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1章 柳如雪的三宗罪 文 / 心染
第181章柳如雪的三宗罪
「公子!公子!」南書急急慌慌地推開門進來,張口便道:「國師府傳來消息了!」
青離對於他急躁的個性已然無奈,搖了搖頭,從他手裡接過信箋,垂眸迅速看了一遍。
柳如雪醒的這麼快?青離掩去眸中一閃而逝的訝然,他的屬下有多大的本事他自然清楚,柳如雪被敲暈過去竟然能夠在他命令下達之前便醒來,還回了自己的院子,可真是稀奇了。
執筆利落地寫好了新的指示,遞給了南書,「立刻把這個傳回去,不得耽誤!」
她跑了更好,依照柳霖的個性,書房裡有什麼蛛絲馬跡他一定會看得出來,他要做的就是放一些證據在書房裡,讓柳如雪跑回自己院子裡也難逃嫌疑。
是夜,國師府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吵嚷之聲不絕於耳。
「混賬東西,你這些時日的乖順,為父只以為你懂事了,想明白了,不曾想你竟是為了趁為父對你鬆懈之際又行害人之事!」
柳霖著實氣得不輕,那日他和柳如墨兩人在書房之中已然是看出來外面偷聽之人是柳如雪了,誰曾想不過是他們簡單地做了一場戲給她看,竟然讓她當真膽大到去他書房裡盜取柳如墨的情絲。
「爹爹,雪兒冤枉啊!」
柳如雪淚眼婆娑地趴伏在地上,一雙腫的如同核桃似的雙眸,佈滿血絲,臉上的掌印泛著紫,可見柳霖那一巴掌下手有多狠。
饒是她再怎麼喊冤,柳霖的腦海中能夠思及的都是她偷偷摸摸地在書房外竊聽他和柳如墨談話的情形。還有他不止一次在書房裡發現有人動過他東西的痕跡。
「冤枉?那你說說,這是什麼?」
柳霖冷哼一聲,張開手讓她看清自己手掌裡的東西,那是兩根頭髮,長而纖細,若是換作旁人,也許根本發現不了它們。
「這這是什麼?」柳如雪不解地看著他的掌心。除了兩根頭髮根本看不出什麼。哭腔暗啞地問。
柳霖只覺得火氣一下子「噌」地冒了上去,直衝髮冠,「你說這是什麼?全府上下皆知我的書房不經應允。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這兩根長髮卻出現在我的書房裡,你娘知禮嫻靜,我的命令她絕不敢違背。僕從婢女更是不敢,不是你的頭髮又是誰的?」
一聽柳霖低吼著說頭髮是她的。柳如雪也是嚇得一愣,繼而琢磨著,是不是自己進去的時候不小心落在了書房裡,頭髮太細。有無份量,即便是掉落在哪兒她也不清楚啊,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柳霖竟然心思細微到連髮絲都能夠發現的地步。
「那那也不見得就是我的啊,柳如墨不是也進去過。萬一是她掉的呢?」柳如雪仰著脖子沖柳霖喊道,這個時候萬不能認下頭髮是她的罪名,於是她就極力地想要證明頭髮是柳如墨進去時掉在書房裡的。
哪知柳霖在聽完她的喊話後更加惱怒,回手又是一巴掌,將她仰著的臉搧得撇向了另一邊,怒極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進去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如墨的情絲嗎?她自己的東西,她若是要,我派人送去給她都行,她何必費心去偷,而你,從如墨當上國師開始,你就變了態度,你能收買奶娘謀害自己的親弟弟,難道偷了如墨的情絲去害她的事情你做不出來嗎?」
柳如雪腦子裡「哄」的一聲巨響,先是臉頰的痛讓她僵坐在地,後是柳霖的話兜頭而下,把她還要喊冤的話都堵了回去,她收買奶娘一事柳霖怎麼會知道?
念頭一轉,想起當時自己問翠竹,柳雲的奶娘去哪兒了時,她有些支吾為難的樣子,心下頓然明瞭,奶娘怕是因為事情敗露,已經被柳霖給滅口了吧,可是他們瞞著她,瞞得真好啊!
所有人都沒有提起任何有關奶娘的事情,讓她以為奶娘是拿了她的錢財後,捨棄她跑了,結果奶娘都死了許久了,她才知道!!
柳如雪心中惶惶,極力地思索著挽回局面的辦法和語句,可還未等她組織好語言,房門便被猛然推開,外面站著的是雙眼通紅的戚氏,還未來得及放下的雙手半舉在空中,顫抖著手,唇瓣翕動著想說什麼,卻只能搖著頭,不可置信地望著房中一站一趴的兩人。
「夫人,你來做什麼?」柳霖怕嚇到戚氏,立時收斂了怒意,緩和了臉色走向戚氏。
戚氏張手抓住柳霖向她遞來的大手,抬起頭望著他,顫聲問道:「老爺,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說話間,兩行清淚轱轆轱轆地沿著臉頰滾落,滴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
柳霖準備去扶她的動作一頓,隨即扶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進房中,一腳將門給抵住,這才合了合眼,歎聲道:「是真的,為夫本不欲將這些事告訴你,免得你為此傷心,但今日既然你聽到了,那為夫也就不瞞著你了!」
柳霖每說幾個字,就能感到戚氏的肩背顫抖一下,若不是戚氏正巧趕上他訓斥柳如雪,他是萬不會告訴她這些事的,可眼下他改變主意了,他瞞著戚氏,為的是不讓她傷心,可若是戚氏不知情,日後還幫著柳如雪做些什麼事出來,那就更後患無窮了。
「夫人,你可知你這成日裡掛在嘴邊的好雪兒都背著你我二人做了些什麼好事?」柳霖扶著戚氏坐下,轉頭對柳如雪斥道:「跪好!」
繼而說道:「這好女兒收買了雲兒的奶娘,讓她成日教唆雲兒不學無術,闖禍玩樂,還讓奶娘偷了我給雲兒的玄術書冊給她,這只是一件,晟華那事之所以會鬧得滿城皆知,也是你這好女兒一早買通了人在京城裡散步消息的,為的便是讓我迫於言論壓力把她嫁給晟華,這是其二,還有今日的事,如墨入宮前,我抽去了她的情絲置於一個容器裡,藏在書房之中,她不僅屢次在書房外偷聽我與如墨的談話,竟然還膽大包天地不止一次進入書房偷取如墨的情絲,那是如墨身上的東西,若是落在旁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我倒是想知道,她千方百計地偷如墨的情絲做什麼!」
「不雪兒你你怎麼能這麼做!他們是你的姐姐和弟弟啊!」戚氏悲痛萬分,顫著手指著柳如雪聲淚俱下。
當年如墨一生下來就被柳霖送去了清月灣,她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這些年一直把給如墨的那一份母愛都傾注在了如雪的身上,後來有了柳雲,真要論起來,也是比不過她對如雪的寵愛,誰曾想在自己面前嬌俏惹人憐愛的女兒背地裡竟然會做了這麼多害人的事,戚氏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只覺得胸腔裡有什麼在攪動著,生生疼得她眼前發黑。
「夫人!」柳霖見狀,忙安撫著她的情緒,他清楚戚氏在柳如雪身上用了多少心,連同如墨的那一份都給了如雪,這樣的事情她怎麼接受得了。
戚氏好半天才緩過來勁兒,撐著發痛的額頭閉著眼細細地喘,卻是一眼都不去看柳如雪了。
柳如雪也不敢妄動,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一雙眼眸紅得嚇人。
這樣子著實讓人看著於心不忍,但那是對於不知情的人而言,眼下柳霖一肚子怒氣未發,又眼看著戚氏倍受打擊痛苦流淚的模樣兒,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地攥成了拳頭。
「老爺,你打算如何處置雪如雪呢?」戚氏維持著撐額的姿勢,閉著眼哽咽著問,說道柳如雪時,本還想稱呼她「雪兒」,卻硬生生地收住,換作了「如雪」,這算是表明了她的態度,這一次不打算為她求情,偏袒她的態度。
柳霖長歎一聲,在戚氏身旁坐下,一雙眼睛目光如炬地盯著跪在面前的柳如雪,「說,你把如墨的情絲藏到哪裡去了?」
他剛剛在柳如雪這房中感應了一遍,絲毫感覺不到情絲和靈的共鳴,顯然柳如墨的情絲並沒有被藏在這間房中。
柳如雪根本不清楚它藏在何處,要知道她才剛剛得手,就脖子後面一疼,沒了知覺,再醒來東西就不見了,她根本沒有看清楚是誰打暈了她,更別提東西被拿去了哪兒,而且要不是她跑得快,若是被柳霖直接發現她暈倒在書房外面,還指不定火氣更旺呢!
她搖頭不語,表示自己不知道,柳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信了,「你不知道?東西是你潛進書房偷出來的,你把它藏在了何處,或是交給了什麼人,你敢說你不知道!」
柳如雪的眼淚肆意流著,大聲為自己辯駁:「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偷了柳如墨的情絲不假,但我才出了書房,就被人敲暈了,醒來東西已經不見了,我怎麼會知道它現在在什麼人的手裡!」
「如雪,拿出來吧,她是你的親姐姐啊,別再撒謊了!」戚氏痛心地勸道。
「娘」
柳如雪滿目都是愕然,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柳霖和戚氏就這般肯定她在撒謊,分明她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確被人打暈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