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野心勃勃 文 / 鑌鐵
這邊，在試探了段子豪的深淺以後，文壇大佬金庸就又說道：「阿豪啊，現在言歸正傳，我們來說說你的小說的事情吧……」
段子豪知道，今天的重點來了，於是便悉心傾聽起來。
金庸緩緩說道：「你寫的《古劍奇譚》我翻看一下，的確是一本不錯的小說，我們報社也打算刊登這部小說。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一個作家，但同時也是一個商人，我需要知道我的投資會不會有回報，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說說看，你對這部小說未來的構思，畢竟這種題材的小說很少，除了《蜀山》找不出幾本來，因此我很擔心讀者的反應……」
段子豪早已料到金庸一定會說這種話，當下點了點頭，說道：「查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可以大致給你介紹一下我這本小說的構思和目的。您或許早已知道，我這小說是改編自我的同名劇本，說得難聽點我那部戲被電視台擱淺，因此我很希望能夠借助這部小說，來完成我的心願，讓我心中的故事，進入每一個人心裡。」
金庸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示意段子豪繼續說下去。
「您剛才也說了，您是個商人，那麼一定能夠看出我這本書的潛力……誠然，因為時間倉促，還有文筆不足，使得這本小說可能沒有想像中那麼完美，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講的故事一定能夠打動人，感動人，讓他們喜歡上！」
當下，段子豪就給金庸介紹了一下《古劍奇譚》的整體構思，還有故事脈絡。段子豪本身對於這個故事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從劇本到小說，可以說下了不少精力和心血，再加上口才又好。此時講述起創作來，絕對是頭頭是道，金庸聽的很認真，中途沒有說話打斷段子豪。
終於，段子豪把小說的故事脈絡和創意大致講完，然後看著金庸，等待著他的評價。
只見金庸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阿豪，你這個故事在我看來，非常好！劇情感人。最後的結局雖然是悲劇，但是卻十分讓人記得住，再加上這本小說顛覆了以往武俠小說的局限，用仙俠來包裝武俠，用武俠來包裝言情，可以說文法很巧妙。」
實則，金庸是很喜歡把小說悲劇化的，當年他那部《神雕俠侶》據說想要寫成悲劇，楊過和小龍女兩人天人相隔。小龍女葬身谷底，可耐不住讀者們紛紛來信，要求把「小龍女寫活」，有的甚至恐嚇他。如果小龍女死了就要放火燒他家房子，以至於僅用不得不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修改自己原本寫好的故事大綱，再來一個「十六年谷底重逢」。這才化去了許多讀者的怨氣。
因此，金庸對於自己這本書未能成為悲劇很遺憾，在他看來。凡是古今中外的經典名著，大多數都是以悲劇結尾，比如說莎士比亞最出名的就是他的悲劇故事《漢姆雷特》，雨果最出名的就是《巴黎聖母院》，還有金庸最喜歡的列夫托爾斯泰的《復活》……
痛苦能夠讓人永遠銘記；
悲傷可以讓人永存心底。
想到這裡，金庸已經作出了決定，他說：「總體來說，你的小說很不錯，至少在創作方面是個突破，仙俠類的題材很少啊，希望能夠把它發揚光大，因此，我決定了，我們《明報》願意刊登你這篇小說！」
「真的嗎？」。段子豪大喜過望，心道金老就是金老，識貨的人啊！
當下，金庸命令秘書何米娜取來公司作者簽約合同樣本，遞給段子豪。
段子豪接過來，仔細翻看手中的簽約合同，合同有兩種簽約方式，一種是保守的，每月遞交多少字，給多少稿酬；另一種是開放的，稿酬按照報紙發行量來計算，如果你小說寫的好，看得人多，就能多拿稿酬。
「怎麼樣？阿豪，你選哪一種？！」金庸微笑道。
「這兩種合約方式都很不錯，不過都不適合我。」段子豪微笑道。
金庸一愣，「不適合你，此話怎講？難道說你對稿酬有什麼異議嗎？」。
在金庸看來，對方可能是覺得稿費太低了，畢竟人家不是一般的作者，在娛樂圈也算是有些名氣，雖然現在被封殺……
作為女秘書，何米娜也忍不住道：「段先生，恕我冒昧，做人呢，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也許你演戲真的很厲害，寫小說就不一定行了，畢竟隔行如隔山，這個道理希望你能夠明白。」
這番話有些很直白，金庸是不會親口說出來的，不過讓秘書說出來也一樣，因此他並沒有阻止。
段子豪微微一笑，「實際上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了寫一本，賺取貴公司的稿酬，相反，是送錢過來。」
說著，段子豪就把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放在了金庸的辦公桌上面。
這一下金庸和何米娜全都愣住了，他們不明白，段子豪到底在搞什麼鬼。不是來投稿，竟然是來送錢的？
眼看金庸一副百思不解模樣，段子豪就解釋道：「是這樣的，查先生。實際上我很希望貴公司能夠在報紙上刊登我這部小說，不過我希望是開創一個新的增刊，而不是直接在貴報的小說欄目上刊登。說白了，就是我這部小說要單獨在一張報紙上刊登，以後我所寫的所有小說，也都在這個增刊上刊登……」
段子豪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中露出一種炙熱的光芒，這種光芒金庸很熟悉，當年自己靠著小說創業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情景，這種光芒叫做——「野心」！
面對這樣的年輕人，金庸淡淡一笑，說道：「呵呵，阿豪，你提出的這個建議我看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然後制定一份詳細的計劃，作為商人，做事情必須要徐徐圖謀不是嗎？」。
段子豪笑了：「您這是在拒絕我嗎？」。
「不。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建議太大膽，也太冒險了……這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我看你還是拿回去吧。」
「如果放在您面前的不是五十萬，而是五百萬，五千萬，請問您還會說這樣的話嗎？」。段子豪反問。
「這個……」金庸沉默了。
段子豪隨即將懷中早已備好的計劃書拿了出來，說道：「我知道您是做大事兒的人，絕不會聽我片面之詞就作出決定，因此我也一早就寫好計劃書，你先看上一看再做決定。」
「計劃書？」金庸再次一愣。他沒想到段子豪有備而來，看起來準備的很充足。
金庸皺著眉頭，接過那計劃書，細細地翻看幾眼。
這份計劃書很簡單，很直接。
因此金庸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感覺不可思議。
段子豪的這份計劃書很簡單，希望能夠借助《明報》的發行渠道，開創一份名為《夢之報》的dm廣告，上面連載刊登的武俠。仙俠，或者都市言情，恐怖科幻等暢銷小說。
這些小說作為dm廣告，全部免費發行。讓所有香港人都能看到這上面的故事。以便吸引住對方，然後採取小說後半部vip收費，以及報紙招攬廣告的方式來獲取利益。
簡單地說，段子豪就是要利用小說這種武器。來打開一個廣闊的廣告市場。按照段子豪所做的市場調查統計，全香港有六百多萬人，《明報》的發行渠道囊括了大約200多萬人。其中有百分之六十的顧客會被這《夢之報》dm廣告所吸引，也就是120多萬人次，而這些人無疑是那些大型商場和超市，以及車行，房地產商爭奪的對象。
也就是說，《夢之報》擁有120萬的人力資源可以賣給這些商家，而他們回饋給《夢之報》的則是每年上百萬的廣告費……用段子豪的話來說，如果市場開拓的好，一年賺足上千萬也是可能的！
除此之外，在小說後半部vip收費項目中，一開始可能利潤會很低，不過等讀者群固定以後，這方面的收入就會大大地提高。而根據段子豪的「猜測」，未來電腦技術將會達到一種叫「互聯網」的東西，這時候vip收費小說就會成為一種新形勢新潮流。他們現在，只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看完這份簡單而又震撼人心的計劃書，金庸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年輕人。
演員，歌手，編劇，難道還是商界才子？
不然，怎能設計出如此妙不可言的計劃來。
金庸哪裡知道，段子豪的這些點子實際上都來自前世那些網絡小說，以及dm廣告，在他那個年代，報紙傳媒已經被電腦傳媒，手機傳媒衝擊的一蹶不振，很少有人在願意花錢去買什麼報紙，而為了吸引客戶，電子閱讀應運而生，一些報社更是設計出這種dm廣告樣式的報紙，免費贈送和發放，上面刊登各種信息，以出賣廣告為盈利，從而形成了一種新的報紙業務。
眼看金庸似乎被自己的計劃打動了，段子豪笑道：「那麼現在，查先生，您是不是該作出決定了？」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金庸摘掉眼鏡，閉眼揉了揉鼻樑，然後張開眼對段子豪道：「最後我希望你能夠用一句話來打動我。」
「簡單。」段子豪朗聲道，「你可以憑自己的武俠撐起一個《明報》，我就可以憑借我的仙俠撐起整個《夢之報》！」
這句話猶如雷霆，讓金庸心神一震，彷彿重回自己意氣風發的創業年代，於是大笑道：「說得好！就憑這句話，我應承你啦！」說完，伸出手道：「希望與你合作，開創出一個新的夢之報！」
段子豪微微一笑，握了上去。
旁邊，何米娜看著和金庸握手的段子豪，忽然發現他似乎充滿了說不出的神秘，或者說魅力。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金庸忽然回頭對她說，「以後，創刊《夢之報》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你和段先生要好好合作哦！」
「啊，什麼？」何米娜一愣。
金庸莞爾，「怎麼，難道說你要我親自出馬？我可是老了啊，那些體力活兒可是做不動了！」
何米娜俏臉一紅，然後看一眼段子豪說道：「那麼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段子豪則道：「指教不敢當，我們共同學習才對。」
何米娜冷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亂，也不知道以後和他頻繁接觸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
走出《明報》集團大廈那一刻，段子豪回頭仰望那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第一次有澎湃的野心。
「總有一天，我要站在香江最高的巔峰，俯瞰天下。」
那一刻的段子豪，真的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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