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4 艱難的現狀 文 / 龍亦非仙
香港碎頂基地內部；
斷辰跟著考斯特元帥等人一路前行，來到了機甲停放平台。一路看過來，基地的不少硬件設施都已經是銹跡斑斑，看上去很是陳舊了，和五年前斷辰離開時的光鮮亮麗簡直是兩個樣子，這讓斷辰暗暗唏噓不已。
斯考特元帥看出斷辰的想法，語氣略帶自嘲的解釋說：「自從『獵人』計劃遭到質疑，各國的ppdc都被縮減了資金，所有的ppdc基地只能把為數不多的資金用在機甲的維修護理上，也就沒有錢再維護這些設施。」
斷辰歎息一聲：「這情況還真是糟糕。」
過了一扇密碼艙門，幾人來到了機甲停放平台，三十個機位空空蕩蕩的，只有3號停放台立著『暴風赤紅』那巨大的身影，在它對面的5號停放台，眾多工作人員正忙著將剛剛運輸回來的『黑煞』重新組裝。
人來人往聲音喧鬧的基地也算是頗有生氣，可是和從前比起來，碎頂基地的人真的少多了，看上去顯得有些蕭條。
「你的『黑煞』機甲今天那剛到，我們要花點時間將它重新組裝。另外，接受調令的俄羅斯機甲『切諾阿爾法』已經在路上了，預計明後兩天就會到達。還有澳大利亞的『尤里卡突襲者』，他們將會在一個星期後被調往香港這裡。」考斯特元帥說到這裡神色變得有些黯然，「曾經全世界數十台的獵人機甲，如今只剩下這了四台，它們已經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斷辰望了望『暴風赤紅』，這台已經歷時五年考驗的獵人機甲，已經退去了當初的鮮艷，不少地方烤漆剝落，讓它看上去顯得有點滄桑。可見即便是『暴風赤紅』在香港基地都沒有辦法受到足夠的待遇，那麼ppdc的境地到底有多糟糕，已經不言而喻了。
「考斯特元帥，我聽說你打算修復美國的『危險流浪者』機甲，並且召回它的前任駕駛員羅利?貝克特是嗎？」斷辰問。
考斯特元帥腳步一頓：「是這樣沒錯，為了增加最後這一戰的勝利籌碼，我有必要盡最大的努力動用所有可用的獵人機甲。危險流浪者是現在唯一一台還能修復的第三代獵人機甲，所以我才這麼做的。」
斷辰看到考斯特元帥說到最後，臉色變得有些猶豫，似乎還想說點什麼。斷辰心思一轉。就猜到了考斯特元帥的顧慮，他說：「你放心吧元帥，這件事情我只是問問。在我眼中，駕駛員沒有什麼失敗和成功之分，所以對於您召回貝克特先生，我會表示歡迎。」
考斯特元帥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斷辰這些戰功卓著的機甲駕駛員會為難羅利?貝克特，畢竟從某種程度上說，『獵人』計劃會被撤銷。跟這些戰鬥失利的機甲駕駛員有直接關係。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考斯特元帥欣慰的笑了笑，「對了，斷辰少將。我個人想要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您說吧，如果我能幫忙的話自然盡力。」
「謝謝你肯幫忙。」考斯特元帥將身邊的麻子拉到斷辰身前，說道：「這位是森麻子，是現在基地中機甲維修護理人員的總負責人。同時她也是我的養女。不過她最想成為的，是一名獵人機甲駕駛員。」
「我不明白，考斯特元帥。」斷辰奇怪道。「麻子想要成為駕駛員，我又怎麼能夠幫到她？」
考斯特元帥看了一眼麻子和唐氏兄弟，示意他們先離開。
等到四人都走遠之後，考斯特元帥才解釋說：「事情是這樣的，麻子是十一年前，我在東京救下來的。她的父母都在那時被開菊獸殺死了，於是我就收養了她。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獵人學校裡非常刻苦的學習，不僅科科成績都是優秀，還具備非常高的駕駛員天賦。」
考斯特元帥說到這話鋒一轉：「但是，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仇恨。當時麻子還很小，父母的死和開菊獸的恐怖在她心裡留下了非常深的創傷。一旦她進入模擬機進行通感融合的時候，經常會因為陷入那些回憶，導致神智被仇恨和恐懼蒙蔽。所以到了現在，她還是沒辦法通過正是機甲駕駛員的測試。」
「是這樣，那要我怎麼幫她？」
「你的神經元信號強度非常高，遠遠超過其他任何一個駕駛員，如果由你來和麻子進行神經浮動的通感連接，我想可以通過你強大的精神力，引導她從回憶中找回自己，讓她不再迷失。」
斷辰聞言，眉頭稍稍一皺：「我的精神力太強了，強到沒人可以和我通感，這件事元帥你是知道的。」
考斯特元帥笑了笑：「不對，正因為你的精神力很強，所以你才可以和任何人進行通感連接。」
他看斷辰有些不明所以，接著解釋道：「這件事是我還在當機甲駕駛員時發現的，後來退役後我就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事情，不久前我終於研究成功。我發現，兩個機甲駕駛員相互之間的神經元信號強度相差達到50以上，較強的一方就可以在通感時控制自己的大腦，摒棄所有的一切，讓自己大腦呈現一種空白的狀態，沒有記憶沒有情緒，然後就能輕鬆並且完美的容納另一方人的精神。」
聽到這裡，斷辰明白了：「你是要我放空自己，和麻子進行同感連接，然後在她陷入記憶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再去引導她走出來是吧？」
考斯特元帥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好的，這是小事一樁，我願意幫忙。」斷辰答應下來，本來他還擔心自己的記憶會因為被窺探，不想答應這件事，但是現在沒了後顧之憂，這種小忙當然就能順手幫了。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覆，考斯特元帥顯得很高興，他拍了拍斷辰的肩膀，笑著說：「我代表麻子謝謝你。」
「不用這麼說。元帥。」斷辰客氣道，「對了，梁凱將軍在哪裡？我想我需要去見一見我的這個老長官。」
「他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你去找他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元帥。」斷辰打了聲招呼，逕自去找梁凱將軍。
考斯特元帥站在原地，看著斷辰離去，臉上笑容和遺憾並存。
「要是別的機甲駕駛員能達到他一半的水平，那就好了。唉…」
斷辰一個人跑到梁凱將軍的辦公室，敲門走了進去，就看到梁凱將軍在那收拾他的文件和物品，辦公室中大包小包的，似乎是要搬離這裡。
看到進來的人是斷辰，梁凱將軍滿臉笑容的迎上來：「哈哈，斷小子回來了，五年時間沒見你幾乎麼什麼變化嘛，就是官大了幾級。現在也成了將軍了。」
一邊說，他還一邊拍著斷辰的肩膀，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但我還是你的上級，而且我永遠都是你的老首長。」
聽到梁凱將軍這麼說。斷辰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梁凱現如今已經是上將軍銜了，仍舊比斷辰高兩級，聽說這次被華夏調回燕京軍區之後，還要將他升任為元帥。這可是在華夏那十位開國元帥之後。頭一個依靠功勳成為元帥的人。
ppdc作為一個特殊部隊，面對的是人類共同的敵人開菊獸，所以功勳制度也非同一般。軍銜提升的速度很快，其中最快的兩個職業就是機甲駕駛員和基地指揮官，一個高危，一個重責。
斷辰5年來擊殺開菊獸29次，這樣的功勞讓他升為了少將。機甲駕駛員出身的考斯特元帥，也是因為功勳卓著，指揮能力出色，才以不到五十歲的年齡成為一名元帥。
梁凱能夠成為新的元帥，和斷辰有著密不可分的原因，正是因為手底下有斷辰這麼一員猛將，他的功勞才能積攢的如此之快。所以無論於公於私，梁凱將軍都非常喜歡斷辰這個年輕人。
「梁將軍，您這是要走了嗎？」斷辰問道，「ppdc為什麼不把你留下，畢竟碎頂基地的事物你最熟悉。」
梁凱將軍笑笑說：「現在整個ppdc只剩下了香港這裡的基地，人員變動崗位替換，很多人都要離開。而且我們華夏政俯的意思是讓我回到燕京去，因為ppdc已經不被政俯看好，所以全權交由考斯特元帥，由他去管理。」
斷辰聽出來，ppdc這是要被放棄的節奏，對此他也只能搖頭苦歎：「那些愚蠢的聯合政府，真的認為建上一堵牆就能擋住開菊獸嗎？要我說，他們絕對會因此付出代價，然後發現自己簡直蠢的像頭驢。」
「哈哈哈哈…你還是這麼直來直去的，一點都沒變啊。」梁凱將軍大笑不止，斷辰將他心裡的憋屈給罵出來了，這讓他感覺無比暢快。
最後，梁凱將軍笑夠了，他拍拍斷辰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斷辰，你是我看著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你的天分和努力，以及你為守護人類所作的貢獻，我敢說這世上沒人能夠比得上你。很遺憾，我就要走了，以後的ppdc就要靠你和唐氏兄弟支撐了，不過我會一直看著你們的，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斷辰立正敬禮：「是！」
第二天，梁凱將軍離開了。
碎頂基地緊跟著迎來了第三台徵調的獵人機甲，俄羅斯的『切諾阿爾法』，以及它的駕駛員薩莎和艾力克西斯這對夫婦。與此同時，澳大利亞的『尤里卡突襲者』也已經準備好隨時前往香港。
而遠在美國阿拉斯加州的西卡市，一處海岸圍牆的施工工地上，某個名叫貝克特的年輕人正迷茫的望著遠處的大海，思考自己的未來，到底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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