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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1章 為什麼她會感到失落呢? 文 / 心染

    第211章為什麼她會感到失落呢?

    柳如墨不清楚自己為何會睡不著,但在這一刻,她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離墨了,反而是青離,在她面前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她,因為把離墨和青離分得很清楚,竟然一直都沒有因為青離的多次出現而想起離墨來,如果不是這陣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有關離墨的夢境,她可能都不會想起他。

    「月白!」柳如墨從被窩裡把月白扒拉出來,它一臉迷茫睡眼惺忪地望著她,還沒有搞明白狀況。

    「你家主人最近有沒有找你?」柳如墨見月白清醒了一些,才問著它。

    狐狸腦袋搖了搖。

    「你能找到他嗎?」柳如墨繼續問著。

    狐狸腦袋繼續搖啊搖。

    「他沒有交待給你什麼事便消失不見了?」柳如墨難以言明此時此刻她為什麼突然很想見到離墨,然而在還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樣的時候,因為月白的一再搖頭,她有些急促了。

    放下月白,她將血玉取下放在手心,用銀針在指尖上輕輕一扎,血珠頓時從小小的針眼中溢出,將自己的血抹在了血玉上,柳如墨這才噙著手指吮了吮,等待著離墨的出現。

    記得他當時重新把血玉交還給她時告訴過她,有什麼事情月白聯繫不到他時,或者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可以通過這個辦法來找他,噙著指尖的她握緊血玉,暗暗有些忐忑,他會出現的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房間裡仍然只有她和月白。

    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柳如墨維持著握著血玉的動作不知坐了多久。終於見到了匆忙現身的離墨。

    「你來了!」柳如墨在看到離墨的瞬間站了起來,語氣中是她自己未曾察覺的欣喜。

    離墨卻不似以往的樣子了,他此刻衣衫有些破碎狼狽,似乎是被什麼糾纏住了,極力掙脫之後造成的,身上也有不少的血痕,正在往外緩緩滲著血。

    他本是一臉急色地出現。然而在看到柳如墨完好無缺地站在他眼前時。臉色頓然一沉,語氣竟是說不出的嚴厲:「柳如墨,是誰讓你隨意動用這個辦法找我的?!」

    柳如墨揚起的嘴角無意識地垮了下來。握著血玉的手鬆了松,隨後又緊了幾分,「是你說我有事找不到你的時候可以用這個辦法的。」

    她低低的回答,同時低下頭去。離墨察覺到自己過於嚴厲的語氣和她低下頭時瞬間的失落,心軟了軟。緩和了語氣道:「我是說過,但僅限於你有危險的情況下,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濫用這個辦法會影響我的事情?」

    「我有危險的情況下?」柳如墨重複了一遍。抬起頭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問他:「如你所說,我有危險的情況下用了這個辦法。你還像這一次一樣,一個多時辰才到。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我恐怕屍體都涼透了!」

    「切勿胡言!」離墨聞言,眸中劃過一抹厲色,出聲警告她,她怎麼可以如此咒自己!離墨在心裡叫囂,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她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沒有他的允許,她怎麼可以從自己嘴裡說出她的屍體涼透了這樣的話!

    離墨如此想著,眉心皺的厲害,身軀在聽到她的反駁的話語後微微顫了顫,好似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血跡擴散地更加迅速了。

    柳如墨掃了一眼他,兀自轉身去尋藥箱,背著他淡淡道:「算是我失言了,但是此次真的是有事找你!」

    把藥箱放到桌上,柳如墨見離墨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他說:「過來坐,我給你上藥!」

    離墨仍然未動分毫,緊繃的下頜弧線顯示著他的氣惱,柳如墨索性走過去強行從他背後推著他走到桌邊,一把將他按著坐了下來,自動自發地解著他的上衣。

    手方才撫上衣扣,就被離墨的手掌按住,他的手心溫度很低,不似以往感覺到的溫暖,他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他不是法力高強的仙者嗎?怎麼會把自己傷成這樣,如此狼狽?

    滿心的疑惑讓柳如墨語塞,她甚至不打算問他,因為她心裡清楚,自己不是花凜,離墨的寵溺不會給她,單是剛剛他的厲聲斥責就讓她看清楚了,想明白了。

    「你急著找我來是什麼事?」離墨按著她的手,沉聲問著,臉上表情冷然,看上去嚴肅不已。

    「你先放手,我一邊上藥一邊說!」柳如墨試著掙了掙被他握住的手。

    下一秒,離墨鬆了手。

    柳如墨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手指迅速而靈活地脫去他上半身的衣物,打開藥箱把傷藥取出來,移了一把凳子在他身邊坐下,一邊擰開藥瓶一邊開了口。

    「自從你給我講過你和花凜的故事後,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這段時日以來,我已經夢見過幾回你和花凜的事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但在夢境裡,我感覺得到自己如同看客一樣的存在,昨天夜裡又夢到了一次,這樣的情況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睡眠狀況,所以我本想讓月白去找你,可是他表示找不到你,我才想到用這個辦法。」

    柳如墨嘴裡解釋著,手指卻顫抖著撫上他背後的傷痕,一道道血痕不知道是被什麼所傷,紫黑色的痕跡深可見骨,卻只是緩緩滲著血,她的傷藥撒上去無疑是杯水車薪,別說給他止血了,便是掩住那血跡都有些困難。

    離墨僵著身軀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不是很厲害嗎?這些傷是從何而來?」柳如墨不死心地繼續撒著傷藥。

    離墨早就被她那番話給震驚的愣在當場了,她的意思是她通過夢境看到了他們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了?

    這種情況他並不知曉,難道是回溯時出了問題,讓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才會有這樣混亂的情況?

    不!他實在不敢相信,成為柳如墨的花凜會看到他們曾經的事情,會記起那些事情,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就快要和她重逢了?

    巨大的喜悅衝擊著離墨,他已經全然放空在了自己的欣喜中,完全沒有聽到柳如墨後面的話。

    過了好半晌,離墨才啞著嗓音問著她,「你當真看到了我和花凜的情景?」他的語氣是那般地小心翼翼,夾雜著驚喜與不確定,柳如墨聽著不禁澀然,「是啊!雖然不多,但確實看到了一些,看到你在一個蓮池邊摘走了一株蓮花,看到了花凜趕走圍在你身邊的那群女子,看到了你親手為花凜做的小菜和粥」

    即使柳如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落,但離墨還是聽了出來,他跟隨著柳如墨的話想起了她所說的那些畫面,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柳如墨此時已經轉向了他的正面為他上藥,而他的笑容自然是毫不保留地入了柳如墨的眼睛,看到此刻回想著他和花凜的故事的笑容,再想到方纔他斥責自己時的嚴厲,柳如墨不得不承認,她心裡的揪痛感又一次出現了。

    她不是多情的人,為什麼這顆心彷彿不受她的控制,一邊對青離存著好感,因為他受傷而擔憂,因為他違背她的意願而心痛,一邊又看著離墨因花凜微笑而揪痛得幾乎窒息。

    難道她同時喜歡上了青離和離墨兩個人了嗎?這個念頭一起,柳如墨當即否決掉了,不,不可能是這樣的!青離就像是離墨的對立面,兩個人有相同的如同孿生的容貌,但除此之外別無相似之處,她一直把他們分得很清楚,怎麼可能明知故犯地同時喜歡上他們兩個人!

    唯一能夠解釋得過去的理由就是:她在羨慕,羨慕即使過了這麼多年,離墨仍然對花凜矢志不渝,如他所言,花凜因救他散去魂靈,他也在默默等著她,記著她,從未有過一刻忘記,而在她所看到的那些夢境裡,他又是那樣地慣著花凜,任她為所欲為。

    柳如墨在自己心裡肯定著這個理由,一定是的,一定是她羨慕離墨對花凜的深情,比照著曾經寧遠對她的愛,她的枉死,寧遠的自裁,對比之下,花凜何其幸運,至少她和離墨是相愛的,她是因為愛,為了救離墨而逝去,而她,是因為自己愛人的錯認和冷酷才枉死,差距之下,她才會這般失落難過吧?

    「不必上藥了,這傷不是你這凡俗之藥能夠醫得好的!」她的手再次被握住,上藥的動作在此刻被制住,柳如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如其來地動作使得她下意識地掙脫,藥瓶倏然從手中滑落,碰到了離墨的腿後彈開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怎會受這麼嚴重的傷?」維持著被離墨握住手的姿勢,柳如墨瞥開眼看向地上藥瓶的碎渣,低聲問道。

    「這是我該受的責罰,過不了幾日便會好的!」離墨就著這樣的姿勢,一手繼續握著她的手,另一手繞過她的腰盈盈一握,往自己的方向順勢一帶,柳如墨便跌進了他的懷抱,直接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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