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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義女 文 / 素若白

    南潯站在廊下耐心的等待著進去回稟的楊武出來。

    左右閒來無事南潯便四下打量了一下燕王府。

    整個燕王府雖談不上奢侈,但勝在精心佈置,雕欄畫棟,假山水塘一應俱全,雖說如今已是冬日,但樹木卻被人精心的設置出別樣的情趣,讓人猶如置身在春季一般,到處都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

    廊下放著的一個青花瓷的花盆引起了南潯的注意,她萬萬沒想到這麼俗氣的花盆裡竟養了一株貼梗海棠,這海棠開的正艷,湊近去細聞還能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

    南潯不禁有些好奇,海棠一般都是在春季綻放,如今這個時節自然是不會有海棠盛開,這倒是有些奇了,沒想到燕王府竟然還會有這等奇事。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楊武在她背後輕聲喊道:「娘子,王爺喊您進去。」

    南潯一愣神,不免有些慌亂,待穩了下心神才朝著楊武點了點頭進去。

    屋裡的擺設與尋常人家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是東西好一些罷了,所有的傢俱都是清一水的梨花彫。

    王爺的氣色倒是比先前好多了,看來他的傷勢差不多已經好全了,坐在王爺旁邊的是一位衣著華貴的女人,看她的這身打扮想必是王妃無疑,只是王妃此時看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審視的味道,不如王爺看她時的坦然。

    南潯雙膝跪地朝著王爺行了跪拜之禮,在聽到王爺說『起身』之後她才緩緩的站起來。然後垂首靜靜的等待著。

    既然所有的事情周丹娘已經替她安排好了,她就沒必要再多說一句話。

    果然沒過多久,王爺便道:「以後你便在府裡住下。我已經派人給你打掃出來了一間宅院,你以後就住在藕香榭就是了。你一會就去瞧瞧若是有什麼缺的,你直接來告訴王妃,她會替你安排的。好了,你先下去吧!」

    南潯在心中默默讚歎,說話行事幹練不愧是王爺。可還沒等她轉身下去,王爺清晰的說話聲便響徹在身後。南潯聽出王爺是在同她說話,忙轉了身子。

    「你既然在王府住下不如我給你一個名分,認你為義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南潯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過,忙跪在地上,垂首道:「多謝王爺!」

    王爺對南潯的表現甚是滿意,「下去吧!」他隨後又吩咐了他身邊的丫鬟含蓉領著南潯去藕香榭。

    南潯道了是便退了下去。她有些想不同。難道王爺要認她為義女這事這也是周丹娘示意的嗎?可王爺一開始怎麼沒提。偏等她走了之後才說呢?還是說這只是王爺忽然興起想出的?南潯搖了搖頭既然想不出就不想了,既然已經打算住在了這裡便更要小心翼翼,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恭喜,恭喜!」

    溫厚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楊武在說話。

    南潯有些好奇楊武不出去辦別的差事在這裡作甚,難道是特意等她出來然後說賀詞的嗎?既然別人是好意,她實在是不想說那些令人倒胃口的話,便笑著對楊武道了謝。可誰知楊武竟沒有絲毫打算要離開的意思。

    「藕香榭那邊王妃都已經安排好了。因為是後院禁地,在下不方便進去。因此就不去送你了,你若是住的不習慣可以去王府外找我。」

    南潯客氣的點了點頭便隨著含蓉去了後院。

    王府待南潯走後,便一臉怨氣的問左秉道:「王爺,您怎麼能如此草率,這認義女畢竟是大事,您總要跟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再說了她不過是一個鄉野丫頭哪裡配得上做您的義女,這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會被別人恥笑的。」

    左秉一臉倦色,雖說已經吃了不少的補品,可畢竟傷到了元氣,更何況這天冷病好的又慢些,剛坐了一會便覺得渾身倦怠,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的。因此說起話來也變得有些不耐煩。

    「我堂堂一個王爺做什麼事情還要向你匯報嗎?不過是認了一個義女,你卻在這嘮叨個沒完,你不嫌累我還嫌累!」左秉說完猛的甩了一下衣袖走了。留下王妃坐在那無比的尷尬。

    王妃不禁有些納悶,這王爺怎麼從回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先不說他不打聲招呼便領回來這麼一個女孩子,竟然還不跟她商量就擅自收她為義女。這還是她認識了多年的王爺左秉嗎?

    王妃轉身吩咐身邊的人把一直跟隨在王爺身邊的楊武喊了進來,她先是對楊武詢問了一下有關那女子的事情,奈何楊武所說的與之前並無太大的出入,他見王妃有些不理解,便勸慰她說,『王爺這麼做不過是想還那大娘的一片恩情罷了,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救了王爺的命,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義女,王妃又何必太在意呢?』

    王妃想了想也在理便沒在過糾結,反而派人又給南潯送去了不少的東西,到了用飯的時候還特意讓廚房那邊幫南潯加了幾樣小菜。

    這事傳到王爺的耳朵裡,王爺才不至於那麼生王妃的氣。

    到了晚間用飯的時候,左凌天也不知是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橫衝直撞的進了王妃的房裡。當時王爺正在同王妃一道用飯,王爺見左凌天這麼冒失自然很是生氣。在左秉還沒發火之前,左凌天忙問道:「爹,聽說你認了你恩人的女兒為義女不知是不是真的,底下的人都傳遍了說爹收的義女長的傾國傾城,怎麼沒見她過來一同用膳?」

    王爺聽了左凌天的話沒多大反應,倒是王妃有些坐不住了,她先是看了一眼王爺,然後拉著左凌天的手道:「你又出去跑了一天,這幾日的功課可都做好了嗎?上次蘇師傅說你這幾日的功課不如前幾日,你該多多爭氣,多像你大哥學習才是。」

    左凌天見王妃竟然扯到了他的學業上,有些不服氣的道:「娘,您又拿我與大哥相比,大哥喜歡的我未必就喜歡,這有沒有學識又不是非要在科舉上見真章,再說了我爹當年不也沒有科舉高中,還不是一樣做了燕王。」

    王妃見左凌天竟然拿他爹左秉說笑,一張臉緊張的要命,她扭過頭見左秉倒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才終於暗自鬆了一口氣。

    左秉聽了左凌天的說辭,爽朗的笑了笑。在這幾個兒子當中他最欣賞的就數左凌天了,左凌天做事情不拘於小節,行事說話頗有他當年的風範,因此左凌天在他面前頗有些得寵。這也造就了左凌天在他面前有什麼便說什麼的個性。

    「我兒能有這想法當然也不錯,只是科舉雖說不是證明有無學識的唯一途徑,但我這王爺之位確實實打實的靠雙手打下來的,你不要忘了你爹當年可是一人殺了近百名敵人。不知我兒可有這個魄力。」

    左凌天聽完,一臉豪氣的說道:「我雖然沒有爹當年的雄姿,但也不差,今日我與二皇子在獵場打靶子的時候,我可是箭無虛發,每次都是正中靶心,傅師傅還誇讚我說再假以時日我就能與父親一樣傲視群雄了!」

    左秉撫掌道:「我兒還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終有一天你會比你爹強!」

    左秉跟前一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是林姨娘所生,奈何林姨娘在生了左凌豫之後便因為難產而死去,左凌豫生性寬厚便在學識上苦下功夫,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科舉高中中了探花。雖說他是庶出,但因為這一地位在王府幾乎與嫡出的左凌天不分伯仲,同樣深得左秉的喜歡。

    但由於左凌天一直都不喜歡讀書的緣故,王妃為此不知道操了多少心思,今日她見左秉對左凌天如此誇獎心中自然是欣喜萬分。

    左凌風見桌子上只擺了三副碗筷便問道:「我大哥去哪了,他今天又不回來了嗎?」

    王妃幫著左凌風盛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道:「今天是你二姨娘的忌日,他去廟裡燒香去了,說是明天才回來!」

    左凌天聽完便沒再多說什麼。

    翌日一早,南潯洗漱完畢之後便去給王妃和王爺請安,她去的時候,王妃還沒起身,她便坐在那慢慢的等著。

    左凌天由於一會還要去皇宮辦事,因此便早早起來同王妃說一聲。

    他剛踏進門檻見屋子裡坐著一個身穿淡粉色衣衫的女子,不管是她頭上的裝飾還是身上穿的這身衣服與王妃身邊的冬煙穿的不分上下,他不由得大聲呵斥道:「你不過是個丫鬟竟然敢坐在主子的位置上,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好在我娘還沒起,你還不趕快退下,若是被她看到只怕是要挨板子了。」

    南潯以為這男人說的是別人,便坐在那沒動也沒抬頭。

    左凌天見這女子竟然毫無反應,一時氣急便走到她面前,直接一把把她給扯了起來,然後緊緊的攥住南潯的手臂,「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是吧,這位子哪裡是你一個丫鬟坐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南潯嘴角一勾,原來這人是把她當成府裡的丫鬟了。這也難怪,她今天穿了這麼一件素淨的衣裳若是不被認錯還真是有點說不過去。

    還沒等南潯開口,就聽聞珠簾響動,王妃在冬煙的虛扶下從廂房裡走了出來。

    「天兒,你這是在做什麼?還不快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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