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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青遠擅闖國師府 文 / 心染

    第112章青遠擅闖國師府

    「六皇子的話老奴會轉告給大小姐的!」柳管家向廳外看了一眼,見兩輛板車已經搬空,回過頭來拱手行了禮,道:「六皇子,米糧已經送到,老奴還要趕回府去,就先告辭了!」

    「好!」青離輕輕說了一聲,寧伯立馬從他身後站出來,抬手引著柳管家往外走。

    等寧伯送了柳管家回來,青離給他交待了幾句,就打道回了攬月齋,一夜不歸,青遠怕是急瘋了吧?

    青離前一日下午隨柳如墨出了攬月齋,直到第二天才回來,晟華自是不會擔憂,青遠卻不一定了,他眼瞅著自己心上的女人叫了別的男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離開,而且那個男人還一夜未歸,讓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一夜未眠的青遠大清早起來就哪兒也不去,坐在自己房中大開著門,只等著青離回來,左等右等都不見青離半個影子,青遠開始泛起嘀咕來:「難不成南書騙我?」

    昨晚上攬月齋打烊時都不見青離回來,他就去敲了對面青離的房門,對著南書表達了一下關切之意,順帶問了問青離的去向,南書沒說別的,只說青離托人捎了話回來,說是在外頭過一夜,第二天才會回來。

    也就是南書含含糊糊的這幾句話,讓他徹夜難眠,前陣子他為了父皇立柳如墨做繼任國師一事闖進宮去,父皇已經給他敲了警鐘,本想讓暗衛去國師府探一探柳如墨回府了沒。晟華又說國師府也有父皇派下來的暗衛。於是他只好耐著性子等著。

    終於。他左等右等的人姍姍來遲地出現在房門外,只是沒有看他,而是背對著他一邊敲門一邊喊著南書的名字,青遠見著青離回來,立馬「噌」地站起來走出房去,「六弟!」

    青離轉過身來,眉宇幾不可見地輕皺了一下,繼而舒展開來。「三哥昨晚沒有休息好麼?」

    青遠額角直抽,他這是明知故問!

    「六弟昨夜一夜未歸,為兄擔心不已,難以安眠,這會兒看見你安全回來,總算是放下心了!」

    南書已經將門打開,青遠瞧著他要回房,眼疾手快地拉著提步要進去的青離,將他拽進了自己房中,不待南書開口。「彭」的一聲甩上了門。

    「六弟,能否給為兄說說。昨天如墨都帶你去了哪兒?」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一整晚了。

    青離嘴角噙著一抹笑,聽他問起,格外誠實地把昨天跟柳如墨回府的事告訴給了青遠,末了還附加了一句,「三哥,今早國師府上的管家來小弟府上,說是柳大小姐病了,宮裡還派了御醫去給她看診,具體是什麼病那管家也沒有細說,所以小弟能告訴三哥的只有這些了!」

    青遠一聽他說柳如墨病了,還驚動了御醫,哪還坐得住,看在他老實得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自己,對他道了一聲謝之後,急急忙忙地就下樓去了,青離替他將房門鎖好,施施然回了自己的房間,若他所料不錯的話,青遠現在應該是趕去國師府探望柳如墨去了,想起柳如墨讓青遠吃癟的樣子,他為何如此的期待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青遠這時候去,估計是連國師府的大門可能都進不去,晟華說青遠還不知道柳如墨已然接替柳霖成了國師,他也沒有好心地告訴他,所以青遠現在跑去探望身為國師的柳如墨,別說柳霖不會讓他見,恐怕青帝也是不會讓他見的,這樣不聽話的兒子為了他精心選用的國師三番兩次往國師府跑,想想青帝臉上可能出現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

    「公子,昨天那錦盒裡的東西柳大小姐喜歡嗎?」南書聽從公子的吩咐取了那東西作禮,連他都覺得寒磣,想來柳大小姐會看不上的吧?

    誰曾想他這話一問出口,就見他們家公子笑得極為含蓄,目光流轉地定在他臉上,隨後拍拍他的肩,道了一聲:「她很喜歡!」

    南書恍然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聽晟華公子說,他們去國師府時帶了攬月齋的早膳,還有不少布匹首飾等等,公子你就送了一串羽毛,我還擔心柳大小姐不喜歡,誤了公子的大事呢!」

    「大事兒?」青離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往床上一躺,隨口問他,「南書,公子我什麼時候有大事要辦了?」

    南書心道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賠笑道:「只要跟公子有關的事,在南書眼裡都是大事兒!公子你餓不餓,渴不渴,需要什麼南書給你取張羅張羅?」

    青離隨手解了外衫遞給他,自行脫了錦靴,扯過被子蓋上,舒服地喟歎一聲:「都不用了,昨晚沒睡好,你自行找些事做,讓我補上一覺!」

    「知道了,公子好好睡!」南書應聲,將手裡的衣衫搭在屏風上,又仔細將窗戶都關好,遮了簾子,才躡手躡腳地去了外室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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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遠被攔在國師府外的消息傳到柳如墨耳朵裡,是通過晴丫這個大嘴巴的傳播,晴丫在向她敘述柳霖如何將青遠攔在府門之外連門都沒讓他進的事時,身上閃爍的八卦特質真真是讓柳如墨都忍不住要扶額暗歎。

    許是瞧見自家小姐興致缺缺的樣子,晴丫稍稍收斂了一些,但言語中還是聽得出她的幸災樂禍:「小姐,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啊,老爺把三皇子攔在府門外了,聽管家說他還不走,說是你病了,非要進府來看望你才肯離開,老爺都被纏得沒辦法了!」

    柳如墨翻書的手一停,她生病的消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府上的人知道也就罷了。可遠在攬月齋的青遠怎麼會知道,還如此及時地趕過來探望她?

    「你去將管家叫過來!」她還是先問一問管家具體情況才好處理,晴丫這張嘴難保不會誇大其詞。

    晴丫一聽自家小姐要過問這事了,當即樂顛顛地領了吩咐去尋管家了,沒過多會兒,管家就到了,晴丫乖乖地關上門出去,留下柳如墨和管家細談。

    柳如墨還是懨懨地靠在床頭坐著。語調柔柔的,聽上去帶著幾分虛弱:「今天您去六皇子府上時他可也在?」

    「回大小姐的話,六皇子在府上,老奴還與六皇子說了幾句話。」管家據實以告。

    柳如墨繼續問道:「是嗎?他都和你說了什麼?」

    「六皇子問老奴您為何沒有一同過去,老奴只告訴他您疲累過度,身體不適,今天留在府上休息,所以沒有一同過去,他還讓我向您帶話,說是讓你不必擔心。他會將那些百姓好好照看的,請您安心休養!」

    管家對她格外坦誠。將他和青離說的話全向著她兜了底,柳如墨心下瞭然,青遠會來她府上鬧這一場,恐怕與他脫不了干係,國師府上下不允許私自外出,自然不會是他們去給青遠報的信,那麼知道她生病這個消息的,除了青帝派來的御醫之外,就是從管家這裡探得消息的青離了。

    青遠既然會來到這裡,那也就是說青離已經回了攬月齋,她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再與青遠有過多的接觸,現太子還在位置上,儲君未定,她已然是被青帝置於一個萬眾矚目的位置上,一舉一動怕是都有人惦記著,皇后,柔妃,青離,還有青遠,哪一個都不能疏遠,但也不能深交。

    「原來是這樣!」柳如墨若有所思地念了一句,之後看向管家道:「柳伯,把那邊桌案上的筆和紙取給我!」

    管家聽命過去取了,又將窗台下面擱置的矮几搬過來給她支在床上,依次擺開,柳如墨執筆點了點墨,在紙上開始寫起來,不知她要做什麼,管家找了個位置坐下,在一旁靜靜等著。

    不多時,柳如墨寫好了信,放下筆將風乾了稍許的信紙折了折,塞進信封裡粘了口,遞給管家道:「麻煩您把這個拿出去交給寧公子,他看過之後就會自行離去,也免得父親為難!」

    管家收了信,連連稱是,想著老爺還在府門外與寧公子對峙著,忙給柳如墨道了一聲就匆匆去了府門處。

    柳霖已然是被青遠弄得沒了辦法,這死活要衝進府去的若是旁人,他只管叫來禁軍抬著扔出去便可,偏偏眼前這人是三皇子啊!他只好與青遠僵持著,試圖攔住他不讓他進去,如墨現在已經是國師了,想起青帝交給如墨的那個任務,他在這種緊要關頭要是讓三皇子進了去,被傳到皇上那裡他也是吃罪不起的,更何況,他看得出來,如墨對三皇子並無那種感情,三皇子若是一味地糾纏著,不管儲君之後定下是哪個皇子,對如墨都是不利,他這個當父親的這點兒事還是能為如墨做的。

    「寧公子,臣已經給您解釋過了,現下如墨已繼任國師,您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見她,所以請您盡快離開,不要再為難臣了!」

    他都把這話說了明白,青遠也該知難而退了吧?哪知青遠只是初時聽得有些驚訝,隨後又冷靜下來,繼續纏著他:「既然她已是國師,本公子就更要去看望一下她了,其中緣由想必大人也是明白的吧?」

    「這」柳霖語塞了,皇上冷落六皇子,又要如墨設計罷黜太子,那誰是儲君他怎會還不明白,這國師府裡裡外外不知道有多少皇上的眼睛,他即便明白也不能放任三皇子。

    於是柳霖正要裝作不明白青遠話中之意,回絕他時,管家大步跑了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柳霖接著管家交到他手上的信,狐疑地與管家再次確定:「如墨真的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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