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藥人 文 / 條文喵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作為一個能混入藥王聯合工會的轉職刺客，張牧之是智商是毋庸置疑的，更為可怕的是丫不但智商高，情商也不低。
「無雙，還不快給你師妹送件新衣服，沒看見她很冷嗎？」笑瞇瞇的致使侍候在一邊的門生給宋婉瑩遞去衣服，張牧之渾身上下所散發的陰險之氣稱遮天蔽日，就連作為魔獸旗焰都沒忍住縮成一個毛團躲入宋婉瑩懷中。
輕輕在旗焰頭上拍拍表示安慰，宋婉瑩低頭乖順的接下衣服披上，心底的算盤卻撥拉的辟里啪啦響：張牧之喜好排場，就算是夜裡上個廁所都必須前倨後恭。但奇怪是他收的徒弟寥寥無幾，所收入的人一般都只稱呼為『侍者』。既然張牧之說的是『師妹』，那說說明是在暗示自己他還算是自己的師傅，同時從側面說明這個『無雙』就是自己那傳聞中的『毒舌大師兄』。
「不錯，看著還挺合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婉瑩，張牧之點點頭。
尷尬的捲起繁瑣的分分鐘想給它剪子的裙邊，宋婉瑩笑笑：「隊伍中皆為男子，難為師傅你還特意為我帶一件女裝。」
「到也不是特意，只是恰巧碰見了一隻剛修成人形的幻狐在施展媚術，我見她衣服上嵌了不少寶石顯得光彩太過炫麗，恐怕不利於她展現美色，便出手替她脫下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張牧之臉不紅氣不喘，感情真摯而飽滿。
在腦海中自動把『替』改為逼，把『脫』改為『扒』宋婉瑩總算能接受這個故事，不過接受歸接受，說好的寶石呢？為何自己連一塊石頭都沒有看見？！
「金錢乃是萬惡之源，瑩兒你修行尚淺。為師怕你會被其中的污穢熏染，便獨自收起來了。」搖起手中的折扇，張牧之繼續微笑。
見過厚顏無恥的，但居然能厚顏無恥的這麼光明正大，清醒脫俗，宋婉瑩還是第一次見到：「既然如此您為何不散盡殿中金銀，以換取一身清淨？」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不過是些金銀，為師還是承受的起的。」張牧之繼續仙風道骨，一派歲月靜好。
這個人果然沒救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便上路吧。」張牧之合上折扇，扭頭吩咐無雙「看好你師妹，她不太認識路。」
陰著臉點點頭，無雙遊魂一般的劃到宋婉瑩身後。
「等等，難道不等師傅們嗎？」話剛一出口，宋婉瑩就差點被張牧之目光中的玩味閃瞎眼，連忙補充道「額我說的是試煉師師傅。」
掩著嘴低低的笑了幾聲，張牧之似乎心情頗好：「有我一位師父還不夠嗎，呵呵。貪心的孩子是會被狐狸精抓走咬碎碾成渣的哦，你很怕疼吧。」
王八張！在心裡默默地罵了一句，宋婉瑩偷偷在地上撒了一些神木藏的粉末為師傅們留下記號，便乖乖低頭跟上邊走邊默默地做著總結和檢討。
巧合這種東西若只是一次兩次便罷了。若是次數太多，則就成了可怖的算計。
一開始宋婉瑩只覺得張牧之的目標是試煉師一族，而自己不過是他原來拋磚引玉的板磚，但現在看張牧之的表情卻絲毫不對試煉師小分隊的失聯上心。反倒是又兜了個大圈子把自己和夜煞帶走了，為什麼
「看路。」伸手抱起還在苦思冥想的宋婉瑩，夜煞口氣淡然「想不出來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該來的總歸要來。如果沒有顛覆結局的能力和謀略，就要學會靜觀其變。」
自己能改變什麼嗎？宋婉瑩在心底輕輕的問，答案很顯然『不能』至少是現在不能。可是以後呢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張牧之選擇的趕路方式及其傳統——走。雖然宋婉瑩委婉的表示過自己雖然學藝不精但基本的輕功還是會的，但張藥師只是用扇子掩著嘴角但笑不語。
好吧，會在大冬天用扇子的人果然無法愉快交流。
「不是說須彌界的自我修復能力很強嗎？為何妖獸死亡後系統幫忙收屍，這些斷壁殘垣就只能卡在這裡。」差一點有被塊碎磚絆倒，宋婉瑩的眼神都能用憂鬱形容。
張牧之勾起嘴角冷笑一聲，發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評論：「世人皆以為魔獸最為珍貴之處就是他們的魔核，其實不然。魔核只是體能多餘能力的收容所，真正的力量還是在他們的身體中。萬物相生，你可有想過須彌界供給常人執能，它自己有從哪裡獲得能能量呢？」
「其實我語文一直不太好，您與其和我探討生命起源這種哲學家的事，還不如發兩塊肉下來，我直接向您展示能量的遷移。」眨巴眨巴眼，宋婉瑩表示少女情懷總是吃。
其實和張牧之在一起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在吃穿用度方面不需要宋婉瑩發愁，也免了總看見通緝犯甩暗器，旗焰燃魔焰的奪食畫面，就連看見卡噠把鍋都吃了，宋婉瑩也能雲淡風輕的一笑。
「大師兄不用膳嗎？」驚悚的看著無雙咕嘟嘟的喝下張牧之親手調配的『飲料』，宋婉瑩握緊了草藥隨時打算上前醫治。
溫柔的伸手替無雙擦乾淨嘴邊多餘的痕跡，張牧之笑笑，遞過一杯暗綠色粘稠質溶液：「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不用了！」宋婉瑩果斷搖頭躲到夜煞背後，這種東西喝了之後一定會死的吧。
可惜的收回藥液，張牧之撐著腦袋對著宋婉瑩頗為委屈的嘟囔道：「都送到你手上了，你居然不喜歡，莫非是要我灌下去嗎？」
會喜歡這種東西才是有鬼吧，不過
在無雙的臉上快速的掃了一眼。宋婉瑩低下頭。平心而論自己這個師兄雖然沒有夜煞帥的這麼明顯，不過和普通人相比長得還是極不錯的，很有仙俠小說中『飄逸出塵，，瀟灑絕倫，氣質美如蘭，令人見之忘俗』的氣場。
若是說無雙還有什麼不足，就是他的臉色實在太過灰白，行為舉止也如同卡噠般生硬，若不是他手上還有脈搏。自己都要以為遇見的是個死人。這樣的人居然還能被外界打上『辛辣毒舌』的標誌，由此可知世間傳言其實多不可信。在想起自己『須彌妖女』的名號，宋婉瑩突然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便宜師兄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我聽聞古時候，有些方士會養著一些藥人，或者叫方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瘋子或者奴隸，用來實驗丹藥，因為很多丹藥都有猛毒，方士為了讓這種人能抵抗毒性。會每天以小劑量的毒.藥餵食，使得這些藥人的身體慢慢適應毒.藥。長期受丹藥的控制使得這些藥人戰鬥力異常兇猛，甚至身體髮膚無一不可為藥。但作為代價，藥人的身為『人』的理智也會崩塌。到最後只能作為藥被保存。」
傾倒乾淨張牧之的送上的飲料，夜煞表情一如往昔，只是語氣中的殺伐之意聽的宋婉瑩脊背發冷，莫非
「人又如何。藥又如何，我想要的只是他還在罷了。」冷冷的一笑，張牧之眼中快速閃過一絲叫宋婉瑩看著都覺得難過的情愫。
只可惜這份示弱還沒有到一秒鐘。張牧之就揮手把所有東西都扔回空間，在扭過頭又是那副萬年不變的討人嫌笑臉：「當你的能力不足以撐起你的野心時，那就消停點。別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
「我只說了會考慮。」對於張牧之的挑釁，夜煞回答的平靜異常。
拉住無雙的手，張牧之笑笑：「我知道你的結果，有的東西已經銘刻在了骨血之中.承認吧，你眼中的野心注定了你永遠不會是甘於平凡之人。」
「未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宋婉瑩，夜煞動了動手腕「小瑩。」
「啊？」
迷茫的抬起頭，宋婉瑩憑著明銳的直覺預感到自己又要悲劇。自己又躺槍了？困惑臉，為毛？！
「我死之前一定會殺掉你。」
為什麼？！宋婉瑩淚流滿面，同時心底裡的保命要緊幸災樂禍的閃出提示『恭喜玩家宋婉瑩獲得通緝犯陪葬品稱號』。
「那如果我先死了呢？」宋婉瑩掙扎。
冷冷的勾起嘴角，通緝犯殺氣全開：「不會的。」
雖然很感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但夜煞大人，我求求你正常一點吧！就算您清醒脫俗不喜歡金銀細軟，麻煩您自備兵馬俑好不好？！
面無表情的恐嚇完畢，夜煞無視宋婉瑩眼中鮮明的『麻麻，這裡有變.態』字樣，果斷的抱渣走人。
懷中人溫軟的身子讓夜煞眼睛瞇了瞇，曾經我每晚都在等你都在等可是，我等不到。若是以後我死了的話，你在天上，我在地下，茫茫魂海我如何尋你？倒不如一刀兩斷餘生，執子之手，永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