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惹怒皇后 文 / 心染
第119章惹怒皇后
青帝近段時間身體恢復了不少,但坐在那裡看了許久的歌舞,還是會感到疲乏,於是沒過不久,就著宮監將歌舞姬都帶了下去。
「國師今日入宮,想必還未整理好事務,依朕看,今日的賀宴就到此為止吧!國師意下如何?」
柳如墨接到青帝隱含在話語中的指示,率先帶頭站起來,走到大殿中央傾身致禮,「臣確有諸多事宜尚未來得及收整。」
「來人吶!」青帝揚了揚手,「去把太子和三皇子準備的賀禮送去明韶閣!」
「奴才遵旨!」立刻就有宮監將青麟和青遠送給柳如墨的賀禮或捧著或抬著。
青帝握了握柔妃的小手,扭頭對皇后示意了一下,「皇后,朕有些乏了,就先回了,三皇子今晚會在宮中留宿,你著人給安排好!」
蘇氏忍下心裡的彆扭,滿目慈愛地向青遠看了一眼,應下差事:「皇上放心,臣妾會給三皇子安排好的!」
「那就有勞皇后了!」青帝滿意地點點頭,撂下這句話後攜了柔妃轉身從後殿走了。
青帝一走,蘇氏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柔妃現在住的寢宮原本是寧妃的地盤,現在皇上讓她來安排青遠的住處,她必然需要選一個好的宮殿給他,不然只會讓皇上覺得她心胸狹隘,還在為寧妃耿耿於懷,所以與青遠過不去。
「三皇子,皇上讓本宮為你安排住處,你可有什麼要求?」蘇氏盡可能地讓自己說的平和一些。不斷地暗示自己這個人不是寧妃。只是她的兒子而已。
「皇后娘娘做主便可。青遠沒什麼要求!」青遠嘴角露出一抹譏誚,他的要求她也給不起!
父皇說母妃死時蘇氏就在母妃的寢殿裡,母妃的死與她脫不了干係,再者他當時會不在母妃身邊,便是因為當時的二皇子青麟喊他一起去玩,他不信這些事都是巧合,所以,蘇氏。你該後悔沒有趁機讓青麟把我給害死,不然現在我也不能重新回到宮裡,為母妃報仇!
皇后只覺得自己這張笑臉快要撐不下去了,但礙於國師柳如墨還未離開,她只得和顏悅色地繼續關心著:「三皇子的寢宮可要好好的選,本宮不知你喜好,還是需要你明說才是!」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熱忱,青遠只好明說了,聽說琴台自從母妃逝世後就一直空著,青遠知道如今母妃的寢宮是柔妃娘娘住著。也不便再做要求,不如娘娘就派人將琴台打掃一番。讓青遠住進去好了!」
「那怎麼行呢!」皇后驚呼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忙緩和了情緒繼續說:「三皇子有所不知,琴台空置多年,一直未曾修葺,也無人清掃,即便是現在派人去打掃,今晚也是住不得人的,本宮另尋一處給你可好?」
青遠略顯遺憾地說:「罷了,青遠還是出宮去吧,選來選去還是晟華的攬月齋舒適些!」說著還真轉身提步就走。
皇后氣得不行,卻還是不得不笑著攔下他:「三皇子且慢!本宮也是擔心你的安危,畢竟多年未曾修葺的琴台,房屋構架什麼的都不知穩不穩當,既然你要住,那本宮也不好推脫,這樣吧,本宮這就多派些人手過去打掃一遍,一定趕在入寢前讓你住進去!」
「那就謝過皇后娘娘了!」青遠見她答應,愉悅地背過手大搖大擺地往殿外走。
「皇后娘娘,本官也告辭了!」柳如墨見戲已看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辭,方纔她本要隨送東西的那些宮侍一同回明韶閣去,結果見皇后亟不可待地藉著青帝的囑咐和青遠說了起來,於是重新坐回去聽了聽。
「太子,送國師大人出去!」
原本是想在宴後與柳如墨說上幾句的,眼下她也沒了興頭,青遠實在是氣人,按理她貴為國母,青遠也該隨青麟一樣喚她母后,他倒好,一口一個皇后娘娘,顯然是不把她看在眼裡,明擺著說她比不上寧妃,這也罷了,她本就不想與寧妃那濺人相比較,可他口口聲聲說沒要求,卻在她客套地再次發問時點明要去琴台住,那地方她在寧妃死後就讓人空置著留作她避暑時住,現下也得緊趕慢趕著把她的東西都清出來,免得被青遠說到皇上那裡去。
青麟朝著柳如墨做了個請的姿勢,柳如墨對著蘇氏點頭示禮,緩步出了去。
殿中伺候的宮侍宮婢也走得所剩無幾,青離許是趁著青帝和柔妃走時就趁機也離開了,此時空曠的大殿只餘下青麟的陪侍和她的幾個心腹,蘇氏放鬆了緊繃的心緒,面色驀地沉了下來。
「母后,他欺人太甚!」
青麟送走了柳如墨,這廂返回殿中,見蘇氏陰沉著臉,耐不住性子上前立在蘇氏身邊,忿忿不平道。
蘇氏坐在鳳座上沒有動彈,亦沒有搭理他,只是手肘支著扶手,揉著自己發痛的額角,青遠實在是太礙眼了,比當年的寧妃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且消停些,本宮的腦袋都被你嚷得發痛了!」蘇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是早就讓你留心調查她喜歡什麼嗎?你不去調查也就罷了,本宮給你把禮物備好,竟還被搶了風頭,你說本宮還要怎麼幫你?」
青麟聽出來蘇氏話中之意,心知蘇氏是在說他給柳如墨準備的賀禮被青遠比下去的事,自覺理虧,悶聲回道:「兒臣有調查過,但是沒有得到什麼可靠有用的消息,柳如墨才入京不久,國師府兒臣又觸碰不得,舅舅同樣沒有得到什麼消息啊!」
「舅舅,舅舅,你就不能自己上心些?我的麟兒!」蘇氏恨鐵不成鋼地用沒帶護指的手指狠狠地戳了一把他的肩頭:「你讓母后說你什麼好?母后希望你舅舅能給你幫襯著,但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什麼事都不操心,你如此不在心,你舅舅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又能幫你多少!母后又能幫你多少?」
青遠有寧妃死前的請求和青帝護著,今天那套印鑒她一看便知絕不是青遠自己準備的,他才回京哪能得到這麼好的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青帝害怕他準備的賀禮不好,替他準備了一份。
她的麟兒只有她和娘家護著,自然比不得青帝對青遠的相護,奈何麟兒還不知進取,方纔還對著一群歌舞姬看得癡迷,這讓她如何能不氣?
青麟挨不過蘇氏暴漲的火氣,只能訥訥地示弱著,輕聲哄著生氣的蘇氏:「母后,兒臣知錯了,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不是便宜了旁人嗎?兒臣這就回去用心研究對策!」
青麟的態度誠懇,蘇氏與自己的兒子也生不了氣,只得歎了一口氣,蹙著眉閉了閉眼,示意他回去。
「你們照顧好母后!」青麟對著蘇氏的心腹宮婢叮嚀了一句,又再三瞧了瞧蘇氏的臉色,終於斷定她不生自己的氣,才放心地離開。
青麟前腳離去,蘇氏身後站著的宮婢就上前一步,請示著蘇氏:「娘娘,琴台那邊派多少人去清掃?」
蘇氏扭著指節上尖利的護指,冷哼一聲:「他愛住便讓他住,你帶上咱們宮裡所有的宮監和宮婢,聲勢浩大地去給他打掃琴台,打掃得乾淨些,仔細些,莫要讓人說叨本宮薄待他!」
那名宮婢領命,對另一邊站著的宮監點了一下頭,匆匆趕去了琴台,蘇氏暗裡的意思是要她盡快以清掃琴台的名義,將之前避暑時蘇氏留在琴台的私人物品都搬離琴台,以免被三皇子發現作了把柄,畢竟琴台是寧妃和青帝常去之處,雖說寧妃死後青帝就再沒有去過琴台,但也是不許她將琴台指給任何嬪妃住的,她去也是悄悄去,斷不能被青遠知曉。
「晴丫,雲弟!」
柳如墨略一頷首,明韶閣外的禁衛就左右各讓一步。
推門入內,隱約有笑聲從二樓傳來,柳如墨稍稍提了裙擺,一步一步踏上台階,柳雲的房門是虛掩著的,此時她站在門外,晴丫陪著柳雲玩鬧的聲音越發響亮了。
「你們在玩什麼?」
推門入內,入眼便是扔了一地的書冊,晴丫和柳雲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目之所及凌亂不已,柳如墨不禁皺了皺眉:「這些書是怎麼回事!」
聲音已帶了些嚴厲,晴丫忙翻身坐起,趴在地上收拾,柳雲則腆著小臉兒不敢做聲,喏喏地收了笑意站起來挽柳如墨的臂彎:「如墨姐姐,你回來啦!」
「呀!月白也來了!」柳雲看見柳如墨臂彎裡的小狐狸,準備去挽柳如墨手臂的手改了方向,逕自襲向了小狐狸毛茸茸的背脊。
「啪!」的一聲,柳如墨冷著臉在柳雲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柳雲被她的動作嚇得一愣,手背一疼,眼眶立即開始泛紅,小嘴巴也慢慢撅了起來:「如墨姐姐,你怎麼了?為什麼打我?」
瞧著他要哭,柳如墨冷著的臉稍稍緩和了一些,單手撈著月白,騰出一隻手握住柳雲的小手,將他拉到床榻邊上坐好,給他邊揉著發紅的手背邊嗔斥著:「雲弟,你若是玩別的,我自是不會如此嚴厲,但這些書不行,這些都是明韶閣中的存書,是我們柳氏一族歷代國師在位期間收集得來,涉獵廣泛,以後定有用處,你這般隨意糟踐它們,是斷斷不可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