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7 逃跑 文 / 二月榴
「駱少騰,你該不會是真愛上我了吧?」
那聲音明明一點底氣都沒有,空蕩地迴響在安靜的空間裡。就連她明明也覺得很荒唐,偏偏從嘴裡吐出的每個字都逐個敲擊在自己的心上,讓她緊張的掌心都冒汗了。
四目相望,他眼中帶著些微的怔然。而她連動或呼吸都忘了,或者說不敢,只是那樣的瞧著他。短暫的沉默,明明只有幾秒而已,卻感覺像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條。
她心裡終於浮起抹自嘲,正打算推開他,卻被他驟然抓住手。
「是。」他回答。很乾脆利落的一句話,卻帶著一種壓抑和慎重,彷彿真的是經過深思熟慮。驚的她猛然抬起頭,臉已經就被他捧著吻下來。
熟悉的男性氣息襲來,溫熱柔軟的唇將她的唇瓣包裹,余小西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彷彿腦子裡什麼都不剩,唯有一片空白!
裙子在他回答之間已經被他扯開了拉鏈,在他鬆手抓住她手一刻已經掉到了腳邊。此刻根本就沒人去管它,余小西感到裹住自己的唇,從他嘴裡傳遞過來的氣息異常的灼熱,像是要把她融化掉。
頭腦天昏地暗之間,她用僅有的一絲理智去反抗著,卻人小力微。他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理,那般不容拒絕地瘋狂的親吻著,吸取著她的一切,包括靈魂。
余小西的唇,被他蹂躪的早就破了,可是無論怎樣反抗,他都霸道又自私的佔有著她的唇。也不知親了多久,漸漸的,她由堅冰,被他融化成一灘春水,像是被征服洗腦的奴隸,一點一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駱少騰粗喘著終於放開她,望進她的眼睛,那種目光,摻雜著無助,疑惑,渴望,和佔有慾,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熾烈,他的手掌撫弄著她的發,癲狂到心臟都開始發顫。與之不符的是他冷冰冰的,不容置啄的聲音,他說:「所以余小西,你別想逃。」
那聲音像是主宰般迴響在耳邊,令余小西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醒過神來。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瞠大的眸子瞧著他的時候,那模樣有多無辜又可憐,襯的他更像個卑劣的掠奪者。
駱少騰明知這樣不對,還是忍不住去得到,因為除了這樣,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所以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給余小西,直接將她抱起來走向臥室裡。
身子騰空,余小西掙扎,仍然沒有擺脫被拋到床上的命運。一陣顛簸之後,他的身子壓過來。余小西絕望,她捶打著他質問:「駱少騰,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在她眼裡,愛應該是被珍惜而不是傷害。
而駱少騰的意識中,這是他得知唯一征服女人的方式。
什麼愛?
他其實還遠遠不懂。
更何況,在他眼裡,余小西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她會愛自己嗎?
心裡給出否認的答案,卻仍忍不住俯視著她,問:「我尊重了,你就保證不會離開?」
余小西啞然。
別說她沒確定心意,就是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準備接受這樣一個男人也需要莫大的勇氣。然而她眼眸中的掙扎和猶豫映在他的眼中,更像是不願意。
果然,他心裡湧起諷刺。
同時心一狠,終於撕掉她身上僅剩的布料。
驕傲如他,經不起自己的真心被踐踏,所以出於自私的行為,他早一步做出傷害的舉動。
整個過程,余小西都在反抗,然而一個女人與一個男人的力量懸殊太大。最終的結果,也沒有任何懸念的是被他得逞。怎麼結束的,又是怎麼回到床上,余小西已經無力去回想,她也不想去回想。
每一次被強迫,都像經受一次凌遲。
那顆本來蠢蠢欲動的心,也終於開始冷怯。
臥室裡回歸空寂的安靜,除了事後那種潮濕靡爛的味道,還夾雜著他指間的香煙味。
白色的暗花紋床單,絲綢般的柔滑,遮在他的腰部以下。余小西背對著她,裸露的後背隱約可見他留下來的痕跡。她不哭也不鬧,挺屍般就那樣臥著,身子蜷縮在成一團,卻拒絕他像往常一樣幫她清洗,更拒絕他的碰觸。
駱少騰整整吸了兩根煙後,終於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將指尖的煙頭狠狠捻滅,掀被,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從床上弄起來,然後扔進了浴缸裡。
「你再跟我鬧脾氣,我在這裡做死你信不信?」他指著她的鼻子吼。
余小西看著他笑,臉上的表情真是諷刺又荒涼。她真想說你來啊,今天不弄我死你別姓駱!可是她說不出來,她覺得此時的自己真是狼狽又恥辱。
她是不是非要將自己弄得更加不堪?
她所能發洩的就是將浴室裡的東西全砸了,關在浴室裡哭。
駱少騰又何曾舒服?
他聽著浴室裡壓抑的哭聲,每一聲抽涕都像在心口上劃刀子似的。
余小西在浴缸裡泡了不知多久,哭聲漸漸止住了,溫水也已經轉冷。
門板被人輕敲了下,傳來保姆小心翼翼的聲音,喊:「少奶奶?」裡面沒有回應,她也不敢進來。
隔了五分鐘,又敲了一次。
「少奶奶,你如果不方便就自己出來好嗎?不然我就進去了。」保姆有點為難地說。
有那麼一瞬間,余小西覺得自己乾脆死在這裡算了。可是真的能嗎?她不想動,但是她又無法忍受保姆闖進來,只好簡單地洗過,披了件浴袍出來。
這時的駱少騰也已經洗好了,穿著家居服,看她從浴室裡緩慢地走出來。頭髮濕濕漉漉地搭在肩頭,將浴袍的衣料都透濕了,她卻看也沒看他。
保姆這時重新進來,卻是個陌生面孔。大概也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不對,小心地喊了聲:「駱少,少奶奶。」
駱少騰微微頷首,讓她忙自己的。
保姆便逕自走到凌亂的床邊去收拾,那是他們剛剛在上面翻滾過的床,自然是凌亂不堪的。余小西看到保姆面不改色地將一片濕濡的床單收進衣簍裡,覺得難堪的想吐。終於受不住,抬步往外跑。
拉開房門,站在外面的兩個保鏢同時回頭。
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駱少騰拽了回去,門彭地一聲關上。
「駱少騰,他們……」她沒想到他說到做的,外面真的有保鏢守著。
駱少騰撇開眼,不想看到她此時看著自己充滿控訴的眸子。
他不說話,余小西就不明白了嗎?恰好相反,他這是在默認,讓她看清事實。法制社會,就算他們是真的夫妻,他也沒有權力這樣。
明明覺得這般荒唐,她卻知道自己走不出這樣。駱少騰他到底有多瘋就有多狂,在m市沒人能左右的了他。
「你知道,就算我不找律師,你爺爺也會讓我離開你的。」她低下頭,語速緩慢地陳述著事實。
她已經不再爭、不再吼、不再歇斯底里,因為都沒有用。駱鈞讓她明白,豪門的家族利益面前,婚姻、感情都不算什麼。
「所以你就在這裡乖乖待著,剩下的我來解決。」他說。
與她一樣,說話的語速不快,卻很清晰地表達他的立場。
他是誰?
m市的駱少騰!
不管是他的婚姻還是意願,沒有人能左右。哪怕是他的爺爺,亦或是他愛的她……
至此,余小西就算被他禁錮在了家裡。
手機、電話一律收繳,門口保鏢三步一崗,守衛重重森嚴,她就算身上有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不可能逃脫。甚至,連保姆都換了。
這樣她接觸不到別人,別人更沒有接觸到她的機會。
余小西每天的活動範圍只有這橦公寓,她開始還像個困獸般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生氣的還會砸東西,漸漸的,兩天下來,整個人就變的安靜很多。
因為她不管怎麼砸,這屋子裡就只有一個保姆在收拾而已。她也不阻止,除了怕她傷到自己,然後等她發洩完了,便默默地收拾東西。而駱少騰不知在忙什麼,兩天沒有露面。
這天早上起來,保姆進來喊她吃早餐,敲門推開門板的時候,看到她已經起了,就做在窗邊的咖啡椅上。
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她身上穿著白色寬鬆的睡衣,頭髮垂下肩頭。明明很寧靜祥和的畫面,她看上去卻如同一隻枯萎的花。
保姆被自己的想法嚇了跳,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喊:「少奶奶,該用早飯了?」
余小西沒有胃口,她卻照常一天三頓地做。
她壓抑著內心想要將房子砸掉的衝動,起身,像縷幽魂般出了臥室,坐到餐桌邊。
保姆將銀耳蓮子粥給她端上來,配著某大飯店配送的密制湯包,早餐十分簡單。駱少騰雖然不在,但報紙還是放到了餐桌邊。
余小西拿著湯匙攪了攪碗裡的碗,雖然很想強迫自己吃一點,但是真的半點胃口都沒有。
「少奶奶?」她已經兩天沒怎麼吃東西了,駱少騰又不在,保姆實在擔憂。
余小西抬頭看著她,問:「你有手機嗎?」
保姆表情為難。
「幫我跟駱少騰說,我要給我媽打個電話。」聲音那麼平靜,誰又知不是別無選擇後的無奈?
在外人眼中,她嫁入豪門多麼風光。如今卻被困在公寓裡,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就連保姆看了都覺得可憐。但是誰讓她拿的是駱少騰給的薪水呢?
「我的手機進來的時候也被收走了,我去門口問問。」保姆回答。
公寓的門被拉開,余小西隱隱能聽到保姆與保鏢商量的聲音。唇角掛著諷刺的笑想要起身,手卻意外碰到了桌上的報紙。
保姆將報紙放在餐桌上,只是因為駱少騰平時有閱讀的習慣,大概並沒有看上面的內容。余小西不經意的低頭,卻輕易捕捉到上面的內容。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說她與駱少騰感情破裂。這段灰姑娘嫁入豪門的童話,有可能最終走向離婚一途……
彼時,駱少騰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他這兩天很忙,忙到抽空連回公寓看余小西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幸好那邊早就安排妥了,知道不會有任何人有接觸她的機會,也就放心許多。
至於別的,只有等事情告以段落才會解決。
他剛剛結束了部門會議,攜助理走進辦公室,身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才接通。
電話那頭便傳來駱鈞的聲音:「少騰,佟青今天覺得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回來趟陪她做產檢?」
「我是醫生嗎?」駱少騰問,聲音裡滿是諷刺。
「少騰!」駱鈞一點兒也不喜歡孫子這樣與自己說話的口吻。
駱少騰卻不想聽他的教育,便道:「我忙著呢,先掛了。」一點面子都不給。
掛了電話,他一邊坐下來一邊吩咐助理:「剛剛提到關於那個新能源項目的核算,盡快將數據弄出來。」
「是。」李志應著。
身子前傾,本來想找份文件的,目光卻掃過在桌面上攤開的報紙。上面聳動的標題和圖片讓他不由頓住,臉色有點微變地拿起來察看。
助理從昨晚上就一直跟他在身邊,早上在辦公桌上瞇了一會兒,然後便是開會,今天也還沒來得及看報紙。見他的反應不對,不由將注意力集中了過去。
片刻,只見駱少騰眸色一沉,直接將報紙摔回桌面上,斥道:「誰讓他們這麼寫的?不想混了嗎?」
助理想要明白老闆發脾氣的原因,所以將報紙拿起來。這才看清楚上面大片幅寫著駱少騰夫妻感情疑似破裂,不久就會離婚的消息。筆者信誓旦旦,甚至還強調據知情人士透露,此消息已經經過駱鈞證實。
這為了提高可信度連駱鈞都搬出來了,這件事到底誰授意的,其實已經不言而喻。
助理看了駱少騰的神色一眼,沒敢搭話。
駱少騰回神,從文件堆裡抽出一份文件遞過去,叮囑說:「謹慎一點。」
助理點頭。
駱少騰便拎了車鑰匙出門,乘電梯直奔停車場。
藍色的布加迪由飛凰集團的大樓駛出去,一直奔向駱家老宅。車子依舊停在噴泉池旁,管家已經遠遠過來,不等他上前開門,駱少騰已經下車。
「駱少。」他喊。
駱少騰卻看都沒看他,逕自往別墅內走。
「駱少。」
「駱少。」
客廳裡,佟青正在嫂子的陪同下心安理得吃著水果,聽到傭人的聲音抬頭,就見駱少騰進來。
「少騰!」佟青猛然站起來,含笑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駱少騰卻像沒有見到她般,眸子沉沉地掃了一圈客廳,問:「爺爺呢?」
這話顯然是問傭人的。
「駱老在書房。」傭人老實地回答。
駱少騰捏緊手裡的報紙,便逕自上了樓。
「哎,他什麼意思啊。」佟青的大嫂見他這樣,不由有點不滿。
佟青趕緊挽住她的手臂,讓她不要鬧。
彼時駱少騰已經上了二樓書房,到的時候門都沒敲,直接就開門進去了。
駱鈞在翻一些古書,聽到動靜抬頭,駱少騰已經站到他的書桌前。
他臉色雖然不好,卻並沒有發火,而是將手裡的報紙攤開在駱鈞面前,問:「爺爺做的?」
駱家的是非雖然一直是新聞的焦點,但是從來都是臆測。這次定的那麼肯定,必然是家裡人授意。
駱鈞皺眉,問:「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我根本就沒想過離婚。」他這是在逼自己離婚的節奏?
駱鈞沒料到會孫子這樣嗆著,臉色自然不好,沉著聲音說:「既然沒想過,就不要招惹人家佟家。」他這麼做還不是了他駱少騰,為了駱家好。
駱少騰卻並沒有將他的脾氣看進眼裡,目光依舊沉沉地,說:「我說過,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現在不但插手了,還把佟青弄回了家裡。
「我也不想插手,但是人家佟家已經找到家裡來了。」他以為佟青是他在外面胡混的女人嗎?
「我自己會處理。」駱少騰仍是半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
「駱少騰,你究竟知不知道,飛凰那個新能源項目d市是重點城市之一?」駱鈞有點生氣地質問他。
這個提案是駱少騰提出來的,按照他的想法項目會覆蓋全國。現在只是前期投建,包括d市在內,是飛凰實驗的重點城市五個之一。
如果順利的話,不止會給飛凰帶來巨大的收益,甚至會壟斷市場。未來二十年內,在這個行業裡沒人可以及得上飛凰。自然投資也是巨大的,並需要各個城市同時推行,可以說是血脈相連,不容有一點差池。
換簡單的話說,如果這個項目在d市卡了,那就就連同其它四個城市的項目也會被叫停。前期投資全部會成為泡沫,沒有收益不說,飛凰無疑也會陷入很難的境況。
駱鈞不願去賭,所以他試圖說服駱少騰,覺得跟佟家聯姻的話只會事半功倍。
駱少騰自然知道,所以他沒有說話。
駱鈞以為他認知到事情的嚴重性,便軟了口吻,恩威並重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對小西上了心,既然喜歡,就仍把她留在身邊就是了,我沒也沒讓你們分離不是嗎?」
這話乍然聽上去與他之前說的話自相矛盾,但是聰明人很快就能品出其中關竅。駱少騰抬頭看著他,問:「她以什麼身份待在我身邊?」
駱鈞知道以駱少騰的聰明,應該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但明白是一回事,卻沒料到孫子會這麼咄咄逼人。故意歎了口氣表示無奈,說:「佟青出身好一些,這個圈子裡的事她也明白。你和小西又原本是夫妻,我想她能理解。」
駱鈞的意思就是讓駱少騰與佟青結婚,實在不喜歡,也就是個形式。反正上流社會,貌離神合的夫妻多了去了,要的不過是個紐帶。
駱少騰若真放不下余小西,大可結了婚後還和她一起生活。現在,他不就是正將余小西禁錮在那橦公寓裡嗎?在駱鈞眼裡,其實沒有多大區別。
駱少騰是真沒想到,爺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唇角露出一抹諷刺來,問:「佟青也是這個意思?」
「她會接受的。」駱鈞說。
結婚了嘛,兩個家族的聯姻,結合在一起容易,將來分開就難了,佟青到時想反悔也來不及,當初的葛雲就是這樣。駱鈞這麼迫切的另一個原因是,現在有人盯上駱家了。如果跟佟家聯姻,將來有事,也算多一重保障,他實在是心心唸唸在為駱家打算。
「可惜,就算她願意,我還不想委屈了余小西呢。」駱少騰打亂爺爺的如意算盤。
「駱少騰!」駱鈞終於惱了。
他說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駱少騰任他惱,眼裡的諷刺愈濃。
「你這麼執迷不悟,就不怕她出意外?」駱鈞眼眸沉沉,帶著壓抑的怒火。
「爺爺在威脅我?」駱少騰問。
駱鈞看著他,沒直接回答。他現在並不想跟駱少騰撕破臉,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我再重申一遍,佟青肚子裡的野種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沒碰過她。你既然想要,將來不要後悔。」駱少騰沉聲說完,抬步離去。
駱少騰下樓的時候,佟青的大嫂已經不在,只有她自然眼巴巴地等在樓梯口,期望能跟他說上一句話。結果他還是像進來時一樣,當她是空氣,根本就沒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便走了。
「駱少騰!」氣的佟青跺腳。
駱少騰沉著臉坐進車廂內,想著剛剛與駱鈞的談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藍色的布加迪剛剛駛出駱家老宅不久,駱鈞就接到了駱子揚被帶去警局的消息。對方稱是駱少騰親自報的案,以他多次虧空公款,將商業機密賣給競爭對手等多項罪名被捕,且證據確鑿。
葛雲收到消息的時候,幾乎要將駱家的屋頂吵翻過來。
駱鈞親自去的警局,雖然一直知道這個孫子不爭氣,卻也沒料到他竟幹得出這麼多損害駱家根基的事來,真是又氣又惱又失望。
駱子揚在看守所裡哭著給他下跪,說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但那些事也未必全是自己幹的,多半是駱少騰栽髒,求爺爺救自己。
駱鈞忙著到處走動,卻發現駱少騰這次是把路都堵死了,有意要致駱子揚於死地,半點餘地都沒有留。
這才終於明白,他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呢。
——分隔線——
葛雲與駱鈞忙著撈駱子揚的時候,駱少騰在休息室裡瞇了兩個小時。現在已經撕破臉,乾脆就將自己的親信召集在會議室裡,封閉式地忙碌起來。
直到外面華燈初上,大家漸露疲憊,這才讓眾人都散了。
他最後一個從公司裡出來,居然還有下屬沒走,剛剛掛了電話跟一起的同事調侃,老婆嫌他他加班太多,回家前要先去買件禮物賠罪。
他駕著布加迪離開飛凰,途經廣場時又在堵車。目光掠過街邊的珠寶店。聽到那個下屬的話,心裡一動,便乾脆將車子停在路邊走了進去。
「駱少。」他腳踏進店內,經理眼前一亮。
駱少騰微微頷首。
經理親自招待,問:「駱少需要什麼?」
駱少騰隨意走到個櫃檯前,目光在裡面掃了一圈。目光定在一條鑲了藍寶石的腳鏈上。鉑金的細鏈,垂著幾顆心形的藍寶石,挺簡單的設計。小巧婉約,一下子就入了他的眼。
男人買東西就是這樣,合個眼緣。痛快地讓店員包起來,刷卡離開。
車子停在漢庭公寓樓下,他將那條腳鏈從首飾盒裡拿出來,攤在掌心看了看。買的時候挺篤定的,這時候反而有點緊張。
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莫名其妙地對著那條腳鏈看了半晌,若是有人經過,會看到他薄唇淺勾著,笑的模樣有點傻。須臾,終於將它重新放回盒中,揣進褲兜裡下車。
保鏢依舊佔據整個走廊,看到他回來都微微垂道,喊了:「駱少。」
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打開房門時刻意放輕了動作。沒料到那麼早,客廳裡竟然一片黑暗,將燈打開,明亮的光線充盈進客廳裡,余小西並不在。
推開臥室的門,床頭的燈亮著,余小西正裹被躺在上面。腳步放輕,走近了才發現她居然這麼早就睡了。
被單裹將她的裹的像繭似的,就那樣蜷縮著。因為臉背著光,所以燈光只柔柔地落在她的長髮上,隱隱約約可看到眸子闔起。
兩天不見,她的臉色看起來極差。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才從兜裡將腳鏈拿出來,小心地將被單掀開一個角,打算幫她戴上。
事實上余小西這兩天都沒怎麼睡,這也才剛剛瞇著一會兒而已,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就覺得腳上有個東西在蹭著自己,且是溫熱的,就那樣睜開了眸子,然後她便看到了駱少騰的側臉。
剛睡醒的眸子本來就迷懵,眼睛眨了眨,一時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腳上一涼,便下意識地蜷了下,耳邊劃過類似於金屬碰撞的聲音,她才注意到自己腳上多了條鏈子。
「醒了?」駱少騰看著她問。
稀鬆平常的口吻,好似兩人之前沒有任何不愉快。
這下余小西徹底醒盹了,坐起身時,腳上多了個東西還是感覺很明顯。她看清後,作勢便要將它從腳上扯下來。
駱少騰見狀,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手扣著她的手,警告地喊:「余小西!」
他一番心意,她非要這樣糟蹋是不是?
「駱少騰,這算什麼?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吃?」余小西抬頭看著他,問。
駱少騰回視著她瞪視自己的眸子裡,那裡有怨也有恨,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喜歡。
「睡吧。」他聲音裡諸多無奈,擁住她躺下來。
余小西開始自然是掙扎的,可是他不止手長腳長,最主要的是力氣比她大。她怎麼也掙不開,就那樣被他強行抱在懷裡。
兩人是都累了,余小西也沒有僵持太久,是因為她知道,再反抗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終於安靜下來。只是臉默在他暖烘烘的懷裡,覺得彆扭極了。
睡到半夜,駱少騰覺得懷裡的人有點不對勁,睜開眼睛便見睡夢中的她皺著眉頭,身子在微微地抖瑟著。
「余小西?余小西?」
余小西終於睜開眼睛,映著眼前駱少騰的五官。
他開始以為她做惡夢或不舒服,手探到她額頭,卻不冷也不熱,但是臉色又蒼白的厲害。
「怎麼了?」他有點著急擔心地問。
余小西被鬆開手腳後,下意識地摀住肚子,說:「疼。」
駱少騰的手伸過去,碰到她的手才發現很涼,問:「肚子疼?」
余小西點頭,轉眼,額頭就疼的出了汗。
駱少騰見她忍痛地咬住唇瓣,那模樣像是極其難受,不由更加著急起來。將她從床上抱起,嘴裡安慰著說:「別怕,我們現在去醫院。」
因為著急只穿著拖鞋,說著便已經出了臥室。兩人這副模樣出門時候把保鏢都嚇了一跳,他卻來不及解釋。將余小西安置進副駕後,一邊將藍牙掛到耳邊一邊發動引擎。跟醫院那邊溝通著,車子一路急弛,很快就到了醫院。
駱少騰整個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著,直到急救室的門被打開,馬上上前。
「駱少別緊張,少奶奶只是痛經而已。」婦科的女醫生馬上安慰。
「痛經?」駱少騰的臉色有點驚疑。
「對。」女醫生很肯定地回答,頓了下,遲疑地說:「少奶奶的經期有點紊亂,這次可能是因為吃避孕藥的緣故。你們如果暫時不想要寶寶,建議還是商量別的避孕方法,服藥對女性的身體傷害很大。」
駱少騰微微頷首,余小西便已經被人從急診室裡出來,直接送到了病房裡。
駱少騰腦子裡還在消化剛剛醫生的話,關於避孕藥什麼的。
她在避孕,他居然一點都沒不知道。
說他不負責也好,他還真沒想過兩人會有寶寶的問題。但是聽到醫生說她一直在吃避孕藥時,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余小西,她果然從來沒有打算在自己待在自己身邊過,所以才會這麼謹慎嗎?
「駱少。」護士從病房裡出來,禮貌地喊了他聲。
駱少騰回神,進了病房。見她躺在病床上,點滴架子上掛著塑料藥瓶,通過透明的藥管輸進身體裡。大概藥效發作沒那麼快,她臉色並沒有好轉。
眉頭微蹙著,無意識地咬住唇。本來乾澀的唇瓣,被她咬出的血浸紅。看著病床上她這副模樣,他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上前,蹲住下來,伸手摸著她的唇,說:「鬆開。」
余小西抬眼,有點迷懵地看著他。
駱少騰見她這般,乾脆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驚了下,手下意識地去推他,卻被他按回床上:「小心滾針。」
她楞了下,他倒沒有進一步輕薄,只幫她理了理被角。病房裡的氣氛忽然又怪異、微妙起來,余小西不想面對他,或者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所以乾脆閉上眼睛。
駱少騰知道她逃避什麼,也沒有戳破或強迫什麼。她不舒服,就讓她好好休息好了。
待到舒服一些,余小西是真的睡著了。駱少騰一直守著她,直到藥液滴完,他喊護士過來拔了針。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便到陪床那邊展開被子躺下來。
與余小西一樣,駱少騰自那天後也沒有真正好好休息過,所以這一覺睡的格外的沉。再睜開眼睛時,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他摸著發沉的頭坐起來,睜開眼睛才想起自己是在醫院裡。眼睛下意識地去看余小西的情況,卻看到對面的床鋪是空的,驚的一下子站起來……
親愛滴們表糾結駱少為什麼不有力度地去澄清那個孩子的事,駱少有自己的打算和計劃哈,繼續關注後文,稍安勿燥,相信駱少(ゴ ̄3 ̄)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