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解除柳如雪的禁令 文 / 心染
第九十五章解除柳如雪的禁令
柳霖突然發脾氣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戚氏被他這話說得當即就紅了眼圈,還溫聲喏喏地解釋著:「老爺,妾身不是那個意思」
柳霖倒是沒再繼續,看了一眼柳如墨,放下碗就走了,戚氏在柳霖走後,這才眼淚如雨似的下來了,柳如墨戳了一把雲弟的胳膊,示意他去哄哄戚氏,自己也起身坐到了戚氏身旁勸著:「母親莫哭!」
戚氏捏著帕子抹著眼淚兒:「老爺不知是怎麼了,這次回府後脾氣就一直不好,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睛的,你妹妹她已經被關起來了還不夠嗎?到底是自家的親閨女兒,都過了這麼些天了,他這氣要什麼時候才消?」
柳如墨撫著戚氏的後背,卻沒有接她的話,柳雲手忙腳亂地鑽進戚氏的懷裡,用自己的手胡亂地給她抹著眼淚兒。
戚氏不知道其中緣由,她卻是清楚的,柳如雪利用奶娘謀害雲弟一事,想來是父親下了禁令,讓所有知道奶娘之事的人通通都閉了嘴,如此一來,卻是不會告訴戚氏知曉,戚氏就以為柳如雪被關只是因為與晟華公子這件事,卻不知更深一層的原因,是因為柳雲。
正是明白都是自家的孩子,柳霖才不得已把柳如雪關著,希望她能夠自我反省,出來之後不再針對柳雲,柳如墨心裡像明鏡兒似的,卻不能說出口,一時為難。又怕被戚氏拉著繼續問。就留了柳雲在戚氏身邊。自己去尋了父親。
站在書房門外,柳如墨抬手敲了敲門:「父親!」
裡面傳來柳霖的聲音:「進來!」
她推開門進去,柳霖正負手立在窗前,將門關好,她走到柳霖身邊站定:「父親,您剛才嚇到母親了,她哭得很傷心!」
柳霖怎會不知自己剛才聲音大了一些,態度也不是很好。但自從他把柳如雪關起來,戚氏就沒日沒夜的,找著空閒就給她求情,他不是不想放她出來,只是他還記得那天柳如雪當著他的面,大喊大叫時說的話,他在擔心。
那奶娘照看柳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知何時竟被她收買了去,還屢次用她來害柳雲,他怎麼能放心這麼快就讓她出來?柳家這一輩兒就柳雲這麼一個男丁。年紀又這麼小,他要是不多給柳雲考慮一點兒。那豈不是他的兒子人人都能謀害了嗎?
「您還沒有將如雪和奶娘的事告訴母親?」柳如墨試探地問道。
柳霖長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你娘她天天都在變著法兒給為那逆女求情,為父也不是冷血之人,怎能不難受!只是暫時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能將她和雲兒隔開,那天你也看見了,她對雲兒的敵意太過濃烈,萬一因為為父的一時心軟,將她放出來,她再去尋了機會害雲兒,那為父又該如何自處?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不好都會疼啊!」
這個問題的確很棘手,戚氏心軟又膽小,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瞞著她一直暗中害著自己的小兒子,她恐怕會是天天以淚洗面了。
「可是父親,一直關著妹妹也不是個辦法,您也說了,母親一直在為她求情,您既然不打算告訴母親實情,也不打算放如雪出來,您和母親之間的矛盾只會越來越深!」她是真沒想到,當初如此團結的一起排斥她的一家人,會落到需要她來當和事老的地步,柳如墨感歎之餘,也不忘提了提自己的建議:「父親,要不您就放如雪出來吧?」
「放她出來?如墨,剛才為父不是都說了嗎,現在還不能!」柳霖一聽,當即果斷地否定了她的話。
柳如墨平白被打斷了要說的話,緩了一口氣,再次開口:「放她出來,沒有您的令牌她也是出不去府的,您可以與母親談一談,將令牌收回,這樣如雪出不了府,自然會少了許多麻煩,至於雲弟,不如就由我繼續帶著,還是住在我的院子裡,我想由我親自照看著他,也比較穩妥!」
一口氣將自己的意思說完,生怕再被他打斷,但出乎意料的是,柳霖好像聽了進去,仔細琢磨了片刻,覺得這法子還是可行,心情也緩和了一些:「罷了,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收來的令牌你拿著就好,也方便你出府,不過若是她還是不知悔改,為父只能將她再關回去了!」
言下之意便是先將柳如雪放出來幾日,緩和一下他和戚氏的關係,若是她悔改了,不再針對柳雲,這事就算了,畢竟是一家人,他也不是真想對自己的女兒下狠手,但若是她還冥頑不靈,不知悔改的話,那就再次將她關回去。
柳如墨一想,如果柳如雪還是當初的柳如雪,那這一次恐怕是放虎容易,再要抓回去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在柳霖提出這個想法時,她又加了一句:「若是如雪她還是這般,那麼如墨想請父親答應,讓我帶著雲弟先行入宮去,一來是熟悉辦公環境,二來,也好使雲弟避開禍事,您也可以不用為了如雪再和母親鬧不愉快!」
她連後路都想好了,柳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也就允了。
柳如墨出了書房,回到前廳時,戚氏還在,抱著柳雲不知在說什麼,她走過去坐下,對著戚氏道:「母親,父親已經答應放妹妹出來了,只是為了防止她再出府惹禍,要將您的令牌收回,您看?」
戚氏本以為這次又和前幾天一樣,哭是哭了,鬧也鬧了,柳如雪照樣關著不能出來,乍一聽柳如墨說,柳霖同意了,哪還管令牌的事,本來她就不太愛出府去,令牌也是可有可無,這會兒柳如墨一提令牌,她就聯想到了是她一時心軟給了柳如雪令牌,才讓她有機會出府闖下禍事,所以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就掏出令牌放進了柳如墨的手裡:「墨兒,還是你有辦法,令牌娘留著也沒什麼用,老爺收走了正好,省得再給雪兒出去惹禍的機會!」
柳如墨順手將令牌收下,握著戚氏的手寬慰道:「您也莫要與父親置氣了,他剛才同我說,他和您想的是一樣的,不過是怕妹妹出來再闖禍,所以才想再關她幾天,挫一挫她的脾氣,這不,我想了這個折中的辦法給他找了台階下,妹妹的事不就解決了嗎?」
戚氏破涕為笑:「你爹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還是墨兒你懂事,要是你妹妹有你一半的乖巧,我和你爹不知道能省心多少!」
柳如墨察覺到柳雲的視線,低頭看去,只見柳雲圓溜溜的眼裡全是幽怨,好像在埋怨她為什麼要求情放柳如雪出來,他那點兒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將柳雲從戚氏懷裡抱出來,給他理了理衣裳,這才對戚氏道:「母親,您還是先去看看父親吧,我先帶著雲弟去給妹妹解了禁令!」
說著牽過柳雲的小手就要走,哪知柳雲擰著胳膊就是不好好走,耍著小脾氣對她不理不睬的,小嘴撅得老高。
柳如墨見他不願去,當機立斷將他抱了起來,就向著柳如雪的院子走去,柳雲被她抱著,蹬著腿鬧彆扭,掙扎得柳如墨差點兒抱不住他。
「雲弟」柳雲雙腳一落地,就要跑開,柳如墨跟在他身後追著,喊著他。
「雲弟!」又是一聲,別看柳雲年紀小,個頭低,跑起來卻是不慢,柳如墨穿著長裙,這會兒追起他來很是不易,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僕從,只得一把提了裙擺,加快步子追上去攔住了柳云:「雲弟!你聽我說!」
柳雲被她攔住,氣鼓鼓地並不說話,柳如墨無奈,只好捏著他鼓起的腮幫子,細聲勸著:「好了,你聽姐姐給你說,瞧你這小嘴兒撅得,都快能掛茶壺了!」
「如墨姐姐,你不是我的好朋友了!」柳雲說著氣話。
柳如墨一下子笑出聲來,學著他嘟起嘴道:「那你也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柳雲一聽就急了,他說的是氣話,柳如雪常常欺負他,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對他好的姐姐,他哪裡捨得不要,於是立馬變了態度,用小小的手掌抱了柳如墨的脖子道:「我說的是氣話,當不得真!」
柳如墨托著他的腰把他抱起來,「我知道雲弟最懂事了對不對!姐姐跟你說啊,你看娘天天哭,爹爹也總是發脾氣,這樣你也難過對不對?」
柳雲想了想,乖乖點了點頭。
於是柳如墨繼續引導著他:「現在我出面將柳如雪放出來,娘是不是不哭了?爹爹也不發脾氣了?」
柳雲再次點頭,只是這一次還懦懦地圈著她的脖子小聲說道:「可是娘親和爹爹好了,我就要不好過了!」
他這點兒小心思哎!
柳如墨一手扶著他的後腦勺,在他耳邊悄悄說道:「放心吧!姐姐都和爹爹說好了,你今後還住在我的院子裡,要是她再欺負你,姐姐就帶你住進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