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貝希摩爾大破歸來 文 / 楚夜白
安全帽男子心滿意足的拿著多功能闊劍離去，不僅如此還多留下5000米拉作為定金，希望江漣用更好的素材鍛造更耐用的武器，探險家跟傭兵不同，扎頭進入野外一口氣就是幾個月甚至幾年，武器的耐久和實用性是生命的保證。以工坊現在的資源，與其將目光放在優秀的合金身上，不如進行附魔鍛造，在神秘力量加持下，就算是普通的鐵器也能萬年不朽。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過去，今天生意不錯，賺到優質魔法劍和8000米拉。
「不知道貝希摩爾怎麼樣了，她有找到目標嗎？同時給她『武運昌隆』和『幸運e』兩個祝福，大概也許可能會讓她吃點虧。」工坊裡又變成一個人，江漣工作之餘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的女神形狀坑，稍微有點寂寞了。
接下來兩天工坊裡依舊冷清，偶有客人上門，陸陸續續完成幾份委託任務，再沒有大生意，貝希摩爾不在的第三天很快到來，江漣一如既往的打掃屋子，然後迎來客人。
「店長在嗎？」
新的客人來到店內，聲音中透著一股不信任的遲疑，不可思議的觀察這間…好像是時間線錯位的工坊，有種置身於上個世紀的錯覺，無論打掃的多麼乾淨也掩蓋不了整體透出的窮酸感。
江漣拍拍臉讓自己精神一點，揉出職業性微笑走去前廳，頓時眼前一亮。
駐足於屋內的騎士裝束的少女有著紫寶石般的雙眸，即使身處和平的街區也穿著放出銀色光澤的防具，看上去就是沉重鎧甲，不過這套鎧甲並不是覆蓋全身，嚴格來說只有胸甲、鋼鐵護手與保護下半身的戰裙。鎧甲下的長袖衣服也是高檔貨，乾淨整潔做工相當好，靴子是用三層鞣皮製成，厚重得足以抵擋雪山嚴寒氣候的極品。
「歡迎光臨江漣工坊，無論什麼樣的古怪要求都能夠滿足。請問你是要訂製武器，還是維護武器，還是改造武器呢？本小店還可以縫製衣物、婚紗、禮服等等，款式多樣化，絕對的國際領先水平。」
「慢著，在下不需要稀奇古怪的東西，請閣下看一看這柄劍，能不能將它重新鍛造好？」
姑娘一抬手將長劍平舉在江漣面前，整個動作如同機器一樣精準，似乎錘煉過千百遍般。
江漣接過劍，抽出半截在眼前觀察。這是一柄樸實無華的軍用劍，彷彿鐵骨錚錚的老騎士挺立著脊背，身經百戰的劍身略顯暗淡，縱觀劍刃皆是缺口，致命之處莫過於劍刃尖端橫劃過的裂紋，歲月的傷痕隨處可見，恐怕連劈柴都有斷裂的危險。目測這柄劍已經可以宣佈報廢了，不過略微瞟一眼少女嚴肅的表情，估計剛說出口人家就會轉身離去吧。
傳統手段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江漣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還不太成熟的煉金技術。
「容我仔細檢查一下。」
「無妨。」
簡單易懂的現代煉金術，除了精神力滲透物質外，另外兩個技能江漣還沒好好用過，這次遇到難以用常規方法修復的武器，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解讀物質的記憶，也就是追溯歷史。
江漣閉上眼睛輕輕撫摸劍身，房間裡頓時投出一股神秘力量的波動。
……
剎那間，意識彷彿正在極快的飛昇天際，閉著眼睛卻能看見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視線所及是飛快流動的飄渺白色，突然之間，撥雲見日……
遙遠的戰爭年代，獅鷲騎士團衝出雲層，強勁的風刮擊著身體，遠處大地逐漸展現在眼前，夕陽落日之下，黑暗的影子覆蓋整個大地，一直延伸到了無限遙遠的遠處，那是無數軍團的身影。
根據古老獻中的記載，魔法師通過神秘意識創造元素生命，百年前最輝煌的法師帝國就有這樣一支元素軍團，由火焰構成鳳凰由冰霜構成白龍，刀槍不入的鑽石傀儡與凶狠殘暴的石像鬼幾乎所向無敵。
在灰暗的色彩中，大批失傳甚至變成傳說的生命體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眼前。
劍的記憶中，人類的獅鷲騎士團與石像鬼廝殺在一起，天空幾乎降落鮮血之雨，戰鬥之激烈超乎了江漣的想像。
腦海中出現的零散影像與信息，七十年前平息的戰爭，戰鬥到最後一刻的老騎兵，英勇無畏的戰士們……
……
整個工坊都籠罩在一股神秘又特殊的氛圍下，破舊的劍與安靜解讀歷史的少年，來自手與劍觸摸位置散發著金色光芒，像是灑了砂金一般細緻的微光。
這種情況讓騎士少女的表情略微鬆動，經過某招財貓介紹的煉金師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沒想到這種偏僻地區也會有煉金師。真正詫異的還是羅克斯沒有騙人，這位同學以前的不靠譜程度是出了名的。
大約過去了二十分鐘，騎士少女依舊是軍姿的狀態在那裡一動不動，江漣手中的光芒變淡，對這柄劍的解析完成。
見狀，騎士少女迫不及待的詢問：「在下的劍，可以修復嗎？」
「這柄劍本身的素材已經到了極限，就好像生命走向壽終正寢的時刻，就算重新鍛造也只能做收藏品而不能再上戰場。」通過解析劍的結構解讀劍的歷史，追溯根源能達到上百年之久，期間修修補補甚至發生過斷裂，卻奇跡般的堅挺到現在，不得不讓江漣感覺到一絲驚奇，「這是神戰時期鑄造的軍用劍？能用到今天真不可思議，就好像非常長壽的老人一樣。」
女劍士微微一愣：「閣下說的沒錯，的確是那個時期的武器，真的再也不能使用了嗎？」
百年前爆發無數神魔參與的大戰，打
打了三十年，於七十年前結束。大體是因為古神沉睡導致現代神明失去約束，為了爭奪信仰而爆發全面戰爭，機工女神也參與其中，這場戰爭在後來被簡單稱為『神戰』。江漣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女神並沒有告訴他更多更詳細的事情。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魔法世界上百異民族在戰後僅剩十一種強盛明，人族神系與人族便是其中之一。
能在那場地圖炮成群的戰爭中存活下來，騎士少女的祖輩也真是能人啊……
江漣略作思考：「其實，我建議把它熔了重新鑄造一柄劍。」
「不需要，這是從祖父傳遞下來的遺物，就像在下的長輩一樣不可能將它融化。」少女微低著頭感到無奈，「其他工坊的鍛造師跟閣下說的一樣，這柄劍的素材到了極限，就算單獨鍛造也容易在鍛造過程中崩碎，即便抬高價錢也不願意接受這樣高風險的委託，閣下是煉金師的話，也沒有辦法讓它恢復青春嗎？」
江漣為難了，這柄劍內部結構千瘡百孔，還受到魔力侵蝕，有些地方甚至殘留詛咒，更關鍵的是之前還被不同工匠鍛造過，拿到江漣這裡時掉到地上跟玻璃一樣碎掉都不奇怪，沒崩裂真是奇跡。
煉金術不是萬能的，除了逆流時間外沒有任何方法能達到少女的要求，恐怕只有神明才能滿足這個女劍士的願望，還得是神秘莫測的古代神明。
普通的手段，就算將舊劍重新鍛造好也只是表面光鮮，一個老頭子衣服穿得再漂亮也不可能年輕十歲，這柄老劍實在是走到了生命盡頭。
「你比想像中的還要珍惜這柄劍啊，即使你現在不更換武器，為了生存下去也總會有迎來被迫換上更強的劍的時候。就算重新鍛造好，恐怕就連對付外殼堅硬的怪物也會顯得吃力，價格上而言，新買一柄武器還更實惠些。」
「拒絕，違背初衷。」少女果斷回絕，很猶豫的看著，「能不能將它重新鍛造好？閣下只要回答『能』或『不能』。」
「我可以讓補好這柄劍的傷口，但是它的本質並沒有改變，就像垂暮的老人隨時可能逝去，請你善待它，盡可能不要用它作戰了。」
儘管依舊是很猶豫，少女理智的知道這是最後的辦法：「這樣也可以接受……」
「那麼，請在這裡等一等。」
在他眼中這柄劍儼然變成了珍惜的易碎品，到處是脆弱不堪的結構，彷彿輕輕觸碰就會導致原有結構的崩潰，江漣眉頭緊蹙，瞇細眼睛望著劍身，即便如此，也得將它投入火爐中灼燒，軟化結構。整個過程必須得小心翼翼的進行，精神力時刻滲透其中觀察結構的變化，『看』見的世界火紅。
要完成鍛造，必須使用目前掌握的三個煉金術中的『重構形態』，對於這個技能江漣也只是掌握了皮毛而已，在開始動手時就得描繪出劍的完成型，實際的作業過程中多少會產生誤差決定了結果成敗，恢復劍原本的外形，憑現在的能力，已經是極限了。
「重構形態，開始。」江漣低聲說給自己聽的，眼瞳中呈現蛛網狀美麗的光彩。
等待溫度達到理想的須臾，淺藍色弧光如同閃電在單手劍上流動，神秘符如同蟒蛇般包裹了單手劍，如同螢火蟲閃爍著好看的閃光。
錘子敲打的力道並不重，融化的鐵水略微倒出一點滴落在長劍上面，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長劍像吸水的海綿一樣暢飲鐵水，原本快要斷掉的長劍現在煥然一新，閃閃發光宛如新品。
「不可思議的煉金術啊……」江漣晃了晃有點暈眩的腦袋，從旁邊拿來毛巾用冷水擦臉，心裡卻感覺到驚醒。
「十分感謝閣下，此等恩情畢生不忘。」
「言重了，身為煉金師，這只是分內之事，我再說一次，這柄劍絕對絕對不能再用於戰鬥了。」
「知道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劍冷卻，然後簽一份委託契約，騎士少女沒有多做停留，店裡也沒有好看的商品，所以很快離開。江漣拿起契約件看了一眼簽署姓名的地方。
「梅茜沙.芙蕾卡尼亞……真是個不聽勸的姑娘。」江漣搖搖頭把契約件收起來放好，拿出手機。
反正店裡也沒什麼客人，冷清的……呵呵呵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這家店以後要一直當個鍛造屋嗎？鐵匠鋪？還是什麼奇怪的工坊啊。身為人偶師的立場情何以堪，機巧少女呢！！
自己可不是為了成為打鐵匠才來到魔法世界的！！
對了，任務……江漣拿出手機查看最近幾天的任務進度，20份委託任務已經完成了19份，如果貝希摩爾完成任務的話，工坊裡很快就會迎來第二位人偶少女。
就在這時諾基亞突然震動了一下，畫面上浮出一行大字。
「貝希摩爾討伐任務失敗。」
「失敗了？」
江漣急忙拉開列表，點開貝希摩爾的頭像，上面顯示著『大破』的字樣。
就在系統消息傳來的兩分鐘後，渾身衣服破爛有些地方甚至走光的貝希摩爾從門外走進來，要有多狼狽有多狼狽，似乎有火燒的痕跡，長髮顯得炸毛，臉蛋被熏的烏黑，張開眼就好像夜裡的螢火蟲一樣閃閃發光。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我是讓你去討伐鋼刺獸沒有去挖煤，你怎麼搞的這麼狼狽啊，笑死人了。」
江漣見狀頓時捧腹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甚至直不起腰。最近江漣根本不在乎任務的問題，只在乎怎麼懲治貝希摩爾的傲慢，幾天前告別貝希摩爾時的各種惡意完美發揮的節奏啊，果然坑到這個自信滿滿
的妹子。
貝希摩爾強忍著怒意身體瑟瑟發抖，她左臂無力的耷拉著，脖子也一片僵硬動彈不能，聲音跟鴨子叫一樣尖銳，時高時低的，身體有很多關節都呈現不自然的活動。
通過與貝希摩爾之間的特殊感應，江漣能察覺貝希摩爾是被打的快散架而已，結構沒有受損，倒也放心看戲。
「囉嗦！！快點修理我，我要去報仇。」貝希摩爾見江漣有意欺負，頓時又委屈和糾結，打敗仗這種事情又成了一輩子的恥辱。
「不著急不著急，先給我講講，那邊發生了什麼？」
「我本來找到鋼刺獸，戰鬥也比較順利，可突然從森林裡竄出一個光頭大漢，他簡直是個二貨，就是這個二貨竟然引來兩個小的鋼刺獸，這也就罷了，他高呼什麼一網打盡的口號從背包裡倒出成堆的煉金產物……」
貝希摩爾拍案而起，結果差點摔倒。
「然後現場變得一片混亂，各種爆彈魔法跟煙花似得飛起，鋼刺獸皮厚沒事直接跑掉，我沒裝甲保護遭重了。」
貝希摩爾很受傷的跪在地上。
「起碼有大半攻擊落在了我身上，我現在脖子、左手、腰都被打鬆了，拜託你維修一下。」
「呵呵~你求我啊。」
什麼是趁人之危？這就是趁人之危。無論再怎麼欺負貝希摩爾她也不能還手。
貝希摩爾頓時漲紅了臉，明明都是黑乎乎一片的臉竟然透出緋紅，試圖把臉扭到一邊但脖子完全動不了。
「求求你，請，請修理我。」
「聲音再誠懇一點，叫聲好哥哥啊。」
「……」
「不叫是吧？哎…今天工作本來就很辛苦了，我覺得很累，一會兒就睡了。」
「好哥哥~~請修理我吧。」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嗯嗯，看你態度誠懇的樣子，我先吃頓飯先。」
「江漣！你不要太過分呀！別這麼欺負人！！」
江漣直接指著貝希摩爾的鼻子道：「你胸太小！不要說話！」
「！」貝希摩爾整個人都僵在那裡，臉色又黑又紅，都快閃成霓虹燈了。
「不鬧了，我現在就修理你。」
鬧騰完，江漣也不忘正式，關上工坊的們歇業，鎖上屋子的門關上窗戶，搬來椅子讓貝希摩爾坐好。
「我去打盆水，你身上這套衣服直接丟火爐裡就行了，破成這樣乞丐都不要。」
「哼……」貝希摩爾嘟起嘴，氣呼呼的不想說話，但還忍不住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繼續穿這套。」
「喜歡麼？」
「嗯……」貝希摩爾輕聲答應。
「成，我晚上就趕工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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