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強愛之獨佔嬌妻

正文 060 小西兒,放鬆點! 文 / 二月榴

    許辰逸!

    余小西目光掃了一眼街面突然明白過來,剛剛那些跟蹤自己的人或許不是駱少騰派來的,而是他的人。

    「你在躲人?是駱少嗎?」許辰逸一副裝蒜的模樣問。

    有些男人就是這樣,明知他是黑社會,偏偏他一身剪材合身的穿著,尤其大冬天裡面只穿著件低領的t恤,露出男人的鎖骨,有種說不出的性感和野性,那副模樣分外吸引人。當然,這大概還是要歸功於他擁有足以騙人的好皮相。

    不過余小西卻不是個能被男色所惑的人,更何況說起男人的俊美,m市怕是沒人能比得上駱少騰。也不知為什麼就下意識地想到那個人,心裡排斥感漸生,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問:「許先生有什麼指教?」

    反正臉該撕破的也早就已經撕破了,她懶的與他虛與委蛇應付。

    「指教不敢,只是想跟駱太太談談合作。」許辰逸說。

    男人的眸子很深,不笑的時候看著她時,會產生一種專注的錯覺。

    「許先生大概搞錯了,我想我沒什麼能跟許先生合作的。」余小西拒絕,手再次握上門把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你是要去機場吧?」許辰逸也不阻止,只在她背後涼涼地說了這一句。

    余小西的動作果然頓住,有點驚異地看著他。

    許辰逸笑了,仍是那樣一副對任何事都瞭如指掌的模樣,說:「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

    余小西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當然,眼睛裡更多的是戒備。

    許辰逸並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調向街面,狀似無意地掃了眼前面的人流湧動,說:「恕我直言,憑駱少的能力,你怕是走不出m市。」

    「這跟你有什麼關糸?」余小西問。

    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猜測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她更想知道的是他找自己有什麼目的?

    許辰逸的目光終於調回她的臉上,目光與她相對了兩秒,才說:「我說了,想跟駱太太合作。」他直言,卻不肯說需要她做什麼,更沒有說為什麼會知道她想離開m市,離開駱少騰身邊。

    「偷渡嗎?」余小西問,眼裡有一點點輕謾。

    其實對於許辰逸所說的幫助,她並不是很感興趣,因為知道他最終是存了目的的。而那個目的,她想到那天自己駱少騰與李志的談話,知道他跟駱少騰之間存在摩擦。

    一個黑社會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幫助自己?

    她沒那麼天真,知道跟他沾上邊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不管他有任何陰謀,她都不想參與進去,更不想被利用,只想用自己的能力離開這裡,如此而已。

    想到這裡,最初被洞察她的行程時的意外已經慢慢退下去,她直接坐進出租車裡。

    「也許你不用離開m市呢?」他說,算是拋出的一個誘餌。

    她在這座城市上學、工作,可以說是生活多年,也習慣了這裡的步調。如果可以選擇,她一定不想離開這裡。

    余小西動作頓了一下,還是坐進了車裡,直接關上門,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開車。」

    不離開這座城市的確算是個誘惑,可是對駱家瞭解越多她心裡越清楚。這座城市任何人倒了,駱家也不那麼容易倒,它的勢力太大。

    車子慢慢匯入主道,漸漸離開視線,將許辰逸挺拔的身影留在原地。

    「老大。」他的手下靠近請示。

    「讓她碰碰璧吧,女人還是太倔強。」許辰逸說,看著那輛載著余小西離開的車尾,模樣就像等待獵物落網前還在掙扎的獵人。

    因為許辰逸的出現,余小西沒有去機場。她知道就算駱少騰不阻止,自己被許辰逸盯上了,要離開怕是也不容易。因為時間漸晚,車子到了郊區,她便找了個小賓館住下來。

    那種環境很差的小賓館,房間與房間的間隔很小,沒有一點隔音效果的隔斷。設施方面自不說,狹小的空間裡只夠放一張床的。

    夜幕降臨的時候,她其實很害怕,因為這種混雜的環境中真的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可是讓她就此回去,她終歸不太甘心。

    她不想待在駱少騰身邊遭受強迫,更不想莫亦銘因為自己再受到任何傷害。短短幾天,她的生活被摧毀到只渴望一段平靜的生活,連心心念仿怕愛情,愛人都不敢再奢望。

    夜裡偶爾有喝醉酒從走廊上路過的人,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不穩撞到門板,她都心驚膽顫,這一夜自然沒有睡好。

    當然,彼時同樣沒有睡好的還有駱少騰。

    他原本對余小西還是蠻放心的,畢竟她在乎的那個莫亦銘還有醫院裡,她昨天回來後也沒什麼異常表現,今天下班後沒見到人他也沒有在意。

    最近有點累,他睡的早了些。直到深夜手習慣性的將身邊摸去,卻觸到一手冰涼。黑暗中看著空空如也的床被,他才稍稍有點回過味來。

    這女人莫不是跑了?!

    這個念頭浮上心頭,連帶所有睏倦也跑了個乾乾淨淨。起身打開檯燈,背倚在床頭看了眼時間,整個俊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好了。於是深更半夜,他駱大少穿著睡袍獨自倚在雙人床頭打電話。

    首先讓人查了她去送陸周的情況,確定余小西並沒有跟陸周和他的未婚妻一起離開。然後又調了她從車站出來打的那輛車的去向,直到商業街頭便沒了蹤跡。

    李志更是親自去了交通隊,將那條街附近所有路口的攝像都拷貝了過來,只是仍沒什麼蹤跡,倒是意外發現了許辰逸。他與一個打扮怪異誇張的女人在出租車邊拉拉扯扯,最後那女人還是走了。

    「停,放大。」駱少騰指示。

    李志習慣性的服從命令,被卡住的圖像一點點在電腦屏上慢慢放大,他高大的身材將女人大半的身子都遮住了,只露出個側臉。張揚橫飛的紅髮,臉塗的像鬼一樣白,眼影又黑又重,卻是烈焰紅唇,簡直就是像是參加萬聖節派對的女鬼。

    李志見了心裡都忍不住打個哆嗦,覺得許辰逸的口味真是重。

    駱少騰卻瞇眼,目光定定地落在屏幕上那女人臉上,須臾,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這女人果然是離開了!

    「讓人去查這輛出租車,然後把司機給我找出來。」

    ——分隔線——

    清晨,當陽光透過小小的窗子照進旅館的房間,最難熬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余小西簡單清洗了下自己,今天換了身男士的運動裝。

    小小的個子像個初中生似的,又一鴨舌帽壓低,遮住大半個臉龐。正在床上包裡的東西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一陣不同尋常的騷動。

    這裡隔音極差,所以有點動靜都聽的分明。她動作微頓,細細地辨別了片刻,她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快速拎起背包,拉開門先看了眼外面的情況,然後快速閃出房間。

    走廊拐角,遠遠就看到老闆領著幾個身著保鏢制服的男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不知樓下有沒有把守,她拉開走廊的窗子試了試,動作敏捷地從上面跳了下去。

    腳落地時動靜不大,卻有點麻痛。還好只是二樓,她開房的時候已經有所準備。不等腿腳適應,便準備快速離去,直起腰時卻見許辰逸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上次請你吃飯,也是用這樣的方法逃跑的吧?」許辰逸問。

    想不到她一個小律師,倒是處處給人驚喜。

    余小西站在那裡防備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跟我走,或者我出聲把駱少的人招來。」許辰逸站在那裡,饒有興味地給她選擇。

    余小西的目光卻很沉,有時候她好像很單純,有時候卻過分冷靜。她目光突然動了動,朝他走過來,然後抬手向他攤開的手掌伸去,說:「好。」

    好字未落,她的手也未曾碰上他的掌心,腳下倒是生風,朝他橫掃一腿。

    許辰逸眼裡閃過一抹驚喜,閃身躲開,她卻如只泥鰍一般從他身側鑽過去,快速消失。

    她料定了他不會喊駱少騰的人來抓自己,因為他還等著跟自己「合作。」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合作的內容,但她知道他達到目的前題,定然不是自己先落到駱少騰手裡。

    從許辰逸身邊逃竄出去,她便一路疾跑,郊區不像市區那樣到處是車。沒有藏身之地,其實很容易被人找到。她喘了口氣,正茫然四顧,遠遠便看到一輛公車開過來,眼裡當即燃起希望,努力揮動雙手攔了車,在那些人沒有追上自己之前上了車。

    她坐下還沒有喘口氣,抬眼就看到許辰逸也跟了上來,正衝她燦爛地微笑著。她表情有點怔楞,不,所有情緒還沒有上來之前,他便已經坐到她的身邊,緊挨著她坐下來。

    余小西臉色頓時變的十分難看,因為想擺脫這個男人她知道並不容易。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耳朵都是同車的遊客的說話聲。

    因為這輛大巴是通往某個旅遊縣市的,車上大多也都是m市人,過去度假、遊玩。

    車內的氣氛很熱烈,聽著那些人說話,他們對生活充滿希望和憧憬,只有餘小西望著車窗外景色茫然。

    從前,她的夢想除了等莫亦銘歸來,結婚生子以外,也有一點事業心。想著能像陸周現在的狀態一樣,可以獨擋一面,在這個城市裡扎根立足。她不需要太強,只要足夠在職場上挺得起腰板,被喊一聲余律師足矣。

    此時,她望著郊外冬日裡的荒涼,突然覺得遙不可及起來,因為駱少騰,m市怕是待不下去了。更何況身邊還坐了匹狼,她隨時都有被咬的危險。

    長途車上的時間過的是漫長的,全程大概需要四個小時,中途會在加油站停車,讓大家方便解決下生理問題。余小西站起身時,卻見許辰逸堵在外面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喂,我要出去。」她踢踢他的腳說。

    因為這時候車窗外都是進廁所的景象,她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許辰逸大概也看出來了,眼睛深沉地看著她問:「你跑了怎麼辦?」

    這個男人與駱少騰屬於不同類型,他明明一臉嚴肅,眼睛裡也沒有那種放肆刻意的笑,卻明確給人一種在挑戲她的感覺。

    余小西臉憋得通紅,也只恨恨地說:「我不會跑。」

    「你的保證我會相信?」許辰逸反問。

    「許辰逸,你到底要怎麼樣?」她有點急了。

    「我什麼也沒做,就讓你答應跟我合作好像不太好。不如這樣,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你過去。」

    真佩服他,挑戲女孩子還可以這麼一臉嚴肅。

    只是太不要臉了!

    余小西羞惱,背包朝他砸過去。他手一抓,帶將她的身子都扯到自己身上。

    「非禮啊,非禮……唔——」余小西趁機叫著,已經引起前面司機的注意。

    那司機轉頭,卻看到女人趴在男人腿上,兩人纏吻的畫面,以為是男女之間鬧著玩,便又轉過頭去了。

    余小西無故被非禮,身子在他的腿上亂撲騰,那些解決完生理問題的人回來,正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面。耳邊響起上了年輕的人看不慣的聲音,過了許久許辰逸才把她放開。

    余小西被憋的滿臉通說,大罵:「你不要臉!」

    現在的男人真是沒節操,動不動就吻。他不嫌棄她,她還嫌棄他們好不好?手背用力抹了下唇,她氣呼呼地下了車。

    許辰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唇角終於露出笑容,像只偷了腥的貓似的。指尖落在唇上,似還在懷念剛剛嘗到的味道。若非她跟駱少騰和莫亦銘都有瓜葛,他還真捨不得放手。

    余小西下了車,已經顧不得生氣,她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想著脫身之策。許辰逸這時已經打了電話吩咐人開車去w縣,人就守在衛生間外面防止她逃走。

    兩人各懷心思。

    余小西進了衛生間後,發現這地方連個窗戶都沒有,想要離開許辰逸的視線逃跑是不可能。解決完生理問題就認命地出來了,荒郊野外,連交通工具都沒有,她其實就算脫身等天色黑下來,一樣會遭遇危險。

    她上車後故意和一個女生調了座,那女生看到許辰逸的模樣頓時欣喜答應。跟她交換的那女人座位在外側,裡面也坐了個人,而且是個男人,看到余小西時也是眼前一亮,怕是許辰逸想跟他換座,他也未必答應。

    余小西為此還故意跟那男人說了幾句話,那一臉青春痘的男人望著她白淨臉,完全暈乎乎的有點找不到北的感覺。車子已經啟動,重新出發。

    青春痘男人太過興奮,一勁的找話題,她勉強應付著,然後感覺一道陰影罩過來。原來是許辰逸手裡拿個馬扎,沒什麼形象地靠著她坐下來,然後頭枕到了她的腿上。

    余小西頓時覺得一片凌亂!

    「喂,你不要太過份。」余小西去推他,然後被燙到似的站起來。聲音和動作都太大,立即引來許多旅客的側目。

    「女朋友鬧彆扭。」許辰逸卻是一臉淡定。

    「誰是你女朋友,我根本不認識我。」余小西臉都氣紅了。

    「還有很久才對的,乖,坐下來。」許辰逸完全一副哄女朋友的口吻,可真接地氣,一點也不像平時端著的那個黑社會老大形象。

    剛剛車裡的人都見兩人站在一起了,更有人看到他們接吻過,也只當兩人真是情侶鬧彆扭,沒人出來阻止,余小西頓時有苦說不出。

    最終余小西被許辰逸抱在懷裡,強行壓坐在自己腿上,他手扶在她腰間穩住不讓她亂動。她掙脫不開,側伸手用力掐著他腿上的肉,兩人暗暗是較著勁。但這個可惡的男人像不怕疼似的,深沉的眼眸裡迸射出笑意,沒有絲毫痛感般。

    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後面一輛藍色的布加迪風弛電閃般地行駛過來,轉眼就超過了這輛巴士,並且吱地一聲就停了下來。

    情況太過突然,司機下意識地踩了剎車。

    車廂內的人卻沒有防備,頭紛紛撞上前排的座椅,身子又重重跌回來。

    「他媽的,誰這麼不要命。」有人捂額回神罵著,定眼看去,就見那輛只有在雜誌上看到的豪車停在前面,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一身耀目的男子下車,朝著他們的巴士走過來……

    司機也楞楞的,看到那個男人敲車門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打開了。待到男子一腳踏上來,他方回過神。

    駱少騰在車廂內掃了一圈,眸色很快就定在余小西身上。她此時正在許辰逸身上掙扎,尤其那姿勢礙眼的狠,眼睛也一下子沉下來。

    這女人長的不怎麼樣,招風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

    而對於此時的余小西來說,再次見他是複雜的,明明恨不得擺脫他。但他此時出現,明顯可以解了她的窘狀。

    她那一瞬間的情緒變化,並沒有逃過許辰逸的眼睛。對於許辰逸來說,駱少騰的出現他其實並不是很意外,只是感覺到余小西的情緒變化,圈著余小西腰身的手卻未放開。

    突然,也有那麼點不想放開。

    閃神的功夫,余小西卻咬了他的手臂一下,趁他吃痛快速溜下他的腿。拎著包快步往車外走,豈知駱少騰就站在過道裡,他一伸手臂,她輕易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她跑過來時已經預料到了,也許下意識裡覺得與許辰逸相比,落在他手裡還好一點吧。當然,那個「好」她是萬萬不敢去想的。但熟悉的迷迭香味縈繞過來,她還是下意識的推拒。

    駱少騰卻勾著她的腰身貼向自己,面上雖不動聲色,手上卻用了十足的力道,牢牢將她鎖在懷裡。當然,如果余小西敏感,就一定會知道他此時其實處於盛怒狀態。

    整個過程,他卻正眼都沒有給過余小西一個,自己恨不得掐死的女人,而是目光沉沉地盯著許辰逸。

    「許少,真是好巧。」他打著招呼,只是那一字一句都讓人感覺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是挺巧的,出去玩玩都能在車上碰到駱太太,駱少這是來追妻?」許辰逸彷彿是稱心刺激他一般,故意將話題引到余小西身上。

    駱少騰在商場混跡多年,定力自然不是他一句兩句話能破的。唇角倒是勾出抹沒有什麼溫度的笑,道:「今晚警局對整個m市的娛樂場所臨檢,想不到許少這麼有閒情。難道已經做回正當生意了?」

    許辰逸聞言心裡咯登了下,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辯駁:「駱少這話可不對,我們夜宴做的一向都是正當生意,駱少不也常去玩?」

    「自然,本少以後帶小西兒一定常去捧場。前題是過了今晚,夜宴還營業的話。」他在笑,可是他眼裡的笑意就像一層浮光,遮掩住最深層的狠厲。

    此時外面又有幾輛車子停下來,幾乎要將整輛巴士團團圍住,其中一輛車上下來個男子,正是某天晚上企圖欺負余小西的男人(許辰逸的手下)。

    許辰逸目光朝外面瞟了一眼,對駱少騰道:「那是自然。」自然是會營業下去的,然後打開車窗,身手利落地跳了下去。腳落到地上,他的手下便擁過來。

    余小西看到他上了輛車之後,那輛車子調頭,轉眼,圍在外面的三四輛車子也尾隨而去。而其它的車還在原地待命,顯然只剩下駱少騰的人。

    「怎麼,捨不得嗎?」錮住腰身的手臂在收緊,耳朵響起他磨牙的聲音。

    余小西對上他冰寒的眸子,心顫了下,腕子已經被他攥著拎下了巴士。

    兩人坐進布加迪裡,巴士什麼時候開走的沒人在意,他的人都在後面的車裡,沒人走動。這副畫面就像靜止的似的,車廂內氣氛卻很僵。

    余小西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她坐在那裡身體挺的筆直。而駱少騰手握著方向盤,抿唇一直望著擋風玻璃外,空氣凝固了一般。

    許久,他才轉過頭來看著她,問:「是許辰逸強行帶你跑的,還是你原本就要跑?」

    余小西抿唇沒有回答,不過那倔強的模樣卻跟默認沒什麼區別。

    駱少騰看著她的眸子目露凶光,彷彿隨時會撲上去將她(獵物)撕裂一般,她卻強迫自己迎視著他。天知道,當這個男人殘忍地看著她時,她需要多大的勇氣!

    駱少騰看著她那不屈的眼神,手微抬朝她伸過來,余小西條件反射般身子縮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轉頭對上駱少騰的眸子。

    他的手在半空中舉著,目光卻定定瞧著她,瞧著瞧著眼裡浮起一抹笑意來,問:「你怕我?」

    剛剛那樣的反應絕對是最自然,最直接的反應,卻意外取悅了他一般。

    余小西有種被戳穿的狼狽感頓生,臉頰泛紅。

    駱少騰看著她那副委屈的模樣,心一下溶化了般,伸手,將她按在自己懷裡,說:「乖,不要再任性了。」

    他想,他前幾次可能真的做的太過份了吧,不然她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瞧著他,那麼怕自己?

    余小西臉埋在他的懷裡,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抱了她一會兒才放開,車子重新啟動,調頭,返回m市,後面幾輛車子也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跟隨。

    大概今天的駱少騰意外溫柔,她神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因為從昨晚都沒有睡好,又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還沒到m市便已經體力不支地睡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漢庭公寓樓下,其它跟隨的車子已經無聲無息地消散。駱少騰解開安全帶,本打算喊醒她的,轉頭看到她貼在車窗玻璃上睡的香甜,眉宇間卻滿含疲憊。不知為什麼含在嘴裡那聲醒醒,居然沒有說出口來。

    推門下車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俯身將她抱進來,邁著沉穩的步子上樓。一直到踢開客臥的門,將她放在那張鋪了碎花床單的雙人床上,他指尖刮著她的臉,心彷彿也安定下來。拉過薄被幫她蓋上,神色嫌棄地拉了拉她身上的運動裝,低語:「醜死了。」

    睡夢中的人兒似是不滿意被打擾,翻了個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駱少騰折騰了一個晚上也累了,起身邊往浴室裡走邊解著襯衫扣子,衣服凌亂地在地上延伸到浴室的門口,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余小西這一覺睡的很沉,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晚上了,入目滿室黑暗,聽到耳邊傳來沉穩的呼吸聲,她還有些迷懵。直到手慢慢摸到圈住自己的胸膛,光滑的男性胸膛,她意識到時手似是被燙了下般快速抽回。

    只是掌心還沒離開那片肌膚,手就被一隻大掌扣住,固定在那兒。

    「駱少騰!」她喊。

    意識回籠的時候,空氣裡熟悉的味道已經讓她確定自己是回到了漢庭公寓。

    「嗯?」他發出一個單音,抓著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嗓音裡透出說不出的慵懶,懶洋洋的,又不失性感。

    余小西感覺到自己手被迫摸到的皮膚觸感,他嘴裡發出滿足的喟歎,卻只覺得自己掌心滾燙,也有些惱怒,她不喜歡這樣色情的事,於是掙扎的厲害。

    駱少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既然睡不著了,不如做點別的事。」音落,唇便落下來,精準地封住她的嘴。

    吻依舊那樣炙烈,甚至帶著一種迫切。當他的手撫上她的腰身時,大概前幾天的經歷太過深刻,她反射條件似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渾身僵硬。

    「小西兒,放鬆點。」他輕吻她的額,難得的溫柔耐心,放慢了索取的步調。

    在他存心挑逗,余小西從慢慢的抗拒,也覺得渾身燥熱起來。漸漸地,視線昏暗的房間裡只聽得到越來越急的喘息的聲音,交錯著,奏出人類最原始、幸福的韻調……

    因為她的放鬆和接受,駱少騰嘗到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美好,所以在她身上更加沒有節制。可憐把余小西再次累慘了,飯都沒吃,又沉沉地睡過去。

    駱少騰抱著她清洗過後放回床上,地上扔著濕透弄髒的床單,他重新扯了新的過來給她蓋上。自己則倚在床頭抽了支煙,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她留給自己的後背。線條極美,皮膚也好,總是讓人一再把持不住,所以那蝴蝶骨處被他留了許多青青紫紫的痕跡。

    想到自己最近的許多舉動,這女人看著不起眼,竟像毒一樣,讓他不知不覺上癮了?

    灰白的煙霧嘴裡吐出來,一直噴到她的臉上。睡夢中的女人咳嗽了兩聲,又沉沉地睡過去。他心情莫名地好著,捻滅了手裡的煙,將她攏在懷裡睡去。

    縱慾過度,他也是累了……

    第二天余小西是一直睡到臨近中午被餓醒的,坐起身時覺得腰都是痛的,地上一片狼藉不算,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余小西想起昨夜的事,擁被坐在床上,神情尷尬又無所適從,懊惱地咬著自己的手指。

    這時浴室的門被打開,她神經跳了一下,卻看到保姆從裡面走出來。

    「少奶奶醒了?」保姆笑著問。

    余小西看著她,本來以為是駱少騰的,心裡似是鬆了口氣。但是目光落在地上的那片凌亂的時候,又變的更加尷尬。倒是保姆的神色正常,對她笑著說:「駱少出門的時候吩咐了,讓我先放好熱水,讓你起床的時候泡一泡。」

    余小西臉紅的能滴出血來,點了點頭。

    保姆看出她不好意思,笑著出去了。

    余小西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快速跳下床後,將地上那些衣物和床單全部收進髒衣簍裡,這才去浴室泡澡。渾身就像被輾過似的,身體比哪一次都累,手指都懶的抬一下,卻還是強撐著穿好衣服,然後將衣簍裡那些東西分類放好,扔進洗衣服機裡。

    回來的時候便聞到誘人的粥香,還真是餓了,坐到餐桌邊足足喝了兩碗粥,外加三隻小籠包,總算將胃填滿。

    今天是週一,不過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上班了,況且如今飛凰的工作也失去的意義。渾身實在難受,又躺回床上足足躺了一下午。

    傍晚時精神終於好了一點,她回到客廳時看到餐桌上的飯已經做好,用保溫蓋子罩著,保姆已經回去了。倒了杯水回到客廳,目光不經意間掠到桌上,那裡放著自己的包。

    拉開拉鏈,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從身份證、畢業證、居住證、駕駛證等等開始檢查,直到發現沒丟任何東西才稍稍安了心。

    這些東西平時都用的著的,補辦起來也比較麻煩。全部回收包內時,順手拿起自己的隨身鏡時,卻感覺手被咯了一下。她感覺有點反常地翻開,便看到上面多了個東西。很小很小的一個小黑點,被一圈碎鑽圍在中間,是粘在鏡子上的,若不細瞧,只以為是個裝飾。

    碎鑽自然是她貼的,只是中間的小黑點……她仔細研究了下,初步懷疑是個竊聽器。這樣的東西放到她身上,能這樣做的人她只能想到接近自己的許辰逸。

    神思正在恍惚,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她抬眼望去,便見駱少騰走進來。她神經微跳了下,竟鬼使神差地將隨身鏡又丟回了包裡。

    「在做什麼?」駱少騰問。

    「沒什麼?」余小西下意識地攥緊手裡的包?

    駱少騰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問:「還想逃跑?」

    余小西將包放到背後,沒有回答。

    駱少騰覺得她還是昨晚可愛一點,最起碼誠實,又不硬挺著。身子挪過來,挨著她坐下來。

    屋子裡的溫度一直控制在26度左右,溫暖如春。余小西身上也只穿了件睡裙,兩條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貼上他的冰涼褲料,她下意識地想挪開。

    駱少騰卻將她勾了一下,她直接跌在他身上。不等她身上,腰身就已經被固住。

    「小西兒,乖一點,待在我身邊。」他說。

    余小西依舊咬著唇,沒有說話。

    翌日,余小西還是回到了飛凰集團上班,事務所也沒有再派遣新的律師過來,於是她成為了這個公司裡的唯一例外。但是她每天與駱少騰出雙入對,大家也已經習慣。

    時間大概過了一個多月,轉眼便臨近年關。

    大概因為莫亦銘一直在養傷的關糸,他一直都沒有出現,而余小西的日子也漸漸平靜下來,主要是駱少騰沒有再給她出逃的機會。

    沒人刺激駱少騰,他對她還是不錯的。每天載她上、下班,帶她出席各種場合的宴會,也會帶她跟自己的朋友一起玩。如果不是真的貌合神離,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

    有時候這日子平靜到會讓她恍惚地覺得,莫亦銘或許從來沒有回來過,前些日子的相見和那場惡夢不過都是自己的幻覺。但是時間在一點點過去,那些該來的也終究會來。

    這天,駱少騰因為有個文件急需處理,所以下班晚了,余小西等他一直到華燈初上。兩人從公司裡出來,藍色的布加迪沿著馬路牙子行駛,慢如龜速。

    「今天去哪吃?」駱少騰握著方向盤跟她商量。

    他是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也喜歡將日子過的多姿多彩,所以他經常聚會。晚餐一周總有三到四天是在外面吃的,不管是西式還是中式,安靜的與一個女人約會,心情也會放鬆下來。

    余小西沒回答。

    其實她心裡還是有點牴觸,不高興跟他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另一則他的曝光率也很高,兩人如果出去被拍,第二天準會上報。她從心裡厭惡別人將他聯糸在一起,一直到後來的彆扭,卻又不得不接受著。

    駱少騰今天心情極好,於是她的冷漠也沒影響到他。他心裡有自己的主意,哪個餐廳也已經想好。車子便提速朝著目的地進發,下了立交橋時,突然有個黑影竄出來。還好他反應敏捷,及時踩了剎車。

    一條黑色的大貓從引擎蓋上跳過去,駱少騰心情不爽地拍了下方向盤,發出刺耳的叫聲。正想重新發動引擎,便看到街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人影聚攏過來。

    是的,那些人好像等待已久似的,突然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將他的布加迪圍在中間。

    「靠,在m市還有人敢尋爺的晦氣。」駱少騰低咒著,聲音裡卻有種不易被人察覺的期待。

    那些人並沒有緊貼著他的車身,卻也牢牢地將他圈在中間,許多車輛經過都忍不多減緩速度側目,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則透過擋風玻璃,看到人群後慢慢踱出來一個男人,深色的商務套裝襯得身材挺拔有型,那樣的氣度和衣著,站在那裡簡直圍出他們車的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許久不見,大概大病初癒,莫亦銘看上去消瘦許多,神色卻極為清冷。

    ------題外話------

    駱少,人家來找你報仇了怕不怕?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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