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強愛之獨佔嬌妻

正文 136一夜未歸 文 / 二月榴

    是的,余小西不見了。

    他的目光由沙發、茶几、吧檯、酒櫃等等,乃至將整個客房的角落都掃了一遍,客房裡真的沒有她的蹤跡。原本他那麼信心滿滿,心理突然的落空讓他臉色驟變。

    門都沒有關,直接推開套房臥室、浴室,甚至連客臥都檢查過了。

    沒人!

    如果不是地板上還留著他走前摔碎的酒瓶,他一定會以為早上發生的一切只是個錯覺,堵住離開的余小西,並將她帶回酒店就是他的錯覺。

    此時,駱少騰的臉色自然很難看,但他從來都是個糾結的人。意識到余小西是真的不見了,便乘了電梯下樓,直接進了安保室。

    「駱少。」

    因為是飛凰的酒店,他作為老闆親臨讓許多人都惶恐地站起來。

    駱少騰也沒有廢話,直接讓人調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的錄像。

    酒店走廊的監控只有一小段時間發出過短暫的雪花,什麼都沒拍到。相隔幾分鐘後,地下停車場倒是有了余小西的身影,她不知哪拿到的備用鑰匙,竟是開著自己的車子離開的。

    畫面中,白色的奧迪在酒店前掠過,然後完全脫離監控。

    安保部的負責人還不太知道是什麼情況,只看著他臉色陰鬱,大氣都不敢喘。

    駱少騰盯著畫面,白色的車尾消失後,畫面上仍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幾秒鐘後,掏出手機給李志打電話,口吻沉著地吩咐:「幫我打電話給航空公司,看看余小西是訂了哪趟航班?去了哪裡?」

    「好的。」李志立馬應了。

    駱少騰收了手機後,沒有在安保部多逗留,回房,找出李志之前給拿給他的資料,是余小西在她現在工作的這家事務所登記的資料。除了余小西這三個字和年齡保留以外,上面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

    當然,身份證號碼都與原來不同,不然也不會讓他三年來一點訊息都差不到。

    她到底是多想擺脫自己?居然不遺餘力地塑造別一個身份……

    ——分隔線——

    彼時,就在李志拿著她的新身份證打往航空公司,查詢她做乘的航班時,余小西已經到了t市。

    從通道裡出來,越過那些接機的人群,她一手拖著拉桿箱,一邊忙著將手機開機。因為原本就是要出差,收拾好的東西都在車裡,還好駱少騰沒來得及動,所以很方便。

    開機鈴聲響過之後,接著就是一連串未接電話的提示音。她停下腳步翻了翻,除了事務所的電話外,其它全是同樣一組號碼,大概打了不下十通。指尖落在那串數字上,雖然沒有存進手機,但是居然三年來奇異地沒有忘卻。甩頭,將自己心裡不該有的情緒摒除,她走出機場。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往下望去,一片霓虹燈海。

    出租車慢慢滑行到她的身邊,司機幫她將行李放進後備箱。余小西拉開後座進去後,報了酒店地址。

    車子離開機場門口,平穩地向市區划行,她先給喬可遇打了個電話。幾乎是鈴聲剛剛響起就已經接通,對面傳來糖糖的聲音。

    「媽媽!」軟軟糯糯的聲音,一下子就軟化了她的內心。

    「糖糖,怎麼是你接電話的?」她打電話不止對糖糖來說是驚喜,第一時間聽到女兒的聲音,這對余小西來說也是驚喜。

    「因為糖糖很想你啊,所以喬阿姨讓我打電話。」糖糖回答。

    「媽媽,你是又出差了嗎?「我和喬阿姨、晨晨姐姐剛吃完晚餐,在講故事準備睡覺哦,糖糖很乖哦,今天沒有調皮。」不等余小西說什麼,糖糖問,急著邀功要誇獎。

    「糖糖最乖了,媽媽愛,麼!」余小西笑,在電話裡親了下她。

    「媽媽,糖糖也愛你哦。」糖糖嘟著嘴巴也在屏幕上回親了一下。

    這兩母女肉麻的樣子將喬可遇逗笑了,待到她們粘乎的差不多,余小西幾乎把糖糖哄睡著了,她才將手機從糖糖的手裡拿出來,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西西?」

    余小西幾乎是和糖糖說了一路,這丫頭精力太盛,半個小時,出租車都已經停在酒店門口了。她一邊下車一邊接過司機遞過來的行李,說:「可遇,我到了,放心吧。」

    「我當然放心,你難道還照顧不了自己?」喬可遇笑。

    余小西也笑了。

    這時酒店的服務生過來,幫她將行李拎進酒店,她也跟著大步走進去。

    「可是西西,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一味的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喬可遇雖然沒有具體打聽駱少騰是什麼人,但他那樣的氣度,她知道必定不是個簡單角色。

    余小西腳步停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這時酒店外有很多人聚集,引起一片騷動。她不經意地側目,看到一個女人被簇擁著走進來,模樣有點熟悉,像是某個名星。

    「西西?」喬可遇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我知道。」她低聲回答。

    她知道駱少騰如果知道糖糖的存在,一定更加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她不知道目前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辦?因為駱少騰出現的太過突然,她之前完全沒有想過今生還能再相遇,或者說,他還會對自己糾纏不休?

    閉目,她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過反應過度了呢?也許,也許他並沒有這樣的心思?

    「是管藍!」

    「天哪,是管藍啊。」

    身邊響起年輕女孩的驚呼,她掛電話時不由抬起頭,正看到剛剛被簇擁下車的女人已經進了酒店。很多記者圍著她,閃光燈不斷。

    「管藍小姐,你這次現身t市除了宣傳新戲以外,還有別的計劃嗎?」

    「管藍小姐,前幾天新聞報道,你正在跟m市的駱少交往是真的嗎?」

    「管籃小姐,請你講幾句吧?」

    酒店因為明星的出場,出現短暫的躁動。余小西坐在大廳靠窗的沙發上,直到廳內漸漸恢復平靜,這才走到前台出示證件。

    這次她來參加業界的專題研討會,組織機構已經給她們預訂好了房間,只要提供身份證就可以拿到房卡。

    因為昨晚上見到駱少騰,一夜不安,她基本就沒怎麼睡著。今天又是這樣一番折騰,也是很累了。行李拖進房間後,只找了條睡裙,簡單地洗漱過後,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三年來,其實她不是沒有痛過,但是即便痛,只要心裡那道坎過了睡的也踏實。畢竟她自認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也沒有對不起她,只是被傷而已。

    可是駱少騰的出現卻讓她心裡不踏實起來,也不知道具體是怕什麼?怕他會帶走糖糖嗎?也許吧,三年前她失去的已經夠多,不能再繼續失去了。所以她不敢想,不敢想糖糖如果有一天也離開自己,她該怎麼辦?

    帶著複雜的心情入睡,總有許多影像在眼前晃來晃去,有關於媽媽的,有關於小北的,也有關於莫亦銘的死,也有關於……駱少騰,恍恍惚惚地塞滿她的夢境,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亮。

    研討會上午十點聚首,她醒的很早,洗漱過後,換了衣服準備去吃早餐,拉開門便見駱少騰站在門口。其實不該意外,只是還是忍不住小驚了一下。

    他穿著昨天的那套衣服,但是一點褶皺都沒有,像是被剛熨平了穿出來的。哪裡像是連夜趕來?尤其他倚著牆邊吸著煙的模樣,真是氣定神閒,彷彿只是等她起床一起去用早餐。

    當然,她知道他不是。

    「早啊。」她不太自然地笑著,朝他擺了下手,那模樣特像一隻傻傻的招財貓。

    其實她也不想這麼掉份,可是她來這裡是出差的,總不能什麼都沒幹,就又被逮回去?她沒想到對策之前,決定先不惹毛他好了。

    駱少騰卻並沒有將她的討好看在眼裡,而是用沉沉的目光攫著她,說:「跑的夠遠的?」意思是再遠,她也沒跑不出自己的掌心。

    「我說了我只是來出差而已。」余小西無視他沉沉的眸子,摸了下肚子,說:「昨晚一天沒吃飯,不如先去吃早飯吧?」

    早飯?

    駱少騰現在只想關上門,扒下她的褲子好好打一頓,然後直接扔回車上打道回府。

    余小西見他半天沒說話,便自作主張,說:「那就這麼說定了。」便趁機想溜過去,腕子卻被他捏住。

    「駱少騰?」她很妥協了好不好?

    駱少騰卻沒回答她,直接將她帶往餐廳。

    「一樓哦。」進了電梯,她討好地說著主動去按樓層。

    駱少騰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雖未緩和,卻也沒有反對。

    酒店提供的免費自助早餐,廳內的人還是蠻多的,兩人找了靠窗的位置。余小西是真餓了,便拿著餐盤趕緊收拾了些自己愛吃的。

    放下餐盤準備大朵快頤的時候,對面那位大爺很酷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空空的餐盤。金屬筷子與盤子相撞發出的聲響,立即引來就餐客人的注目。

    余小西那一刻覺得跟這少爺坐在一起真是丟臉,撫額。但是他的意思她也明白,是讓她幫他弄食物。沒有辦法,自己沒有想好對策之前,不能讓他先把自己的出差攪了,所以只她只能忍了。

    「我幫你去拿。」她賠笑著站起來。

    駱少騰真是酷到家了,連聲謝謝或者個眼神都沒丟給她。

    余小西拿著餐盤,夾著他愛吃的食物時,還在想,她怎麼就莫名其妙又被他壓搾了呢?被奴役還不是最令她不爽的,令她不爽的是等她端著給他弄的食物回到餐桌的時候,發現他把她那份給吃了。

    「我吃飽了。」無視她吃驚、控訴的眼神,他大爺拿紙巾非常優雅地擦拭下唇角,抬眸瞧著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麼溫文爾雅呢。

    餐盤放到自己面前坐下來,她看著裡面那些不合胃口的食物,好想把他們放回原位。

    「吃啊。」偏偏對面的男人一臉善解人意的模樣。

    現在的余小西,只想把自己手裡這些東西全扣到他臉上,但是她不能。這家酒店裡住的有一部分是自己同行,沒準一會兒就會碰面的,被瞧見了自己可怎麼見人?

    低頭一點點將那些食物塞進肚子裡,值的慶幸的是她覺得他大少爺應該吃不慣自助,所以拿的東西並不算多。整整二十分鐘,她終於十分怨懟地將食物都填進了肚子裡。

    駱少騰心情突然變得不錯,也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為難她。余小西去參加那個研討會,自己則賴在她客房裡補了個眠。

    所謂專題研討會,參加的都是名嘴,討論起案件來現場更是十分激烈,卻也不乏幽默,氣氛相當不錯。

    中午草草解決後,一直到下午五點才算結束。晚上安排了聚餐,就在酒店的小宴會廳。

    余小西不想回房,便在外面轉了轉,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便直接去了宴會廳。

    這個業界的女人少一點,能參加交流會的就更少之又少,加上余小西也就三名女性,她不是最年輕的,也不是最漂亮的,可是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大氣溫婉,卻最為受歡迎。

    她本以為會見到紀元的,結果他沒有來,而派了他事務所的一個律師,不過對方似乎並不認識她。

    駱少騰那邊一覺睡到了天黑,發現余小西根本就沒回來,然後給她打電話。

    彼時余小西正與人交談,身上的鈴聲響起來,看了眼電話號碼,實在有點不想接。

    「余小姐?」對方見她發怔,不由喊了她一聲。

    余小西回神,說:「不好意思。」便拿著手機走開,找到相對僻靜角落接起電話。

    「怎麼還不回來?」他出口就是質問。

    「聚餐。」余小西回答,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就在十七樓。」

    大概她口吻嚴謹,甚至有一點低沉的緣故,完全沒有早上的刻意討好,駱少騰那頭沉默了下。

    余小西的心在發緊,不知道他又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等來的卻是嘟嘟的盲音,令她不由有點發懵。

    「余小姐。」有人喊著走過來。

    余小西轉頭,見是熟悉的同行,便與他寒暄了幾句。

    明明恨不得跟他劃清界限,卻在他掛了電話之後心神不寧。大概是因為駱少騰一直陰晴不定的,怕他做出什麼事來吧?

    直到聚餐結束,他也沒有出現。

    余小西與另外幾個同行一起從宴會廳裡出來,就聽到不遠處一陣騷動,因為堵了她們的去路,只好停下來。

    「怎麼回事?」有人好奇地問。

    「那不是管藍嗎?」有人突然喊。

    余小西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其實人蠻多的,熙熙攘攘,最中心的位置的確有個女人被簇擁著。與此同時,身邊還站了個男人的身影,看上去有些熟悉。

    駱少騰?

    兩人的身影只在拐角處晃了那麼一下,便就這樣消失了,因為隔的人太多,余小西也不太確定。媒體在婉惜過之後,也漸漸散去。

    余小西與同伴告了別,乘電梯下樓。

    來到客房,拿出房卡開門,然後插卡取電,屋子裡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看向房間,駱少騰的衣服亂七八糟地丟著,床單也被揉成了一團都沒有收拾,但是沒有他的人。

    眼前不知怎的,再次晃過與管藍一起出現的身影,心思還沒有回轉,本是無意識地做出關門動作。一道黑影卻突然從門外闖進來,她都來不及尖叫,嘴巴就被摀住。

    門匡地一聲關上,而她被抵在玄關處。

    余小西還在驚魂未定,頭頂便傳來男人遲疑的聲音,問:「余小西?」

    她聽著聲音有點熟悉,抬眼看去,面前果然是一張熟悉,並且英俊的男人臉——許辰逸?!

    她有點意外,又有點發楞地瞧著他,問:「怎麼是你?」

    男人捂著她嘴的手不知何時鬆開的,指尖小心地觸到她的臉上,眼神裡的感情複雜而壓抑,問:「你還活著?」那聲音像是夢囈一般。

    余小西只感覺他這個舉止讓她有點不自在,不由別了下臉。

    許辰逸如夢出醒般,收回手,笑著說:「抱歉,太意外。」情緒收拾的太乾淨,好像剛剛所有的情緒只是別人的錯覺。

    兩人離的很近,近到他的身子罩著她,說話的氣息都噴到她的臉上。

    「你能先讓開一點嗎?」她問。

    「不能。」許辰逸說。

    余小西大概沒料到會被拒絕,不由抬眸對上他的眼睛。依舊是那樣坦蕩的一雙眼睛,他補充:「因為我受傷了?」

    余小西這才注意到他另一隻手一直壓著左腹,許辰逸今天穿了件黑色的波點襯衫,因為顏色很深,所以不易被察覺。

    「怎麼會這樣?」余小西問。

    「我被人追殺。」許辰逸直言。

    「追殺?」余小西更意外了。

    這麼多年來,她遇到最可怕的事就是被莫亦銘綁架而已,且還是許辰逸救了。所以雖然知道黑幫危險,卻並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感受到。

    「怎麼辦?去醫院吧?」余小西又問。

    許辰逸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很高興她沒有打算袖手旁觀。

    「我是混黑道的,過來談生意。這時候去醫院,很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許辰逸說。

    「那麼辦?我這裡沒有藥。」這是客房,難道喊醫生過來?如果洩露出去,也一定會帶來危險的。

    許辰逸的抓住她的肩,說:「余小西,外面有我的人接應,我只要順利出酒店就可以了。」

    余小西目光與他對上,瞬間懂了什麼,她說:「等我一下。」然後拉開行李箱,從裡面拿了一件紅色外套裹在身上。

    許辰逸的傷口應該很疼,走路有些吃力,重量幾乎全壓在她身上,那些血跡染在紅色的衣服上不太明顯,他便偽裝成一個酒醉的人。

    余小西是普通人,她感覺不到殺氣。許辰逸雖然行動不便,卻熟悉黑道的伎倆。幸好,客房離電梯的距離也不是太遠,他們避開攝像頭,進了電梯。

    許辰逸不知往電梯的攝像頭噴了什麼,做完這一切之後,整個人就站不住。

    余小西撐住他的身子,問:「你沒事吧?」

    他偎在她瘦弱的肩頭,她翕張的紅唇就近在咫尺。他發現事隔了三年,他不但沒有將她忘記,反而有股想要吻上的衝動。

    他為自己可恥的想法的自嘲了下,垂下眸子,問:「這三年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回m市?」他的聲音平淡,像是老朋友的敘舊。

    「回去過……不過很快就走了。」余小西說,聲音傷感。也許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毫無負擔地透露一些什麼。因為他們沒有感情糾葛,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看不起自己。

    許辰逸看向她,這時電梯叮地一聲打開。

    兩人同時看向門外:「我自己走,你別出去。」他知道,外面等著他的人一定很多。

    余小西卻主動攙住他的手臂,說:「當我報答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許辰逸詫異的時候,兩人已經被擠出了電梯。余小西只覺得今天大廳裡的人好像特別多,他們時不時拿眼睛往過往的客人臉上掃來掃去。呼吸不由變得緊促,卻還要假裝鎮定。

    「這位小姐,需要幫忙嗎?」服務生走過來問。

    「我朋友喝醉了,麻煩幫我們叫輛出租車。」余小西故作鎮定,因為她看到有好幾個人注意力在他們身上。

    「好的。」服務生率先跑出去。

    余小西與許辰逸出了酒店門口,等許辰逸的車子就在不遠處,他打了個暗號,那輛車子就朝他們這邊開過來。

    「是許辰逸。」與此同時,酒店大廳與外面也已經引起一片騷亂。

    「快,上車。」車後座被推開,停在酒店門口的司機喊。

    余小西原本只是想送許辰逸離開酒店,並沒有打算被攪進來。許辰逸抓住她的腕子,說:「你會被他們盯上的,先跟我走。」

    余小西只好將車門關了,司機將車裡迅速駛離。

    這裡是鬧市區,居然也是真槍實彈追擊。余小西與許辰逸抱頭低著身子,後面的車窗都被打成了蜘蛛網。

    車子不知開過了幾條街,因為後面有許辰逸的人斷後,所以終於漸漸脫離危險,最後來到一個社區。戒備森嚴不說,大晚上的也沒有燈,一眼望出去到處都陰森森的,車子在某橦建築前停下。

    「許辰逸?許辰逸?」余小西才發現他很久都沒有動。

    車門被打開,很多人圍過來,喊:「老大。」

    「老大。」

    許辰逸臉色發白,竟已經暈了過去。

    「他受了傷,先把他弄下車吧?」余小西說。

    幾個人都不認識她,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才將許辰逸抬進別墅,然後喊了醫生。居然也是槍傷,幸好沒有傷及要害,不過也夠受的。子彈取出來後,經過縫合、包紮,然後吊了水。

    「傷口發炎會引起高燒,需要格外注意。」醫生向余小西叮囑。

    許辰逸身上打了麻藥,自然不會這麼快醒過來。其它人因為都不認識余小西,這會兒終於分神將目光打量在她身上。

    「老大受傷很可疑,要不可把她關起來?」

    「如果她害老大,就不會把老大送回來了。」

    「讓她留下來照顧老大吧,咱們這裡也沒有個娘們。」一群大老粗議論紛紛,最終決定讓余小西留下來照顧許辰逸。

    緣份是個奇妙的東西,三年來她身邊明明只有紀元的存在,三年後駱少騰出現,然後許辰逸也出現了,而且她好像還攪進了一個麻煩裡。

    余小西是想離開這裡,但是沒有許辰逸發話,那些人不肯放她走。甚至不完全相信她,所以她照顧許辰逸的時候,始終都有個人在一旁監視。

    傷口發火必然會引起高燒,她這覺是沒辦法睡了,照顧他也算盡心。直到忙到天色將亮,她才在床邊趴了一會兒。

    許辰逸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一直都感覺有個人在身邊忙來忙去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她趴在自己床邊。

    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件衣服,呼吸輕淺,眼瞼下一團青色,可見真是她照顧了自己一夜。伸手,慢慢觸到她的臉頰。

    余小西立馬敏感地醒過來,對上他的眼睛,問:「你醒了?」

    許辰逸點頭,剛想要說什麼,她已經跑到門邊去喊:「你們老大醒了。」接著手下一窩蜂地湧進來。

    醫生再次過來給許辰逸檢查了傷口,讓他安心修養。有人買了粥過來,余小西餵了他幾口。

    「許辰逸,我該回去了,我還有工作。」余小西放下碗,突然說。

    許辰逸目光落在她臉上,兩秒鐘後才喊:「鍾子,送余小姐離開。」

    那人應了一聲,看了眼自己的老大,又看了眼余小西,說:「余小姐,走吧。」

    余小西對他說:「保重。」

    許辰逸點頭,耳邊響起鞋子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然後漸漸消匿。他的床靠著窗子,側目,看到她上車的身影,三年與昨晚都恍如一夢。

    許辰逸的人很小心,刻意繞了幾條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將她放在鬧市區,然後讓她自己打出租車回去的。

    昨晚鬧的那麼亂,今早不管是外面的街道還是酒店內,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片平靜。

    余小西乘電梯上樓,刷卡開門,逕自走向衛生間。想著洗漱完換身衣服參加研討會應該不會遲到,站在盥洗台前擠著牙膏,抬眼就看到鏡子裡出現了駱少騰。

    「昨晚去哪了?」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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