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0 神樹之靈 文 / 龍亦非仙

    青銅樹上，吳邪和老癢目瞪口呆的看著斷辰化為了一尊青銅浮雕，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他們根本難以相信，前後才幾秒鐘，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變成了青銅浮雕，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斷辰！」吳邪大叫一聲撲上前去，想要將斷辰從青銅樹裡面拉出來，卻完全無處下手，斷辰就像是和青銅樹融為了一體，一點縫隙都沒有。

    在那青銅浮雕的臉上，斷辰的五官依然清晰可見，但那已經不再是溫熱的血肉，而是冰冷的銅塊。

    吳邪如喪考妣，整個人無力的癱坐下來。在吳邪心中，斷辰幾乎已經成了無所不能的代名詞，好像任何事都無法難倒他，不論是一直以來表現出的能力還是在海底墓時驚鴻一現的戰甲，都讓吳邪覺得：只要有斷辰在，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他認為最不可能出事的人，就在他面前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吳邪幾乎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老癢也被嚇得夠嗆，他只知道具象化能力的弊端很大，卻從來沒想過，這青銅樹居然會有這麼恐怖的一面！他喘了半天粗氣，戰戰兢兢的開口道：「老…老吳，這不是真的吧！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吳邪噌地一下跳起來，一把將老癢抓住，面色癲狂的大吼道：「你他娘的不是說碰了這青銅樹會得到很厲害的能力嗎！可是斷辰為什麼會被這東西變成那個樣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瞞著我？你說啊！是不是？！」

    吳邪以為是老癢隱瞞了什麼所以害得斷辰遭難，暴怒之下用力極大，硬是將老癢一個成年男子臨空提了起來，可見他的情緒有多激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老癢掙扎著說道，他幾乎快被掐的窒息了

    吳邪強行將怒火壓制下去，鬆手將老癢放開，因為他看出老癢的確是不知道。

    「我現在該怎麼辦？」吳邪失魂落魄的看著斷辰的浮雕自言自語，整個人已經魔怔了。就算在斷辰的指導下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吳邪，但是心中長久以來對斷辰形成的依賴感，讓此刻的吳邪瞬間失去了方寸。

    老癢揉著被吳邪掐疼了的脖子，走到他跟前：「老吳，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地方太邪門了！」

    吳邪痛苦的抱住腦袋，感覺自己的大腦像針扎一樣，疼得要命，實在是被刺激的太厲害，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之後，才稍微有所好轉。吳邪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斷辰一眼之後，咬牙道：「走！」

    吳邪不想再呆下去了，他現在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好好睡一覺，最好在醒來後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個夢。

    等到吳邪和老癢兩人爬上枝椏漸漸遠去，青銅樹上斷辰的雕像微微動了一下，只是已經無人能夠看到了。

    「就是這裡嗎？青銅神樹的內部？」望著周圍晦暗的環境，斷辰，或者說是斷辰的靈魂在自言自語。

    一個蒼老的聲音隨之響起，迴盪在空曠的環境裡，顯得無比飄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確是神選之人，太好了，呵呵呵呵…」

    聽到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斷辰並沒有感到驚訝：「你就是青銅神樹的靈魂？」

    「呵呵…」那個聲音笑了笑，「準確的說我是這雙身蛇神樹的器靈。」

    「雙身蛇神樹？這就是你的名字嗎？」

    「算是吧，這個名字是很久以前那些前來祭祀的人族後裔給我取得名字，非常久遠，都有數萬年的時間了。」神樹很是感慨。

    「上萬年的時間？這麼說來，你在上古洪荒時期就存在了？」

    「嗯，你說得不錯。」神樹的聲音不急不緩。

    但是斷辰卻沒有那麼好的耐性：「這些事先不論，我問你，你這麼千方百計的把我弄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你剛才所說的神選之人又是什麼？還有，為什麼要用那麼惡毒的方式奪取我們身上的因果？」

    斷辰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顯得咄咄逼人，即便知道這青銅神樹是神器，但只要意圖對他不利，就是玉皇大帝他也敢罵。反正這青銅神樹絕對不安好心，斷辰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

    「呵呵…年輕人火氣就是大啊，陪老夫我聊聊天又不會怎地。我在這裡默默的守了幾萬年的時間，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交流的人，你就陪我多說會話吧。」

    斷辰冷哼一聲：「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嘖嘖嘖…真是無禮的年輕人，也罷，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我就跟你好好說說。你剛才也知道了，我的名字叫雙身蛇神樹，這個名字源於我的兩位主人，他們的樣子就是一條人首蛇身的雙身蛇。」

    斷辰一愣，頓時反應過來：「人首蛇神？雙身蛇？人皇伏羲與地皇女媧！」

    「沒錯，我的主人就是伏羲大人和女媧大人。在最初的時候，我只是一隻青銅髮簪，是伏羲大人送給女媧大人的禮物。當時混沌初開，天災不斷，人族生活極為辛苦，伏羲和女媧兩位大人為了改善族人生活，做了很多事，深受族人愛戴。後來，女媧娘娘因采五彩神石補天一事功德圓滿，飛昇成聖進入神界，而伏羲大人還未得道，女媧娘娘便留下我作為他們夫妻間的紀念之物。

    後來洪荒大陸氣運混亂，致使災變不斷，妖邪叢生，伏羲大人為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與當時的龍族族長九爪金龍一起，找到大陸的氣運之眼併合力將其鎮壓，以保證洪荒大陸氣運延綿不絕。我便是當時被伏羲大人留下用來堵住氣運之眼的事物，數萬年時光荏苒，由著氣運溫養，我不斷成長，從當初一個小小的青銅簪子變成了現在的雙身蛇神樹，受人族後裔敬仰祭祀，只是在兩千多年前的一次變故，人族後裔基本滅絕了，從此便再也無人知曉這裡，直到兩百年前我才再次被人發現。」

    神樹講述的事情比較籠統，但是斷辰還是得出了一部分自己想要的信息。首先，這青銅神樹的確是一件神器，而且是上古洪荒時代的就遺留下來的。第二，這神樹不僅是因果律武器，還具有鎮壓氣運的力量。第三，神樹一直壓在這氣運之眼上面，經過氣運溫養才長成如今這樣的規模，說明它是一件可成長的神器。由此三點，就算這青銅神樹的力量不高，但卻有著非常大的潛力。

    「可是你說的這些跟你把我弄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在這裡矗立了幾萬年，早就已經厭倦了，而且隨著這裡的氣運即將枯竭，我也將停止成長，然後退化成一件普通的靈器，最終隨著時間流逝徹底淪為一堆廢銅爛鐵。無奈之下，我只好想辦法從人類身上獲取因果，好維持自身力量不會衰退，可是這樣做效果並不理想。所以我決定，在我徹底衰退之前，利用肉身脫離這裡。

    但是因為伏羲大人設下的限制，我永遠無法自己凝結肉身，所以只好想辦法借用他人的身體，但是凡人的肉身壽命有限，我始終都難逃回到這裡等待腐朽的命運。不過有了你，這個問題就不再是問題，因為你是神選之人。」神樹說到最後，語氣漸漸變得炙熱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斷辰滿不在乎的冷笑，「你說的神選之人又是什麼？」

    「神選之人就是指被神選中，並會因此得到神之恩惠的人。從我的分身一接觸到你，我就發現你的靈魂是來自異世界的，而且你身上留有神留下的印記，這就表示，你將來極有可能成長為新的神，並擁有無盡的壽命與神力，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肉身！」

    「既然你知道我是神選之人，那你還敢動我？」斷辰的語氣有些玩味。

    「呵呵…」神樹笑了，話語間滿是輕蔑，「神選之人又怎麼樣？神又怎麼樣？兩千年前的諸神黃昏，幾乎所有的聖人都在那一戰中隕落了，剩下的小魚小蝦，我還真不放在眼裡。」

    斷辰聞言，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他沒想到這神樹居然這麼鼠目寸光，驕傲自大。雖然他不知道這神樹的能力極限在哪，但是比起看上去就顯得高大上的死侍，這神樹完全就是一土肥圓。誰說越是古老的神物越厲害，那完全就是仙俠小說裡的意婬而已。

    「那我的身體被你奪走之後，我會怎麼樣？」斷辰明知故問。

    「大概是魂飛魄散吧。」神樹冷冷一笑，「你應該為此覺得榮幸，凡人！」

    「哦，這樣啊。」斷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真不好意思啊，我還沒活夠呢，所以我拒絕。」

    神樹陰冷道：「你沒有選擇！除了死還是死！」

    斷辰聽到這句話，語氣也徹底冷下來：「我從來都不選擇生還是死的問題，我的生死也不需要任何人給我定義，因為我會一直活下去！就算你是上古神器，在我眼裡依然沒有資格！」

    「卑劣的凡人！居然敢冒犯我！我要讓你受盡折磨而死！」神樹憤怒的大聲吼道。

    斷辰頓時感覺週身出現一股無形的力量向他擠壓過來，劇痛隨之而來，那是靈魂要被碾碎一樣的痛楚，瞬間就讓斷辰痛不欲生。

    「現在跪下向我求饒，我可以考慮讓你少受點罪。」神樹奸笑。

    斷辰緊咬住牙齒，忍受著劇烈的痛楚，從牙縫間蹦出兩個字：「休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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