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兵發海河， 文 / 高風離
三日後，忠義堂。
高風離安頓好老弱婦孺，留幾人看守忠義堂，便與慧能，清遠等人準備揮軍直下。
海河郡乃大齊王朝要地之一，在淮陰王封地之後，便成為了他的看門狗，從這次海河郡太守剋扣賑災糧款，便可見一斑。
高風離師出有名，心中底氣也盛。一行人正在忠義堂內商議對策的時候，清遠就在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主公，忠義堂雖然有兵士逾千，但海河郡畢竟是一朝重地，且不說城內方俊如何，若被他們脫逃，去搬了救兵，恐怕最終吃虧的還是我們。」
「哦？清遠既然這麼說，必定是有計劃了？」
「主公，忠義堂的人畢竟都是山賊，雖有操練，但臨陣之際，也不能寄望太多。何況聽調不聽宣，又屬常事。你若想讓他們賣命，難免要許以好處。」清遠所言，句句有理。
高風離雖然接管了黑風寨，但這些山賊多是窮凶極惡之輩，無可奈何才會投靠袁天霸，成為草寇。但憑自己三言兩語，怕也只能讓他們口服心不服。
他思忖了片刻，囑咐慧能前往忠義堂的倉庫內取出幾箱銀子。只要給足了利益，就不怕他們不肯賣命。
「這回調用兵力約莫一千餘人，這一萬兩白銀，且作動員所用。」高風離道。
「海河郡易守難攻，兼且兵力雄渾，我們不宜正面攻擊。若用智取，應方便許多。」清遠接著說道，「我軍中有十數人乃海河郡人士，迫不得已而成為山賊，他們既熟悉海河郡內的形式，此前又受主公大恩，當為可用。」
高風離點了點頭，自然贊同清遠的提議。原本此事最合適的人選，應該是吳事通，但他和清無兩人因為尚有其他事情，已經離開了忠義堂。
「清靜，此事就交由你和清真兩人負責。進入城後，切記不可打草驚蛇，等待時機成熟，再與我們裡應外合，屆時輕取海河郡，自然不在話下。」高風離思忖了片刻後說道。
「是，主公放心，我二人必定不辱使命。」清真，清靜兩人領命告退，出了忠義堂，逕自去點人下山。
「慧能，人馬是否調集妥當。等清靜等人下山之後，便率軍而去，在海河郡十里外安營紮寨，切記不能驚動官兵。」
「主公放心，這三日來我日夜操練這些山賊，傳授了不少簡單的武學功法，軍中規矩也已傳下，此番行軍，必無差池。」慧能道。
高風離頷了頷首，同清遠，慧能等人一併起身而出。等到了忠義堂外，則見人群浩浩湯湯，靜如死海一般。
「今日兵發海河郡，乃是替天行道，還道於民。這白銀萬兩權作行軍動員所用。若戰場上立功者，本王更有萬金重賞。」
「主公英明賢德，還道於民！」
「主公英明賢德，還道於民！」
眾將士振臂高呼，舞動刀槍劍戟，丁玲光當一片混響。
高風離大臂一揮，發令出兵。慧能，清遠等人快步趕上軍隊，牽過馬匹便縱身躍上，率領眾軍出發。
此去海河郡凶險未卜，且不說城門嚴防，高郭壁壘固若金湯。單是海河郡太守，傳聞已經達到了化象境界，他身邊必定還有不少心腹，真若交起手來，高風離決計佔不到上風。
海河郡距離黑風寨不過百里路程，大軍步行半日，前方就已經隱約可見海河郡的外城。高風離勒令軍隊駐足，叫來一名士兵。
「你去前方探探路，切記不可暴露身份。」
「是，主公！」
清遠驅馬上前，停在高風離身邊，眺望向海河郡的方向。
「這海河郡確實是個好地方。若是據守此地，只要兵力相差並不懸殊，就是神仙，也難以攻進來。」
海河郡四周環山，地勢險峻，先前幾位太守，曾耗費巨資修建城郭，以御外敵，這層層防護，可謂是銅牆鐵壁，牢不可破。想用武力強取，以如今忠義堂的實力，不啻以卵擊石。
「清遠言之在理，且海河郡嚴防死守，白天更是不宜進攻。唯有等到入夜後，才能趁著光線晦暗，偷襲入城。」高風離道。
「主公，前方並無異常。」方才打探的士兵已經回轉。他幾個箭步衝到高風離跟前，回稟著說道。
高風離頷了頷首，將他打發下去，見天色尚早，便吩咐下去，令眾人下馬歇息，等到入夜之後，再伺機行動。
清靜和清真兩人得到高風離的命令之後，便點了十人，催馬下山，逕自往海河郡而去。一行人喬裝改變，到了海河郡錢。守門的士兵見來人容貌生疏，便將他們攔下。
「來者何人！」
清靜，清真早有應對，便用事前編造好的說辭一一應付。那兩名士兵時不時在眾人臉上掠過，目光警惕。
「前幾日興許是山賊殺了太守的人，你們這些生面孔入了城，千萬記得安守本分，若是出了一丁點差池，大羅神仙也難救。」
「是，是，這點規矩，我們還是懂的。」清靜將兩錠銀子塞在兩人的手中，一遍奉承著。
兩名士兵挑了挑眉毛，趁著無人將銀子收下，笑著叮囑了眾人幾句，便將他們打發走了。
「主公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果不其然。」
清靜，清真率眾入城，找了家客棧先行住下。此時天光還亮，並不適
合行動，只能等到入夜再行決定。
沒多久，兩人在屋內休息時，忽然聽得下方一陣兵戈的響動。二人從窗戶探望出去，只見數百人列成的長龍，在街道上不疾不徐地行進著。
「咚咚咚。」
「誰？」
「客官，你們要的食物送來了。」
屋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
「進來吧。」清靜應了一聲。小二便一隻手托著木盤，推門走了進來。
「小二哥，這城裡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士兵？難道發生什麼大事了？」清真隨口問了一句。
「客官有所不知。據說是淮陰王三道命令下來，調走了海河郡內的大部分的士兵。這應該是第六批人馬了。」店小二也沒懷疑，一邊擺放食物，一邊回應著。
清靜，清真兩人相視一笑，心頭暗喜：「果真是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