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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2章 樂意之至 文 / 心染

    第222章樂意之至

    頃刻間從大殿四周走過來三個宮監,兩個抬著琴,一個搬著凳子,迅速地在眾人的注視下清場了,緊隨其後地抬上來下一個官家女子表演所需的東西。

    那傷了手指的女子似乎還想說什麼,嘴唇囁喏了半晌,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可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被當著所有人的面言語羞辱了一番,她的面容蒼白,表情夾雜著羞惱和氣憤,尤其是在青遠說完話後,殿下坐著的那些女子窸窸窣窣的低聲議論著,讓她更加心裡不舒服。

    不過即使她再怎麼不高興,終究也影響不了大局,在下一位表演的官家女子站起來時,她咬著唇恨恨地掃了一眼空置著的柳如墨的位置,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什麼,但柳如墨離開之前說的話卻在一眾官家女子的心中留下了印跡,因為她們都聽出來了國師大人的話中之意,進了宮便是皇上的女人,而之前在宮外所熟悉的物什都已是過去式,誰也別想在宮裡還搞特殊,企圖把宮外的那些東西都給搬進來

    青遠又假意看了一兩個節目,就借口透氣出了擷芳殿,柳如墨去尋小狐狸,結果一去不回,他著實有些惦記。

    而柳如墨這邊,因著說話耽擱了一小會兒工夫,所以等她出去之後,已經看不到月白的蹤跡了,偌大的皇宮,擷芳殿又位於皇宮的偏中間位置。出了擷芳殿。四個方向月白會去了哪兒邊呢?

    她問了幾名巡邏的禁軍。都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月白不過是被豆粒彈到了,怎麼會反應如此大得躥出擷芳殿呢?

    柳如墨憑直覺尋了去往明韶閣的那條路走去,燈火時亮時暗,光影交錯的小道兒上,遠遠的是禁軍整齊的腳步聲,她低低地邊走邊喚:「月白!月白!」

    草叢中並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雪白物什,天色昏暗。它究竟去了哪兒呢?

    倏地,在穿過一道宮牆時,從旁伸出一隻手來,摀住她的嘴就把她扯進了黑暗的角落中,柳如墨立時手握成拳,胳膊肘向後一頂,就要還手,而捂著她嘴的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防範招數,輕而易舉地就抵住她的胳膊,化解了她的招數。隨後傾身以胸膛抵著她的後背,把她攬進了懷中。在她耳邊輕笑道:「如墨,是我!」

    是青離!

    他一開口柳如墨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剛剛由於他出現的方式太過突然,所以她一時情急沒能立刻察覺到他的氣息,這會兒靜下來被他箍在懷裡,才認出了他。

    「你為何要對月白出手?」昏暗的光線中,柳如墨沒有被制住的右手抬起,拇指和食指見拈著一顆小小的豆粒。

    「呵」青離緩緩放鬆了力道,抬手捏過她手裡的豆粒,「你先告訴我,為何你要突然在那麼多人面前暴露月白的存在?」

    她有疑問,他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他有疑問,她卻不見得會乖乖地回答,所以他還是先問了讓她回答了再替她解惑不遲!

    柳如墨手臂用力,掙開了青離鬆鬆擁著她的雙臂,轉過來看他,「月白的存在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再說了,我並沒有刻意地讓它暴露,而是今日它非要跟著我赴宴,那會兒要彈琴,它窩在袖子裡實在不便!」

    青離目光深幽地凝視著她,沒有刻意?為什麼他卻覺得她是刻意為之呢?

    想要不暴露月白的存在有很多的辦法,最差的也不過是趁著起身的間隙,把月白遞給他先照料,他們離得那般近,即使是月白過來他懷裡,也不會被人發現,何必非要讓月白現身。

    柳如墨不想告訴他的是,為了防止有人把心思動到月白身上,她已經命人在宮外搜尋類似月白的小狐狸了,把月白的存在公諸於眾,無非是給自己多一個隨時可用的籌碼,日後出現在她身邊的便是假的月白,用來引一些「動了心思」的人。

    說到此處,柳如墨突然住了口,轉而問青離,「你可有看到月白?我找了一路都未曾見到它。」

    青離側目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也看不出個什麼,於是傾身靠近她,鼻息溫熱著縈繞在兩人之間,「我還沒告訴你我為什麼對月白出手呢!」

    「找到月白要緊,這個帳我會先替它記著慢慢跟你算!」柳如墨稍稍退開一些,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青離幽幽歎了一口氣,她還是這般態度,忽冷忽熱,看似平易近人,實際上總是想把人都拒之於千里之外。

    「月白,出來吧!」青離垂眸,手攥著錦袍的下擺抖了抖,柳如墨跟著他的動作看去,就見小狐狸正抱著青離的腿,坐在他的腳背上任他動著,爪子攀著他的腿毫不放鬆。

    「它怎麼會在這裡?」柳如墨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月白毛茸茸的腦袋,就要把它抱起來。

    青離低著頭,視野裡是她嬌小的身軀,以及披散在她後背的一頭烏髮,「不知道,皇上出去之後,我也趁勢出了來,才走到這裡就被它扒住了。」於是乎他就隱在這暗處,等待著她的自投羅網。

    果不其然,他的運氣好到猶如上天眷顧,擷芳殿四面都是可走之路,她卻偏偏選了這一條,並且在此處腳步停頓下來,給了他一個親近佳人的機會。

    柳如墨逗哄著把月白抱起來,青離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擺,就聽柳如墨說道:「你說皇上也出來了?」

    青離頷首,「是啊!他可是寸步都離不開你呢,你前腳出了擷芳殿,他沒過多會兒就尋了借口出去透氣了!」

    柳如墨想到剛剛她出來時,在快要出殿門那會兒看到的柳如雪,她的面部表情在腦海中閃現了一遍,對青離說道:「可有興趣隨我去看看皇上此時在做什麼?」

    「樂意之至!」青離說話的空當,忽而靠近,一個吻落在了柳如墨的鬢角處。

    在柳如墨還未發火之際,青離先一步摟著她的腰,眼神示意她不要出聲,隨後腳下輕點,帶著她躍上了一棵樹,隨後兩人就不停地在樹與樹之間穿梭,柳如墨懷中揣著月白,青離懷裡摟著柳如墨,在遠遠看到青遠的時候,青離停下來,把她安置在一枝粗壯的樹幹上,隨後在她對面挨著靠坐下來。

    兩人把呼吸放緩放輕,就見青遠已經朝著這邊走來了,而他的背後,似乎還有一個人影正朝著他而來。

    坐在樹上的兩人相視一眼,青離眼中滿是趣味,而柳如墨緊了緊懷裡的月白,沒有表情,她只消一眼就看出來追著青遠的那個人是誰,不正是坐在離殿門口最近的柳如雪麼?

    她把她安排在那麼偏的位置,沒想到她膽子這般大,竟然敢私自溜出來追青遠!

    柳如墨抿著唇不語,她想看看柳如雪追著青遠的腳步是要做什麼?

    青遠急著找尋柳如墨和月白,腳下步子越來越大,最初並沒有發現背後跟著的人,結果隨著他越來越快,背後的人追得有些吃力,喘氣聲大了起來,終是被青遠發現了。

    他站定腳步,緩緩轉身,和著月光看向來人,語氣帶了幾分愕然:「如墨?」

    瑤素停下來還沒開口,就聽到青遠先衝著自己喊了一句柳如墨的名字,當即心下不舒服起來,還未等她回話,青遠兀自加了一句,「找到月白了嗎?」

    「皇上,小女柳如雪!」瑤素屈膝作禮,語氣淡淡地回道。

    青遠的臉色變了變,回歸漠然,「原來是柳二小姐!」

    聽著青遠這般客套疏離的稱呼,瑤素心頭疑惑漸起,這皇上不是對柳如雪格外照顧嗎?難道不是對柳如雪有好感?不然為何態度轉變地如此之快?

    「皇上獨自一人出了擷芳殿,小女見此機會,特來與皇上道謝!」瑤素謹慎地說著,邊說話邊留意著青遠的神情。

    「道謝?」青遠恍若不知地反問。

    瑤素心裡的疑惑更大了,難道素娘騙了她,他們都不是皇上派來保護她的?

    「也許在皇上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微不足道,但您的幫助的確使小女受到了不少照顧,尤其是素娘她們,對小女都很是用心!」瑤素繼續說道。

    青遠明白過來她說的是這件事,心裡忍不住想嗤之以鼻,他哪裡是要幫助她,原本就是想讓耳朵尖兒找幾個人給她使點兒絆子,讓她遭遭罪的,結果耳朵尖兒那個蠢貨!現在他又不能當著柳如雪的面拆穿這些事實,只好與她虛與委蛇:「原來柳二小姐說的是這件事啊!」

    恍然大悟般地道了一句,青遠笑著續道:「柳二小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是國師大人的胞妹,朕理當照顧一二,算作是朕對臣下的體恤了!」

    瑤素見他承認了,卻又把自己摘出了事外,心想他可能是擔憂會就此扯上麻煩,才會這般客套,於是走近幾步,在青遠面前停下,用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說著:「皇上,小女知道您如今亟需收攏權力,小女不才,自認有能力助您一臂之力,皇上可願給小女一個報答您的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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