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過去的歷史 文 / 楚夜白
2600年前，有位魔王。
為了證明自己是歷史上最強的魔王，特別挑選了一個英雄，然後隱藏身份從小細心教導，等到英雄長大了讓他去打敗魔王，一路上送裝備送小弟送經驗送妹子，最後發現自己真的打不過勇者，機智的魔王馬上表明身份告訴英雄『我是你師傅啊』，然後英雄呵呵一笑三字落盡『你騙誰』，最後一刀捅死了魔王。
凱旋而歸的英雄發現自己如親生父親般的師傅失蹤了，心裡產生不好的預感，四處搜索，最後返回魔王城翻找屍體與宮殿，尋找諸多線索之後，確定了魔王就是自己的師傅，三觀受到衝擊，意識形態粉碎，精神陷入病態的自責中。
這種狀態下，這個英雄受到惡魔的蠱惑，招來世界之外的惡魔……
聽到這裡江漣趕緊嚥下嘴裡的飯以免全噴出來，急迫的從夜夜手裡拿過杯子使勁喝水，這才緩過來：「當年災禍的起因就是一個魔王閒致蛋疼的副產品？這個英雄也夠脆弱的，竟然就這麼報復社會。」
貝希摩爾擺了擺手沒有完全肯定：「也不能這麼說，若是正常情況下，給這位英雄一點時間就從陰影裡走出來了。可惜惡魔們有意而為，人族就是人族，被漫天惡魔盯上真心無能為力。」
拉米艾露不知何時靠在牆邊抱著胳膊，用很帥氣的樣子發表個人觀點：「惡魔全面入侵這個世界是遲早的事情，這位英雄只不過是災難爆發時最耀眼的火苗而已。醒悟之後的英雄蟄伏在惡魔陣營，在關鍵時刻與針對人族的古惡魔同歸於盡，算是拯救人族最關鍵的因素呢。奈何歷史的車輪以八十碼把他碾過，成為身負悲劇色彩的罪人罷了。」
貝希摩爾附議：「打敗魔王、心靈墮落、最終成就大義。哪怕事事有因，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因他而死的人不計其數。站在人族的立場上，他依舊是叛徒。」
人一旦犯錯，就是永遠無法抹去的污點，無論再怎麼自欺欺人，污點永遠無法洗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還是可恨之處比較多的那種。」江漣搖頭歎息，他發現聽魔法世界的歷史跟聽外國歷史沒什麼區別，直接帶入神話色彩毫無違和感。
之後的歷史就很順理成章了，入侵魔法世界的惡魔帶來席捲整個魔法世界的腥風血雨，無數種族消亡神明隕落，數以千計的深淵之門讓世界陷入岌岌可危的邊緣，不少種族與明覆滅在這場災難中。
古老的神明為了抵禦惡魔創造新神明，他們分裂自己的部分神格賜予生靈們，誕生新種類的神，也就是現代神，現神們實力強大卻沒有『創造』能力。
這裡有個小插曲：名為『悲風』的古神試圖大量創造對抗惡魔的神明，結果因為過程實在難以被世俗接受，遭到抵制並且被聯手封印。眾神表示，如果不封印，整個世界會陷入惡魔與不可名狀物兩股混沌同時製造的災亂。
儘管戰爭因古神們的奉獻而有所好轉，可隨著時間推移，大地生靈們的傷亡與日俱增，戰局僵持不下，貝洛卡一族傑出的煉金師們打算創造無人兵器戰鬥，以保存火種。
於是，機巧少女出現了。
針對陸地、天空、海洋、靈魂、界外虛空、時空幻境六種不同戰場，每種戰場組建三軍，三軍統帥為性能卓越的原型機為統帥。
貝希摩爾隸屬陸軍步兵統帥，芙鎧為騎士團長守衛邊疆不可侵犯，第三人是轟殺一切戰略設施戰車公主。至於拉米艾露，她是空軍的，她還不打算介紹自己，問她這方面問題時她就打哈哈，表示就看看不說話。
江漣立刻有異議：「我書讀的少但你也別騙我，之前戰鬥我們遇到了芙鎧的量產機，不但弱小而且沒有成熟心智。」
「那些也算量產機？量產拖拉機吧！那天遇到的都是些粗製濫造的破銅爛鐵罷了。」貝希摩爾冷笑一聲表示不屑，「起碼也得用山銅、秘銀做基礎材料，武器得是琥珀金。對付真正的惡魔，必須用琥珀金才能殺死。」
「哪怕是量產機也有成熟心智嗎？」
「當然。」貝希摩爾自豪的挺起飛行甲板，頓時又無力的洩了氣，憤恨的看了一眼拉米艾露才繼續說道，「我們之所以戰無不勝所向披靡，就是因為特有的精神網絡，任何時候都能完美配合作戰，抓住敵人的破綻立刻能撕裂戰線將他們碾碎。」
拉米艾露假裝不在意的拱起自己的胸脯晃了晃，明明是蘿莉體型卻特別有料，白漪跟夜夜看她的時候就好像再看水袋一樣。這幅光景江漣也難以忽視，偶有遐想的掃過一眼。
夜夜注意到了，夜夜發狂了：「江漣你難道喜歡胸脯大的嗎？為什麼一直盯著這對下作的胸脯，你要是想看夜夜隨時都可以……」
「我什麼時候盯著看了？」江漣突然被夜夜抓住胳膊搖晃，差點把飯丟出去。
夜夜卻認準死理了：「就是盯著看了，我明明看你用充滿這樣那樣的眼神盯著看！明明都有夜夜了竟然還想著別的女人真是不知羞恥，連這種不知來歷的女人都留在身邊！！」
江漣大呼冤枉，他還沒搞明白狀況：「這都哪跟哪啊，明明是貝希摩爾帶回來的！」
誰知拉米艾露裝模作樣的瑟縮到一旁：「人族的雄性好可怕，吾輩這樣純愛有可愛，美麗又大方的美少女要被狠狠的虐待了。」
夜夜聞言立刻尖叫起來，拔高了聲音：「你看！人家都這麼說！！」
「哦，那就交給你處置吧……但是不要讓她跑了，我估計羅克斯很快就會來找她。」江漣擺擺手，將夜夜推到拉米艾露那邊，繼續問貝希摩爾，「這段歷史我大概是瞭解，可以進入正題了，那個男人為什麼
要攻擊我們？」
貝希摩爾點點頭，她知道的消息也是從芙鎧那裡得到的，但想來不會有太大差距。
「這又要追溯到5900年前……」
「長話短說。」
「5900年前古代貝洛卡人就將自己生活的整片大陸飛躍雲層之上，至於我們機巧少女，非貝洛卡一族的靈魂沒有資格踏足那片理想鄉，誕生於惡魔災亂期間，戰爭結束後沒有價值就被拋棄在陸地唄。」貝希摩爾很自然的描述這段歷史，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反正語氣比平時都要低沉一些，毫無起伏，或許是被拋棄的無力感，「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兵器而已，是人偶、是工具，本應該隨著戰爭結束而消失的，還能醒來真是奇跡一般，沒什麼好抱怨的。」
江漣用筷子敲碗抗議：「這麼說可不對，貝希摩爾對我來說是重要的朋友，與其說你是人偶，不如說是『機巧』這個種族呢。你有你的靈魂，有屬於你的聲音、你的笑容、你的感情，心智成熟與大陸生靈別無一二，並非冷冰冰的工具可以代替的。」
「隨便怎麼說吧，我是不會高興的。反正我就是古代遺產，父親留在大地上的還有他生平所學，希望尋找一個繼承者。屬於我們機巧少女在戰爭之後的使命，就是為父親尋找一位優秀的繼承者，但是父親要求繼承者只能有一個人，這就表示你們要相互廝殺排除其他競爭者。」
貝希摩爾輕飄飄的看向一邊，然後又恢復正常，語速越來越快，眼眸中儘是賭上全部未來的決意。
「江漣，我認可你作為我的主人，我會不惜用身體為你抵擋一切斬來的利劍與刺來的長槍，縱使被砸倒無數次體無完膚，即使只剩頭顱苟延殘喘，我也會在這充滿黑光與死氣的世界中保護你，為你而戰，直到你成功攀登世界頂峰。」
江漣愕然，他緊皺眉頭，放下手裡的碗筷：「等等貝希摩爾，這意味著你將要與曾經的姐妹相互廝殺，這樣也沒問題嗎？」
貝希摩爾遲疑了很短的時間，幾乎沒有多做考慮，直接給出答案：「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我對此只能表示遺憾……但父親大人的意志是絕對。況且我們本來就是兵器，戰鬥是我們的使命，在戰鬥中消逝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所以江漣你不要有所顧忌。」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這樣做絕對是錯的。」江漣連連搖頭。
「父親大人是不會錯的，他是為了地面世界深思熟慮過的。」
「這種做法是絕對錯誤的！冷靜一點貝希摩爾，你臉上都是勉強的表情，不要再說了，沒有母親願意看見女兒們互相廝殺。」江漣按住貝希摩爾的肩膀，「我與你母親哪個更重要？」
貝希摩爾臉色一沉，怒視江漣，那眼神好像要打過來似得。
江漣縮了縮脖子：「好吧這個問題就好像女友跟媽媽跳水一樣的確失禮……我換個問法，誰是你現在的主人？是幾千年前製造你的母親，還是現在作為你主人的我？」
「……」貝希摩爾竟然沉默了。
江漣頓時歪理連發：「離開家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所以你應該聽我的。你的母親早就飛天上了，主人的命令優先，所以你還是要聽我的。換句話說，假如遺產的繼承者有了新繼承者，難道也必須殺死其中一個嗎？顯然不合理，這裡面已經有驚天大的深意，我們要慢慢尋找共存雙贏的可能，將利益最大化。再說了，就算真的只能有一個繼承者，那就打敗其他人把遺產奪過來就是了，沒必要殺死你的姐妹。貝希摩爾啊，戰爭已經結束了，要團結，要有愛，請把這裡當成你的新家，我是不會拋棄你的，永遠不會。」
貝希摩爾急了：「父親大人是被迫回到天上的，就算貝洛卡一族拋棄了我們，父親大人是絕對不會拋棄我們的，他一定還想念著大家，要說命令優先級肯定是父親大人比你高。至於你說的繼承者的繼承者，不會將知識存儲起來，死的時候傳給下一代嗎？很合理的規則。至於你說共存的可能，古代貝洛卡有很多禁忌的技術，流傳出去對大地不利，還是掌握在一個人手中最保險。」
江漣竟然無言以對，苦惱的揪住自己的頭髮：「我不在乎過去如何，也討厭這種強加給我的使命，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需要繼承別人的技術遺產。再說一遍你不是工具，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我會走出自己的道路登上世界的最高點俯瞰風景，而不是成為你母親的模仿者！！這點最重要！！我就是我，就是這樣吧，我先吃飯，等會維修你們。」
吵過之後，貝希摩爾悶悶不樂的走到一旁，這時又想起拉米艾露。
「江漣，這傢伙是空軍的拉米艾露，你打算怎麼處置？」
「處置是指？」江漣疑惑不解。
貝希摩爾乾脆說道：「拆掉她進行研究，還是支配她，或者直接毀掉以免別人得到她，反正不能放走，否則以後一定會成為敵人。」
拉米艾露差點跳起來：「喂喂喂，這麼狠？我找你惹你了？難道是記恨我把番茄醬全潑你臉上還是用奶油蛋糕糊你一臉？哦，我想起來了，莫非是記恨每次空中支援時我把你覆蓋在攻擊範圍內嗎？還是登陸作戰的時候我把你直接丟到敵軍釋放在淺灘的沼澤魔法？或者是偷你**拿出去拍賣？還是……」
江漣這時瞪大了眼睛，一副看著勇者的表情看拉米艾露：「你這麼作死，就不怕貝希摩爾打你嗎？」
拉米艾露一拍腦袋：「哎對啊，我現在魔力不足腦袋不好使，差點忘了自己飛不起來飛不高……呃，貝希摩爾你冷靜一下，我們好好談談有關世界和平的問題行……啊！！」
反正是一拳撂臉上被打翻了。
「別，別打臉
啊……」
江漣有點同情拉米艾露了。
白漪走過來拉了拉江漣的衣角：「哥哥大人，招財貓叔叔來了。」
招財貓叔叔……江漣立刻知道是羅克斯來了，他倒是會挑時候，竟然能算到自己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