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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隱藏的往事 文 / 心染

    第172章隱藏的往事

    「姐姐」

    柳如雪正要繼續發問,柳霖從旁冷哼道:「身為國師,煩心事自當少不了,愁眉苦臉的做給誰看!有這工夫不如去想一想解決的辦法!」

    語氣強硬的讓戚氏都忍不住扭頭看了過來,一雙秀眉擰得厲害,不知他們父女倆突然是怎麼了。

    因為柳霖這一句話打了岔,柳如雪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柳如墨許是被柳霖的話說的下不了台,臉色更是難看,默默站起來回了一句:「我這就去想辦法!」

    起身,走出去,絲毫不拖泥帶水,愣是沒讓柳如雪抓住一個奚落她的機會,她人就走遠了。

    柳如墨一走,柳霖好像才解氣了不少,把話頭轉向柳如雪:「如雪,這幾日來,你日日到主院請安,是不是有事要求於為父?」

    「爹爹,雪兒不過是思及過往的任性行為讓您和娘為之操心勞神,所以決定就此改過,首先便是日日侍奉您和娘親在側,以表孝心!」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戚氏更是幫腔道:「老爺,您看看雪兒,比以前懂事了許多!」

    柳霖面色如常,心底卻在暗歎,她要是真的明白事理了,決意改過自新,不再給他們惹麻煩倒也好了,只可惜她只是表面上做做樣子,實際卻比以前還要讓他擔憂不已。

    戚氏不知柳霖沉默著是在想什麼,也不敢貿然搭話,只好等著他開口。過了良久。柳霖才說道:「如雪有這個想法是好事。為父深感欣慰!」

    「國師大人,現在回宮嗎?」

    柳如墨甫一坐上馬車,就聽車伕隔著車簾低聲問著,她略略思索了片刻,道:「去離王府!」

    青離至今還是保持著與世隔絕的狀態,留在他如今修葺一新的府內不問世事,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見他一次。好確定他所說的後路是什麼。

    馬車顛簸著朝青離的府上而去,柳如墨趁著路途之中閉眸小憩了片刻,回想著方才和柳霖一起做戲騙柳如雪的情景,結果並沒有讓她的疑慮減輕,也沒有得出什麼確切的結論,單看柳如雪的表情和反應,分明還是之前那一副心無城府的樣子,可她曉得去書房外偷聽他們的對話,柳霖又說起書房中的擺設被人動過,似乎是為了她的情絲。又不免對她多了幾分懷疑。

    青離在知道她過來時,不緊不慢地讓寧伯去帶她過來。自己在南書的服侍下換上一身閒散的衣袍,剛換好沒多久,寧伯的聲音就透過房門傳了進來:「公子,國師大人到了!」

    在寧伯帶她過來的途中,她已經向寧伯解釋了她最初自稱婢女的緣由,並且誠懇地致了一聲歉,獲取了寧伯的諒解。

    南書先是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得了允許後過去將門打開,把柳如墨迎了進去。

    「國師大人裡面請!」

    「嗯。」柳如墨進去尋了位置坐下,青離這廂正從屏風後走出來,與她視線對上,勾唇一笑,「好些日子未見了!」

    其實真要算起來,也沒有多長時間,偏生青離這樣一聲似悵然似敘舊的語氣說出來,使得柳如墨跟著低聲應道,「是啊!」

    「南書,你且先出去吧!」青離轉向南書,揮了揮手。

    房門一開一合,屋內只剩下他和柳如墨二人。

    「不知如墨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抬手給她和自己各自斟了一盅茶,青離緩緩放下茶壺,問著柳如墨。

    「你信中提到的後路是什麼?」柳如墨絲毫不打算與他拐彎抹角,當即開門見山道。

    青離執杯的手一頓,挑眉抿了一口茶,猶自笑得坦然:「你想知道?」

    廢話!

    她若是不想知道,又怎麼會大老遠的跑到他府上來問,柳如墨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暗暗腹誹。

    青離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般,繼而開口道:「你想知道的,離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彷彿是為了驗證自己所說的話的真實性,青離竟當真開了口,把關於他向青帝討要的那份旨意說了一遍。

    「所以說那份旨意現在就在勤政殿,如果皇上對你心存疑慮,你就將這份聖旨的存在公佈於世,然後依旨離開京城,前往封地?」這個答案著實讓柳如墨有幾分詫異,他難道對皇權和勢力毫不在意嗎?

    「不錯!」青離不假思索地答道,更是確認了柳如墨的想法。

    「還有一事,這幾日我一直想不明白,不過我想,你應該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有用的訊息!」柳如墨撇開之前的那個話題,轉口道。

    「不妨直言!」朝著她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青離靜等著她發問。

    「柔妃娘娘自縊追隨先帝的舉動讓人很是不解,我思來想去好幾日,柔妃娘娘不可能一早就知道先帝會在那一日駕崩,為何會趕在傳旨的宮監到達之前就自縊身亡?」

    「如墨認為呢?」青離不答反問道。

    「柔妃娘娘確定是死於自殺,寢殿上下所有的宮監宮婢的話都屬實,沒有任何出入,也就是說柔妃娘娘雖然因先帝冷落了她而傷感憔悴,但獨獨選擇了那一日自縊,顯然不可能是隨便挑了一日,更像是有人告訴了她什麼,才使得她掐著時間死在了宮監過去傳旨之前。」

    青離的眼中劃過一絲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隨後淡然回道,「的確有人提前知會了柔妃娘娘,不過恰巧的是,那個人是我!」

    柳如墨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臉上更是寫著一副「我就知道是你」的意味。

    她不發問,青離卻不打算繼續吊著她了,直接把實情說了出來:「如果我說,與父皇合葬的並非是柔妃娘娘,如墨會覺得不可思議嗎?」

    不是柔妃娘娘?

    這個可能性柳如墨還沒有想過,柔妃自縊身亡在自己的寢殿,剩下的都是侍奉她的宮婢宮監,柔妃即使想要躲,怕也是躲不過的,怎麼青離竟然會說死的不是柔妃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柳如墨將手中的茶盅仰頭一飲而盡,放在桌上。

    「你該知道我的過去吧?」青離沒有直接對上她的問題,而是虛晃一招,說起了他自己的往事。

    「當年我還小,隨母親被父皇送給了北疆,後來北疆政變動亂,我們趁機逃了回來,卻慘遭追兵和流寇等的追殺,母親終是沒能逃過此劫,而我,則被母親救下來的那個女子帶走,送我到了宮門口。那個女子便是柔妃,我喜歡喚她柔姨,因為她填補了母親的慘死在我心上留下的創傷。」

    柳如墨默不作聲,仔細聽著,她沒有想到的是柔妃和青離竟然有這樣的關係,一開始接觸時,她只以為二人合作是為了儲君之位,不曾想還是想偏了。

    「父皇自詡深情,眾人只以為他心裡記掛的是早年逝去的寧妃,卻不知連他自己都認錯了人,記錯了人,當年與他定情之人並非是寧妃,而是身為宮婢的我的母親!」青離說到此處抬手撩開自己的衣袖,露出腕間的東西來。

    「紅玉珠!!??」柳如墨有些不敢相信,至寶紅玉珠竟然會有一串戴在不受先帝喜愛的六皇子手上。

    青離瞧見她的神色,睨她一眼,猶自說道:「寧妃鑽了我母親的空子,得到了妃位和寵愛,那又怎麼樣呢,她一直到死都被父皇以為是他心尖上穿著的那個女人,頂著替代的名頭由生及死,宮裡上上下下都傳言說我母親才是寧妃的替代品,殊不知曾經與父皇定情時各執一串的紅玉珠一直都在我母親身上,後來傳給了我。」

    「母親死在流亡的路上,和北疆逃出來的貴族皇室們一起,我其實是有些怨恨父皇的,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不能夠認出來她,還為了權衡利益送她去北疆,可母親最大的心願便是與父皇死後合葬一處,永不分離,所以我計劃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柔姨入宮在內,都是為了圓我母親臨死前一個念念不忘的願望。」

    「所以說你讓柔妃娘娘在那之前自縊,隨後將她和你母親換了?」這簡直不可思議,柔妃的面貌據青遠所說,與逝去的寧妃幾乎一般無二,難道說青離的母親長得與寧妃也是相似至極?

    細究起來,寧妃的心計不淺,她不知從哪裡尋了奇人,把自己的容貌改成了與母親一般無二,然後頂替母親和父皇恩愛了許久,遂以母親的樣貌才是最真實的那一個,我將母親的屍身保留得很好,這些年我籌劃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父皇會下旨讓柔姨殉葬,這個結果我一早便猜得到,不論他是當真捨不得柔姨,想要柔姨陪他,還是為了提防我和柔姨聯手對付青遠,他都會下這道旨意,所以我絲毫不擔心。

    柔姨寢殿的人都是我的人,自然不會有人說漏嘴,待傳旨的人過來時,母親已經換上了準備好的宮裝,等待入殮了,任誰也不會疑心她不是柔妃,至此便能順理成章地與父皇合葬,生生世世都脫離不開。

    「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柳如墨低喃出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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