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8 因果武器 文 / 龍亦非仙

    斷辰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吳邪和那個年輕人撒酒瘋。兩人放完水，一邊抖著自己的老鳥一邊哈哈大笑，還嚷嚷著再去喝幾杯。

    「老…老吳，今天這酒…喝…喝得真痛快！哈哈哈！嗝…」年輕人打著酒嗝含糊不清的說，他是吳邪的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外號叫做『老癢』，二十幾年下來一直都是叫這個外號，反而讓吳邪把他真正的名字都給忘了，不過也由此可見兩人的交情有多深了，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們曾經一起經營古董鋪子，只是這老癢不學好，三年前和他的幾個遼邊佬跑到秦嶺一帶倒鬥，後來被抓到進了號子，一關就關到現在了。

    「對！痛快！再喝！」同樣醉得不輕的吳邪大喊著說完，扭頭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斷辰，一步三晃的走了過去。

    「斷…斷辰，你來了，嘿嘿…」吳邪酡紅的臉上滿是傻笑，湊到跟前，斷辰立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

    吳邪醉得厲害，一頭撞在斷辰身上，依著他的肩膀暈暈乎乎的直接睡了過去。斷辰暗罵了一句麻煩，將吳邪整個人抗到肩膀上，拿出鑰匙打開車門，將吳邪塞進車裡，之後才將目光轉向老癢。

    「一起吧。」斷辰面無表情的說。

    老癢聽到斷辰的話，本想說句客套話，卻突然看到斷辰如電的眼神，讓他忍不住一個激靈，一瞬間就讓他的酒醒了大半。

    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老癢沉默著上了車，斷辰一言不發的啟動車子，一路開到了吳邪的家。這開車技術還是吳邪偷空教的，斷辰也已經掌握熟練，只是沒有駕照而已。

    「你在這裡等一下。」斷辰丟下一句話，看也不看老癢便扶著吳邪進了臥室，等到將吳邪扔到床上睡下，斷辰走進客廳，去見等在那裡的老癢。

    坐在客廳中，老癢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醉意，整個人深沉的如同一塊寒冰，散發著絲絲的冷意。看到斷辰回轉，他目光一沉，隨即臉上帶笑，故作豪爽的說：「啊，您…一定就…就是斷小哥吧，我聽老…老吳說了，您是他…他的生死朋友，也…也是他救…救命恩人。我呢是…是吳邪從小一塊長…長大的兄弟，您…您可…可以叫我老…老癢。」

    說實話，聽一個結巴的如此嚴重的人說話，簡直是一種折磨，明明一口氣完事卻非要卡個半天，要是碰到急事，那感覺真的可以將人給憋死。

    斷辰心中倒是不急，所以聽老癢說話結巴的這麼嚴重，也只是感覺不太習慣，不過老癢之前的那些微表情他也如數的看在眼裡，所以對於老癢的插科打諢完全不理，只是用一種淡然的眼神盯著他。

    老癢繼續胡侃傻笑，配上酡紅的臉色，倒是真像喝醉了。

    不過斷辰知道他的底細，因此並不上當。他現在不過是想看看自己這麼刻意的針對老癢，以老癢這樣看似憨直實則狡詐的人物到底能忍多久。

    就這樣，客廳中的兩人一個面無表情目光如炬，一個滿臉傻笑醉眼朦朧。

    干磨了十幾分鐘，氣氛也變得愈加沉悶。看了一眼裝醉似要睡著的老癢，斷辰終於還是先開口：「解子揚，我沒叫錯吧？」

    眼睛已經完全瞇上的老癢聞言，雙眼豁然睜開，目光凜冽，哪還有半分醉態。他坐直了身子，隨即想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連忙裝模作樣反問斷辰：「吳邪告訴你的？」

    斷辰搖頭：「不是他，你和吳邪從小一起長大，他叫了你二十多年的老癢，估計早就不記得你的本名是什麼了，不過…我卻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老癢眉頭一跳，漠然的看著斷辰，等待下文，但那雙隱隱顫抖的手說明他的並心情不似表面這樣平靜。

    斷辰抬頭看向老癢，語出驚人：「你是被你自己製造出來的。」

    斷辰這句話可以說是矛盾到狗屁不通，換作別人肯定要罵他神經有問題，但聽在老癢耳中不啻於晴天霹靂。

    「你！你！你！」老癢豁然起身，一臉震驚的指著斷辰，嘴裡『你』了半天，硬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對於老癢如此激動的反應，斷辰心中早就預料到了，仍舊是一臉平靜自顧自說著話，彷彿訴說一件極為平常的小事，可偏偏他每說一句就會讓老癢的驚恐多一分，因為話裡敘述的事情沒有一件不是他深藏於心的秘密。

    「三年前，你和幾個人跑到秦嶺那裡盜墓，在一個滿清時代的人工地下洞穴裡，發現了一棵巨大的青銅樹，結果你們不小心將一條藏在青銅樹中的地底巨蛇給弄了出來，除了你其他人當場死光了，而你也被困在了一處巖洞之中，整整四個月，之後你就死在了那裡。」

    斷辰說到這裡，看了一眼老癢的表情，見他渾身上下抖的像是觸了電似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輕笑，只因這種三言兩語就可以擾亂他人心緒的感覺非常有趣。

    「不過，那個死掉的人是從前的你，之後的你活了下來。因為你觸碰到了那棵青銅巨樹，而那青銅樹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可以讓人將腦海裡的東西具象化！而你，就是…」

    「別說了！！！」老癢突然瘋了一般的放聲大吼，瞪著的眼睛裡面全是血絲，腦門上的青筋全部暴了出來，看上去像是失去理智的瘋子，面目甚是可怖。

    斷辰不為所動，就那麼淡淡的看著他。對於盜墓世界裡的劇情，斷辰都只是記得大概而已，不過對於秦嶺神樹這部分的劇情他卻是記得非常清楚，尤其是重要的事情都如數家珍一般深刻在腦海裡。

    而斷辰現在將老癢藏於心底深處的秘密說出來，是為了讓老癢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為自己所用。而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那蘊含著神奇力量的因果律武器——青銅神樹！

    每件事物的產生都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從頭到尾就是常言的因果律。所謂『起始是因，結束是果，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便是如此。

    而因果律武器的作用，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利用因果點省去因果轉化的過程，直接讓起因造成結果的神器！比如華夏神話傳說中的造化玉蝶、封神榜，還有無限流小說裡面的主神，以及某島國動漫世界中的龍珠，甚至是之前一直伴隨在斷辰身邊的死侍。這些都是因果律武器，只不過強弱有別罷了。

    這青銅神樹雖然威能遠遠比不了上述的幾樣，卻也是一件極為罕見的因果律武器沒錯。至於斷辰為什麼能夠斷定這青銅神樹是一件因果律武器？很簡單，因為這青銅神樹賦予老癢的能力。

    這種可以將想像中的東西具象化為實物的能力，想得到某件東西就是因，而具象化出的東西便是果。那些具象化的東西從無到有完全是憑空出現，缺少了最重要的一步——被省略掉的因果轉化的過程！這就是因果律武器最明顯的特徵。

    不過因果律武器並非完全沒有弊端，因果律武器，顧名思義，需要的就是因果點了，只有有了足夠的因果點，才能讓因果律武器產生作用。

    比如封神榜，在兩千多年前的商周時代，當時分屬不同聖人掌管的闡教和截教兩教相爭，還影響到了世間商周兩朝的朝代更替。為了重建三界秩序，道祖鴻鈞傳下封神榜，好在世間戰亂結束之後，將有功之人封禪成神。當時諸多神位，尊貴高低各不相同，區別就在於這些封神之人於人間所做之事造成的因果的多少。功勞大的造成的因果也多，封禪的神位就高，反之亦然。

    封神榜有了因果，便可將這些人如數封神，省卻了他們從凡人一步步修煉成仙的過程。讓凡人直接成神，這效果簡直就是逆天級別的！

    相比起封神榜，這青銅神樹就有些上不了檯面了，從老癢表現出的能力看，青銅神樹頂多只能具象化一些平常的物品而已，最多也只不過可以造出活人。而且這青銅神樹的弊端更加明顯：要使用能力不能是主意識決定，而是需要潛意識引導。

    我們都知道，人的意識和思想是很難受到控制的，若是具象化的東西不受主意識約束，那麼變出來的東西絕對很恐怖。想像一下，你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看鬼片，因為心中恐懼，潛意識裡總覺得身後有鬼，而你正好有這種不完全的因果能力，那麼回頭的時候會看到什麼東西，不言而喻。

    即便弊端很多，但這青銅神樹說到底都是一件因果律武器，斷辰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不論有多艱難，他都一定要將其弄到手。

    心思百轉，斷辰從短暫的思索中回過神來，抬頭去看老癢。

    老癢這時候已經稍微平靜了一些，只是臉上驚恐的表情依舊還在。

    斷辰看到老癢的目光有些呆滯，覺得奇怪，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心裡就突然湧現出一絲迷茫和低落的情緒，並且不斷加重。

    斷辰一驚，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精神被攻擊了，而攻擊他的人除了眼前的老癢不會有別人。

    「哼！」斷辰冷笑，然後有些慍怒的瞪了一眼老癢。後者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悶哼一聲跌坐到沙發上，鼻孔裡緊跟著流出血來。

    老癢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沒想到斷辰居然一下就將他的能力給破了。他顧不得精神反噬帶來的痛楚，驚駭的大聲喝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概是被老癢的聲音吵到，臥室裡的吳邪發出幾聲哼唧。

    斷辰抬手一揮，那臥室的門便在老癢吃驚的目光中自動關上。而後一個茶杯忽的飄起，逕直飛入斷辰手中。

    輕輕把玩著手裡的茶杯，斷辰對已經陷入呆滯的老癢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我是一個可以解救你的人。」

    ……

    ps：狀態不佳，有些卡文，今日只有一更，見諒。關於封神榜，如果要深入解釋的話太麻煩，那東西淵源太多，這裡就只是簡單描述了一下，若是有偏差什麼的，各位不要太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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