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4 準備下海 文 / 龍亦非仙
經過鬼船的事情一鬧，船上本就不怎麼愉悅的氣氛變得更加慘淡了。而且在不覺間，船上的那些水手都在有意的疏遠吳邪他們，尤其是斷辰和阿寧，一見兩人就躲，好像很害怕那個被殺掉的怪物的冤魂遷怒到他們一樣。
漁船現在已經到達了永興島的碼頭，但是那些水手卻沒有下船去搬運物資，而是圍在吳邪他們旁邊，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而那船老大此刻就圍在斷辰邊上，一邊跳大神一樣的念叨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在斷辰身邊來迴繞，像是再做什麼法事一樣，到最後甚至還抓了一把糯米往斷辰頭上撒，然後他就被斷辰一巴掌甩飛了。
那些船員一看這個情況立刻就毛了，紛紛衝上了要動手，結果卻被斷辰三下五除二的放倒在地，要不是還需要他們來開船，斷辰絕對不介意將這些煩人的傢伙全部扔到海裡面去餵魚。
武力鎮壓之後，這些人總算是不敢在折騰了，而那船老大也只能無奈的和眾人打起了感情牌，說自己也是被逼無奈。
「這位先生打死的可是人面臁和海猴子！一個是海上冤魂，一個是海中惡鬼，都是非常記仇的東西！人面臁弄死也就弄死了，頂多是被冤魂纏身，倒霉上一陣子。可那海猴子不一樣，你殺了一隻，那剩下的一窩可就盯上你了，那絕對是不死不休啊！我們都是行船的，賺點錢只是為了養家，不敢跟著你們在這搏命啊，我求你們了，回去吧，給我的錢我都退給你行不行？」
聽著船老大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吳邪幾人面面相覷。一邊坐著的斷辰卻露出一個不屑的輕笑，且不論人面臁的冤魂敢不敢纏著他，就算那海猴子真的來一窩，他也照樣來多少殺多少。
阿寧是這次任務的領隊，遇到現在這個情況自然要站出來說話。
「船老大，我們時間很緊，不可能這樣半途而廢，這樣吧，給你的錢我再加一倍，反正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地點沒有查看了，而且斷先生身手這麼好，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阿寧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依然很蒼白，看樣子之前的事情讓她受了不少的罪，身上還緊緊裹著毛毯，不時的顫抖一下。
那船老大還想辯駁，心中不耐的斷辰直接一拳將身邊鋼製的船壁砸出一大片凹陷。看到這個，不止是船老大，就連吳邪他們幾個都打了一個哆嗦，因為斷辰最近的表現似乎是越來越有暴力傾向了。
胖子這時候跳出來打圓場：「咳咳…船老大你也看到了，我們這位斷小哥本事大，但脾氣不太好，所以你就不要再囉嗦了，讓你幹嘛你就幹嘛，錢少不了你的，命也不會讓你丟。但是如果你們現在不合作，不僅錢沒有，而且說不定命也要丟了。」
這話說的威脅之意十足，船老大苦著一張臉卻只能點頭應是，因為他別無選擇。這點小麻煩解決了，幾人又開始談論起了正事。
阿寧將一張海域圖撲在地上，指著其中一片地方說：「剛才這一路上我們看過了前面三個海域，都沒有什麼發現，如果不出意外，最後的那個地點應該就是沉船墓的所在地了。」
胖子看了看海圖，說道：「話我可說在前頭啊，胖爺我什麼尋龍點穴，探穴定位的通通不會，只能你們地方找到了再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那可不能怪我，錢我可照收啊，這是江湖規矩。」
阿寧頭痛得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所以已經安排好了，具體定位的事情，就由吳先生負責。」
吳邪本來心情比較放鬆，一聽這話立刻就蒙了：「我負責？你們不是知道那海斗在什麼地方嗎？」
「只能估計出一個大概的方位，如果能找到盜洞最好，找不到的話，實際的定位和判斷地宮的形狀還得靠你，我們手上只有一些故紙堆的資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經驗，你三叔很精明，這些資料一點也沒有留給我們。」阿寧頭也不抬的說道。
吳邪背上全是虛汗，心說自己就是個見習土夫子，但是看阿寧這樣子明顯是把他當成吳三省一樣的江湖老手了，可現在也不能露怯，還得暗自好好準備一下，否則到時候出了洋相後面就不好收場了。
那胖子看看吳邪，心知他完全就是個新手，卻也沒有揭穿，說道：「那就好，不過這海鬥我可從來未倒過，事先肯定要部署一下，免得進去的時候手忙腳亂，裡面絕對不比旱鬥，我也得先看看你們準備的裝備怎麼樣。」
阿寧問他：「王先生，你對這次有幾成把握，我們不如先計劃一下，心裡也有個底。」
胖子搖搖頭：「不好說，根據我的經驗，這海斗一是定位困難，二是盜洞難挖，三是裡面的情況不明。其中這第一第二，我們暫且不去想它，主要是這個第三，這海斗裡不知道有沒有粽子，若是有就麻煩了。若是沒有，那這海斗也不過是在水裡的一個旱斗而已，輕易就可拿下。」
吳邪聽了這話，突然想起吳三省和他講的二十年前在墓道裡碰到的怪物，心裡不由有點發悚，說：「裡面有沒有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有更麻煩的東西，說不準那海底墓裡全都是今天那種海猴子。」
胖子大皺眉頭：「草！他娘的不會真的還有這種東西吧？」
今天遇到鬼船的驚險，眾人有目共睹，雖然最後並沒有出什麼事，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在水裡面遇到那種東西絕對很危險。
氣氛一時間有點沉悶，胖子看了斷辰一眼，裝作無所謂的大笑：「沒事，有斷小哥在，就算有那玩意問題也不大，咱們完全不用怵。」
斷辰聞言，看了一眼眾人，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輕哼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可沒有義務去保護這些人，反正到了海裡就自求多福吧。
「好了，正事說完我們也該吃完飯了。難得來次西沙，咱們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頓，養足力氣，明天好下鬥，這倒斗可是體力勞動。」胖子說完就跑去找那個船老大，問他船上有什麼海鮮沒有。
阿寧似乎沒什麼胃口，靠到一邊不說話了，一雙美目卻一直在斷辰身上流轉，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媚態十足。斷辰被她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在海裡的那一幕一直縈繞在斷辰的腦子裡，怎麼都揮之不去，只好借口出去透氣跑出了船艙。
吳邪是真餓了，追著胖子一塊跑去船老大那裡去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吃，最後還真讓胖子連逼帶哄從船老大那裡弄來一條大馬鮫魚，不到半個小時便鼓搗出個魚頭火鍋，那鮮香的味道幾乎將一船的人全都引來了。
胖子吃了幾口，大呼過癮，又叫著要酒喝。那船老大把頭搖的想撥浪鼓似的，說船上沒酒。胖子不相信，跑到船倉裡一陣折騰，大笑著抱了個罈酒出來。
船老大一看，大驚失色的連忙去搶，說這是給龍王爺喝的。
胖子本來就看不順眼這傢伙，現在見他唧唧歪歪，頓時大怒：「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就你這著破酒，龍王爺喝了肯定得把你這船給收了！」說著從包裡掏出一瓶二鍋頭來一把塞給那船老大，一臉得意的說：「給你們龍王爺換換口味！看到沒，這紅星二鍋頭可是好東西，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你他娘的別不知道好歹。」
船老大目瞪口呆的愣在那裡，也不知道怎麼辦好，顯然是從來沒遇到過胖子這麼混的人。
胖子當他答應了，一把撕開封口給眾人倒上。看到斷辰吃完東西就到一邊坐著，張羅著也要給他來一碗。斷辰沒有喝，只是坐在那裡擦著他那把古劍。
胖子一看，樂哈哈的笑道：「斷小哥，難不成你準備下到海裡還拿著這劍去砍那海猴子，我看不好使吧？」他這是玩笑話，斷辰看他一眼，然後繼續悶聲擦他的劍。
胖子碰了個軟釘子也不在意，和吳邪他們就喝開了。一通風捲殘雲，直到月亮升到頭頂上才收了東西各自躺下休息。他們喝的是椰子酒，後勁很大，幾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了才陸續醒了過來。
眾人一看時間耽誤了不少，急忙開始穿潛水裝備。
幾個阿寧公司的工作人員也潛入到了海底先去探路了，沒過多久便浮了上來，說就是這裡，連盜洞也還在。
阿寧一聽，忙問：「有沒有進去看看？」
那人搖了搖頭：「那盜洞很長，我潛進去一段沒看到底，不敢再進去了，就出來了。」
阿寧點點頭，又問了那個蛙人幾個問題，轉頭對我們說：「行了，我們準備一下就下去吧。」
這時候的眾人都穿好了潛水衣，斷辰和吳邪的都很合身，緊貼著身體顯出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頗有幾分健美的味道。就胖子，肚子包不進去，露了肚臍出來，雖然不太雅觀，但好歹是穿上去了。
幾人正打算下水，阿寧將幾人叫住：「等一下，我們先商量一下下水以後該怎麼辦，至少有個計劃啊。」
「說的沒錯，我看這樣吧。」胖子拍了拍肚子，「斷小哥身手最好，就由我和他兩個一起在前面探路，天真小同志在中間，寧小姐和張教授就在最後面殿後好了。另外在水裡沒法說話，大家要注意我的手勢，我五指張開就擺手就停下，如果我揮拳頭，什麼都別管全力逃跑就好了，明白了嗎？」
幾人確認沒問題之後，一個個摔進了水裡，朝著那幽暗深邃的海底潛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