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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嘗試高等玄術 文 / 心染

    第190章嘗試高等玄術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當然,這大赦天下是有範圍和要求的,皇室宗親原籍的罪臣不予赦免,罪大惡極的死囚不可赦免,戰場逃兵不可赦免,因而篩選下來,赦免的皆是些小罪小錯的犯人,一時間,近些年來人滿為患的牢獄終於寬鬆了一些。

    「皇上,國師大人求見!」耳朵尖兒躡手躡腳地走到御案旁,俯低了身軀稟報著。

    青遠手裡的硃筆一顫,隨即信手甩回筆架上,奏本往御案上一撂,催促道:「還不快去請國師進來!」

    自登基大典過後,柳如墨就以皇上應對政事親力親為作為理由,不再幫他批閱大臣們的奏本,那些朝臣們每日都有說不完的問題,一本一本竟然摞了整整一個托盤,少的時候批完需要三四個時辰,多的時候半夜他都不能就寢,偏偏無論他如何傳召,柳如墨到了他面前,也是聊政事,絲毫沒有幫助他處理的意思。

    可即使是這樣,一聽到柳如墨來了,他還是期待不已。

    「臣柳如墨叩見皇上!」甫一見到青遠,柳如墨就屈膝行禮,隨後自袖中取出一本奏折,捧在手中:「皇上,這是安州的加急密報。」

    在青遠接了過去,打開看的同時,她開口:「皇上,國舅的庶子如今正窩藏在安州的安城之中,臣已經派了暗衛去調查他的所在,您已登基,這幾日二皇子想必就會上奏本要求離京前往封地,臣懇請皇上務必壓下二皇子的奏本,暫時莫要放二皇子離開京城。」

    「你打算在他到達之前除去國舅的那個庶子?」青遠問著柳如墨。其實在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面前沉靜如水的女子已不是當初在清月灣善心救助他的那個女子了,她的雙手也開始沾染血腥,而這一次的對象,是一個還未滿一歲的嬰孩兒。

    「臣確有此意!」果不其然,柳如墨對於自己的想法毫不否認。

    青遠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合上奏本。放在御案上。「那只是一個還未滿一歲的孩子,能翻起什麼風浪?」蘇家倒台之後,連帶著殺了許多人。有蘇家嫡傳血脈,滿門抄斬,還有與蘇家交往密切的官員,若不是青麟還有一半是皇室血脈。想必也已經死在了牢獄之中,如今一個嬰孩兒也要追殺。他有些下不去手。

    柳如墨面不改色地對視上新帝的眼睛,堅持著自己的意見:「皇上,他今日只是一個未滿一歲的嬰孩兒,十幾年後。就是一個可能傷害到您的隱患,臣答應先帝要維護皇上,這個孩子勢必是要除去的。否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二皇子因母系牽連丟了太子之位,難保不會心有不甘,日後再起心思,二皇子是您的兄長,沒有一個合理的原因暫時不能妄動,但這個庶子卻是蘇家的漏網之魚,不除不可!」

    青遠看向柳如墨的眼神閃了閃,終是再次向她妥協,「就依你的意思吧!」

    「臣遵旨!」

    柳如墨轉身就要離去,忽而又停下腳步,一回身,正對上青遠欲喚又止的神情,愣了一瞬後道:「皇上,帝王之道,有些犧牲不可避免,就如同先帝想要立您為儲君,就注定了二皇子成為被犧牲的那一個,臣以為這個道理您早該清楚的,即使那個孩子他本身沒有罪過,但他降生在蘇家,又恰逢蘇家分崩離析之際,他的存在便成了罪過,日後您也會有迫不得已的時候,也會有事與願違的時候,臣只是比您早了一些接觸到這樣的情況而已。」

    她本來不想與青遠多說這些話,也覺得沒有必要解釋自己的做法,但安知煜這一次來,讓她產生了提防,如果當真如密函所猜測的那樣,她必須要讓青遠對她有足夠的信任,決不能輕易被辰國離間,否則,柳氏一族說不定也將面臨極大的風險,這個風險,她擔不起罪過。

    青遠沒有料到她會解釋,卻在聽到她的解釋後心情變得輕鬆了許多,至少柳如墨會給他解釋,話裡的意思明確地告訴他,她只是迫不得已,與那個無辜的孩子相比,他更重要

    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善良美麗的柳如墨才是他最樂見的樣子,所以無法接受柳如墨會出手殺死一個無辜的孩子,會利用權謀拔起了蘇家這棵參天大樹,會讓自己曾經施藥救人的手上沾上鮮血。

    「朕知道了,這件事是朕思慮不周,一切就交由國師全權處理!」青遠說著,從御案上取過一封空白的聖旨,執筆迅速寫了幾行字,放下筆後拿起玉璽,壓了上去。」將寫好的聖旨捲好封在錦盒裡,青遠捧著錦盒走下台階,來到柳如墨面前,將錦盒遞給她,「這道旨意你留著,如果安州的事處理起來有什麼困難或是阻礙,就將聖旨公佈於眾,朕的命令有時候更有用一些!」

    柳如墨接過,輕輕點了一下頭,轉身朝殿外走去,青遠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化作無形,轉而回到御案後坐下,繼續批閱著怎麼都批不完的奏本。

    ??

    「立即傳信去安城,要他們盡快動手!」出了勤政殿,柳如墨即刻招了暗衛近身,把命令下達下去。

    她之所以會將蘇家庶子的事告訴青遠知道,也是出於她的思量,現在還不能斷定辰國是否真的把心思從青國轉移到了柳氏一族上,她不能在這個前景不明朗的時候與青遠出現任何嫌隙,蘇家的事是大事,容不得她一個人做主。

    暗衛得了命令離去,柳如墨才大步回了明韶閣,那幾本高等玄術,是時候修習了。

    交待了晴丫照顧著柳雲,又叮囑他們不要前來打擾她修習,柳如墨這才關好房門在床榻上盤膝坐好,翻看著柳霖之前給她的那幾本高等玄術的書冊。

    當時柳霖給她的時候曾經說的明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使用這幾個術法,所以她一直都只是鞏固現有的玄術要訣,沒有動修習這幾本的心思,現在她覺得是時候了。

    辰國正虎視眈眈,青遠又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控制整個國家,駕馭文武百官,她身為國師,守護這個國家,輔佐青遠,責無旁貸。

    才結印將靈引出體外,縈繞在手,她就感覺到高等玄術修習帶來的不適,五臟六腑時而像是被烈焰灼燒,時而又像是墜入冰窖,冷熱交替中,靈環繞全身,遊走在經脈之間,略微顯得有些吃力。

    瑰紅色的靈包裹著她,青弋睜大了他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新主人,秉著替君上守護柳如墨的使命感,不動聲色地悄悄用仙力給她造出結界,保證她不受外力侵擾和傷害。

    平日裡他不能隨意動用仙力,原因在於君上不允許他被新主人發現他的不同,所以他化作狐身的時候,只能時刻維持著作為一隻狐狸會做的動作和神態,這個時候,新主人修習術法入定凝神,她閉著眼看不見他的動作,他才敢悄悄用上一點兒仙力,即使被發現了,也可以義正言辭地給君上解釋,自己是擔心有人趁著新主人入定之時前來叨擾,才會用仙力打造結界的,想必君上也不會怪罪於他的。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柳如墨的額際漸漸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週身浮動的瑰紅色靈氣,時而焦躁時而緩和地縈繞在她周圍,看得青弋不自覺得跟著緊張起來。

    他對於凡間所謂的玄術不瞭解,但看得出來,這玄術的修習和仙法的修習還是存在差別的,至少仙法在修煉時沒有這般痛苦的表象,他隱隱替新主人感到焦急和擔心,但他所不知的是,離墨教給他的仙法都是平日裡慣用的術法,這些都是極為簡單便捷的仙法,修煉起來自然是沒有什麼痛苦的表象,才讓青弋有了這樣的認知,殊不知那些高深的仙法,要想有所大成,所要經歷的痛苦更甚。

    「噗」

    正在青弋胡思亂想的時候,柳如墨忽然收手,壓抑不住地摀住胸口,一口熱血逕自嘔了出來。

    堵在喉嚨口的血吐出來後,柳如墨竟然覺得心鬆了不少,雖然四肢經過剛才冷熱兩股氣息拉鋸戰似得一通,變得有些無力和麻痺,但她隱約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又有了長進,能夠緩慢地隨著她的意念流動引導了。

    她之前就在想,她的靈每每想要動用,都需要先結印引靈才行,但如果遇到危急的時刻,來不及結印,那她不會武功,就等於是無力反擊,只能任人宰割。

    柳霖殺死奶娘那日,她有留意柳霖的手,似乎隱約能夠看到柳霖的手在掐上奶娘頸項時自發而生的靈,今日試了試,她心底的猜想得到了驗證,果然,高等玄術難以駕馭,但若是修習得當,能夠駕馭之後,靈就如同有了感知能力,隨時隨地,猶如人的意念,可供支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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