無意中聽見的。
其實連他這麼笨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個程景淵對少奶奶很好，他看少奶奶的眼神很溫暖，像是冬日暖陽一般。
剛才少奶奶說來這裡，他心裡是不太願意的，怕大少爺知道了吃醋。
「不用，我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你一直等在這裡浪費時間，我一會兒讓景怡送我，你先回家去吧，萬一爺爺有事找不到你不好。」
阿南見她一臉堅定，真的不願意讓他等在這裡，只好答應說：
「好吧，那我先回去，少奶奶一會兒給我打電話，我就來接你。」
****
楚歡到程景怡辦公室時，程景淵正在會議室裡見客戶。漁家喜事
程景怡讓秘書給她泡了花茶，拉著她坐在高級布藝沙發裡詢問她蘇媛被l的後續之事……
楚歡簡單的對她說了蘇媛和蘇家的態度，沒有聽完，程景怡便已惱怒，很不淑女的罵道：
「難怪蘇賤賤那麼賤，原來是家族遺傳啊，楚楚，那個什麼蘇老頭打你，你就傻乎乎的白受著啊？就算不能打他，也要在蘇賤賤身上討回來啊！」
楚歡微微一笑，抬手替她順氣，安撫的說：
「景怡，你別生氣，別因為一個老頭子氣壞了自己，你放心，我有討回來的，我都還沒說完呢，昨天墨晉修和我一起去看蘇賤賤，我們把她氣暈了過去，聽說，昨天下午她醒來後差點再一次暈過去，昨天一天，她連一粒米都沒進，全靠輸液補充點營養。」
昨晚她差點再次暈過去，是因為墨晉修和楚歡在樓梯間恩愛的故事在靜安醫院傳得沸沸揚揚，無數人添油加醋，原本只是她背著墨晉修下樓。
被那兩名護士看見，說來也巧，當時正好樓下有人經過，聽見那護士說『墨醫生，墨太太，你們繼續，你們繼續……』的話，便想像力豐富的自由發揮了……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就成了他們在樓梯間恩愛，做那事……
楚歡一度懷疑墨晉修故意散播謠言，不然，怎麼可以傳得那麼離譜。
「楚楚，我哥說，傅啟明的公司會陷入危機，不僅僅是蘇家對他的報復和那晚的負面影響，他說，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推動這一切，那個人就是你家墨晉修，這是不是真的，墨晉修真那麼厲害？」
程景怡無法想像墨晉修一個拿手術刀的男人，不過是酷一點，就算他是墨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可他並沒有接手墨氏集團，怎麼能那樣的能力。
楚歡點頭，溫和地道：
「是的，他那天晚上做了安排，所以范東抱著蘇媛出酒店的相片才會出現在各大報刊上，至於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自從那天見過他在董事會上的強大氣場後，她就絲毫不懷疑他的能力。
她相信，墨晉修只是不願意介入商界，若是他願意，他創造的，絕對不只是醫界神化，即便他不插手集團的事，但人都有生病的時候，特別是那些高層元老級別的人，哪個沒有個什麼病痛……
而墨晉修一個心思縝密，腹黑又睿智的男人，他絕對可以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
「景怡，你剛才不是說有正事談的嗎，趕緊說說，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的？」
想到一會兒還要去畫室找顏洛橙，楚歡便把話轉到正題上，她可沒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
a市最高的商業大廈某樓層，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目光透過透明玻璃看出去，整個a市都在自己腳下，睥睨一切的貪婪和虛榮就像病毒，從他心間一點點蔓延開來……
他幻想著自己有一天掌控一切，坐在頂樓那間總裁辦公室，奢華的椅子裡，等到那一天，他就可以成為a市呼風喚雨的人物，有了雄厚的財力……他的地位自然就會提升，指不定將來的某一天，他還能成為世界的主宰……
身後，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的美好幻想被打斷，轉身，走到辦公桌前，看到來電顯示時，眼裡閃過一絲陰冷，按下接聽鍵，沉聲開口：
「喂！」
「……楚歡已經離開了醫院。」
電話裡的聲音傳來時，男人陰冷的眼底突然綻出一抹笑，但他五官線條並沒有因為那笑容顯得柔和，反而透著三分森冷，如地獄裡的魔鬼：
「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