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白馬非馬？佛不是人？ 文 / 高風離

    慧仁和慧和對高風離的當面挑釁，立馬就引來一群小沙彌的圍觀，面對慧能，慧仁，慧和，慧智這四個住持方丈的徒弟，其他的小沙彌都不敢多嘴多捨，但卻都是指指點點，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唰的一下，高風離的臉上就掛不住了，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在人堆裡被人奚落。

    儒教聖賢說的好，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人有好惡之心，是非之心，恭敬之心，還有惻隱之心，而如今，自己對慧仁和慧和恭敬有加，但這兩人卻想讓自己在人堆裡出醜，那麼就不能怪自己不仁義了，難怪住持方丈教導自己，說仁義道德只能對講仁義之人使用，不然就會惹上一身的是是非非。

    「阿彌陀佛，二師兄，三師兄，請問我們拋卻萬丈紅塵，來到這深山寺院之中，為了什麼？」

    想到這裡，高風離就仰起頭來，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問道。

    「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修佛悟道。」

    慧仁一臉鄙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何為佛？又何為道？」

    高風離繼續問道。

    「佛凌駕於眾生之上，渡化世人，道乃宇宙本源，演化萬物，當我們悟得大道，自然可以成佛成聖！」

    這時，慧和就搶先一步向著高風離回答道，同樣也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賣弄起來，覺得自己回答地天衣無縫。

    「那請問佛是人嗎？」

    高風離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繼續馬上問道。

    「不是！」

    慧仁和慧和馬上就又回答道，

    「那佛不是人，又是什麼？」

    高風離繼續問道。

    「佛就是佛，不是人！」

    慧和繼續回答道。

    「錯，錯，錯！」

    這時，高風離渾身一震，正氣滔天，一連三個『錯』字說出口，完全將慧仁和慧和的氣勢壓了下去，就像是對他們的審判。

    「儒教有典故，即白馬非馬的詭辯，其實白馬是馬，黑馬也是馬而已，佛也是人，只不過是得了大道的人而已，如果按照你們的邏輯，那麼佛不是人，但佛是和尚，你們也是和尚，那麼你們也不是人了？」

    高風離脫口而出，言語流暢，推理清晰，一瞬間，就把慧仁和慧和給駁倒了。

    慧仁和慧和聽的一愣一愣的，還沒真正搞清楚其中的關係，弄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圍作一旁的小沙彌全都把脖子伸的鴨子一樣，聽完高風離的話，瞠目結舌，深深地思索和推理了起來，有的人甚至掰著手指頭，計算起了馬，白馬，黑馬，佛，和尚，人之間的關係，也難怪，這群小沙彌一般都沒正兒八經上過學，所以智商不高。

    「哈哈哈……」

    而此時此刻，慧能卻彷彿首先洞悉了其中的意思，就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前呼後仰，樂的眼淚差點都流出來了，同時向著高風離豎起了大拇指，讚揚之意，不言而喻。

    「你，你竟然罵我們不是人！」

    這時，慧和也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了高風離的本意，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就想發作。原來高風離拐彎抹角，和他們談論修佛悟道都是幌子，只是為了想罵最後一句話，罵他們不是人而已。

    「哈哈哈……」

    一旁的小沙彌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全都捧腹大笑了起來，這笑聲，顯然是對高風離的讚美，也是對慧仁慧和的嘲笑。

    慧仁一聽，頓時怒目暴睜，惡狠狠地盯著高風離，卻氣的連一句話也無法辯駁了。

    「走，這就是開個玩笑，找個樂子，正經事要緊，出發吧……」

    慧能見慧仁慧和丟了面子，於是連忙打圓場，畢竟大家都是師兄弟，如果高風離把兩人都得罪了，所有人都不好收場。

    一群小沙彌們得了慧能的命令，也紛紛扛起刀槍棍棒，鐵鍬繩子等，向著山下進發而去，慧仁慧和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卻是滿臉怨恨地望著前方的高風離。

    「二師兄，這小子不愧為儒教秀才，不簡單啊，我們兩都被他當眾玩弄了……」

    慧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啊，我也領教了，被他罵了，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幸虧你反應地早，不然更會被所有人恥笑。」

    慧仁滿臉怒氣，一副沒處撒的樣子，回答道。

    「按輩分講，我們是他的師兄，年齡又比他大出一輪來，但他一來到寺院中，就搶了我們位置，得了師父的真傳，估計師父圓寂之後，還會將衣缽傳給他，真是不公平啊，那我們該怎麼辦，才能一雪前恥，才能徹底不讓這小子得逞？」

    慧和隨即問道。

    「他的行，但武的不行，這次下山，找準機會，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慧仁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機，惡狠狠地說道。

    「怎麼個先下手為強法？」

    慧和趕緊小心翼翼地問道。

    「見機行事，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慧仁趴在慧和的耳邊，悄悄地說完這句話，就恢復了原來的神態，向前走

    去，混跡在了眾人中間。

    而此時此刻，在前方的高風離突然間右眼皮就狂跳了起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一想到這裡，高風離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原來這佛門清靜之地，有好人，也有壞人，剛才讓慧仁和慧和在眾人中出醜，雖然高風離得了便宜，但他知道，這是非就已經染上了，仇怨就已經結上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千萬可不能陰溝裡翻了。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高風離早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了，深明其意，不僅要在正面防止敵人的打擊，還要暗中提防小人背後捅刀子，這兩點，做人都要必須明白。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就出了寺院大門，窄窄的山路上，只能並行二到三人，所以，眾人稀稀拉拉地排了一道長龍，向下而去。

    整整走了半個多時辰，才來到小河邊，河邊依舊長滿了荊棘樹，密密麻麻，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慧能站在高台上，審視了一下地形，覺得大部分的陷阱都要設置在這裡了。

    「好了，停下來吧，就在這一帶先設置陷阱，注意，一定要錯落有致，出其不意……」

    慧能轉過身後，向著身後的小沙彌命令道。

    「是……」

    所有的小沙彌異口同聲地回答。

    「不要到處亂跑，樹林裡野狼成群，遇到野狼，立馬發信號召集眾人一起對付，左前方還有斷崖，不要去那邊活動。」

    慧能再次向著眾人發號施令，一些該注意的事項都要提醒到了，這樣才不會出現紕漏。

    但慧和聽到這句話，腦中靈光一閃，無數的陰謀詭計湧上心頭，暗歎要是高風離被野狼咬死，或者掉下山崖，那麼也就萬事大吉了……