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絕望 文 / 素若白
南錦素是何等伶俐的人,她見『南錦瑟』站在自家垂花門前也不進院,身邊連個丫鬟都沒帶,便知她是在等自己。
南錦素轉過臉吩咐身旁的丫鬟先行回去,自己則轉身去了一個稍微隱蔽一點的地方。
南潯跟在南錦素身後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等南錦素止了步,南潯才跟著停了下來。
地方昏暗,周圍又有高大的灌木遮擋,這裡當真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南錦素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若是因為南潯那賤人的事情就算了,你一心想巴結她,我可不想。」
頓了頓又說道:「我勸你還是收斂些,那丫頭又不是傻,她遲早會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南潯故意壓低聲音道:「我什麼都沒做,有什麼好怕的。」
南錦素對『南錦瑟』今日說話的聲音,並未有任何的疑心。
平日裡她最反感的就是南錦瑟,一聽到南錦瑟說話,一般是能躲則躲。
今日對於『南錦瑟』來找自己,南錦素雖說有些疑心,但一想到前幾日同南錦瑟在一起商量計謀,便又打消了疑慮。
南錦素一想起今日在南錦裳處平白遭受的那些冷眼,就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她冷笑道:「說的倒是好聽,若是你真的什麼都沒做,我用得著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背後戳脊樑骨嗎?」
「你平日裡總裝出一副清高的樣,每次看見你那樣,我就覺得噁心,南錦瑟,我噁心你,你算哪門的好人,若不是你說南錦葶是南潯那丫頭害死的,你以為我會主動站出來指認她嗎?你倒還有臉在娘面前裝乖巧。」
南錦素言語中的怒氣毫不掩飾的全部袒露了出來,再沒了往日裡的內斂。
南錦素辟里啪啦的數落了南錦瑟一通。
南潯只是靜靜的聽著,並不辯解。
原來南錦瑟兩姐妹之間竟還隱藏著這麼多的矛盾。
許是南錦素在南錦裳那邊受了氣,因此她同南潯說了很多南潯不知道的事情。
後來南潯見她想知道的事情都知曉的差不多了,便抽身離去。
南錦素在南潯背後跳腳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遲早有一天我要當著眾人的面揭開你的真面目,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裝什麼清高。」
南潯微微一笑,並未就此止住腳步。
她根本就不是南錦瑟,如今還不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哪裡又是她故意裝清高。
南潯根本就沒注意到南錦素在南潯走後,嘴角露出一抹陰笑。
墨竹見南潯歸來,忙拉著她問道:「事情可都問清楚了嗎?」
南潯抿著嘴笑了笑,「成了。」
墨竹倒是比南潯還開心。
只見她撫掌道:「這下好了,小姐您以後再也不用懼怕二小姐了。」
南潯道:「你也累一天了,趕緊去休息吧。」
這幾日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南潯靜靜的等待著,時刻讓墨竹出去查探,結果墨竹每次回來都是衝她搖搖頭。
難道是走漏了風聲,南潯托著腮望著院裡來往的下人。
「墨竹,那天真的沒有人到杏林苑嗎?」
南潯有些不放心,再次問墨竹。
墨竹點了點頭,眼底劃過一絲不忍,卻依舊鄭重其事的說道:「奴婢保證絕對沒有。」
「好了,那你去忙吧。」
南潯對墨竹的話有些失望。
若是沒有走漏風聲,聽南錦素的意思這兩天南錦裳那邊該出事了,怎麼到現在還一直沒有動靜。
「潯小姐,老喊您去東苑。」
墨竹見是玉檀前來,忙迎了上去。
「老怎麼這會要見小姐,難道是老想通了要赦免小姐的禁足嗎?」
玉檀經常來杏林苑,又同墨竹是同鄉,便直言不諱道:「墨竹姐,我想應該不是,看老的臉色不是很好,大在一旁還抹眼淚呢,你讓潯小姐待會去的時候說話小心點。」
墨竹一聽頓時心底一沉,忙轉身去找南潯。
南潯臨走的時候對墨竹說,不用她擔心,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會出事的。
南潯剛踏進東苑,只覺得空氣異常的凝重。
「南潯你給我跪下。」
老凌厲的聲音穿透南潯的耳膜,南潯依言而跪。
「南潯你可知罪。」
南潯抬眼望著一下忽然蒼老很多的老,心有些發酸。
「潯兒聽從老祖宗的吩咐在杏林苑禁足,不知犯了什麼錯事惹得您生這麼大的氣。」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既然知道又何必做這種毒害姐妹的事,如今這南府裡再不能留你,你走吧。」
老說到這裡沉聲歎了口氣。
「桑管家把包裹給她,以後你也沒我這個老祖宗,我也沒你這個孫女。」
這一番變故讓南潯一下慌了神。
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為什麼?為什麼老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刺傷她?
南潯覺得胸腔發酸,眼前不知何時已經孕育出一層水汽。
「老祖宗,即便是要趕我走,也請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潯兒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
老看著南潯心疼的厲害,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除了要把她趕走之外,實在找不出繼續讓她留下來的理由。
「你因為嫉妒錦雪的美貌,用帶毒的杜鵑花製成香粉讓她焚燒,害的她臉頰受損;前陣又故意在庭院裡裝鬼企圖利用已經亡故的錦葶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後來又故意裝扮成錦瑟的模樣試圖套取錦素的話,你心腸歹毒,嫉妒心強,不配再待在南府,從今日起你南潯便同我們南家再無任何瓜葛。」
聽完老的這些話,南潯癱軟在地。
失策了,不管她如何的費盡心思還是失策了。
她的身邊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一個是真正為她好的人,老或許有她自己的苦衷;墨竹呢,她竟將今生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墨竹的身上。多麼的可笑,她真是天真了,她忘了前世她是被這些人怎麼害死的了。
南錦素冷笑著看著一敗塗地的南潯。
若不是那晚她同南錦瑟商量完對策後分手,她也不會想到她面前站著的那個會是喬裝打扮的南潯,坦白說南潯的易容術當真是了得。
當然要說這功勞自然有墨竹的一份,若不是墨竹告密,她如何會知道的這麼詳細,又如何會同南潯說那些混淆視聽的話。
南潯啊南潯,你真是糊塗,你以為人與人之間真的有友情可言嗎?人與人之間不過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南錦素走到南潯的身旁,低聲說道:「南潯,你沒想到自己原本製成的杜鵑花香粉會在南錦裳房裡吧,別忘了你即便是再有過人的本事,若是身邊沒有可靠的人一切都只是空談。」
南錦素說完這些笑臉盈盈的起身。
「老祖宗,素兒已經跟南潯妹妹說好了,南潯妹妹是不會埋怨老祖宗的。」
南潯沒說話,她起身接過桑管家手裡的包裹,轉身走了,臨走前望了老一眼,那複雜的神情讓老直到後來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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