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善存出事。 文 / 程小奈
他抬眸，看著她，「善存找過你了？」語氣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夏紫曦也沒用否認，點點頭。
只見，宋祁的臉色略過一絲不悅，「所以你今天約我出來，是來當說客的！？」
宋祁極少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夏紫曦蹙眉，「我知道我這樣做，你不舒服，但是宋祁，善存也是為了你好！」
「那你呢？」
夏紫曦的聲音剛落音，宋祁便看著她問，幽深的眸子帶著一抹逼人的架勢又帶著一抹渴望。
似乎，只要夏紫曦說一句，他所有的堅持都可以瓦解。
夏紫曦望著他，知道他想聽什麼，開口，「我跟善存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你好，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倫敦的一切，全都交予他人嗎？」
「只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夏紫曦便打斷了。
宋祁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傷害，這比上一次給他一個耳光，還要讓他震驚。
她回答的，太絕對，毫無可能性，生生斷了他一切的念想。
夏紫曦看著他，清秀的眉微微蹙起，閃過一絲的不忍，但是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夏紫曦只有一個人，沒有辦法劈成兩半，更沒有辦法給他什麼。
「宋祁，你在倫敦的努力，我是看到的，我不願意看到你所努力的一切全部交予他人，何況，你的家人都在那邊，你更不必為了我留在這裡……」夏紫曦說，說到後面，她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聽到這個，宋祁垂眸，嘴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
可是，一開始的事情，現在無法停下來，他也不想，可他根本就做不到。
「如果我說，我願意呢？」宋祁問。
夏紫曦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著他，內心有些不忍與心疼。
「宋祁，善存是個好女孩，你也應該學會珍惜！」
「我只想知道，如果沒有善存，沒有穆景天，我是不是會有機會？」宋祁問。
夏紫曦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假設性的問題。
看著宋祁，他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只是那暗暗發亮的眸子，出賣了他的情緒。
夏紫曦有些無奈的開口，「這個世界上最不存在的就是如果！」
「那如果有呢！？」
「宋祁，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會回答這樣假設性的問題，我們應該學會面對現實！」夏紫曦說。
看著夏紫曦，宋祁自嘲一笑，他一開就是知道，夏紫曦是不會回答這種問題，可還是沒忍住問出來。
「我知道了！」宋祁應聲，垂下頭。
看著她，夏紫曦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是否起了作用，但是看著宋祁，話題已經無法進行下去了。
這場談話，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宋祁送夏紫曦回去，夏紫曦也沒有拒絕。
只是車上，兩個人沒有那麼多的話了，彼此沉默著，一直到了家裡，夏紫曦開口，「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
「嗯！」宋祁點頭。
夏紫曦拉開安全帶，剛要下車，宋祁卻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
夏紫曦一愣，下意識垂頭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抬眸，對上他那空洞的眸子時愣了一下。
宋祁抓著夏紫曦，那雙眸子告訴他，他有很多的話想說。
「怎麼了？」夏紫曦平淡的問，聲音如青絲一般細膩，他抓著她的手，被夏紫曦這麼一問，也就像是詢問朋友一樣，毫無意義了。
所有的話，全都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最終，他放開手，淡淡的說了句，「小心！」
夏紫曦笑笑，「嗯，你路上小心！」說著，下了車。
宋祁這才不得不驅車離開。
看著他走了，夏紫曦這才上樓去了。
夜晚。
穆景天打電話，說晚上有個應酬，晚點回來，於是夏紫曦自己做了點東西吃，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與其說看電視，到不是如解悶，心思全不在電視上，想到跟宋祁說的話，她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就這樣，很快就十點了。
聽到門聲響起，夏紫曦回頭，便知道是穆景天。
此時此刻，她能體會到，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連他的腳步聲都是可以聽到的。
夏紫曦剛回頭，穆景天便已經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看著他，夏紫曦笑著。
穆景天換了鞋子，直接朝夏紫曦走過去，夏紫曦剛要起身，穆景天卻俯身給了夏紫曦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感受著他涼涼的唇，夏紫曦看著他，「喝酒了？」
穆景天點頭，「喝了一點！」說著，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抱住夏紫曦。
這種回家有老婆的感覺就是好。
夏紫曦也沒說什麼，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穆景天卻忽然想起什麼，「聽說你下午提前走了，去哪了？」
說起這個，夏紫曦愣了下，隨後抬眸看著他，「今天善存來找我，她想讓我幫忙勸宋祁離開！」
聽到這個，穆景天蹙眉，「所以你去了？」
夏紫曦也不打算隱瞞他，點頭，「嗯！」
「他答應了？」
夏紫曦搖頭。「我也不知道！」
穆景天嘴角勾了勾，如果宋祁就這麼離開了，可見他也沒對夏紫曦的感情有多深，反而他沒有答應，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內。
看著穆景天不說話，夏紫曦挑眉，「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在，他遲早都會離開的！」穆景天十分篤定的說，眼眸閃過自信的光芒。
雖然夏紫曦不明白為什麼穆景天會這麼肯定，但她也希望是這樣，「不管怎麼樣，我盡到自己的能力就行！
穆景天側頭，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帶些醋意的問，「你在擔心他？」
「……不能嗎？」
「當然，不能！」說著，他的唇便霸道的貼了上去……
夏紫曦笑笑，伸出手，環住了穆景天的腰肢，有些話，不用太多的解釋，因為她知道，穆景天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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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宋祁剛回去，善存便應了上去，像是等待許久的小喜鵲一樣，「你回來了？」她問。
宋祁站在玄關處，掃了善存一眼，只是那凌厲的視線，善存便心虛的眨了下眸子，不敢直視他。
他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朝裡面走去。
「你不吃飯嗎？！」善存在身後問。
「你什麼時候離開？」宋祁冷聲問。
……
善存腳步頓住，站在他的身後，望著他結實的後背，「我說過，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就回去！」
回頭，穆景天看著她，眼眸警告的看了她兩眼，直接上樓去了。
善存緊跟其後。
他進了書房，善存也跟著走了進去。
「阿祁……」
「誰讓你進來的？」宋祁問。
「你……在生氣嗎？」善存問，縱然宋祁不喜歡她留在這裡，但是也沒有像今天這麼態度冷然過。
聽到這個，宋祁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回頭，目光像是冰刀那邊凌厲寒冷，「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因為我去找了她！」善存說，他凌厲的視線，像是要將她剖析了一樣。
宋祁冷笑，「你應該記得，我跟你說過，不准去找她，善存，善存，你觸及到我的底線，所以，你必須回去！」宋祁狠狠的說，語氣，不容人置疑。
善存有些著急了，「我也是擔心你才會這麼做的，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在去找她了！」
「沒有下一次了！」他說。
善存站在那裡，看著宋祁的冷酷的樣子，忍不住蹙眉，「她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嗎？」
「是，這個，你一開始就知道的！」穆景天十分肯定的說。
「那我呢？在我心裡，你對我來說，就如同她對你一般，阿祁，你考慮過我沒有！」善存說，「我並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只是想讓她勸你跟我一起離開，不想讓你失去你辛苦得來的一切！」
善存說起這個，宋祁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一向柔弱的善存，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站在那裡，背對著她，過了許久，他的怒氣平息了很多，「我的事情，自有主張，總之，以後不准在找她！」
善存眼眶含淚，看著他，莫名的委屈。
「好，我知道了！」
善存剛要出去，這時，宋祁忽然開口，「我讓麥克給你定了票，明天中午他會送你去機場！」
善存愣住了。
她沒想到，宋祁如此果斷，連給她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不，我不會走的！」善存拒絕。
「這個，由不得你！」
「我說了，我不會離開的，阿祁，你不愛我可以，但是你無權干涉我的人生自由！」說著，她看了宋祁的背影一眼，拉開門跑出去了。
聽到門被關上，宋祁站在窗前，慢慢的闔了下眸子……
沒過多久，就聽到艾拉在樓下喊，「小姐，你去哪兒？小姐……」
宋祁愣了一下，立即走出去，艾拉也剛要出去，「發生什麼事情了？」宋祁問。
艾拉雖然很不滿意宋祁，但是現在，也唯有他可以幫忙了。
「小姐剛才哭著跑出去了，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什麼事情怎麼辦？」艾拉擔心的說。
宋祁蹙了下眉頭，善存的確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她都是乖乖女一個，何曾像現在這樣晚上衝出去過。
想了想，宋祁下樓，拿起鑰匙便追了出去。
可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善存就不見了。
宋祁開著車，艾拉在一邊坐著，兩個人四處看著窗外，可是怎麼都沒有善存的影子。
艾拉有些擔心，「如果小姐出點事情，我不會原諒自己的！」她自責的說。
宋祁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眼眸鎖定窗外，尋找那抹身影。
快要到市區的時候，這時，看到前方有兩個身影，還有一輛車停在那邊。
「是小姐！」艾拉驚呼開口。
看到一個男人強硬的拉著善存，艾拉的眉頭蹙起，恨不得立即飛過去打死那個男人。
宋祁見狀，也立即加快了速度朝那邊開去。
「不要，不要……」善存掙扎，看到有燈光閃過，回頭，猶豫燈光太亮，她也看不到是誰的車，只是喊了一聲。「阿祁，救我……」
這條路上的人，本不多，現在來了人，那個男人見事情無法得逞，便猛然將善存推到一邊，坐上車竄走了。
而善存則被他這麼一推，到在地上，頭碰到石頭上，猛然暈了過去。
那一刻，艾拉的心像是被揪了起來，「小姐！」她叫了一聲，車子隨即停下，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推開車門衝了下去。
「善存！」宋祁跑過去，將善存扶了起來。
「小姐……」艾拉也叫著，然而看到善存身上的血，愣住了，「小姐，小姐！」她連叫兩聲。
同樣的，宋祁也看到了，額頭，手臂，還有身上的血跡在黑夜，看起來分外詭異。
「去醫院！」宋祁當機立斷的開口，立即抱著善存上了車。
艾拉也沒有多考慮，直接跟著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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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
宋祁跟艾拉在門口等著，焦急不已。
艾拉站在那裡，臉上全是自責，都是她沒有保護好小姐，如果小姐出一點什麼事情，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當然，還有宋祁。
這時，艾拉的眸子看著宋祁，態度有些不太好。
「少爺，你到底跟小姐說了什麼？她那麼愛你，為什麼會這樣？」艾拉問。
宋祁站在一邊，薄唇緊抿，臉色也不太好，雖然她不愛善存，但是卻也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待她也如妹妹一樣，只是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這麼多年，故意疏遠她而已，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正在這時，醫生走了出來。
宋祁跟艾拉見狀，立即走了上去，「醫生，怎麼樣了？」
看到他們，醫生摘下口罩，「病人沒有什麼危險，只是頭磕在石頭上，失血過多，不過目前沒有什麼大礙，多休息靜養就好了！」
宋祁點頭，「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她？」
「病人馬上就會轉到普通病房，醒來你們就可以去看她了！」
聽到沒有危險，宋祁懸著的心才放了下去，艾拉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醫生！」宋祁開口。
「不客氣，我們應該的！」說了幾句之後，醫生離開了。
這時，只見善存從裡面被推了出來，宋祁跟艾拉緊跟著走了過去。
病房內。
原本以為善存很快就會醒來，可是一直等善存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這時，宋祁看著身後的艾拉，「看來，她今天晚上是不會醒了，不如你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裡陪她！」
艾拉站在窗前，頭也不抬的說，「想休息你就自己回去，我不會離開小姐的！」她沒好氣的說。
看的出來，她還在生宋祁的氣。
宋祁也沒有跟她計較，於是，兩個人就在病房等著。
一直到凌晨五點的時候，善存才有反映。
「不要……不要……」她的兩聲不要，把小憩裡的艾拉跟宋祁吵醒。
兩個人像慣性一般朝善存走去了。
「不要，不要抓我……」善存叫著，表情充滿了恐懼。
宋祁走過去，抓住善存的手，靠近她，「善存，醒醒……」他喚著她。
正在這時，善存猛然睜開了眼睛，「不要抓我！」
「沒有人會抓你，我在這裡！」宋祁說，然後緊緊的抓著善存的手。
「小姐……」看著她睜開眼睛，艾拉也湊了過去。
善存看著天花板，然後又看到艾拉跟宋祁，愣了一下。
「阿祁……」善存有些委屈，莫名的眼淚就掉了出來。
「我在這裡！」宋祁開口，語氣極為溫柔，安慰著她。
善存卻伸出手抱住了他，「我好怕，這裡的人很可怕……」善存哭著。
宋祁愣了一下，隨後也隨著她了，「不怕，我在這裡！」知道她恐懼，便安慰著她。
不是有人說，一個女人，在最難過，最害怕的時候，看到喜歡的人，那就是一種依賴，還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即使，這個男人不愛自己，她也能感覺到，很安全。
現在善存就是這樣。
抱著宋祁，善存盡情的釋放著她的委屈和害怕。
宋祁一直安慰著她，這樣的宋祁，艾拉不曾見到的，原來，他也是會溫柔的。
一直到善存哭的差不多了，宋祁才看著她，「告訴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善存這才慢慢的放開宋祁，「昨天，有個男人，非要帶著我一起走，我說不要，他非要拉著我，還對我動手動腳……」說著，善存有些說不下去，只要想起來，更難過。
「好了，不說了，我知道了！」宋祁開口。
善存搖頭，看著阿祁，「我沒有被他碰到，我沒有……」她是想極力證明，她還是乾淨的。
意識到這個，宋祁還是怔頓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想這個。
「我知道，我相信你，你的額頭有傷，要好好休息！」宋祁說。
善存看著他，「阿祁，我再也不找她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宋祁，「……嗯！」他點點頭。
這時，善存才安穩下來，勉強的勾起一抹笑。
宋祁站起身來，看著艾拉，「你看著她，我出去一下！」
他剛要走，善存卻伸出手抓住了他，「你去哪兒？」
看著善存抓著自己的手，宋祁開口，「我去叫醫生！」
話剛落音，善存忽然伸出手捂著頭。
看著她的舉動，宋祁蹙眉，「你怎麼了？」
「阿祁，我的頭好痛……」善存極力的忍著，可還是因為疼痛五官都擰在一起。
宋祁見狀，看著艾拉，「去叫醫生！」
艾拉立即點頭，轉身出去找醫生了。
沒一分鐘時間，醫生進來，為善存做檢查，看著她頭疼無法忍耐，只得給善存先打了止痛針。
看著善存慢慢的安靜下來，沒有剛才那麼痛苦的樣子，宋祁看著醫生，「怎麼回事兒？」
「可能是因為頭碰到東西，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具體的還是要等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
「好，馬上安排做檢查！」
醫生點頭，出去準備了。
宋祁看著善存，「你怎麼樣？」
善存搖頭，「我沒事兒了，不疼了，你別擔心……」
「待會兒醫生會給你做詳細檢查，沒事兒的，你不要擔心！」宋祁說。
善存點點頭。
這時，艾拉看著善存，「小姐，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善存扭過頭，看著艾拉，臉色一場蒼白，她搖搖頭，「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任性，你不需要自責！」
「小姐……」
「好了，我真的沒事兒，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善存說。
艾拉站在那裡，看著善存，然後羞愧的垂下了頭。
一個小時後，善存去檢查，而宋祁則是拿起了電話。
「車牌號，3569！」
說完之後，宋祁便掛斷了電話。
善存檢查完之後，剛進病房，便看到警察跟宋祁在交流。
「對於昨天的事情，非常抱歉，也感謝宋先生的提供線索，人已經抓到了，再次還是希望善存小姐沒有任何的事情才好！」
宋祁點點頭，「抓到了就好！」
唏噓了兩句後，人離開了。
善存也回到病房，「阿祁，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到善存出來，宋祁走了過去，直接開口，「昨天那人，抓到了！」
聽到這個，善存愣了一下，「抓到了？」
「嗯！」宋祁點頭。
艾拉也在一邊詫異的問，「怎麼抓到的，這麼多人，怎麼去找啊！」
「他跑的了人，跑不了車！」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宋祁已經將前方的人的車牌號熟記於心了。
聽到這個，善存笑了起來，「阿祁，你好厲害，在那麼緊急的時候還能記得！」善存知道宋祁過目不忘，但是還是由衷的為這個男人感到自豪。
宋祁笑笑，並沒有多糾結在這個話題上，而是看著她，「檢查結果怎麼樣？」
「醫生說兩個人小時後出結果！」
聽到這個，宋祁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