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0追她,讓全M市的人知道 文 / 二月榴
「駱少騰,我要戀愛,我要結婚,我要你重新追求我,讓我光明正大地嫁進駱家。就像這世間最最普通的情侶那樣,我要完完整整地走完這個過程。」
他看著水晶燈下的女子,膚若白瓷,眼睛裡閃爍著靈動的光,宛若精靈,彷彿被附上了新的靈魂。無疑,這樣余小西對他來說是新奇的,也是欣喜的。
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說明她要摒除那些過去,想要好好與他重新開始。
他薄唇間扯出一抹弧度,勾著她的手一個使力,她的身子便朝他跌過來,一直跌到他的懷裡。他唇貼著她的耳廓,輕吐出一個字:「好。」
那一聲無比鄭重,氣息即拂過耳朵,她臉頰微熱,用力推開他,說:「我可不是那麼好追的。」
「那麼你覺得,還有堂堂m市的駱少追不到的女人?」他錮著她的腰身不鬆手,目光與她相對。
如果現在的余小西是只精靈,他一定是只男妖,還是那種長得特別俊美,又專吸人血的男妖。因為他此時只是拿淬笑的眸子看著她,感覺那眼睛就像有魔力般,讓人忍不住淪陷。
余小西趕緊瞥開目光,鼻子裡發出哼聲,說:「那可不一定。」
駱少騰看著她微紅的臉頰,皮膚好到吹彈可破的地步,那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地親上幾口。事實上,他已經一點點俯身下來。
她卻伸出食指抵住他再次湊過來的薄唇,調皮地笑著說:「明天看你表現才准親。」
駱少騰誇張地哀嚎一聲,側倒在床上,原本目標是砸到她的,作為懲罰。這女人的反應不知何時那麼快了,竟早他一步跳下床躲開了。
她光腳踩在地上,一直跑到門邊才轉頭朝他揮手,說:「我先走啦,明天見。」
「余小西,不用我送你嗎?」駱少騰追出去時,就看到她順著樓梯下去蹦蹦跳跳的身影,輕快的腳步,完全不似她平時的樣子。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開車。」余小西回答著,已經到了客廳,傭人趕緊迎過來,她卻已經走到玄關換了鞋,撿出自己的車鑰匙出門。
駱少騰看著她消失的身影,唇角滿是無奈。原本,他以為今晚能抱著她睡覺了,現在倒好,她不止要回去,連讓他送的機會都不給?
當外面響起引擎發動的聲音時,他才回神,當時心裡就股衝動湧上來,想也沒想便跟著下了樓。
「駱少?」傭人看到他疾步下來,從玄關處的鑰匙盒裡撿出一把鑰匙便追出去。心裡疑惑地想著,兩人上午回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這會兒又是怎麼了?
駱少騰自然不會理會她的心思,出了別墅後,正看到余小西的車子已經過了鐵閘。他放棄了御用坐駕布加迪,從車庫裡換了一輛卡宴,發動引擎跟上去。
余小西雖然一直會開車,駕齡卻不算長,還是近兩年才購的車。像她這樣的女人開車講究平穩、安全,她也不是愛飆的性子,所以車速一直不快,駱少騰追上她很容易。
車子開出別墅區的綠化帶便轉入熱鬧的市區,現在這個時間對於熱愛夜生活的人而言並不算晚,車流也很密集。駱少騰不遠不近地跟著她的車子,一直到她拐進社區後,他才在不遠處停了下來,熄火。
透過擋風玻璃和路燈的光,看到她從車上下來,慢慢走進大廳。
他在樓下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純粹什麼也沒想,就是這樣看著。或許幸福來的太快,總有一種不太真實和踏實的感覺。
直到她的電話撥進來,他才醒神,意識到自己有點傻氣的行為。鈴聲一直在繼續,他握著手機按了接通鍵,移至耳邊:「喂?」
「我到家嘍,跟你說一聲。」余小西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駱少騰抬頭,看到她居住的樓層開了燈,唇角勾起淺淺的笑,說:「好。」
「駱少騰。」她突然喊他,頗有點不滿的意思。
「什麼?」他問。
「女朋友回家後要記得打電話問一下,你不合格。」她抱怨道。
「好,知道了,我下次注意。」駱少騰回,聲音裡一直好心情地壓著笑。
「你在哪?聲音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她問。平時他不都貧兩句嗎?這會兒怎麼這麼乖?
「在家哀怨唄,本來以為每天晚上都可以抱著你睡了。結果你把本少丟下自己走了,讓本少一個人獨守空房。」他笑著說,這會兒面子裡子倒全不要了。
余小西聞言,被逗的噗哧一聲笑出來。
她的心情好,他的心情自然也跟著好起來,兩人就這樣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地聊了半個小時,倒真真是陷入了熱戀中的男女。
她最後說晚安的時候,餘音猶存,他都恨不能衝上去橇開她的門,將她狠狠抱進自己懷裡。最後想想算了,兩人剛剛和好,也許都需要一點空間。
他尚且覺得仍不太真實,她可能更需要時間來消化,兩人都要盡快適應才成。腦子裡塞滿她的笑顏,竟就那樣傻傻地坐在車裡看著她居住的樓層,唇角勾著不自覺的弧度。
她房間的燈滅了很久他才發現,驅車回到駱家老宅。
金色的卡宴依舊停在鐵柵邊,他拔了鑰匙下車,同樣腳步輕快地走進了別墅。傭人都可以感覺到他的好心情,喊了聲:「駱少。」
駱少騰微微頷首上了樓,洗漱過後躺在床上,居然也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會兒翻翻她從前留下的雜誌,一會兒打開她從前的電腦等等。
冷靜!冷靜!
駱少騰,他閉著眼睛命令自己,腦子裡卻還都是她的樣子,她說的每一句話,就連枕在枕頭上都能聞到她留下的味道,他覺得自己真是中毒太深。最後只得下樓去,推開二樓臥室的房門。
糖糖睡的很香,大大的被子裹著她的身子,顯的愈加嬌小。他開著檯燈,又瞧著自己女兒半晌,真是越看越喜歡,覺得人生有這對母女真是什麼都知足了。直到天色將亮時,才恍恍惚惚地像睡著了。
當然,過了沒多久就感覺有個東西壓在自己,並且滾來滾去的,臉也被捏揉搓扁的蹂躪著。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除了他家小公主沒有別人。駱少騰睜開眼睛,果然對上糖糖靈動的大眼睛。
糖糖頭從被子裡鑽出來,衝他甜甜地笑,說:「騰騰,早。」
駱少騰看了眼表,是夠早的,他才睡了大概只有一個小時,且這一小時裡還都是一些混亂的畫面,有點無奈又幸福地吻了下糖糖的額頭,說:「糖糖早。」
「騰騰,媽媽呢?」糖糖問。她以為醒來會看到媽媽的,為什麼只有騰騰在?
「媽媽回家了啊,晚上再一起吃飯好不好?」駱少騰問。
糖糖目光盯著駱少騰,雖然眼睛睜的大大的很萌很萌,裡面卻含了點疑慮和懷疑,問:「騰騰,你又跟媽媽吵架了是不是?所以把媽媽氣走了?」
駱少騰不知道自己在糖糖心目中對余小西竟然這麼壞,大概從前真的這麼壞吧,歎了口氣,抱著她坐到自己腿上,說:「糖糖啊,以前都是騰騰不好,以後再也不會跟你媽媽吵架了好不好?」
「真的嗎?」糖糖懷疑。
她想問,那媽媽為什麼不在?
「真的。」駱少騰揉揉她的頭。
「曜叔叔有說哦,對自己老婆好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騰騰你要做個好男人哦,加油哦。」糖糖伸著小胳膊做出加油的動作給他家老爹打氣。
駱少騰皺眉,問:「皇甫曜跟你說這些?」
糖糖搖頭,很神秘地湊到他耳邊說:「他是對越越說的哦,因為越越總欺負糖糖。」
駱少騰聞言失笑,不過笑著笑著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了。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家糖糖這麼小就被人預訂走了?
「騰騰,你要對媽媽好好的?像越越那麼壞的男生,沒人喜歡的哦,糖糖長大了也不會喜歡他哦。」糖糖很認真地叮囑。
「小丫頭,那你喜歡誰?」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什麼叫喜歡了嗎?
糖糖很認真地想了想,仰頭看著駱少騰,抱著他親了下臉說:「我最喜歡騰騰哦。」
「小鬼靈精。」駱少騰成功被自己的女兒取悅。
糖糖也跟著呵呵地笑。
駱少騰看了眼時間,抱她起來,說:「趕緊xi白白,我們下樓吃飯了。」
糖糖穿了身帶碎的小睡衣,頭髮亂亂的,駱少騰托起她小身子時的手大概放到了她怕癢的腹部,逗得她咯咯直笑,身子一直像打挺的魚,險些從他懷裡掉下來。
大清早父女兩就在打打鬧鬧中洗漱完畢,糖糖這麼小就知道害羞了,自己學著換衣服並把駱少騰趕出門外。時間耗的有點久,駱少騰等她吃完早餐後,直接送到她到幼兒園,然後開到余小西樓下。
時間掐的剛剛好,她背著包剛從樓上下來,原本是握著鑰匙開車鎖的,就聽到了按車喇叭的聲音。側目看去,一輛金色的卡宴車窗緩緩下降,露出駱少騰那張精緻的臉。
「早。」他迎著晨光,衝她微笑。
余小西挑眉走過來,手順著這輛嶄新的卡宴線條劃過,問:「換車了?」
「臨時換了一輛,先委屈你坐這個幾天。」她不喜歡那輛布加迪,那輛價值幾千萬的座駕便在他這裡也失寵了。
余小西滿意地笑了笑,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便見早餐袋子放在座位上。
「你喜歡的小籠包配粥。」他很貼心地說。
余小西抱起袋子坐下來,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謝謝。」
駱少騰將車子開出去,一直將她送到單位。駱少騰又繞回去,直接去了飛凰大樓。
雖然一夜未睡,又折騰了整個早上,可是精神還是出奇的好,整個樓層都可以感覺到老闆身上的氣息變了。這種氣息他的秘書很清楚地記的,只有三年前他開車從山上掉下去受傷關那段時間有過,那時他與余小西正是感情漸濃的時候。
余小西那邊,駱少騰將她送到之後,心情自然很好。只不過能送到這種機構尋求援助的案子,大多都是當事人都處於弱勢,其實壓力蠻大的。
那個黃老闆她不知道駱少騰怎麼處理的,好像再也沒有找過她的麻煩。後來她去拜訪受害人的同事時,只聽說被舉報工廠偷稅漏稅等,產品質量也出了問題,工廠已經查封。
所謂樹倒猢猻散,他平時為人就很差,隨著這種變化,處境自然很難,在案件上更加被動。案件準時開庭,黃老闆曾多次強姦自己工廠女員工的事被核實,判刑。
審判那天從法院出來,受害人的哥哥抱著妹妹的遺像失聲痛哭,感激地都給余小西跪下了,搞的余小西心裡也跟著難過。
這種案子即便贏了,壞人得到了懲罰,受害人也不會復活,還是會讓人感傷。
下午下班的時候,駱少騰來接她,她的情緒還有些低落。
「怎麼了?」駱少騰關心地問。
余小西倚在他的肩頭,細細跟他講著案子的經過,這件事讓她想到了余小北,那兩個人被判了終身監禁,後來卻在獄中死了。她不知是不是駱少騰做的,但是其實心還是會為余小北痛。
駱少騰不知道她的心思,單就她處理的這個案件而件,他的心比她硬多了,不相干的人根本懶的多費一分心思。摟著她說:「覺得壓力大,乾脆不要做了。」省的搞的她心情天天不好。
「喂,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她捶他的肩,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嘛。
這就是女人吧,她愛心氾濫或難過的時候,總希望愛的人感同深受,哪怕安慰下自己,可是他居然能扯到換工作上?
駱少騰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說:「我眼裡只有你就夠了。」
她就是他全部的世界,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動聽的情話。
余小西眼睛本來有點溫潤,這下臉也跟著紅了。這樣看著如同朝霞,美的不可方物,他的吻忍不住加深下去……
晚上他在餐廳訂了位置,不,確切地說包了場,兩人享受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有感情的人不一定要時時刻刻說話,只是一個眼神交換,便是情誼綿綿。
整個餐廳裡只有他們一桌,小提琴在空間裡奏響,那種甜絲絲的氣息彷彿都能從心裡飄出來,一直縈繞在整個餐廳裡,滿滿的,好似要溢出去感染更多的人。
這頓飯消磨了兩個多小時的時光,從餐廳出來,他與她手牽著手融進人來人往大街上,就這樣不知不覺一直走到外灘廣場。看到賣花的,他便也順手買了好大一束給她,自然不比之前他送過的那些名貴品種,卻讓人覺得接受比哪一次都欣然。
艷麗的紅色與她身上的白色裙裝相映,身邊又站著全m市最優秀的男人,整個廣場上沒有人比她更惹人注目。這個晚上,她自然收穫了很多艷羨的目光。
他們真的就像隱入熱戀的情侶那樣,他將她送到樓下依然戀戀不捨。晚上各自躺在床上還忍不住發微信,發各自的自拍照。
駱少騰看著余小西發過來的照片,她趴在床上,穿著絲製的吊帶睡衣,頭髮鬆鬆地綁著,鬢邊垂著幾縷碎發,甜美的很。最惹人眼球的是吊帶露出她細白的脖頸,以及精細鎖骨。不知這女人故意的,胸前的白嫩若隱若隱,讓他差點噴鼻血。
要知道他可是個禁慾了三年的男人,雖然前幾天是飽餐過一頓,可是過了那麼久,他早餓了好嗎?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想壓制身體裡的細胞越亢奮,最後只得低咒著從床上起身,到浴室裡去沖冷水澡。
十幾分鐘後,他裹著浴袍,打著噴嚏出來的時候,心裡發狠地想明天一定要把余小西那個女人好好地收拾一頓,不然非憋死不可。
回到床邊拿起手機,臥室的門便被推開了,糖糖小小的身影跑進來,喊:「騰騰。」
駱少騰掃了一眼屏上的信息,然後才收起來,問:「糖糖,怎麼還不睡?」
糖糖嘟著小嘴,說:「沒人給講故事,糖糖睡不著。」
最近騰騰變的好忙哦,晚餐不陪自己的吃,晚上也不給自己講故事了,真是個壞爸爸。
駱少騰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有點忽略糖糖了,便抱起她往樓下走,說:「好,騰騰給糖糖講故事,讓媽媽陪我們一起講。」
他開了視訊,三個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雖然開始是講故事,後面主題偏到糖糖幼兒園發生的事上去了。總之聊了很多很多,歡樂的氣氛弄的糖糖越興奮,關了視訊一個多小時後才睡著。
兩人道了晚安,他放下手機,看著女兒嫩嫩的小臉,更加覺得應該對余小西好。她千辛萬苦幫他生下這麼可愛的女兒,並將她帶到這麼大,必然受了很多的苦。
化妝品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駱少騰心情好起來,覺得萬事都是順的。老闆放權,公關部那邊也可以放開手腳,這事雖然仍有餘潮,卻也漸漸壓了下來。
這天駱少騰有應酬,而余小西因為手邊的案子緊選擇加班,晚餐是跟同事一起吃的,他們住在這邊,都有做飯的爐具和儲備的米糧、蔬菜。
這個部門除了主任,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人事簡單其實相處起來更加舒服。余小西要去幫忙的,卻被女孩趕了出來:「你去忙你的吧,忙完快點回家,就當我回報駱少平時送我勻那些好吃的了。」
駱少騰從親自送余小西上班第一天,中午就讓人過來送午餐,還有甜點飲品什麼的,連帶他們的份,兩人可是沾了不少光呢。
駱少騰接余小西下班的時候也進來過,說話沒什麼架子,跟傳說中的貴公子完全不一樣,兩個同事對他的好感度倍增,簡直就要被駱少騰收買了。
余小西無奈地搖頭,重新坐回桌案前,對面那個中年男人衝她善意地笑著。他這個年紀經歷的多,不若世俗那樣看人。余小西因為駱少騰曾幾度登上報紙頭條,看客也大多也見解不同,眾說紛紜。
他原本對余小西這個人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相觸起來會發現,她對工作的認真、負責,同時還有感性的一面,是個正直、善良的好律師。
援助就是慈善的一部分,這樣的工作就需要她這樣的人。再說這幾天看著她與駱少騰的相觸,也完全瞭解到他們之間並不若報紙上說的那樣。
除了駱少騰,糖糖寶貝也曾來過,余小西甚至帶她去過隔壁的福利院,教她怎樣幫忙分東西給其它孩子,並跟他們一起玩耍。教導糖糖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雖然她的東西分給了大家,並不能以施捨者的姿態自居。
媽媽講的道理糖糖似懂非懂,不過很喜歡裡面的小朋友,覺得他們比她幼兒園裡那些臭屁,又動不動就哭的同學好多了。她每天興奮地把身邊發生的事在微信上講給皇甫越聽,皇甫越卻對此嗤之以鼻。
她母親喬可遇雖然也如余小西這般教育他,但是皇甫越從小就有自己的主見。他覺得那些人是可憐,但是與他無關,同情心氾濫那是女人才做的事情。
為此,糖糖賭氣的一個星期沒理他。
這天余小西忙完時已經晚上十點,她的車子駱少騰已經吩咐人給她送來了,就停在單位門口。女同事見時間這麼晚了,本來想勸她留下來住,桌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忙完沒?」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夜晚太靜的緣故,竟讓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帶起一絲綣繾的味道。
「嗯。」余小西點頭。
他那邊的通話背景似乎很吵,像是晚宴還沒有結束。接著耳邊傳來沙沙摩擦的聲音,這才漸漸安靜下來。她想,大概他是換了個地方吧。
「小西兒,我喝多了怎麼辦?」駱少騰說,竟有一點撒嬌的味道。
余小西失笑,重新在一起的他們都有一點轉變,他發現她變的更加活潑、可愛,帶一點小女人的矯情。而她則覺得他有時會有一點幼稚,就比如現在。
「需要我去接你?」余小西問。
「嗯。」他今天喝多了酒,真是想她想的緊,聽到她說主動來接他,他就順勢應了。
心裡卻在盤算著今天不能再放過她了,他都快憋爆了怎麼辦?
「那你告訴我位置。」余小西給了同事一個眼神,拎了包便往外走。
駱少騰說了位置,她已經打開車門,掛掉電話之後發動引擎,車子離開慈善機構後,直接開往他參加晚會的地點。
今天應該是盛宴,酒店門口豪車雲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大概是某個客人剛從晚宴離開。拿出手機給駱少騰打電話,他推了一個來敬酒的人說馬上到,竟捨不得讓她多一會兒。
余小西在辦公室坐的太久,身體有一點僵,便推門下車。夜風雖有一點涼,可是心火熱的,還是也不畏懼。
站在車邊,低頭看著停車場的磚等待,不久便有一群女人說話的聲音傳過來。抬頭,看到一群m市所謂的名媛相攜著走過來。
當然,眾人也看到了她。
「喲,這不是前駱太太嗎?」有人忍不住出聲,神情和語調卻透著一股瞧不起的味道。
余小西今天心情好,懶的計較,只禮貌地頷首,讓開車道上的位置。但是她這個舉動,卻明顯讓人以為她是怕了她們,畢竟這些人大多都是有背景的,余小西在她們眼裡沒了駱少騰,就什麼都不是。
「我覺得駱太太以前挺風光的啊,駱少那個寵啊,每次參加宴會都帶著你,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對了,駱少呢?」另一個問著,故意四處望了望。
這話剛落,耳邊嘲笑聲又起:「你可別說笑了,現在整個m市現在誰不知道,駱少不要她了。我就說嘛,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駱少怎麼會瞧得上,還不是花了錢的。」生了個女兒也沒保住地位。
「奧,怪不得穿的這麼寒酸,原來如此。」
「其實我更好奇,你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還是對駱少死心不改,糾纏到這裡來了?」
全m市的名媛,哪個不是眼巴巴瞧著駱少騰的?她們的出身注定了會聯姻,找個背景好又長得好又有能力的男人卻並不容易,駱少騰一直是她們眼中的高不可攀的人物。若他一直那樣高不可攀也就罷了,偏偏後來他還娶了這麼個家世平凡的女人,她們這口氣可算是憋了很久了。
余小西一直沒有說話,是因為精力早早就被走出酒店的男人身影吸引。駱少騰往停車場這邊走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群女人圍著余小西,聽到那話時心火頓起。
他直接從她們中間擠進去,主動牽上余小西的手,感覺到她手冰涼,趕緊包進自己的掌心裡,柔聲問:「等很久了?」
這個舉動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就已經讓剛剛奚落余小西的幾個女人面面相覷。
「沒有多久,就是今天坐太久有點僵,就出來活動活動。」余小西有點不好意思是想抽回手。
他卻將她裹進自己的風衣裡,這才轉向幾個女人。
當然,他的臉色可以沒面對余小西時的柔情,讓她們明確感到什麼是視若珍寶與視若糞土的區別。他看她們的眼神冷的像利箭一般,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駱少,我們……」她們只是想出出長久以來憋的一口惡氣,哪裡知道眼前又是什麼狀況。
駱少騰笑了一下,自然是嗤笑,目光在她們臉上巡索了一圈,說:「你們我今兒都記下了,明天的晚宴給我太太道歉,並想個主意讓她高興。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明天的晚宴?
這晚宴舉行三天,算是m市上流社會的盛會,駱少騰居然讓她們當著眾人的面給余小西道歉?多丟臉!
「少騰。」余小西在他懷裡拽拽他的衣服,有點求情的味道,主要是她不想再站進大眾的視線裡被議論紛紛。
駱少騰則安撫地拍拍她,這裡太冷,他心疼她凍著,便也懶的跟那些人多說,摟著余小西回到車內。直到兩人離開,一群名媛還站在那裡。
「你平時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今天怎麼不反擊回去?」駱少騰問。
「累了,懶的多費口舌,反正也習慣了。」她今天開了庭,說的話夠多了,之後又在單位翻資料,實在沒有力氣跟這些人勾心鬥角。
最主要的是駱少騰現在的心在自己這裡,完全不將她們放在眼裡。她又不是底氣不足,守著自己的幸福就好了,幹嘛還要爭來斗去?誠然,當初報紙說的更難聽的都有,她不是也不能把別人怎麼樣?
與其說是善良,其實頗有點妥協的味道。嘴長在別人身上,讓她們說去好了。她只想做個小女人,躲在他的保護傘下。
這樣想著的時候,開車的手突然被他握住,余小西回神的同時嚇了一跳,趕緊將車子靠路邊停,踩了剎車。
「駱少騰,你幹嘛?」她心一慌差點撞車好嗎?
他卻認真地看著她說:「小西兒,對不起。」
從前他太自私,無形中給她造成的傷害那麼大。今天親耳聽著那些刺耳的話,他才深刻地體會她過的有多累,更加心疼和愧疚。
余小西搖頭。
她雖然初露心跡的那晚,吻他的時候她會覺得委屈,第二天咬他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委屈。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委屈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淪陷。
她在那晚主動吻上她的時候,就願意再勇敢一次,相信他一次。那麼何必去在意從前那些?不過是給彼此的感情增加負累罷了。何況她這三年來也過的太累,她現在想過的簡簡單單一點,守著她的幸福便好。
十指相扣,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語言。
晚上的時候駱少騰如願在余小西那裡過的,自然分外賣力,甚至帶著一種補償的心理去取悅。看著她在身下綻放的時候,這棟簡單的公寓變成了情人間最美的天堂。
翌日清晨,他依舊親自送她上班,午餐也依舊是讓家裡的傭人送來的。晚上的晚宴是這次舉辦的的*,她卻沒有答應參加,她說過只想守著自己的幸福,那些道不道歉的已經不重要。
當晚,余小西仍然加班到九點,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是覺得今天哪裡不對勁,這一整天駱少騰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吧?習慣了早中晚都要道午安聊幾句,突然這麼安靜都有點不太習慣了,就連同事都促狹了幾句。
余小西笑著收拾了東西出門,正猶豫著要不要給駱少騰打個電話時,他的電話就撥進來了。
「下班沒?」駱少騰問。
「已經出門了。」余小西回答,然後問:「你在哪?」
「外灘廣場,你經過時停一下,我在這裡等你。」駱少騰說,今天的口吻比較明朗,不像是喝了酒。
「好。」余小西也沒作他想,掛了電話後便將車子開出去。
二十分鐘左右,車子來到外灘廣場。
熄火下車後,雖然仍有燈光,卻還是覺得今天這兒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黑乎乎的。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除了那些景觀燈,整個廣場以及街邊的店舖的廣告燈箱都沒有亮起。
心裡不由疑惑,難道是停電了?
這時身上的手機響起,她看到駱少騰的號碼,便接通移至耳邊,問:「你在哪?」
「上面。」他回答。
余小西目光掃了一圈沒看見人,只好上了台階。外灘廣場雖建於鬧市,卻一面臨水。他就站在遊客行走的圍欄邊,穿著一身白色風衣臨水而立,迎著風衣袂翻飛。
「你搞什麼?」她問。
他手上還拿著手機,隔著暗淡的燈光看著她,只是半晌都沒有發音,話筒裡只有他和著風聲的淺淺的喘息。
「駱少騰?」她喊,心裡開始有一點不安。
須臾,那頭才傳來駱少騰的聲音:「余小西。」他喊。
「嗯?」余小西問,總覺得他今晚怪怪的,有話為什麼不快點說。
「我愛你。」
隨著這聲表白而起的是整個廣場、乃至全城的街邊路燈柱上千千萬萬的廣告箱亮起。畫面上眉眼精緻的男人,身穿白色風衣深情款款地望著某個方向,不,確切地說像在望著某個人,彷彿她走到哪裡,都會被這樣凝視。上面寫著「余小西,我愛你。」六個字,男子的身側用小字標著他的身份。
每個廣告箱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